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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后裔温柔师尊】天道之眼(一点宗主师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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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茨的寝室传来一声惨叫:“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随即是噔噔噔的跑步声。

慈殊说:“别忘了陨铁。”

传来折返的脚步声。

随后,慈殊的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连日常礼仪都忘记了而慌慌张张地奔跑,可见屠茨的确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慈殊正费力抓着一个透明的瓶子上下摇晃。那瓶子塞着软木塞,内部的出口处亮着一个束缚阵法缓缓旋转,瓶壁很厚,以至于内胆很小,里面有一团七彩斑斓的黑泥状物质,黑泥上面还浮动着一些银色丝线,随着慈殊的摇晃不断撞击在内壁,隐约发出奇异的惨叫声与呕吐声。

虽然很好奇这是什么,但他现在不对劲的脑子更需要拍一拍治一治,“师尊!我的脑子变得好奇怪!”话一说出口,他才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特别……那什么的画面,虽然师尊肯定了解房事,但他脑子里的画面尤其的……超越人体极限,有些过激的已经是抽象画面了。这些即使是师尊也应该难以想象吧。

“你是说你的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了很多淫秽色情到严重超出镇缘宗性教育标准的不可描述画面?”

“不只是镇缘宗性教育标准,人类的骨头扭不出那些奇怪的姿势。”屠茨严肃指出,焦急道,“我是不是被淫魔附身了?但灵石又没反应。”

慈殊淡定地说:“因为已经被附完身取出来了。而且不是淫魔,是梦魇。”

他在短暂的对话间隙里甩手放松,活动酸痛的手臂。准备加力折腾这个玷污镇缘宗纯洁弟子脑瓜的鬼东西。

“您是说……这坨?”屠茨积极伸手接过那个厚重的琉璃瓶,他力气大,可以摇到师尊满意为止。

“嗯。”慈殊点点头,手指对于屠茨的接触轻微地僵硬了一瞬间,很快恢复正常。他没有放手,手腕上的东西碰撞出了轻微的脆响。

“听说前几年娼馆取缔后,有私下钻律法空子开梦魇馆的。还以为梦魇都是美人,没想到连人型都不是。”

“人界的梦魇是混血,有实体,敢放心用来工作的能力也很弱,顶多变成别人的理想型让人做做春梦。”慈殊看了屠茨一眼,补充一句,“肉体交易已经明令禁止。”

“师尊您干嘛这样看我!”屠茨立马说,“我们是正宗仙门,我是正宗弟子,自当遵守禁令,坚决支持一对一伴侣制。”

人间人情风俗情况复杂,慈殊只是不想屠茨被被别人误导一些事情法律禁止但“风俗”上仍被默许。他说:“我当然相信你,你可是在成为魔君之后都好好扞卫了‘一对一伴侣制’。”

只不过这个伴侣是钱金金师姐……他跟那位师姐不大熟,据说小时候师姐抱过他,后来去了仙水门后师尊担心修习资历尚浅的师姐会把还是个幼儿的他不小心净化,便不常让两人见面,后来屠茨出乎意料地长得十分——或许是过于——结实,师姐又已经有所成就,经常离开镇缘宗出祈福类任务,除了节日聚会能见到,更加没有交集了。

“我不想的……”屠茨不高兴地咕哝,不知道是指成为魔君还是和钱金金在一起。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避免,从我们知道未来事情的那一刻,未来已经不同了。”慈殊的目光转向瓶子,“你是个宝宝的时候经常生病,我担心你不适应仙门,所以把你放在结界中单独抚养,你的婴儿期基本只能看到我一个人,我总担心你会不会因为缺少玩伴以后性格孤僻。见到你的未来后,除了杀人是完全的、绝对的错误,你至少还挺会拉拢人心,有一批忠心的伙伴,还得到了金金的爱。对于道侣,她可是很严格的,对了,你们熟悉之后她没准会主动告诉你她离家来这里的趣事。”

怎么感觉师尊已经把自己和师姐看成一对了?屠茨小声说:“师姐跟我差辈了。”这种借口当然是胡扯,他都敢喜欢师尊,哪还怕差辈。只是如果就这样含混过去,一定会越来越解释不清,他对师尊的感情受到了质疑,对师姐也不够尊重。

