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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闯江湖作者:樵音迷觞

第8节

左隐:“漂亮姐姐,你和红衣仙人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曲灵:“漂亮姐姐,你能不能请求仙人教我们一些仙法?”

……

我不禁蹙眉,沉吟片刻,事情似乎逐渐明朗起来。假设紫染真是当日那名女子,那么她很有可能是教内之人,此处是罗刹教盘踞之地,她守在洞口,防止外人侵入,确实合情合理。可是罗刹教与星云派关系紧张,星云派一直碍于罗刹教庞大的势力,不能得以发展。按理来说他们应是水火不相容,但为何罗刹教内的人会和星云派幕后掌门项麒关系甚好?那……莫非他们口中的教主便是白幻寅?

我偷偷看了眼白幻寅,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远方眉头紧锁。良久,他慢慢转过头,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轻叹一口气。我被弄得莫名其妙,想要问他却碍于周围人太多,只能上前对项麒道:“项大侠,你把我带来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项麒缓缓道:“你不是要找罗刹教么?就在不远处,你过来。”

我略有些惊奇,原来他真的打算带我去罗刹教?虽然之前猜测到这个可能,但当真应验之时,我还是忍不住感叹一番。我立刻跟上项麒的步伐,却被突然跳出的紫染截住了去路,她恶狠狠地看着我,语气中满是埋怨,“项叔叔,你为什么要带他来?若不是他教……”

“闭嘴!”项麒冷冷地打断道,“紫染,若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我不留情面。”

“可是……可是明明您也很讨厌他……”

项麒眼中泛出一丝寒光,紫染缩了缩脖子,噤了声,默默退到我身后。项麒顿了顿,轻声道:“紫染,记住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

☆、37愚弄

之后我们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这次项麒的速度并不快,很容易就能跟上。紫染一直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可我仍能感到她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我,且充满敌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加快步伐。最后,我们在一洞口前停了下来,项麒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我马上会意,百般不情愿地带头钻进洞中。

这次的山洞很是狭窄,洞高不及我的腰身,洞壁四周布满青苔及杂草,洞中隐隐约约传出尸体的腐臭味。我捏着鼻子匍匐在地,以手肘借力,一寸一寸艰难地向前挪动,任凭潮湿腥臭的土壤污染我昨日才换洗的衣物。

整个洞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途中偶遇几堆白骨,我也不敢上前仔细查看,一心只想闷头前行,尽快离开这里。我的心跳一直不稳定,如此黑暗封闭的环境让我浑身不舒服,也不知这洞有多长距离,爬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尽头。

渐渐地,我开始稍微适应此种环境,而一种诡异之感却随之而来。四周实在是太安静,甚至是我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丝毫不像有五个人正在其间穿行。我微微一怔,无数种假设涌上心头,我忍耐着恶臭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同时也止住了步伐,停在原处,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我已经基本确定这个洞中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周围一片静谧,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但我还是不死心地清唤几声“小白?曲灵?左隐?”,期待着我的感觉出了差错,其实他们就在不远处。然而阵阵回音有规律的回响于这空荡的洞中,不绝于耳,我却没有听到与他们有关的任何声响。

我不禁绷紧神经,他们去了何处?难道方才出了意外,我却因为恐惧而完全没有觉察?我摸了摸洞壁,也没发现有何机关,难道他们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此时我心中乱成一团,很想大叫一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转念又想,若我真跑了,他们该怎么办?虽与他们交情并不深,但那也是活生生的四条人命,见死不救枉为人,况且连作为灵体的白幻寅也消失无踪,其中定有蹊跷。

我摸索着打算原路返回,奈何洞内实在狭小,我根本无法折返,权衡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并不断祈祷着他们不要遭遇不测。这次,我加快了速度,也不顾及令人作呕的臭味及骇人的机关。或许出于天生的直觉,我笃定这洞中虽然满是尸骨,却不存在真正能夺人性命的陷阱,这些东西恐怕只是用来吓唬人的。就算我判断错误,真出了岔子,以我的武功想要应付应该不难。

这样想着,我又爬得更快些,手肘不时落在细碎石子上,隐隐作痛,但我已无心顾及。良久,前方终于出现些许光亮,无法言语的激动涌上心头,我几乎手脚并用,快速朝洞口爬去。虽一直担心洞口会有埋伏,可真到了洞前,我倒希望能遇到几个人,无论是敌是友,至少可以从对方口中套出些线索,而不是我一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头刚探出洞口,我便如获新生般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洞中的空气简直与毒气无异。我轻跃出洞,无声地蹲在洞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竟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并肩坐在一起!

