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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里,贺林昌望着自饮自酌,放浪形骸的友人,心里好不是个滋味儿。
距离那事过去大概也有小三个月了吧,可那日乔云飞陌生的样子仍令他记忆犹新。
听闻乔云飞急征江湖人士上山剿匪时,他是极其诧异的。一来,他虽然常年练武,但鲜少与江湖人士打交道;二来,剿匪这种事,怎么想都该与他乔大少爷无关,况且也从未听说乔家跟山匪之间有什么瓜葛。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他赖着乔云飞一道跟去了。
他似乎是在找人,将那山匪窝子翻了个底朝天,又逮着那些匪徒一个个盘问。
“蓝衣女?搞笑。有种你就一刀给爷个痛快,磨磨唧唧的。爷玩了多少女人,只记得大奶子白身子,谁管你穿什么色儿衣裳?”
贺林昌在一旁听着,面上满是惊奇:“你有女人了?你不是……”
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乔云飞小时候有段不好的经历,一要办事就硬不起来。
乔云飞含糊地嗯了一声,将眼前的山贼拖了下去,又拽了一个新的进来。
门一关,室内昏暗。山贼被人在自家老巢捆住了手脚,脖子上抵着尖刀,面上满是狠戾,可听完乔云飞的话,却是嘿嘿地淫笑起来。
“你是那女人的姘头?哈哈哈哈,难怪疯魔成这样,毕竟是那么个销魂的大美人。”
乔云飞手上一紧,将那山贼整个人提了起来:“你说什么?”
“蓝裙白面巾,是不是?你一提我便想起来,那么一张脸,让人想忘都忘不了。更别说那对大奶子,还有粉嫩嫩的骚逼,紧的要人命,插一插就流水儿,逼毛都给沾的一绺绺的……”
乔云飞紧咬着牙,眼中翻滚着怒意。只见白光一闪,手起刀落,那山匪还没说完,脖子便断了半截,低垂的头颅欲坠不坠的挂着,血溅了一地。
贺林昌屏息望着他,骇得不敢开口。
乔云飞一身血污,面容狰狞,如同地狱里的煞鬼一般,片刻后却将刀收了回去,面上也恢复了些平静。
“这是最后一个。”他沉声道,“他不在山匪手里。”
贺林昌一愣:“刚刚那山匪不是说……?”
“那是扯谎,想临死前气我一气。不过这人应当是见过他,说不准就是被这人掳来的。”他戾气又重,狠狠给了那尸体一脚,“该死……”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之后的日子里,乔云飞放下庄子里的生意,没日没夜地寻那人。可在贺林昌眼里,这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那山匪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乔云飞却莫名笃定他在扯谎,说到底只是心里不敢面对,不愿承认,那女子早被人糟蹋,多半已是香消玉殒了。
直到某一日,他突然便不寻了,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说是自暴自弃吧,可他也好好活着,仍是勤勤恳恳地在庄子里照看生意,但眼神里的东西却是与原先大不一样了。
“别喝了……”他不忍地将乔云飞手中酒杯按下,“带你来青楼,是想让你快活快活,忘却旧事,不是让你来买醉的。”
“快活?怎么快活……”他自嘲道,“鸡儿都支棱不起来,我拿什么快活?”
贺林昌愣道:“你同先前那人……不是能行了么?”
“他啊……是啊,我只有操他的时候能快活……”
贺林昌轻叹一声:“云飞,人要往前看。你既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那就不可能只能对着一人硬。事已至此……不如放下。”
“嗯……”乔云飞竟认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都放下了,我为何不能放下?我也该放下……”
贺林昌听他如此,十分无奈。就这样还放下呢?青楼里的酒这么贵,那是狎妓的附属品,这人却只盯着酒喝,倒不如给他拖回家里让他自己喝死算了。
正待起身拉着他走人,乔云飞却是忽然将他胳膊拽住,垂头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个双性妓子来着?”
