齐怀菘握鞭的手微微一松,他转向容寒尽问道,“应千雪怎么了?”他知道应千雪因容兄与自己交情匪浅连带着恨上了容兄,且三年来一直对容兄避而不见,如今翁前辈道应千雪危在旦夕,他不由暂且放下了对翁前辈的怨愤。
应千雪在重谣心目中的地位不容小觑,若当真如翁前辈所说,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就算是翁前辈破坏了他为重谣准备的一切排场。
容寒尽哀戚道,“……小雪中的是天煞掌,只有重谣能解。”他伸出手,抓住齐怀菘的手臂,期盼地看着他。
如果让阿谣去解应千雪的天煞掌……那势必得恢复阿谣的武功,可若是恢复阿谣的武功,他便如鱼入水,消失地无影无踪。
齐怀菘犹豫不决,可应千雪不得不救……
容寒尽凄然道,“怀菘,求你了。”
齐怀菘咬紧了牙帮,“好。”容兄这辈子都未曾向别人低过头,应千雪是他唯一心悦之人,虽心里无比犹豫,可他却不能只顾着自己。
待应千雪的天煞掌被解开之后,若他再敢离开自己……
齐怀菘眼神骤然冷酷,他是决计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容寒尽期盼道,“怀菘,重谣现在在何处?”
齐怀菘默然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与翁前辈暂且在此等上一刻。”他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向重谣房间。
正走到门口,齐湘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夫人,那这套喜服如何?”
重谣的声音低低穿来,“滚!”
虽然昨夜于大夫给重谣开了安神的药方,可以防他悄悄离开,齐怀菘仍在其中掺杂了一些迷药——分量不如之前的多,仅仅限制了重谣的内力。
齐怀菘推开了门,对齐湘道,“放这儿,你先下去吧。”他顿了顿,又道,“再去给夫人找身寻常衣服过来。”
齐湘走后,齐怀菘将喜服放在了床上,转头看重谣。
他的目光轻轻浅浅,一如当年两人温存时的眼神。
“阿谣,试试吧。”
重谣警戒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齐怀菘只好朝他走去,重谣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门。他冷言道,“你又要如何?”
齐怀菘拉住他的手走到床前,他紧紧抱了一下重谣,故技重施点了重谣的穴道——包括哑穴。齐怀菘将那喜服一抖,因重谣多日待在房中,为防他离开,除却几套换洗的里衣,齐怀菘一直未曾给他送过衣服,是以齐怀菘动作飞快地给他套上了喜服。
他端详着身着喜服的重谣,眼中露出一抹痴迷。如果应千雪不曾中过天煞掌该多好,几日后,他们便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他解开了重谣的穴道,“阿谣……说你不会离开我!”
重谣不知他又犯了什么病,发了什么疯,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始终未曾开口。
齐怀菘盯着他的脸,“说你不会离开我……就说一句,我便暂且放你出去。”
重谣嘴边的讥笑一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