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我含笑点头,这才把利剑收回剑鞘之中,轻轻拍了拍项麟的脸颊,“我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最好老实回答。”

项麟愣了愣,不耐烦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道:“那你可知冷宁教主现在身在何处?”

“这……我是真不知道。冷宁教主同他父亲极为相似,很少在人前露面,行踪飘忽不定,一般大小事务都交予一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处理,他的男宠萧雨辰偶尔会出面代为处理,但次数少之又少,所以见过萧雨辰的人都很少,更别提冷宁教主本人了。”

我埋头想了片刻,没发现破绽,白幻寅似乎也没听出端倪,于是我又问道:“你可知那个蒙面男子是谁?”

项麟摇头,“没人见过他取下面纱时的样子。”

我又在脑中细细整理了一遍与项麟的对话,似乎并无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禁有些失落。冒着这么大风险把人抓回来,结果却不尽人意,看来这次真得去绿宝山庄走一趟了。正当我打算放了项麟之时,白幻寅止住了我的动作,道:“再问他一个问题……”

我微微点点头,又对项麟道:“依你之言,这世上见过冷宁教主的人几乎没有,但为何江湖之人都知冷宁教主相貌不凡,武功盖世,身着红色长袍呢?”

项麟一拍脑门,恍然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冷宁教主曾经参加过一次武林大会,那时他大概有个十七八岁的样子,仅用一招就击败了当时被称为武学小天才的某个少年,他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毕竟在那次武林大会结束后,就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而那次是冷宁教主正式露面,经那以后他才被渐渐众人所熟知。”

“看来项麟之前所说并非胡编乱造。”我小声对白幻寅道。白幻寅沉思片刻也点头表示同意,我眼珠转了转,又道:“或许把项麒抓来会得到更多的线索。”

白幻寅略带鄙夷地瞥了我一眼,道:“若你有那胆子,我也不拦你。”

我讪笑两声,我还真没那胆子。一时间无话可说,我才发现周围莫名的安静了许多,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从早到晚一直聒噪的两人。却见两人如憋尿般着急,在不远处蹦蹦跳跳转个不停,腮帮子鼓得老高,却没有发出半个音节。似乎是有话想说,可不敢说。

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人何时变得如此顺从?竟没有忤逆我之前的吩咐,我道:“你们是不是有话想说?说吧,我不会责罚你们的。”

两人几乎同时吐出一口气,然后活蹦乱跳地朝我跑来,又是一左一右勾上我的胳膊,你一句我一句道:“好人,我们见过一个红衣仙子!”

左隐:“好人,那人简直像有仙法一般,无论怎样的攻击,都不能伤他分毫。”

我来回看了他们两眼,觉事有蹊跷,而他们也没有说谎的理由,便把他们拉到一旁,与项麟保持了很远的距离才小声问道:“你们可记得那仙子有何特征?”

曲灵:“恩……”

左隐:“长得很漂亮。”

曲灵:“头发很长很黑且随意披散着。”

左隐:“皮肤很白,但一点也不觉得病态。”

曲灵:“他身边有个漂亮姑娘,武功很高。”

漂亮姑娘?白幻寅有了我这个男宠还会去看别的女人么?答案是不会。果然他们口中的红衣仙子并非白幻寅,不过……就凭此妄下断言未免有些草率,说不准白幻寅背着我还真有其他女人……不行不行,我应该相信我家媳妇的为人。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可在他身边见到一名黑衣蒙面男子?”

曲灵摇头:“没有。”

左隐若有所思:“不过倒有一个男的抱着红衣仙子哭得很惨。”

曲灵:“对了!那个男子和你长得好像!”

左隐:“真的耶,我现在才发现你们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曲灵:“好人,那个男子该不会就是你吧?”

真的会是我么?那个红衣仙子真的是白幻寅么?世间真有如此巧合?还有,那名漂亮女子又是谁呢?我略微激动道:“你们在哪里见到的?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左隐:“具体在哪儿见到的我们记不清了……但那里被群山环绕。”

曲灵:“我们应该是在两年见到的……”

左隐:“他们之间好像刚进行完一场决斗,红衣仙子那方败得很惨,几乎全军覆没了。不过和你长得很像的那个男子最后成功逃跑了,和那个漂亮姐姐一起!”

