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宇一路亦是小跑着赶回客栈,上楼敲了两下门听韩覃问了声谁,低头先是一笑才道:“是我。”
韩覃开门让陈启宇进屋,问道:“差事办完了?”
陈启宇自身后转出一油纸包热乎乎的临清烧麦放到桌子上,揉了揉韩覃睡松的发髻道:“趁热快吃,吃完咱们好回京城。”
这本也是个丧夫再蘸的小寡妇,可在陈启宇眼中,她与六年前香山那一遇并没有什么两样,仍是少女的体态,少女的羞涩神情,或者因为生途艰难而愿意嫁他,却依然陌生,惊惧,难以亲近。
虽陈启宇表现如此亲昵,韩覃却还没准备好接受彼此间这样的亲密,但如今既自己要试着接受他,也不便表现的太过抗拒。只得压下心中那点不舒服转到屏风后铜盆中净过手,才出来拣了一只来吃。
烧麦还烫口,陈启宇一眼不眨望着韩覃两只手虚拈只烧麦微启檀唇一排白白的细牙红舌轻咬着,吃了几口鼻尖上沁出一层薄汗来。他早起还未用过饭,此时亦饿的前心贴后肺,又怕自己买的太少不够她吃,又馋佳人又馋包子。又怕当着她的面吞口水不雅,只得以指压搭在鼻息笑皱了双眼仰头看着。
韩覃过过好日子亦过过苦日子,自然早发现陈启宇心里那点小九九,是而吃了两只便不肯再吃,连油纸包一股脑儿推到陈启宇面前道:“奴家已吃的很饱,剩下的还请陈公子自己吃了呗。”
陈启宇不以为假,接过来几口将烧麦丢进嘴中,洗过手整个包袱带着韩覃下楼,自伙计那里唤来马抱韩覃坐在马上自己也骑上去,两人一马又要往京城赶。
自柏香镇到此的来路上,因为两人彼此还生疏,陈启宇也未敢问韩覃从六年前香山到如今的前尘旧事。过得这两日他见韩覃总算面容缓和再无苦相,遂旁敲侧击问道:“韩娘子当年在京师,我看你当是个富家闺秀才对,怎么几年不见就嫁到那远极苦寒的小凉山一带去了?”
韩覃却不欲说这些,只问道:“陈公子如今是跟在唐牧手下做差?”
那回去香山,陈启宇恰是应唐牧相召。他听韩覃唤唐牧唤的这样理直气壮,心中暗猜只怕六年前韩覃会在香山上,只怕也是与唐牧有关。是而问道:“娘子与我家先生有旧?”
韩覃忙摇头:“并没有,不过在京师几年曾听过他的名号。”
陈启宇听她答的遮掩不好再问,心中却也狐疑不信,暗道待回到京城,这些事情只怕还要去好好查访查访才行。他欲与她结夫妻,如今也不过是看上她的容貌身段,虽不介意她是个寡妇,她从小到大的前程后事却还得找时间细细打问清楚才行。
昼夜不停的策马奔驰,唐牧一路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到熊娘子家门前下马,他不等巩兆和敲门已先跨进院子。这是一户普通镇上的农家小院,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正在院子里替孩子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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