我暗叹道:不知是天要助我还是天要亡我。所幸他们似乎并未发现我的存在,现在他们在明处,而我在暗处,若是敌人,我显然占了先机。

远处杂草丛生,视线较为模糊,我很难从身形判断出他们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我微微踮起脚尖,躬着脊背,悄无声息地向他们缓缓挪去。视野越来越开阔,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入耳中,我不禁怔了怔,为何这声音如此耳熟?

“坏人怎么还不出来?等了都快一炷香的时间了。”一身着灰色布衫的女孩玩着手中野草,

百无聊赖道。

“对啊,爬得简直比蜗牛还慢!”与那女孩身着同样款式衣物的男孩凑到女孩身边,随口附和道。顿了顿,又不安道:“莫非洞中有诈,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洞中并无机关。”富有磁性的清冷声线,永远都有一种处事不惊感觉。

“那……他一定是被臭死在洞里了。”女孩思索片刻,又道。

“嘿,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方才经过洞口,我差点被熏晕。他整个人都钻了进去,肯定会死于非命的。”

“哈哈哈……臭臭的坏人。”

我愣了半秒,登时怒气冲天,他们这是在联手耍我??!!我猛地跃到他们跟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怒吼道:“你们!你们他妈的敢耍老子!!”

项麒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我们并无欺你之意,只是你进洞不久我们又寻到另一条小路,便从那小路过来了。我也没曾想到那洞会有这般恶心。”

“你他妈放屁!紫染常年守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怎可能不知道有小路?!真是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恩?!”

项麒别过脑袋,一言不发。我当他默认了,顿时怒意更浓,挽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让他明白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不料方跨出脚步,一阵爆笑声打断了我的动作,我怒中带着诧异地看向声源处,只见左隐和曲灵抱作一团哈哈大笑。

我吼道:“笑什么?!”

两人指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眼中噙满泪水,说话断断续续:“臭……臭人,你……你好脏……哈哈哈哈……像只流浪猫……哈哈哈哈。”言毕,他们又趴在地上笑不停。

被他们这么一闹,气氛显然缓和了许多,我那一腔的怒火硬是被半吊着,也没处发,遂疑惑地低头打量自己。只见我全身布满黄黑色泥土,手肘处的布料被血液染成暗红色,腰间挂着些青色苔藓,一只深黑细长的蜈蚣从苔藓丛中缓缓钻出,落在我的脚边……

我怒,一脚跺在欲逃进泥土中的蜈蚣身上,不料这一动,十几粒黑色老鼠屎顺着我凌乱的发丝滚落下来。旁边又传来一阵爆笑,就连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项麒也不禁嘴角抽搐,而紫染更是笑得毫无形象,仿佛方才对我的仇恨都是我的幻觉,她双唇大张,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指着我大声嚷嚷道:“萧雨辰,你就是一个白痴!哈哈哈!”

见他们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我怒气又涨,咆哮道:“你们好意思笑吗?!这是谁害的?!项麒,不是你他妈乱说,老子会变成这样?!!”

项麒轻咳一声,坐直身子,目光淡漠,声音波澜不惊,“有只蚯蚓钻入了你怀中。”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而后连忙掀起衣襟低头查看,伸手揪出那柔软的物体,扔在地上。一时间,我的脸色肯定难看到了极点,双目几乎冒火,两排牙被我磨得“嗞嗞”响,简直恨不得把他们生剥活吃了。我双脚微微张开,躬腰屈膝,目光紧锁项麒,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与项麒对峙半晌,终是难以忍受其淡漠孤高的神色,我率先朝前迈出一步,继而风一般地冲向项麒,猫腰至其身后,瞄准其后颈,猛地发力,一掌劈去!

