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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事才了，屋子里满是淫靡气味，可屋内二人久居鲍市不闻其臭，仍窝在榻上抱作一团。
“唔……不亲了，嘴疼。”钱遥捂着嘴巴，可怜兮兮地哼唧着。
“亲亲就不疼了。”乔云飞却不许，拉开他的手，再度含住他微肿的唇。
“嗯唔……”
虽然话里抗拒着，可男人真吻住他时，钱遥还是扶着他颈侧，温顺地张开嘴，将软舌递了上去。
许是因为二人都是一贯寂寞的人，对于接吻这档事，他们不约而同地热衷。这样的唇舌缠绵不同于床笫欲火，而是枕席温存，像小动物之间的互相舔舐，相濡以沫。
“少爷。”
“嗯？”乔云飞松开他的嘴，搂紧了那副红痕斑驳的柔嫩身子，轻嗅他发间淡淡的香气。
耳畔却传来他不愿听的话：“我、我想出去一趟。”
“做什么？”
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意，钱遥暗叹一声，硬着头皮道：“我该交稿了。”
“就那些淫秽话本？”乔云飞不以为意，“你吃我的，住我的，睡也是睡我的，还要那几分笔墨钱有什么用？”
钱遥顿了顿，低声道：“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呀。”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落针可闻。
半晌后，乔云飞才道：“我与你一同去。”
整理过一番的屋子总算是离了先前那副淫靡样子，气味也清新了许多。然而通风换气还没多久，窗子和门却又都牢牢掩上了。
乔云飞坐在椅子上，看似古井无波，眼里却满是诧异，甚至还有些惊恐。
钱遥正在他面前裹胸。
那样圆润饱满的一对大奶，硬生生被挤瘪，束缚在那样狭小的空间里。厚实的布条还在往上裹，一圈圈地勒紧，光看着都令人窒息。
“怎么感觉大了点呢？”钱遥还在自言自语着，“看起来好明显……”
这、这还能叫明显？虽然跟普通男子相比，确实是有一些凸出，可那里原本是那样一对挺翘大奶啊！
乔云飞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一定冲击，等到钱遥穿好衣衫唤他走的时候，他还坐在原处发着愣。
“怎么了这是？”
听到钱遥带着笑意的声音，乔云飞忽地回过神来，视线飘到他身上，却又是一愣。
“你这打扮……”
“少爷觉得不好吗？”
“没有，很好。”乔云飞看着他面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雪白面巾，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惜这儿没有帷帽，单裹面巾还是有些太诡异了。”
“你等一会儿。”乔云飞听罢，转身到柜子里一顿翻，竟真翻了个帷帽出来，“找到了。我记得是有。”
“少爷还真是什么都有。”钱遥眼睛弯了弯，接过帷帽熟练地戴上，“那我们走吧！”
钱遥打小就不怎么上街。但这并非是他不爱凑热闹，只是怕被人看见而已。此时跟乔云飞一道出来，心里觉得踏实许多，便忍不住东瞧瞧，西望望，快活得不行。
乔云飞看着他这样，心里也跟着他一并雀跃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跑。
“交稿的地方这么远么？”
“嗯，有点偏，毕竟是那种内容嘛。”钱遥两步蹿回他身边，牵着他的手紧了紧，轻摇两下，帷帽下传出的声音清脆动人，带着一点点的娇，“少爷，能不能给我买个那个？我身上没有银子……”
乔云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乔云飞笑了笑：“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想要哪个，去挑吧。”
钱遥命都握在他手里，自然是不在乎多答应他一件事，当下便想也不想地挑东西去了。
“这个。”
乔云飞把钱一付，调笑道：“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坠子，还要央着我给你买，改日少爷给你弄个好的来。”
