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一次性男孩作者:张迷经

第5节

这个,裘致还真知道,“内环450万,外环230万。”

程归没装圆满,只能硬撑:“光知道是不够的,还要会用啊。模板里的标准是旧的,如果更新成这个标准,土增税免征的部分就能把漏算的缺口补上,再稍稍修饰一下融资。”

听到这,裘致松了一口气,“那你今天为毛不来上班?”

“调休。”

“哦——”

电话那端平静下来。程归居然觉得有一丝丝不习惯。有的时候,化敌为友还真是件需要适应期的事。

裘致又说:“那个,昨天我说的李丛木的事情,你还是要认真检讨的,也许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就因为你一蹶不振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裘致自己的耳朵都不能接受自己说出的这些话,他只是想努力在道德的天平上再扳回一点点儿。

一蹶不振?程归问:“你多久没和李丛木联系了?”

“这几年、过年、都有群发过短信啊!”

呃,程归手一滑,结束掉通话。编了一条信息给李丛木,没提自己和裘致之间的具体过节,只是说有一个叫裘致的同事,聊天时提起你,似乎还挺惦记你的。

李丛木很快回复道:“我等下打电话给他。”

第28章testyht

这时,有多动症倾向的裘致又拨了过来,咆哮着质问程归:“为毛挂我电话?我还没说完呢,你这次侥幸补救了疏漏,只是一正一负碰巧抵消,实质是你犯了两个错误!归根结底,还是你工作太不仔细。”

“我知道了。”程归其实真的有反省,倒不是反省那天测算走捷径,毕竟他那时的情绪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他反省的是,自己竟然没能够及时用新政策更新模板。或许,在重复的忙碌工作中,自己正在日渐麻木,少了一份用心,所以才做得多反而不被认可吧。

裘致对于程归承认错误的态度还算满意,又听程归说李丛木要给他打电话,声音竟然带了雀跃,急不可耐地就把这边挂了。

消失的忙音,黑掉的屏幕,让程归想起高中时,在还没有接触李丛木的时候,就常常听人提起这个名字。提起的人,不论男生女生,往往都带着一种雀跃的神态。仿佛,同样的一个活动,如果有李丛木参与,就有了一个让人愉悦的精神核心,就会让人存有期待。

后来,程归认识了李丛木,第一印象就是他身边总是有一大群的朋友。而且,那些朋友里,几乎各种性情的都有,调皮的或忠厚的,张扬的或低调的,甚至还有开店的中年男人和派出所里的年轻片警。

那阵子正流行一种六度分隔理论,说是陌生的人与人之间,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建立起关联。而程归觉得,在他们那个小县城里,只要通过李丛木一个就足够了。他就像一只强力的吸铁石,随便到哪个沙子堆里戳一戳,就会吸引出来一大群铁屑。

所以,那时候不辞而别,程归以为自己也只不过是一粒铁屑而已。

然而,裘致可不甘于当一粒小小的铁屑,他也是一只不消停的吸铁石。也许是他先天热血,再加之后天的勤于锻炼,反正总是有着挥洒不尽的精力。在夏天时,t参加过一次封闭集训,期间每天只有4个钟头睡眠,大家都被搞得萎靡不振,唯有裘致还生龙活虎,天天早上喊着口号带大家跑操,入职之后,逢见什么活动,也是他张罗得最起劲。

晚上的时候,程归就在微信群里,看到裘致发起号召,他要组织一场足球赛。

这个微信群里没有行政部的hr,全是t,聊起来无拘无束。

工程部的一个微胖t最先回应裘致:“这样的活动可以有,我大学时常踢球,身材老好了,这半年上班看我都荒废成什么样了。”

程归忍不住笑。微胖的手机里,估计存着一个模板,因为不管是什么活动,他都能用这句话套,每次只需把上面的“踢球”换成“游泳”“爬山”“打cs”甚至是“唱k”。

t里有一半是男生,除了坦然承认自己运动无能的程归,其他人言谈间似乎在大学里都有过两下子。所以身在上海的t们,很快就集结成一只球队。

很难被满足的裘致觉得,还有一些不积极的人在观望,便放出猛料:“是跟传世屋踢呦!”

这下子,热情立刻被引爆。女生们迅速地拼成了啦啦队,有一个设计部美女急不可耐地表示:“真是好久都没有机会尖叫了呢!”

最后,估计裘致又照例用小窗地毯式轰炸过一遍,确保他的扫射不留盲点。

而且,这家伙办事特别有效率,这边刚煽起热情,那边就把球场订好了,就在公司附近的小公园,明天下午三点场。

忽而有人说:“明天下午有小雨啊。”

裘致反馈:“那美女们多穿些哈,不要被淋透!”

美女们叫:“汉子们还是只穿短裤就好啦!”