“爱情是不讲道理的。”慈殊说,“不过未来已经不同,如果把你们理所当然的看成一对,只会给尚未有感情的你们造成困扰,感情无需强求,顺其自然吧。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管你们未来如何,我希望你们能幸福与无悔。”

“师尊。”屠茨有点感动,尤其是第一句。不管师尊爱不爱方恩居宗主,师尊绝对会忠于道侣。自己的喜欢会给师尊带去麻烦和困扰,他不希望师尊不开心,所以他只是一直暗恋着师尊。

如果这真的只是师尊上健康可上所说的少年时期一时的迷恋,日后会淡去……屠茨曾如此自我审视。

这种短暂的情感会让人想把自己的心献出去,换取对方的幸福吗?

这种情感会让人想把自己的心藏起来,害怕对方窥探到里面毫无道理的占有欲和嫉妒吗?

这种感情会让人想把自己的心扯出来,踩烂里面想要伤害对方的想法吗?

能在师尊身边就很好了,要成为一个健全修仙人。他压制住心里那只对师尊垂涎欲滴的野兽,成功的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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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乖巧的好徒弟。只是方恩居宗主得道的希望总给他留下一点点幻想:无情道的修仙者,等到真正断情绝爱修仙大成,在师尊身边的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希望?

“别感动,就这么容易满足吗?”慈殊微笑道,带着点跃跃欲试的表情,“我可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呢。”

屠茨更感动了。他带着一丝不甘心说:“我很快会变得厉害的,绝对能成为保护师尊的那一方。”

慈殊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说:“你会很快超越我,建议选择一个更有挑战性的人。”

由于经常有封印物的体积与质量不成正比,为了防止脱手,屠茨的手自下而上托住了慈殊的手。师尊的手原来这么小吗?他想,而且掌心好热,指尖却是凉的。他无知无觉的关心道:“您怎么突然带起了镯子?这玉有邪气。”

“你不觉得我做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吗?”慈殊问。不知道为什么,屠茨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失落,就像他对那些讲了无数遍的基础知识还要出错的学生一样。

这是考点?我学过?优秀学生屠茨飞速进行头脑风暴:没有法阵和符咒,至少没有用术。邪气流动的玉镯,代表纯净的琉璃瓶,反复摇晃的动作……不行,线索太少。总不能是在制作黑暗饮品或者在摇新口味团团弹弹薯吧?这话如果说出口还当什么天下第一宗的弟子,自己退学得了。

“弟子学艺不精,不知道您在做什么。”屠茨心虚了,试探性地问,“能有关键词吗?”

“修仙意义上的强力清洁术。”

“您这样说我只能想到‘无可解’啊,可这也太简……”屠茨随口说,然后他看见师尊赞许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屠茨立刻大气都不敢出。哪怕他的心跳已经超越了见到自己杀人如麻场景时的频率,浑身僵直,他也要把师尊的手给托好了,绝不能让这个瓶子有一点差错。

师尊在解“无可解”。

“无可解”字如其名,本是完全不可能解除的。以前三界混乱之时,强大的魔界生物祸乱人间,修仙界也人才辈出,与之相抗衡。有一些格外邪异的术式能侵入人体,引发内乱,让人类自相残杀。尤其是梦魇一族,无形无貌,天生的附身魔物。若是一开始发现了尚可解除。若日子久了,哪怕是修仙者,受到深入识海的侵蚀也会被邪气浸染,失去正道修仙的资格。若还想在修仙上有所建树,只能想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或者接受九死一生且花费高昂的“净化”——以金银与水晶布阵,加上修为深厚的同道修士施术,彻底清洁肉体和魂魄。不过这样往往会把修为一并洗去,即便不变得体质孱弱,大多数修仙者的所有功法修习都要重头再来。

师尊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可脚下既没有净水和九重法阵,周身也没有万符墙,更没有作为辅助的四方修士,只有慈殊端坐着上下摇瓶子,肉眼可见的因为手臂肌肉酸痛而显出疲态。

不对,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突然有梦魇附身,造成有“无可解”要解?

“是我被附身了,为什么是您在解?”