我道:“双方?那另一方又是谁?”

曲灵:“另一方的人很多,是他们的好几倍,为首的那个老头好像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好阴险的。”

我连忙问道:“那一路上你们可还遇到其他记忆深刻的事情?”

曲灵眉头紧锁,嘟着嘴唇。苦思冥想了良久,遗憾地摇摇头,“似乎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那个山羊胡老头好像说过‘天下第一邪教’、‘灭亡’什么的,啊!我记不清了,都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

左隐好奇:“你没记错?他有说过么?怎么我没听到?”

曲灵撅着嘴:“我不是说我记不清了吗?而且当时我们与他们离那么远,听错了也正常。”

天下第一邪教……红衣仙子……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口中所说之人就是白幻寅,而那山羊胡老头十有八九便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易雄天。他们所去之处群山环绕,与罗刹教本部所在的祁连山地形完全吻合,且从时间上看,此事正好发生于两年前,同我失忆后又与白幻寅相遇的时间出入不大。不过据项麟所说,白幻寅行踪诡异,怎可能会被易雄天团团包围却事前毫不知情?易雄天又是从何得知白幻寅的下落?一年前罗刹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个疑问接踵而至,可以断定,白幻寅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两年前的祁连山附近。曲灵和左隐提供的线索真为我省去了不少功夫,看来无需去绿宝山庄打探消息了,明日便可出发直接前往祁连山。

我登时心情大好,对曲灵和左隐笑道:“你们总是一堆废话,今日可算说了几句有用的,今后每顿饭我允许你们多加一桶米。”不等二人欢呼雀跃,我像变脸一般又冷着脸对他们道:“不过现在你们先去看着项麟,如有闪失,不要说一桶米,半碗米我都不会给你们。”

曲灵和左隐高高举起的双手顿时僵在空中,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半晌才从一开始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感到腰间被人环住,我微微一笑,顺势靠在白幻寅怀中,“我觉得很快我便能找回你的肉身。”

“恩。”

“你不觉得很兴奋么?”

“辰儿,我同你说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已是最好,至于那肉身,我自己都不在乎,你又何必要如此执着?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扭过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一脸痞笑道:“堂堂罗刹教教主居然会有畏首畏尾之时,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放心好了,你家萧爷可不是吃素长大的,能有什么事情能把我难倒了?”

☆、35抵达

白幻寅微微蹙眉,注视我良久,而后俯下身吻注我的耳垂,略带调笑道:“萧爷,大事您办得利索,可别把小事忘了,白某可等候您多时了。”

我起初还没听明白,后一想,顿时觉得丢脸了,强撑着道:“那就在这荒山野岭滚一圈,萧夫人可愿意?”

白幻寅笑弯了眼,微薄的嘴唇贴着我的唇瓣,含糊道:“萧爷的英姿岂能容旁人欣赏?白某愿再委屈几日,等萧爷领我去个上房。”

屁!上次领你去客栈,你非要玩野的,今日我肯陪你野一次,你又装矜持,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寻老子开心!

白幻寅太狡猾,就算失忆了也是一个人精,我斗不过他,老子认栽。我骂骂咧咧地回到禁锢项麟的地方,想找那头肥猪出口恶气,却不想他真的已经睡成了一头死猪……在旁边看守的曲灵和左隐异常安静,见我来了,瞪着两双圆眼睛看着我,可怜兮兮的,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孩儿,我于心不忍,摆摆手道:“你们先行出去探路,有什么话也快些在路上说完,不要待会儿又说个不停。”

“是!”

“我们这就去!”