电光火花之间,我自以能够得手,不料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项麒闪身跃至我身侧。我劈了个空,不待收回僵直于空的手臂,项麒已双指钳住我的血脉,声音轻飘飘道:“想不到脖颈也这般黏糊。”说罢便松开了对我的钳制,不着痕迹地抹去手上污泥。

我略微踉跄,紫染笑得毫无形象,“项麒哥,你同他啰嗦做何?直接扭了岂不方便?!”

项麒漫不经心坐回原处,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紫染,紫染不禁缩了缩脖子,垂下眼睑噤了声。项麒收回目光,道:“留着他还有用。”

满腔怒火几乎占据了我的思维,根本无从思考项麒话中之意,只觉得他又要利用、玩弄于我。我环顾四周,试图寻一利物以制住项麒。

可不曾想,视线扫过远处,我的怒气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被最爱之人欺骗的感觉。我一错不错地看着前方倚在树下朝我轻轻微笑的白幻寅,他的笑容依旧柔美妖媚,带着别有的风韵,惹人欢喜,略微勾起的嘴角显出他的自信与不羁。

每每见其笑容,我总被迷得神魂颠倒,分不清方向,心神豁然舒爽。然而今次,我莫名在那抹笑中感到了嘲讽。这时我才恍然意识到方才白幻寅也未与我进入洞中,难道他早知另有小路,和着他们一同欺瞒我?之前我在洞中担惊受怕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机会嘲辱我?原来在你白幻寅眼中,我也不过一个惹你欢笑的戏子。

☆、38调侃

我轻笑一声,我可以忍受所有人辱我骗我,顶多发通脾气与他们一拍两散,唯有你,白幻寅,不行。我冷着脸,微眯起眼,嘴一撇,朝白幻寅比出一个挑衅的手势,再一翻眼皮,转身就走。我说不过他,也不舍得打他,但对于此事,我不可能假装没看见,忍不下那口气,干脆先别见面,我走我的,你笑你的,等你玩开心了,我再考虑还要不要你。

白幻寅见状,逐渐收敛起笑容,微微蹙眉,而后在我转身的一瞬,他也迅速向我跑来。那一刻,我真不想看见他,不知何处来得气力,我如脱缰地野马狂奔而逃,我相信,这是我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然而我跑得再快,终究不敌作为灵体的白幻寅,不出百步,白幻寅便已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入他的怀中。我不住挣扎着,带着愤怒与委屈,我粗糙了半辈子,难得那颗老心有所触动,变得柔软,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戏,我受不了!

“他们看见了,会以为你在独自发疯的。”见我还想做垂死挣扎,白幻寅突然在我耳边轻声道。

“看见又怎么了?我还怕被人看?!”我扯着嗓子吼道。不过身体却鬼使神差地变老实了,任由白幻寅抱着,也不再挣扎。

白幻寅轻抚过我的脊背,柔声道:“辰儿,出何事了?”

我噤声不答。你还好意思问?

白幻寅自顾自地轻笑起来,道:“辰儿定是认为我与他们一同欺你,在生闷气吧?”

“没有。”我冷冷道。

白幻寅摸了摸我的脸颊,纤细柔软的指腹滑过我的眼角,继而轻轻吻下,低声道:“辰儿,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不为所动,任其胡说八道。

白幻寅轻叹一声,语调平缓,声音充满了男儿的阳刚,“方才你钻入洞中,可项麒却并无进洞之意,我便觉此中定有蹊跷。猜想洞内狭小,应无机关,就随你去了。而项麒举止怪异,不得不防,遂我跟随其后,以防有变。”

我白了他一眼,“满口胡言乱语。”

见我神色稍缓,白幻寅又把我抱紧了些,笑盈盈继续道:“项麒带着他们穿过树林,最后立于山洞出口,见你仍未出来,便到旁侧休息,却无任何不轨之举,我才想他或许只是寻你开心吧,也就松了心。”

白幻寅把下颚杵在我的肩处,又道:“只是我不曾想你出来时竟会这般狼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我眼睛一横,不爽道:“你在嫌我笨?这种时候你也笑得出来?”