很快,屋里便只剩乔云飞和那妓子两人了。那妓子还是那副不情不愿、畏畏缩缩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却带着股惑人的风情,已是被人给操熟了。
乔云飞坐在桌旁,徐徐饮酒,抬头瞧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床榻:“自己脱。”
妓子便低着头爬上床,将单薄的衣衫一件件除去。随着衣物的滑落,他听见男子的呼吸声粗重了起来,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太熟悉这种声音了,这是欲望的声音。每每听见,便知道自己又要迎来一番粗鲁的蹂躏。
“慢着。”那男子低喘着说道,“把你的脸遮上。肚兜……那条肚兜不要脱。”
妓子一愣,捡起一旁的薄衫围住眼睛以下的部分,却听那男子说道:“全遮住。”他想了想,只得将整个头全兜住了。
“就这样……隔着肚兜,玩你自己的奶子。”
这人……是有什么特别嗜好么?还是他今日这条藕荷色的肚兜格外合他的口味?他捧着双乳揉捏着,肚兜被挤进乳沟之间,露出两粒樱桃大小的圆滚乳头,看上去色情又
', ' ')('下流。
男子的低喘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他耳边。周身被浓重的男子气息笼罩,甚至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热,妓子一颗心忽然提到嗓子眼间,紧张得不行,穴中也泛起了潮,轻颤着张开一双白腿,露出自己熟红的骚穴。
耳边的声音却又忽然消失了,脚步声也渐行渐远。难道……他就这么走了?妓子不敢动,蒙着头又在自己胸口揉了许久,这才悄悄将头上衣衫扯下。只见榻上放着一锭银子,屋里早已无人了。
开锁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的响,只是再不会有人在屋里点上一盏暖灯,揉着眼睛跑出来迎他。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月光照进屋里,将桌上一本薄薄的话本照得惨白。那话本的落款处写着“钱歉”二字,里面的内容不堪入目,主角却不再是少爷和他的小性奴了。
乔云飞大约是一个月前收到这话本的。
他先前一直在寻他,在山里寻,在道上寻,在各个铺子里寻,想着他是不是受伤了,走丢了,正在什么地方等着他来接。可忽然有一日,古董铺的老板给他寄来了这个。白纸黑字,显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他为什么会离他而去?乔云飞在心里一遍遍问着自己,问着问着,却恍然意识到,这问题问错了。
应当是问,他为什么会留在自己身边。
因为他给他喂了“毒药”,每日用链子将他拴在床头,不许他离开自己半步。
而终于有一天,他机缘巧合之下被人掳走,又逃了出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毒发身亡,一切不过是乔云飞妄图将他囚在身边的谎言……从此,他再也没有了他的束缚,真正地自由了。
鸟儿从笼中飞出,哪还有自己再回来的道理呢?
离了他,他大概过得很好吧。写了新的话本,也该当是开启了新的生活。
乔云飞也想好好生活。说到底不过是个采花贼而已,走便走了,哪里犯得着为他伤心伤神。他也一直在努力这样做,每日早起晚归地在庄子里忙活,时不时和朋友喝些小酒,还能逛逛青楼。可娘和妹妹,还有贺林昌,见了他却总是一脸的担忧,好像他快要不行了似的。
没有的……他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是屋子里有点空,心里也有点空罢了。那家伙,算什么采花贼,分明是个偷心贼。花没采到,心却教他捎走了一颗,搞得他胸前空落落的。
乔云飞一头栽倒在榻上。他枕畔放着一条藕荷色的肚兜,分明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却仍觉得那肚兜上满是那人乳肉间的馨香。
他将整张脸都埋进那肚兜里,尽情嗅着。回想起今日那个妓子,只恨自己喝得不够多,醉得不够狠,总能清醒地意识到那不是他,连个替代品都寻不得。
是啊,如何能再寻得那样温柔又无情,可爱又可恨的一人呢?
“……遥、阿遥……”鼻尖在柔软的绸布上轻蹭着,乔云飞忍不住将手伸进亵裤里,握住硬烫的性器抚慰起来,唇间溢出低哑的粗喘。
他薄嫩的唇瓣,莹白的胸乳,湿红的花穴,仿佛就在眼前……还有他诱人的呻吟,一声声娇唤着:少爷、少爷……
乔云飞低吼一声,将粗长的性器掏出,裹着那肚兜撸动起来。
他又怎能不知,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可长夜漫漫,那人夜夜入梦,一颦一笑历历在目,教他如何能忘?便只能自甘堕落,循着他萦留香气,妄图在梦里觅得芳踪。
四肢不知何时竟有些软沉,失了力气,可下体勃发却仍未疏解,只得在微凉的空气中就这样硬着,着实令乔云飞煎熬无比。
恍惚间,似有黑影在眼前徘徊,又有窸窣声隐隐传来,十分诡异。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烛灯却忽然亮了。乔云飞睁大了眼,不知自己是否仍在梦中。
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就在眼前,带着几分温柔笑意:“黑着灯奸你,会让你想起旧事吧。这样亮起来是不是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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