之后我点了项麟的昏睡穴便把他留在了城东的酒馆之中。项麒似乎并不认为我会提前把项麟送回来,所以酒馆周围根本无人把守,这也使我的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依我推测,项麒这两日定会四处寻找项麟的下落,而到了约定之日也必然会准时赴约。那时他要找到项麟自然容易,可要找到我这个罪魁祸首就难于上青天了,毕竟我有两天的时间来逃离项麒的掌控范围。

既然这次目标明确,就无需在路上多做耽搁。上路之前我同曲灵和左隐说明了此次行路的危险,征寻二人意见,是否要与我同路。本以为他们会多加犹豫或放弃跟随我的念头,没想他们竟不约而同道:“跟着好人有饭吃,做个饱死鬼也比饿死鬼强。”真是鸟为食亡……

因为大家均是习武之人,且曲灵和左隐的轻功了得,所以为加快速度,我们白天就使用轻功穿梭于大小山林之中抄近道,而到了晚上就租辆马车雇个车夫,从大道上走,一边休息一边赶路。这样日夜兼程确实容易让人疲惫,曲灵和左隐的话明显少了很多,遇到趣事他两只是相视一笑,不再捧腹大笑,更加不会叽哩咕噜讨论不停。我的耳朵得以清净,自然再舒服不过,偶尔与白幻寅再眉来眼去,更是甚好,甚好。

到达祁连山已是一月之后。群山连绵起伏,一望无际,要去寻一教派的所在之处谈何容易。

我内心怀着微小的希望,对曲灵和左隐道:“你们可认得出当日所见之景?”

左隐抬眼望了望,“这里的景色都一个样儿,根本就分不清楚。”

曲灵:“恩,我们当日见到的也与这儿差不多。”

我朝白幻寅投以求助的目光,他却干脆道:“不记得了。”

左隐:“好人,我饿了!”

曲灵:“好人,我渴了!”

左隐:“好人,我累了!”

……

“我们先去前面的茶馆稍作歇息吧。”如今我也一筹莫展,一切只能从长计议。放眼望去,方圆几十里内渺无人烟,唯有前方一茶馆升出袅袅炊烟,想来那便是此处唯一的歇脚之处。稍作打探,或许还能从那茶馆中人获得些罗刹教的线索。

茶馆内的人寥寥无几,一些客人慢慢饮着杯中凉茶,一些则靠着桌边打起了盹儿,整个茶馆弥漫着慵懒的气息。来回打量了那些客人的行头,应该都是当地的居民,只是不知住在何处。

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招手唤了唤坐在炉边嗑瓜子的老伯,老伯见有生意做,连忙拍拍身上的瓜子壳,小步向我们跑来,“三位客官有何吩咐?小地的茶饮不错,可否愿意一试?”

我道:“上壶好茶,再来些小食。”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待这老伯忙活完毕,曲灵与左隐也开始闷头大吃,我挪了挪身子让这老伯坐在我身旁,打听道:“此处荒无人烟,为何要在这开设茶馆?若是换在外面,以这茶香,定能吸引四方来客,生意红火。”

老伯塞了把瓜子给我,我轻轻摇头以示拒绝,他便径自磕了起来,边磕边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在这做生意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况且这里大多客人都是乡亲邻里,他们都说我这茶的味道纯正,从外归来喝一口舒服,而我一人也无聊,找人说说话图个乐子,不求赚什么钱,便在这里安定下来了。”

“可是为何我没看到这有居所?他们该住在何处?”

老伯抬起手臂指着一座山,道:“那山背后有个小村子,人不多,也就十几口左右,他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会意地点点头,斟酌了下言辞,又问道:“听说有一邪教长期盘踞于此,村民在此处生活,可否安全?”

老伯嘴里嚼着瓜子米,随意摆摆手,道:“你们这些外来人只会道听途说,把那邪教说得有多恐怖,其实他们久居深山之中,与我们毫无瓜葛。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从未干扰过,偶尔遇上特别的好事,他们的头儿才会派人送些东西给我们。”

我不禁错愕,我几乎已经习惯所有的人指责白幻寅的残忍与无情,他作为一个势力遍及大江南北的邪教教主,没有果敢的判断、精明的头脑以及狠决的作风,想要达到如此高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这老伯口中的白幻寅,完全颠覆了之前我对他的判断,我从没想过他会施舍于人,他应该是对别人的生死不屑于顾的人。或许他对我能有稍许温情,处处随我之意,但他本质上也应心狠手辣。

我挑眉,不解道:“你所说的当真是那邪教教主?怎么与我所了解的相差甚远?”

