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琼神色慌张,“夫人病了,快跟我走!”
于大夫连忙抱起自己的药箱,在他眼中,一切与这位庄主有关的事都是顶重要的事,若是耽搁了,恐怕他下场悲惨——不仅与这位庄主有关,还与那位被他诊断出来命不久矣的青年有关的,更是重中之重。
齐怀菘描着重谣的容颜,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就是不愿再信他一次呢?
孰不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重谣曾以生命来护他,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他,可他却又是怎么来回报他的?
飞来峰上那两鞭,早将他的真心打得支零破碎。
“庄主,于大夫来了。”
齐怀菘回过神,他给重谣掖好了被子,“进来。”
于大夫战战兢兢地走到床上,他伸出手,发觉床上之人的脉象与小村之中那人的脉象所差无几,只是这容貌……
不敢想不敢想,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齐怀菘紧张道,“如何?”
这人中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迷药,于大夫余光见这房间之中挂满了成亲用的物事,联想到除月山庄今天突如其来的张灯结彩,心里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这位庄主用迷药逼迫这郎君与他成亲。
于大夫斟酌道,“这位兄弟——他原本身体不太好,这迷药起初能压制他的内力,暂且温养温养他的经脉,可时间久了,他心绪难平,终究是弊大于利的。”
齐怀菘脸一沉,若是有别的办法留下重谣,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于大夫可有什么良方,能令人暂时无法使用内力,又不伤及根本的?”
这可难为于大夫了,这一般的软筋散迷药不都是不伤人根本的么。
这位兄弟根本的问题根本就出在他自己的心情上面。
情绪郁结,又无释放之法,如何能不伤及根本?
于大夫沉吟了片刻,这种情况,暂且开个安神的方子试试吧。
他对齐怀菘一说,齐怀菘便道,“开吧。”
于大夫开了方子,逃一般的往药房去了。
齐怀菘将阿福的手放进被子,静静地走了出去。
天大明时,齐琼敲响了齐怀菘的房门。
“庄主,容府的大公子前来拜访。”
齐怀菘面无表情地愣了片刻。
“我稍后便到。”
容寒尽收到齐怀菘的喜帖时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重谣可是他认识的那个重谣?
三年前重谣被怀菘击下飞来峰竟还能活着回来?
虽然诧异,但容寒尽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块巨石落下。
当年因齐怀菘的缘故,小雪一气之下也与他断绝了来往,三年都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