汉子们说:“我们也怕冷啊。”

美女们嚷:“那人家也没办法,只好看传世屋汉子的腿毛啦。”

于是,关于球赛的讨论渐渐有演化成热辣联谊的趋势。

程归每戳醒一次手机,群里就跳出一长串讨论,大家的思维越来越发散,直到临睡前,还热情不退。到第二天中午,讨论的话题已经演变成了“一生与传世屋联姻后出生的娃娃,是要叫传一,还是传生?”

程归吃过午饭,看了一会儿注会教材,两点多从家出发。他以往在周末也会去那个小公园溜达,跑步过去只消一刻钟。出门时,天空铺着淡淡云层,不够透亮,程归就拿了一把折叠伞。

跑到公园的足球场时,大部队已经在了。程归看传世屋的那拨人里,并没有脸熟的,听小伙伴们说,那些人也是传世屋今年的t,里面有裘致的同学,于是就勾搭上了。

原来如此。程归也觉得,李丛木不大可能会组织这样的活动,毕竟对于两家对头企业来说,还是有些敏感。而t们都是新人,闹腾些反而能体现高层的肚量。

让程归稍感意外的是,谷梁权也在。裘致当初的面试官就是他,一直称呼权哥,估计拉他入伙是想让帮忙报销活动经费吧。

谷梁穿着明黄色的球服,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微微贴合的皮质前襟,漏出一抹亮色,让程归莫名联想到清宫戏里的黄马褂。

谷梁的目光透过黑框眼镜,也在打量着程归,见他穿着连帽衫与运动裤,便客气地问:“你一会儿上场?”

程归摇摇头,“来看你们踢的。”

“你不会踢?”

“我不懂规则。”

谷梁说:“如果不懂规则,看球更没意思。”

他这话很直接,却又很精准。看球赛更要通晓规则,否则能看出什么门道呢?看球的人往往比踢球的人还爱分析战略战术。所以,程归从不看体育频道。他今天来,只是打算跟小伙伴们聚一聚,顺便出来溜达。哪曾想还有hr在,恍然有种在上班的错觉。

稍显僵化的气氛中,忽而一声——“龟!”

像空中抛过来的一只篮球,沉甸甸的愉快的声音。

第29章testyht

程归回过头,看见李丛木从台阶上走下来,身边的郝姝朝程归晃晃手里的咖啡杯。

来到近前,李丛木注意到谷梁,客气地打声招呼。

谷梁问:“你是传世屋的t?”

“不是,老员工了。”李丛木很放松,却也觉察到对方在界限上的严谨,不想给程归惹是非,便说:“裘致找我来的。”

裘致听到声,几步奔过来,热情溢于言表,捶下李丛木的肩膀,又不老实地扯起李丛木的裤线,“你怎么穿的篮球服?”

李丛木笑,“就这一套。”

裘致给谷梁介绍,“这我哥们李丛木,本科毕业就去的传世屋,现在是营销经理。”然后又给李丛木介绍了谷梁。

谷梁的面容不变,但礼节性的动作很到位。

裘致的目光又落到郝姝身上,眉毛一纠,手指着郝姝问:“你怎么好像是学姐?”

郝姝听人管自己叫姐,好看的眼睛忽闪一下,并不掩饰自己的介意。

“大足联赛!”裘致记起了,“你是大足联赛上的志愿者学姐!”然后贼贼的目光在李丛木和郝姝之间转来转去,意思是:你们那时候牵上线的对吧?

郝姝笑:“别叫姐啦,我又没你大。”

裘致不解风情地追问:“你几几年呐?”

“讨厌啦,别问女生年龄嘛。”郝姝眉头微皱,她扮可爱很到位,却不是无知那种,而是在职场上历练过的会有助于她工作的那种可爱,让人看得蛮舒服。

时间接近三点,踢球的人都到场上就位,但一会儿有人忘了换鞋,一会儿又有人要喝罐红牛,拖拖拉拉了一刻钟才开始踢。

相比他们的颓败,看台上的美女们倒是气势更足。今天温度10c+,美女们上身都裹着大衣羽绒,却也有几位把美腿展现得淋漓尽致。程归觉得,照这样进化下去,为了御寒,美女们的腿毛应该越来越厚才对。

想到这里,程归忍不住窃笑。坐在他旁边的郝姝偏过头,目光透着好奇,“你怎么啦?”

“没什么,”程归晃晃脑袋,“想到点儿好玩的事情。”

“说给我听听呗。”

程归见郝姝穿着牛仔裤,便小声把头脑里荒诞的念头说给她听。郝姝笑点更低,哈哈了足有一分钟,喘口气道:“你还真能自得其乐。”

是啊,一个人待得久了,就会养成自找开心的习惯吧。不用养猫养狗,慢慢地,就觉得电脑里毫无生命的图标都很萌。

相比于图标,球场那些跑动的人形就很无聊。程归的目光盯在李丛木身上一会儿,发现他跑得快、跳得远,并没有任何受伤的后遗症,渐渐就溜号了。目光越过铁丝网,看到人工湖边上有一群跳《小苹果》的阿姨。

郝姝也在看广场舞,真心羡慕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呢?”