老伯道:“不过这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自从教主有了心爱的男宠后,便与我们断了联系,名声渐渐变坏,依我之见,教主的变化与那男宠脱不了干系,说不定那男宠才是真正的恶棍。”

我扯了扯嘴角,我应该没有那么坏吧?我现在可是品行端正、豪情仗义,曾经再怎样不堪也不至于到达如此地步吧。我轻咳一声,转了话题,“不知你可否知道这邪教的具体位置?”

老伯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住在深山之中,具体在哪里就不清楚了,毕竟人家贵为一大门派,怎会轻易让我们这些小民知道他们的行踪?”

看来还得在这多耽误些日子去调查罗刹教的隐秘之处,但在这茫茫山区要去找一个教派谈何容易,小白啊小白,你当初真应该像易雄天那样把自己的门派建在繁华闹市之地,如今我找来该省下不少功夫啊。

休整得差不多,与那老伯告别准备上路。这时,一股逼人的寒气突然从我的脚跟处传来,并慢慢扩散全身!巨大的压迫感让我的双脚如同灌了铁块一般,难以移动分毫,浑身呈现出硬直状态。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我偏了偏脑袋,曲灵与左隐显然也处于与我相同的境地,他们面露惊恐地看着对方,但也不知如何是好。然而茶馆内的客人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仍旧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片祥和之态。

难道我们遭人暗算了?难道这茶馆并非普通的茶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们究竟是在哪里出了问题,让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的脑子一时间乱成一团浆糊,各种假设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有些假设甚至毫无依据。越知情况紧急越不能乱了阵脚,我不停提醒着自己,可现在这种情况让我如何镇定?

以先前的经验,一个人出现浑身僵直无力的情况,一般有三种可能,一是被人下了药。二是周围有内力极其深厚之人,其气场具有很大的压迫性,但若遇不懂武功之人,他们并不会对此有所察觉。三是自己身体出了毛病。既然我和曲灵、左隐三人同时出了问题,那么第三种可能必然要被排除,而前面两种可能显然对我们很不利。

举步维艰之时,一道黑影闪至跟前,周围的气场又强了几分,我抬眼看去,轻纱黑袍,面容冷峻,幽黑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我。我心头一紧,暗道不好,项麒怎可能会追到这里?!他不可能会知道我的行踪,况且我比他早走两日,就算要追来,也应是两日以后的事情了!

不等我开口,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萧雨辰,好久不见。”

我点头赔笑道:“是是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脸上虽未表现出过分的惊恐,可心脏已经猛烈地敲击心房无数次,好端端的不远千里来这问候我一声,换做是谁听了都不会相信。若他要因为项麟之事出手,今日我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见他并无接话之意,我尽最大的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又摆出一张大笑脸继续道:“项大侠,怎会想到来如此荒芜之地?”

他的声线完全就是一个调儿,平平淡淡毫无感情,“我从项麟口中得知你在调查《鬼影七幻》之事,稍作推敲便知你会来此。只是没想到你会不分昼夜地赶路,否则我应该会提早到达才是。”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以你的速度,我再不昼夜赶路,十有□□已经死在路上了。我微微弯下身,把讨好的笑容无限放大,那样子绝对比客栈小二还虚伪和谄媚,“请问项大侠找我有何事?我只是闲着无聊想寻些刺激,才会打听《鬼影七幻》,并无争抢之意。还有项麟之事,我做得确实有些过分,希望项大侠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小的吧。”

项麒:“你是否打算去罗刹教?”