“你是魔界后裔,天生适合作为魔界种族的苗床,深度附身加上法器,解‘无可解’更可能解决掉你的命。我就把祂弄到我身上解了。”慈殊语气的随意程度大概等于“牛肉面多加点葱花”。

“至少应该通知宗主!”屠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宗主总会有办法的。”

慈殊笑得既欣慰又狡黠,“既然这么信任他了,改口叫师父怎么样?仙水门在镇缘宗名下,你和金金的辈分可以逆转了。”

屠茨提高了声音:“师尊!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刚刚的问题还可以更深入一点:为什么我可以这样解无可解?”

“对啊,您这是不是太简单了?而且问题超纲了吧。”屠茨尽量不动牙齿,只用舌头,有点面部表情管理失败。

“还行。我带了玉。”慈殊手累得快要抽筋,干脆把重量交给屠茨,“你来摇,除了别碰到瓶子,上下左右前后转圈摇,想怎么摇怎么摇。”

带了玉……作为术式已经是简陋的程度了,又不是驱普通精怪。屠茨用比慈殊大上一圈的手掌包裹住慈殊的,尽力摇动起来。

“呕呕呕——”那团黑泥在有力的晃动下更晕了,瓶子里立刻发出更加惨烈的呕吐声,连带里面丝状的物质都消化了不少。

里面黏糊糊的东西是呕吐物吗?屠茨产生了有点恶心的联想。

“是谁说要爆炸把我的学生变成淫魔?又是谁说无形无影不可能被封印?”慈殊解放双手,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等你彻底物质化,拷问可是会交给擅长的人的,才不会这样半吊子晃晃你就行。”

“呕呕呕——”

慈殊对还在震惊于自己居然差点变淫魔的屠茨说:“停一下。”屠茨立刻住手,还贴心地收紧手指防止沉重的瓶子滑脱。

喘息声持续了好一会儿,粗粝得不似人声、只像线弦干涩震动的声音勉强说:“我刚刚脱离了可以发声的肉体,你给我固定形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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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转化还不够,我怎么说话!”

“忘记了,不好意思。”慈殊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显然你现在可以了,说吧。”

“我操你妈的去……”

没等对方说完,慈殊一个眼神,屠茨就接到指令快速摇晃起来,用它自己的呕吐物堵住那脏嘴。

接下来,瓶内的丝状物质——现在屠茨明白应该是师尊的头发——越来越少,里面七彩斑斓的黑泥则越来越多,撑满了整个瓶身,奇怪的是,瓶子的整体重量越来越轻。

不会是漏了吧……屠茨心想,但师尊没说什么,没事。

轻微的崩裂声传来,慈殊双腕上的玉镯布上裂痕,细细碎碎的往下面掉渣。

这可一点都不妙……“师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屠茨小心翼翼地问。

“继续加力晃它。”慈殊说,声音依旧轻柔,一点也不像勉强的样子。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住瓶子,专注地观察着什么。

师尊很厉害,他什么都懂,也不会像外面的一些修仙者一样为了莫名的意气与自尊赌气逞能。屠茨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止不住的担心:同为三界动乱后的少数幸存者,同宗的方恩居已是最接近天界的存在,其他人也成为了修仙界各门派的佼佼者,而慈殊从不修行,始终在学堂在教学基础修仙知识、也不带弟子进行除魔实践。屠茨不在乎恶意中伤的话语,那些东西在拳头下面都轻飘飘的,他怕的是那些说慈殊在大战中根基受损的流言……不是流言。

师尊从不在弟子面前说他自己的事情……

我对师尊的了解都是靠平日相处自己摸索出来的。如果哪天我没有考虑周全怎么办?屠茨见慈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瓶子,目光也大胆起来,直接看起了慈殊的脸。师尊的头发与肤色雪白,眼珠的颜色倒是很深,乌溜溜的像一面纯黑色的镜子,不过由于几乎和瞳孔一个色,瞪着眼的时候反而显得没什么焦距,像是在发呆。

玉掉的碎片越来越多了,整个玉镯上细细密密分布着裂痕,密闭在玉镯中的邪气逸散出了一点,使得原本象征着洁净的法器笼罩上了一层肮脏的气息。

屠茨心中焦急,却不知如何解决。在镇缘宗的时候,他时常觉得自己学业优异,聪明懂事,可以在内心打着小算盘用认真勤勉换取冲师尊撒娇卖乖的资格。他原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去超越,可命运并不会渐次递进,当它掀起的浪花击打到你的身上,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只能无力的被卷走。屠茨第一次讨厌起自己的无力与无知。