白幻寅双手捧着我的脑袋,让我与其对视,眼眸一弯,轻声道:“萧爷,白某哪敢嫌弃你?没了萧爷,哪还有白某的容身之处?我笑,只是笑你邋遢之样,并无嫌你之意。”

“是,我邋遢,你快放开我,莫脏了你衣服。”我撇过脑袋,不再看他。

白幻寅满脸笑意,又很无赖地抱着我轻轻摇晃,“萧爷再脏,白某也喜欢赖着。”

我顺势往他身上蹭了又蹭,你喜欢就全蹭去你身上!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曲灵和左隐的吵嚷声,“臭人,大哥哥让你快些过来,该启程了。”

“上路了。”我面无表情道。随即迅速挣脱白幻寅的怀抱,跑了过去。白幻寅拍了拍衣摆也跟了过来,还很没有自觉地往我身上贴,含笑道:“萧爷,可否原谅白某?”

我打掉他随意搭在我肩上的手,沉默不语。

他想了想,又道:“白某看上的,均是铁铮铮地英雄好汉,大度量,有作为,男儿间的胡闹怎会真的动气?对么,萧爷?”

我暗自呸了一声,真是狡得一口好辩,若我再继续闹别扭,那岂不是显得我没有度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待我下次寻到机会,再与你们好好清算。我道:“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不要再有下次。”

白幻寅眼睛一弯,含笑点头,又想往我身上靠。我斜眼道:“被臭死了萧爷可不负责任。”

之后的路程项麒、左隐、曲灵和紫染都与我保持很长的距离,时不时回头看看我,捂着鼻子偷笑。我也不在意,你们走在前面,正好不用听你们聒噪,也给了我同白幻寅单独相处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直至日落时分,我们才抵达罗刹教境内。与我想象中尸骨遍野,黑雾缭绕不同,整个罗刹教弥漫在一种盎然之气中,青山绿树环绕四周,矮丛灌木迎着日光向上生长,娇小的画眉停在枝头小憩,纵是有人经过,也不会惊扰它的梦乡。清风扶过,碧绿的湖水荡起一道道涟漪,甚是柔和。

我不可思议地四处打量,脱口而出道:“一恶名昭著的邪教怎会这般祥和?”

前方四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紫染眼中又露出深深的恨意,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项麒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不带感情道:“曾经不是这样的。”说罢转身上前几步,拉起门环,节奏分明地扣响红木大门。

不知为何,我竟心生紧张,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站在项麒身后探头探脑,两眼却不离门扉。

少顷,红木门被缓缓拉开,露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我定睛一看,顿时心跳漏了半拍,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占据我的大脑,我指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颤声道:“紫……胭……?”

紫胭闻声抬头,眼中的错愕转瞬即逝,随即对着项麒笑道:“你回此处,想必已想到法子了吧?”

项麒点点头,“大概。”

紫胭:“每次你说大概,都有九成把握。不过……怎会把雨辰也带来了?”

项麒:“萧雨辰是关键。”

我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感到不善之意,视线在项麒和紫胭身上徘徊。心中暗自想:紫胭本为若冰阁阁主,怎会出现在罗刹教?武林大会时,紫胭与项麒分明就是对立立场,今儿怎么站到了一处?莫非……

“臭人,快进去了。”曲灵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别打扰他,他在回味钻洞经历。”左隐玩笑道。

曲灵:“其实我也好想去洞中冒险。”

左隐:“出来就变第二个臭人了。”

曲灵:“对啊……”

左隐:“来日我去寻个更大更长更干净的洞,我们去练练胆。”

曲灵勾上左隐的胳膊,摇晃,“好啊好啊!左隐哥哥待我真好!”

左隐笑,“就只有一个妹妹,当然是用来疼的。”

……

我绕过挡在门前叽叽喳喳的二人,跨入门内,跟上走在前的紫胭,想要开口询问,却不知如何说来。紫胭似看出了我的心思,声音温柔似水,轻声道:“雨辰,你定有许多不解吧?先随紫染到别间换身衣服,一会儿过来我同你说。”

我微微一滞,没料到紫胭竟会主动告诉我,方才寻思的借口看来可以免了。我转向紫染,示意她快些带我去,我也想早点知道其中隐情。

紫染狠狠瞪了我一眼,极其不满道:“姐,我不去。让他就这样臭着,人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也不会有人会被害了。”

紫胭突然厉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进门便是客,岂有如此待客之道?快去!”

