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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返京
“陆渊哥哥!”陶钺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我还以为你抛下我独自走了呢,害我担心了半天。”
陆渊低着头走到了他的面前,陶钺注意到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就关切的问道:“好哥哥,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是我昨夜弄疼你了么?”
不料陆渊听了这话,面上一红,将头埋得更深了。
陶钺只当他是在害羞,就温言哄道:“哥哥,你我二人昨夜已行了房事,往后我们就是夫妻啦,我开心的很!哥哥你呢?开不开心?”
陆渊早已羞得面红耳赤,他把枣红色的那匹马推到陶钺的跟前,低声说道:“阿钺,我酒量不好,昨夜喝醉了不省人事,你怎的也喝醉了?犯起了糊涂?我们怎么能做那种荒唐的事呢?你快快把它忘了!以后休要再提!”
“忘了?”陶钺一怔。
“对!全都忘掉!”陆渊说道。
陶钺眯了眯眼睛,问道:“哥哥,你这是在怪我么?”
陆渊摇了摇头,说道:“阿钺,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其实我早就该走的,我已经在澹州耽搁太久了,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行!”陶钺走近一步,一把拽住了他那只拿着马鞭子的手的手腕,“陆渊哥哥,你怎可言而无信?昨夜分明答应的好好地,难道你现在要反悔么?”
陆渊晃了晃脑袋,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昨夜说过的话,于是他就问陶钺:“我……我昨夜都说了些什么?”
陶钺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我陆渊在此发誓,以后要陪着阿钺、守在阿钺身边,与他白头偕老,跟他做一辈子的夫妻。这是你昨夜亲口对我说过的话,你真得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陆渊一张俊脸红得快要滴血,他心里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今日清晨,他在陶钺怀中醒来,想起昨夜之事,他真是又羞又恼,他并不埋怨阿钺,他只是悔恨自己,想不通为何又发生了这等事情。他与阿钺亲如兄弟,而且阿钺是大梁的将军,将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他们两个人这样……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陶钺见他不说话,就揉搓着他的手,问道:“陆渊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阿钺,我真得说过这些话吗?”他道。
“嗯!”陶钺一点头,“真得!”顿了顿,他又柔声说道,“我的好哥哥,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陆渊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陶钺忽地捂着脸哭了起来,“早知哥哥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又何苦如此,既为难了哥哥,又耽误了自己。”陆渊想出言劝阻,陶钺别过脸去,朝他连连摆手,“哥哥你走吧!我不拦你!你不用管我了罢,且让我孤独终老吧!”
“阿钺,你、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陆渊见陶钺如此伤心,也不忍心再说那些重话了,遂缓和了一下语气,“阿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你不一样,我好不容易出得宫来,以后只想过些安稳日子,可是你有你的事情要做,你……”
“哥哥,你是不是怕我将来会像睿王那样娶妻成家?”陶钺抢过他的话说道。
陆渊只说:“阿钺,我不想耽误你。”
陶钺说道:“哥哥,你不必担心这个,我既已有了你,哪里还会去招惹别人?我以后只和你好,萧澜要娶妻那就让他娶去吧!我和他不一样,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夫妻!”
陆渊听罢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呢?
“哥哥,我饿了,咱们回去吧!”陶钺凑过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他不禁想到了昨夜那场旖旎情事,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竟不敢抬头去直视对方的眼睛。
俩人翻身上马,很快便回到了军营里。
陶钺唤来兵士,命其送来热水,供自己和陆渊洗澡。
沐浴更衣之时,陶钺忍不住问起陆渊关于他胸前平安扣的事。陆渊说这是自己离开京城时在大悲寺求的,随身佩戴以祈求平安顺遂。陶钺听后没有再说什么。
陶钺何其精明的一个人,只需观察陆渊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并不愿意多问,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没办法再去改变,既然如此,知道了内情或许只会给自己添堵罢了,而且陆渊看起来也不想告诉他,他再问下去,只会让陆渊感到为难、让自己心里感到不舒服。不管过去怎样,只要现在陆渊是属于他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陆渊为萧澜成亲而伤心难过的事,他也不打算再提了。虽然他并不能够确定陆渊和萧澜走到哪一步了,如果说在乎,为何不肯回去?若说是不在乎,却又何必深夜买醉,好在他并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私底下喜欢瞎琢磨的人,因而对这种事倒也算不上心存芥蒂,转念想了一想也就放下了。
吃早饭时,陶钺告诉陆渊:“哥哥,我明日便要回京城去了,你是要跟我一起回京,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陆渊问道:“你要
', ' ')('回京城?可是有何公务要办?”
陶钺一摇头,说道:“哥哥忘了,睿王爷不日即将成婚,我得回去给他贺新婚呐!”