退休啊,程归也好向往。

郝姝说:“你退休了想去地球哪边看看?”

程归属性偏宅,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回老家待着。”

“你们都是这样,根本没把这边当家看待啊,”郝姝无奈地说:“丛木也是的,说以后要回长白山,光是想想就觉得冷呢。”

“你没去过吗?”其实现在东北的冬天比南方好过。

郝姝摇摇头。

他们两个唠着嗑,对哪边输赢都不甚在意,没关注场上的动向,直到听见一浪一浪的“权哥权哥”,才把目光移回场上,见是谷梁带着球冲进了传世屋的后防线,一连躲过两人的阻击。平时在室内看不出,谷梁的动作竟如此矫捷。

看台上兴奋起来。

传世屋的球员们紧急回守,在距球门两三米远的地方,终于把谷梁截住。

谷梁果断把球传出,被裘致稳稳接住。裘致嘚瑟起来,故意让传世屋的守门员左左右右紧张了一会儿,才弄出个有型的点射。

进球啦!一生的美女们赶紧抓住机会尖叫起来。

传世屋的美女们则说起风凉话,“赢首球的队要买单哦!”

李丛木似乎知道这个潜规则,所以刚才除了传过两次球,一直都在外围。而且,他与传世屋的t们也不熟。趁这个进球后的空档,他才有机会和队友们围在一起商量策略,培养些速生的默契。

谷梁发挥过这一次,就下了场,穿回他的黑夹克坐到看台上,在程归和郝姝的前一排。

再开球时,传世屋占了先机。李丛木带过一次长球过半场,队友们看出他脚下的功夫,生出些许信任。而裘致就喜欢跟李丛木抢,他有不少花招式,甚至还使出一个夸张的铲球。他就像一只高频振荡的蚊子,一直围绕在张弛有度的李丛木身边。

郝姝想到一个笑点,悄悄对程归说:“你觉得他们两个,像不像那个马踏飞燕。”成功逗出了程归的酒窝。

场上裘致难缠,李丛木踢得卖力,内行们能看出两人较劲的精彩。但程归看了一会儿,目光就飘了,又飘到人工湖那边,发现广场舞停了,原来又出现一伙阿姨。两伙人似乎因为场地问题在对峙。

不一会儿,广场舞的音乐响起来,《小苹果》与《江南style》混在一起,两伙阿姨跳几下就乱了节奏。随即,一个带头阿姨抓起一只录音机就扔进了人工湖里——《江南style》消音了。

郝姝也随着程归的目光在看,兴奋地说:“要打起来啦!你看你看,马步唉!”

果然,《江南style》的阿姨们跨着马步冲进了那群小苹果里。

程归叹息:“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谷梁闻言回过头,目光停在程归脸上几秒,冒出一句:“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规矩。”

他说得不着头尾,可语气偏偏又很正经,程归隐隐觉得他是在暗示上次评级的事。否则,要是这样接话来聊天,未免有点儿诡异。

“裘致加油!裘致加油!”

突然响起的加油声,把谷梁的目光又引回到球场。

原来是裘致从李丛木脚下抢到了球。但他没得意几秒,就被李丛木抢回去。经过几段传接,球又被逼近到一生半场的禁区。

有个美女问:“那个帅哥是谁呀?好想给他加油。”

郝姝听到后转头,见那女生正指着李丛木,眼珠一转,把双手扩在唇边喊起来:“丛木射门啊!”

传世屋的美女们立即会意,跟着叫起来“丛木射门啊!丛木射门啊!”

程归的目光再次锁定在李丛木身上,发现他带着球离球门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但这次,李丛木没给他任何溜号的机会,看准角度就来了一个有力的抽射。

足球在程归的目光中飞出,射进球门,顶到网上,把整张球网撑起,像灌满了风的帆。

“yeah!”郝姝和传世屋的美女们都叫起来,欢呼躁动。

程归也觉得李丛木的射门很帅,想跟着欢呼,但鉴于自己的公司立场,只好在心里悄悄地、悄悄地“yeah”了一小下。

第30章testyht

按裘致的安排,这一场是要踢到4点。但还差一刻钟的时候,大伙就坚持不住了。有几个已经顾不上形象,用手扶着腰,见着球也不去追,除非球滚到自己脚边,才懒懒地伸腿碰一下。