“啊?”我被他跳跃性的思维弄得一时反应迟钝,良久才傻愣愣道:“是,正打算去,可惜找不到路。”

项麒看了我半晌,似在犹豫什么,就在我又要开始猜想他之后的行动时,他缓缓道:“你跟我来。”

“去哪里?”我脱口而出。

项麒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径自转身离去。能够捡回一条性命,我不禁稍微舒了口气,不得不为我的好运暗自庆幸。依现在的情形来看,项麒似乎并不想刁难于我,可是他要带我去何处?难道他真的知道罗刹教的所在地?我看了眼白幻寅,他也没想出对策。与其做个无头苍蝇,不如赌一把,这样想着,我连忙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抱歉啊,我的电脑被我玩崩溃了,所以这个星期都没有更新tat,现在才修好拿回来。。。

今天晚些时候会二更,然后明天晚上也会二更,希望大家见谅。。≈gt_≈lt

ps:祝各位大大七夕快乐~!

☆、36紫染

项麒的速度很快,步伐灵敏地穿梭于山野之中,不带有丝毫犹豫,让人觉得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而我和曲灵及左隐则追得很是狼狈,要避开横叉的树枝已费了不少功夫,还要赶上项麒非人般的速度,实在让人吃不消。不过好在路途并不遥远,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项麒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停在某一山腰处。

好奇心作祟,我忍不住探头看了看,隐约可见一个洞口被侧生生长的茎叶所掩藏。若不仔细观察,定不能发现其中端倪。我指了指洞口,问道:“从这进去?”

项麒:“恩。你们先走。”

不是一直都是你领头么,怎么突然要我走朝前?难道这里面有机关?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看到项麒那副“我是老大,你敢不听从我的吩咐,就等死吧”的模样,我还是只能灰溜溜地钻进洞中。

这山洞要比我想象中宽敞得多,洞顶到地面的距离很大,就算挺直了腰走路也没什么大问题,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挖出来的山洞,而非天然形成。一路上,我不停打量着这山洞的每个角落,每迈一步都无比小心谨慎,可眼见就要到了出口,依旧没出任何意外。难道项麒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并无目的?

当跨出山洞的一瞬间,我确定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山洞,没想到项麒居然会……我紧绷的神经还未放松,一把□□的枪头突然直击我的眉梢!不容我多做考虑,我迅速后仰,让对方刺了个空。察觉到情况不对,跟在身后的曲灵和左隐推攘着想看个究竟,连声叫道:“好人,出什么事了?让我们看看。”

虽然对曲灵和左隐这样把我往火坑里推的行为有些不满,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我跃身出了山洞,随手拾起一根粗树枝作为武器,迈开脚步,站定身子,警惕地环视四周,寻找敌人的下落。

清风拂过,青草绿树簌簌作响,刺目的阳光照射着这片土地的每一角落,形成一幅静止的画面,偶尔拨动的草丛也只是野兔窜过,看不见任何人影。

我心生疑惑,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从袭击我到我追出山洞这一眨眼的功夫他能躲去何处?就算轻功再好,也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我的视野中完全消失。我屏住呼吸,试图静静感受对方的气息,无奈身边两个闹事的家伙并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好人,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一出洞口,曲灵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好人,那东西去什么地方了?”左隐也跟着跑了出来,伸直了脑袋左右张望。

曲灵:“好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左隐:“好人,你快去追呀!再不追他就要跑了!”

曲灵:“对了,那个大哥哥还没有出来。”

左隐:“会不会在洞里遭人暗算了?”

曲灵:“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

我耐着性子,忍了又忍,可惜没有忍住,给了他们头上一人一拳,厉声道:“你们给老子安静些!”

两人同时抱头,就连姿势都一模一样,微微张开嘴唇,眼角下拉,轻轻吸了吸鼻子,异口同声哀嚎道:“好人,你欺负我们。”

“不对,你根本就不是好人。”

“你是坏人。”

“坏人。”

我烦躁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之前我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带上他们。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可多浪费些时间,多兜几个圈子,也绝对不会做出那个愚蠢的决定!我焦躁地在原地瞎转溜,吵嚷的环境让我难以思考,更别说洞悉对手的行迹。

就在这时,曲灵突然对我大声叫道:“坏人,小心上面!”

我猛地抬头,只见一□□枪头已近我眉间!下意识地用手中树枝挡住枪头,无奈不及半秒,树枝清脆的断裂声传入我耳中。我急忙后仰侧身滚到一边,锋利尖锐的枪头嵌入土壤之中,一名青衣女子轻盈落地。我有些狼狈地擦了把冷汗,而后迅速退出那女子的攻击范围,运起全身内力,准备一击将她拿下!