“姐,他算什么客人?他应该比我们更熟悉此处吧!”

“紫染,这是同姐姐说话的语气么?”项麒停了脚步,转身冷冰冰地看着紫染。

紫染对上项麒的眼神,被骇得微微发抖,连忙道:“我知道错了,现在马上去。”

跟着紫染走了几步,我又回过身,好奇道:“她怎会唤你为姐?你们样貌差距甚大,不像出自同一父母。”

紫胭看了眼垂下头的紫染,道:“紫染自幼便失了双亲,流落街头,我把她带了回来。她不知自己姓氏,就让她随我姓,自此以姐妹相称。”

“原来如此。”稍顿片刻,我又犹豫道:“那项麒和项麟……”

紫胭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抬手遮住嘴唇,噗嗤轻笑出声,“第一次见到他两,我与你想到了一处,后来才知他们均是同一父母,只是不知项麟为何会生成了那样。”

项麒眯眼,警告道:“紫胭,今日你的话怎会那么多?”

“许久不与雨辰相见,难免有些激动。好了,雨辰你快去换衣吧,别生病了。”

我欣然点头,发自内心觉得紫胭是个明事理之人,颇有种相见如故之感。还想聊几句,奈何一旁的紫染已经等得不耐烦,只能先随她而去。

紫染带我快步穿过几座假山,绕过清潭,站定于一幢青色嵌红边的楼隅之前。紫染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足有五名成年男子高的红木门。

等了半晌,紫染仍双手撑着两侧门边,小麦色的脸颊隐约透出一抹桃红,伸直的手臂开始略微抽搐,可依旧不见那门有大开趋势,仍只有仅一人侧身而过的缝隙。

见我一直偏着脑袋不为所动,紫染终于忍无可忍,怒骂道:“萧雨辰!你他妈快点进去啊!要累死老娘你才满意?!”

我一个激灵,懂了,原来她是推不动啊,难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只有这么一条缝隙。我咧嘴一笑,侧身闪进门内,紫染紧随而入,只听木门“轰隆”一声,紧紧闭上,地上卷起一层薄薄的灰色尘土。

紫染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抬眼恶狠狠道:“萧雨辰,不要仗着姐姐护你,就敢为所欲为!!敢耍老娘,老娘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忙退了几步,讪笑道:“紫染妹子,你那么凶,小的哪敢耍你啊,只是我没想到那木门会如此之重,方没有及时入内,可苦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为后天,恢复两日一更~希望大家还能继续支持~_

☆、40过往

他两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起兴,我终于忍无可忍怒吼道:“你们给我闭嘴!你们见我何时吃过东西?!不单是你们饿,我现在也很饿!可这荒山野岭,我上哪儿找吃的给你们?能有几碗茶喝就不错了!”

紫胭闻言,微微一愣,讶异道:“雨辰今日还未进食?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是糊涂了,看你来了就兴奋地忘了做饭,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本想婉言几句,可身旁的左隐和曲灵实在是吵得凶,只能无奈笑道:“多谢紫胭姐。”

紫胭撩撩裙摆,起身笑道:“哪里的话,曾经不也是我煮饭给你们吃么?你先和项麒聊聊,我给你去做几个你喜欢的菜。”

紫胭一走,左隐与曲灵如饿狼一般也跟着紫胭走了,而白幻寅也不知去了何处,莫大的厅堂内就只剩我和项麒两人大眼瞪小眼,周围一片静谧,就连彼此的呼吸也清晰可闻。我真不明白紫胭究竟在想什么,让我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和沉默寡言的项麒聊天,这有可能吗!?

