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寒尽带着容寒香离开除月山庄后,脸色阴沉地朝容府走去。
翁祖师恰好与他打了个照面,他在蓑翁岛上看得分明,容师侄与那小子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便开口唤道,“容师侄。”
容寒尽脚下一停,他抬眼瞧这相貌平平却给他十分熟悉的感觉的翁祖师,不由问道,“前辈是……”
翁祖师怒道,“我是你翁师叔!”他在悯天山上得知重谣被齐怀菘击下飞来峰的事情后不免有些昏头,竟忘了重新戴上面具,此时俨然已经忘记自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容寒尽一怔,“翁师叔怎么来这了?”翁师叔在蓑翁岛上隐居了那么多年,怎会无缘无故来到南无天,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心蓦地一跳,旋即便是一空,再落不到实地去。
翁祖师道,“我来寻我那不肖徒孙。”
容寒尽扭头对容寒香道,“你先回去吧。”
容寒香泫然若泣地应了一声。她方才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竟开口问齐家哥哥关于妾室的问题,不仅丢了容家的面子,没准还会让齐家哥哥以为她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见容寒香往容府的方向走去,容寒尽才收回目光。
原来翁师叔也是来寻重谣的,他知道怀菘与重谣之事吗?
当日翁师叔曾在蓑翁岛上亲口说过不待见齐家人,难道他是来阻止怀菘的?
容寒尽斟酌道,“师叔也是来喝喜酒的?”
翁祖师眉头一锁,“什么喜酒?”他多年不曾出过蓑翁岛,哪里有喜酒可喝?
原来他并不知道,容寒尽一拍脑门,喃喃道,“这些日子事太多,恍惚间竟将师叔错记成了厉帮主。”
翁祖师神色怀疑,他对容寒尽道,“正好我有一事要告诉你,你且站稳。”
那股心落不到实处的感觉再次来袭,只听翁祖师道,“应千雪那小子身中天煞掌,凶多吉少,若是找不到我那徒孙,恐怕他时日无多了。”
容寒尽脑中嗡嗡作响,翁祖师说的字他仿佛一个也听不懂。
“身中天煞掌……”
小雪怎么会中天煞掌?他不是应该好好的为重谣的大婚之日准备贺礼吗?怎会凶多吉少,时日无多?不会的,一定是师叔因重谣被怀菘打下飞来峰一事怪罪于他。
容寒尽干笑道,“师叔,你在说什么?小雪他与关十楼交好,怎么会中天煞掌呢?”小雪三年里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重谣,因而他潜意识中便将重谣与小雪绑在了一起。而重谣与怀菘即将大婚,他也以为小雪也在除月山庄,因此方才未曾多问。
三年来小雪总是躲着他,他心知怀菘将重谣击落飞来峰一事对小雪的打击很大,也怕自己勾起小雪的恨意,因而他总在暗地里寻找着小雪的踪迹,虽一无所获,却始终未曾停止过。
而现在,师叔竟然对他说,小雪中了天煞掌。
天煞掌——据他所知,除了天煞掌传人和江湖传言中的那位诡医老温外无人能解……
翁祖师严肃地看着他,“我到此处,不仅是为了寻我那不肖徒孙,也是为了应千雪那小子。”应千雪那小子是他家小徒孙的知交好友,他定是要拼尽全力来救他的。
容寒尽忽然觉得周身的力气全部被抽尽了,他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