青衣女子缓缓直起身,顺势拔出□□,而后两腿一前一后张开,后腿曲膝,重心靠后,双手紧握□□,枪头一错不错地指向我。这时,我才看清眼前这名女子的面容,小麦色的肤色,如墨般的黑眸透出蛊惑人心的魔力,有丝异域女子的气息,却又不同于异域女子。

异域女子大多长发披肩、轻纱拂面、长裙及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散发出中原女子所没有的贵气与魅力。眼前这名女子眉目间虽与其相似,但着装和气质却全然不同。略短的黑发用青色丝带扎成两撮,额前和鬓间都散落着无数碎发,鹅蛋小脸透出一丝与那双眼睛不符的稚气。她身着青色长衫长裤,腰间系着墨绿色腰带,两只手腕缠满了细细的银丝。

她的身高不高,顶多也只比曲灵高出半个头。我来回看了她很多眼,总有种说不清的违和感,可不待我仔细思考,她突然僵直了动作,怔怔地看着我,不可置信地轻声道:“萧……雨辰……?”

我愣了愣,错愕道:“你认识我?”

一股无名的怒火顿时从眼前这名女子身上慢慢涌出,她收紧手中□□,运起全身内力,集中于枪头,而后飞身跃起,猛地击向我的头部!我迅速闪身后退,枪头擦着我的脚尖落于泥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地面也随之出现一块凹陷。她双手微微颤抖,顿了顿,提起□□怒吼着再次朝我攻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我要杀了你!!”

或许被她的怒火所震惊,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地。抬眼便见那女子的□□直直刺向我的心脏!我摇晃着身形却无力躲闪,眼见枪头即将没入衣料,我绝望地闭上双眼,死定了死定了,老子居然死在了这。而曲灵、左隐和白幻寅的呼喊声同时传入耳中,“坏人!!辰儿!!”

说时迟那时快,一粒石子飞速窜过!击中枪头,发出清脆的声响。枪头被迫偏转方向,沿着我的手臂擦过,溅起一道血痕。那女子见状,灵敏地收回□□,环顾四周,不耐烦地吼道:“是谁?!给我滚出来!”

只见项麒优哉游哉地从洞穴中缓步走出,声音清冷,“紫染,许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副暴脾气?”

被唤为紫染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方才的霸气与强势瞬间消失殆尽,她微微低头,双手背在腰后,并不停鼓捣着□□,似乎想把□□藏起来,样子十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她张了张口,小声道:“项叔叔,你怎么来了?”

项麒瞥了眼她,转而看向前方,道:“我知道你恨他,但若你真把他杀了,教主醒来后定不会轻饶你,保不准还会让你偿命,到时谁都救不了你了。”

紫染紧了紧拳头,略带鼻音,声音非常之小,“教主……教主叔叔不会醒的……”

“恩?”

“不……我知道错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项麒和紫染很早便认识,且关系绝非泛泛之交。项麒料定紫染会在洞口埋伏,所以让我走在前面充当挡箭牌,而他只需在适当的时候走出来便可。项麒是追随我来到此地,但为何紫染会事先埋伏于此?如果她和项麒想要联手对付我,那项麒又为何要出手救我?还有紫染对我深深地恨意又是源自何处?我的思绪开始有些混乱,胡乱抓了抓脑袋,却依旧不明所以。

气氛稍微有些缓和,一直躲在远处的曲灵和左隐慢慢凑了过来,围着紫染转了两圈,突然心有灵犀般看着对方,兴奋地喊道:“漂亮姐姐!”紫染擦了擦眼角,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两名少年。曲灵和左隐转身拉着我的手,指着紫染道:“坏人,她就是那天站在红衣仙子身边的漂亮姐姐!”

我惊诧地张开嘴,忙问:“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曲灵:“没有,她的眼睛很迷人,我记得!”

左隐:“对,那日她穿的也是这套衣服。”

曲灵:“漂亮姐姐,我们好喜欢你!”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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