一时间,整个厅堂安静得可怕,气压随着项麒的存在而变得越来越低。我大气不敢出一声,满心忐忑地扭扭身子,垂下脑袋玩手指,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紫胭快些做好饭回来,若再这样僵持下去,我迟早要气绝身亡。

所幸不出片刻,紫染就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见屋内只有我与项麒二人,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恭敬地把茶水放在桌上,朝我露出一个疑似胜利的诡异笑容,而后便一溜烟跑了。

我不禁嘴角抽搐,她不会是在这茶水中动了什么手脚吧?我抬起茶碗仔细端详半晌,只觉得这茶碗红得好看,却也看不出其他什么端倪,但又不敢轻易喝下,无奈只能抱着茶碗发呆。

或许是紫染的茶水让我稍微分了心,不再像起初那样畏惧项麒。也因此我才腾出心思思考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进门时项麒说我是关键,他们在谋划什么事情?而我在这件事情中究竟起到什么作用?方才一直忙着同紫胭认亲攀关系,都忘了正事,我不禁有些懊恼,暗自唾骂自己办事不分主次。

之后我与项麒一直相对无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紫胭才端着色泽鲜美的食物回到厅堂,而她身后跟着两眼放光,口水横流的曲灵和左隐……

紫胭依次把各类菜色置于圆木桌上,添了碗筷便拉着我入席,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我手中的茶碗,顿时骇了一跳,忙夺去揭开茶盖查看,神色紧张地问我道:“雨辰,这里面的茶你有没有喝过?”

我被紫胭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摸不着头脑,只道:“方才想事情想得入神,竟忘了这盏茶,真是可惜了。”

紫胭松了口气,而后神色一变,怒道:“紫染,你给我滚出来!”

房门微微一颤,紫染如乌龟一般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声音微不可闻道:“姐……”

紫胭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拧起紫染的左耳,恨道:“你可知这茶碗是做什么用的?!万一雨辰喝下去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紫染疼得啊啊啊乱叫,缩着身子不住求饶,“姐……姐……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疼疼疼……”

“平时你喜作弄他人,我何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你长大以后便不会再做这些幼稚之事,想不到你反而变本加厉来,都欺负到雨辰头上来了!今日若我再不好好管你,我真是愧为你姐!”

紫染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呜咽,“姐……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

紫染的左耳已如火般通红,可紫胭却丝毫没有松手之意,我不禁有些不忍,犹豫片刻开口道:“紫胭姐,反正也未酿成大祸,就饶了她吧,经你这么教训,想必她也长了记性,从小便有的劣根,一次两次也纠正不过来,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雨辰,你不了解她,我今次便要除了她的劣根!”

“紫胭姐,就算要教训也等晚些吧,让如此美味的饭菜凉了可真是糟蹋了啊。”

闻言,紫胭停下手中动作,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左隐和曲灵,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对紫染的钳制,“罢了,这次我姑且饶你一次,若敢再犯,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顿了顿又道:“坐下准备吃饭吧。”

紫染顿时如获大赦,捂着耳朵连连点头,乖乖地坐在席间一动不动。

紫胭为我盛了一满碗饭,我含笑接过。见方才气氛稍有缓和,我送了口米饭进嘴,斟酌道:“紫胭姐,不知那茶碗有何玄机?”

紫胭一边忙着为我夹菜,一边道:“这茶碗与普通茶碗稍有不同,碗身印有一红色腾云年兽,年兽自古便是噩运之象征,可却有接通阴阳之能力,以红色封住其恶性,恰适于用其祭祀,故平日我便以这茶碗斟茶作为供奉祖先之用。也因此沾上了些许阴气,凡人若用了不但是对祖先的不敬,亦有可能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从小到大我便不信牛鬼蛇神之类,若真是喝了,顶多也就是腹泻几日便好,今次紫胭颇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灭了紫染的威风劲儿,对我未尝不是件好事。

席间,灯影摇晃,酒肉流香,筷子触碰瓷碗的声音此起彼伏,各自忙着对付碗中之食,并未有太多交谈。待众人均吃饱喝足,紫胭收了碗筷,差紫染去清洗。紫染虽满脸写着一千个不情愿,可方被紫胭教训过,也只能无半句怨言认命般地前去执行任务。

看着紫染那委屈劲,我不禁笑道:“紫胭姐和紫染的性格相差如此之大,很难想象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妹,她完全没有学到你半分温柔贤惠。”

紫胭道:“有时我真怀疑她并非女子,性格与普通男子无异,喜舞刀弄枪。你应该也见过她的那把□□吧?那是她求了我一个月我才帮她置办的,本想教她使用金蚕丝,奈何她嫌那太女气,无威慑力与气势,硬是把它系在手腕上,未曾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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