“这个就很好了。”他将那坠子系在腰间，又握在手里攥了一会儿，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
乔云飞忽然很想亲他。可大庭广众之下太不方便，那人还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当下便只能捏捏他白皙修长的手，低声道：“该做答应我的事了。”
裁衣店的更衣室里，钱遥面巾下的脸涨得通红，任乔云飞将他身上衣物一件件除去，露出红痕斑驳的雪白胴体。那对被勒的发白的大奶子跳出来的时候，乔云飞甚至还心疼地揉了揉，吓得钱遥连忙捂住嘴，怕自己叫出声。
“只是给你换身衣服而已。你再这样，我可忍不住了。”乔云飞的语气还挺无辜，双手却是握住乳肉揉捏个不停。
钱遥隔着帷帽瞪他一眼。
好在乔云飞只是说说而已，并未真打算在这处弄他。揉得他双乳再度粉嫩，便松了手，去一旁拿了条水蓝色的肚兜替他系上。
“我不想扮成女子……”钱遥压低了嗓
', ' ')('音，不情不愿地说着，“我这声音，一听便不是女子声音。”
“那便装作哑女。”乔云飞诱哄道，“你若扮成女子，我往后还带你上街玩。”
钱遥有些动心，心里却又有点不是滋味：“少爷若是喜欢女子，只管找女子去便是了，非得拉着我做什么。”
乔云飞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几时又喜欢女子了？不过是看不惯你裹胸而已。”
钱遥没话说了，支支吾吾地教他给套上一袭靛蓝长裙，婀娜身段显露无遗。
再度回到街上时，乔云飞心里颇有些奇异地兴奋。钱遥一言不发虽让他有点不适应，可他紧张地攀附着他的手臂，雏鸟般依赖着他，又让他感到无比舒爽。
那人是个双儿，丰乳纤腰，但凡遮上脸，穿上罗裙，看起来便与女子无异。这般走在街上，乔云飞可以光明正大地搂他肩膀，握他腰肢，与他亲昵相贴，真如同对待家中新妇一般，让他心里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冲动来。
而钱遥一路低着头，虽是装哑女，却也是不同寻常的安分。
二人各怀心事，便这样穿街过巷，走到一处荒凉小道。
钱遥递给他一个小竹筒，微微踮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少爷瞧见前面那家古董铺了么？便是那家。我总遮脸戴帷帽进去，今日扮作女子，不想那老板认出我来，少爷代我去交一下可好？”
“钱歉？叫起来倒像个小名似的。”乔云飞看着那竹筒上刻着的小字说道。
“唔……算是吧。”钱遥隔着面巾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您进门之后，跟伙计摇三下竹筒，他便会带您去里间，然后把竹筒给老板就行。啊，还有我的银钱。”
乔云飞执起竹筒摇了摇，听见里面闷闷的响声，应当是他写好卷起的稿纸：“知道了，你在这等我，别乱跑。”
钱遥乖乖点了点头。
一切正如钱遥所说。乔云飞进屋后，摇了三下竹筒，便被带进里屋，见到一个带着圆形墨镜的男子。那男子略蓄了两撮山羊胡，瞧不出年纪，打量着竹筒说道：“本人？”
“我是他友人。”
男子啧啧两声：“那你同他关系倒好。这个先生从不露面，我还当他不会教别人知道自己做这行呢。”
乔云飞轻笑：“关系……算是不错吧。”
男子转身取了些碎银递给他：“公子穿得这般鲜亮，出门可要小心。”
“怎么说？”
“近日不太平，总有山匪下来这边晃荡。前些日子便有人家丢了钱财，还有丢了人的。”
乔云飞谢过他，眉头微蹙，一股莫名的不安忽然打心底生出。他快步往外走，一到外间，便听见有老妇哭号之声。原来这古董铺子里间盖得严实，听不见声，出来才能听见，外面的喧嚣也不知持续多久了。
乔云飞心中一凛，连忙冲出铺子，却见道中躺着一名男子，准确说是男子的尸体，肚子上被剌开了花，汩汩的鲜血淌成了小河。一残腿老妪正以肘撑地，伏在门前，艰难地往那男子的尸体处爬，嘴里不住地哀嚎着。
“这天杀的山匪……”左右有人从紧闭的屋里探出了头，低声感慨着。
可乔云飞此时已再听不见周围熙攘。
道间那抹靛蓝身影，已然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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