程归跟搞后勤的美女到公园门口的小店,扛回一箱功能饮料。小伙伴们见程归扛得轻松,心说体力不错啊,好几个争着要把下半场的机会贡献出来。

程归看着瘦,其实力量还成。他每天都做百十来个俯卧撑,周末还出来跑步,运动量虽然有限,但自从大一起,他就一直遵循这样的习惯,七八年下来成效也算明显。就是他骨架稍瘦,看起来不够饱满,如果脱了衣服,用小夕的话来说,还真是要哪有哪。就连流行的腹肌都有,八块拿不出来,隐约的四块还是有的。

裘致捏捏程归肩膀,夸张地说:“还真有,一会儿你上吧,传个球给你。”

李丛木也支持:“你来踢的话,我守门。”

程归笑,把一瓶水递过去,李丛木接住后传给身后的郝姝,郝姝却摇摇头,“凉。”

“你不是喜欢喝凉的吗?”

“这两天不想呀。”郝姝说得很小声。

李丛木一时没领会意思,倒是边上的裘致贼贼地笑,揶揄李丛木,“你这男朋友当得,不称职啊不称职。”

郝姝难得脸红,转移话题,跟程归说:“你上场吧,我给你大声加油。”

还有微胖、小鲁他们都争着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程归,简直盛情难却。

然而,程归虽想从善如流,天公却不作美,预报说的那场小雨,终于降临了,大家都怕被淋脏。

球场边上有一间木质镂空的安全房,十平米大小,汉子们大义凛然地把美女都安置进去,然后排成一溜站在屋檐下。

有几个带伞的人,就不用挤,自在地站在雨中。程归就带了伞,但他不自在,因为李丛木挤进了他的伞里。

记得语文书上有篇课文,是说两个人打一把伞,互相谦让,甘愿淋湿自己的肩头。估计,李丛木没学过。他肩宽人壮的,占了一大半伞面,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还让程归“你往里靠啊。”

雨滴渐渐密集,程归也顾不上客气了,和李丛木挤在一起,鼻息间充斥着空气的湿意,肩膀上感受着李丛木的体温。他向来不习惯与人太近,即使是与李丛木,这样的距离也让他稍感不适。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浓,一时没有散去的迹象,程归看到人工湖边上有个小亭子,跟李丛木说:“去那里避雨吧。”

两人撑着伞往亭子走,裘致见着了在屋檐下嚷嚷。

李丛木说:“他先把我送那个亭子里,然后回来接你。”

“好啊。”裘致很高兴,“那快点儿啊,这屋檐忒窄了。”然后,他喜滋滋地看着程归和李丛木走去人工湖边,迈进亭子里,然后,就把伞收了。“靠,老子被骗了。”

小亭子四面通风,建在湖边凸向水面的一块圆地上,临着湖水,像只小篷船。

密集的雨滴打在湖面上,激发鼓点一般的涟漪,往远处去看,垂柳假山渐渐隐匿在加剧的雨帘之中。

程归和李丛木趴在红漆的栏杆上,听着雨滴落在亭子盖上,落在湖水中,发出清晰的响声。

李丛木忽然用沉着的语调说:“我有一个关于雨天的故事。”

声音就在程归耳边,带着雨水氤氲的湿气,有丝凉意。程归偏过头,去看李丛木的脸,以为他要说鬼故事,却见他嘴角带着微笑。

“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特别喜欢雨天,总盼着天能下雨,因为他的对象,只肯在雨天来看他。雨下得太小都不行,一定要下得大,如果雨下得雾气糟糟了,他的对象就一定会撑着伞出现。

有一次,下了暴雨,男人辛苦种的庄稼都被水淹了,但他看到对象在雨中走来,就觉得很高兴,别的都顾不上。

但有一年,天老爷不下雨,每天太阳都火辣辣的。他就一整年没见着对象。后来即使再下雨,他的对象也没再出现了。”

程归等了一分钟,李丛木没再说话,原来故事就这样讲完了。

“他对象是不是鲤鱼精?在干旱的时候没了命。”程归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鲤鱼精每天都要泡在水里一段时间,否则就会死掉。

李丛木摇摇头。

程归继续想,他觉得这个故事藏着一个疑问,必定跟雨水相关。有什么妖精一定要在雨水里才能行动自如呢?

但李丛木说:“没有妖精。”

“那为什么一定要下雨才来见面?”

“因为雨天,不会有人看见。他们的感情,不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对象并没死,只是不想再把他拖进这种感情里面。”

原来是这样。程归有些意外。但惯于逻辑思考的脑回路,想到一个不通的地方:“为什么不黑天时候见呢?”

李丛木趴在栏杆上,样子忽然有几分萧索。

最新小说: 快穿之天师逆袭 我不信我比不上他 穿书成为男配的弟弟[快穿] 漂亮社恐被怪物盯上了 重生之水逸 失忆后死对头成了我男朋友? 当普信男穿进虐文 莺莺(古言1v1) 命剩两年,假千金发疯撕剧本了 东宫掌娇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