“哦……”陆渊夹菜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很快便又低下头来继续扒饭,“阿钺,我就不回去了,你……早去早回。”
陶钺明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派人去给陆渊拾掇行李,要带他一起回京城去。
陆渊得知陶钺的意图后,就找到对方询问缘由。陶钺笑了笑,说道:“好哥哥,留你一人在此,我实在难以放心,思来想去,你还是跟我一起比较好。再说了,我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你怎忍心与我分开这么长时间?”
陆渊大概能猜到陶钺的心思,想来陶钺应是怕他偷着跑了,到时又要叫他一阵好找,可他如何能再回京城?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实在不愿再回到那个伤心地了。
陶钺说道:“好哥哥,你就跟我回罢!我把你藏在府里,不让旁人来叨扰你,等婚宴结束了,我们立即动身返回澹州。”
陆渊微微叹息了一下,说道:“那……好罢!”
到了夜里,陶钺非要跟他挤在一张床上,陆渊无奈,只得任凭对方抱着自己入睡。
翌日清晨,陆渊随同陶钺南下返京,因为太赶时间了,所以他们在路上几乎都没有怎么停歇,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睿王大婚前两日回到了京城。
睿王的婚期定在八月初六,那位未过门的睿王妃名叫窦如心,乃是窦青将军的幼女,年方十六,家世显赫,才貌双全,与萧澜站在一起,堪称一对璧人。
陆渊原本对朝中之事无甚兴趣,近些日子以来,跟着陶钺倒是涨了不少见识,对于朝廷眼下的局势略略了解了一些。
皇上自去年夏天开始,逐渐怠朝懒政,醉心于炼丹享乐,下旨命太子监国。而太子因太子妃之事被禁足于东宫长达三月有余,其间朝政大事又交由睿王处理,等到太子恢复自由之身后,想要重新回去监国时,朝中却掀起了一股“废除太子”的风波,甚至有传言说太子意图谋反,皇上竟然也起了疑心,日益冷落太子,导致太子的处境一时甚是艰难。
失去了父皇的欢心,又没有朝臣的支持,眼看着太子之位怕是要不保了,太子本人不得不放下身段去联络拉拢各方能人志士和封疆大吏,就连久居深宫的皇后也在暗中活动了起来。
“废太子”风波闹腾到如今,朝中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太平,实际上则是暗流涌动,朝中势力大约分成了三股:一为太子党,继续为太子保驾护航;二为睿王党,主张废掉太子,册立睿王为新太子;这两派之外的一些第三方人士,既不站太子,也不投靠睿王,竟然转而去支持三皇子萧谭。而皇上弃国家大事于不顾,沉迷于炼丹修道,不理后妃也不见大臣,整日同一群道士们混在一起,可谓是荒唐至极。
陆渊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萧绰的做法,他真得很想知道,以前那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跑到哪里去了?他不相信,不相信他曾经敬仰和爱慕过的陛下已经变成了一名昏君。
“如今还是睿王在监国么?”陆渊向陶钺打听道。
“不是。”陶钺回答。“是宰相路也。”
“路相是哪一派的?”陆渊又问。
“他啊!”陶钺“嘿嘿”一笑,“以前是太子党,现在嘛!是睿王的人,睿王的势力,这一年多来扩张得很厉害。”
“太子妃之死,太子也是无心之举,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揪着不放?”陆渊困惑不已。
陶钺解释道:“太子多年来行事没有出过差池,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件丑事,终于给了别人把柄,那些人怎会如此轻易便放过他?肯定是要在这上面大做文章的!”
“萧程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太子,皇上对他亦十分看重,可以说他是一个合格的储君,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陆渊说道。
“好哥哥,这跟太子的能力强弱没有关系,主要是有人想要取而代之,所以不得不如此罢了,太子妃之死既是一个借口,也是个突破口。”陶钺说道。
陆渊听了这话默然无语,他自然明白陶钺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他完全没想到萧澜会有这份心思,这太危险了,事成倒还好说,如果不幸败了,到那个时候,太子会放过他吗?
陆渊胡思乱想了一通,没想出个什么结果,反倒把他自己弄得心神不宁,甚是烦躁。
等回到京城后,在陶钺的安排下,他悄悄地住进了陶府。
未曾料到陶钺还保留着他以前住过的那个房间,房内的陈设和物品仍是旧时模样,屋内窗明几净,一丝灰尘也没有,可见时常有仆人过来打扫。
对此,他心底里挺感动的,陶钺告诉他:“我之所以会留着这间屋子,是想着有一日你还会回来,可惜你一直都没有再回来过。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但到了夜里,他却没能睡在这间屋子的床上——他被陶钺连哄带拉地抱去了主人家的卧房。
陆渊哪里会不晓得陶钺的心思,但是他因为心中有事
', ' ')(',不免感到性致乏乏,陶钺搂着他好言央求了半天,他才半推半就地依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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