“相信我,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知之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慈殊短暂抬眼看了一眼屠茨难看的脸色,以为徒弟是因为不放心自己,用微笑安抚了一下屠茨,略一歪头,露出脖子,“松手,不用摇了。把符链掏出来,拆一枚符咒喂到我嘴边。”

屠茨的手指很容易勾到了红绳编的链子,圆滚滚的盘龙编织样式,里面混了金丝银线,如同龙鳞一般闪闪发光,不单独拿出来当一件法器而仅仅当作串符咒的链子,着实有些奢侈了。这东西师尊以前没有,平日的教学示范也不需要这种贵重物件。

是谁送的?下山出游竟然已经危险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因为我?屠茨心中的一连串疑问得不到解答,愈发沉重起来。

符咒叠得紧紧的,呈五边形,是储存真气用的,很常见,从标志和感受性来看,里面储存的是宗主的真气。它很小,比屠茨的一个指节大不了多少,即便只用指尖捏住符咒,他也能感到师尊温热的吐息扑在自己手上。屠茨不禁浮想联翩:只用往前送一下手指,就能碰到师尊的.....不,紧急时刻,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慈殊手里的瓶子越来越轻,像一个泡泡,被托着几乎可以浮动起来。银丝被吞噬的速度明显加快,里面五彩斑斓的黑泥不再稀乎乎的四处打转,被晃动拍击到瓶壁上,它逐渐成型,生长出介于人类和动物之间的四肢,头部也在不断变化形状,像一块被玩闹中的幼童粗糙捏成又反复摔打重做的软泥。

渐渐的,黏着在瓶壁上的黑泥也聚拢起来,形成一个圆球悬在瓶内。

一个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语气柔和地说:“我看不出来你的所爱,甚至是偏好。你的心死去了吗?”

“纯种梦魇才能看到他人的欲求。”

“我就是纯种。”

慈殊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瓶子,这时候他似乎不像屠茨认识的温柔师尊了,空白的表情让他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他轻声说:“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被诱惑。”

“是啊。正如你以为人界已经只有那些甘愿做婊子的梦魇杂种,我也以为有你这样眼睛的人早就灭绝了。”那个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用无比恶毒的语气说,“毕竟魔界当年好好的确保了这一点。”

慈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他发出一阵愤怒的低吼,迅速卷走了嘴边的符咒。湿润的触感在指尖一触即逝,屠茨心中震颤,他从未看到师尊这般负面的情绪。

与此同时,圆球突兀的刺出一根尖刺,直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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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捅去。

内部瓶口的封印瞬间熄灭,瓶塞被不详地顶起了一点。

慈殊手腕的玉镯化为齑粉。

祂要逃了!

屠茨迅速伸手,却迟了一步。圆球狂暴地刺出无数根尖刺,却瓶壁挡住,不少甚至折回去刺中了其本身,瓶壁发出了不堪重负发碎裂声,瓶身瞬间爬满了裂纹,即将整个炸裂开来。

“松手!”屠茨一手拍开慈殊手中的玻璃瓶展袖护住慈殊,触感非常奇怪,就像他仅仅拂开了一缕头发。

被拍开的也的确仅仅是一缕头发——银白色,很长,折了几折,被五彩斑斓的黑色细丝带拦腰系起来。

屠茨目瞪口呆。

“我说了,相信我。刚刚的只是演技而已。母瓶炸了,子瓶没事,祂还在里面。”慈殊的表情恢复了平和,一个小小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不过你刚刚很勇敢,居然想要保护我,谢谢。”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屠茨的疑问和一个气急败坏的尖利嗓音一起发出。

“你还醒着真是太好了,这证明你很强,炼成的法器质量会是上乘。”慈殊松开他从指缝间逐渐沁出鲜血的手,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躺在他的手心,里面空无一物,慈殊却看着里面说话,而且刚刚的声音也的确是从慈殊的手里传来的。

“你这个!”

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慈殊就把祂噤声了。

“在你准备好沟通之前就不要讲话了,带坏小孩。”

小孩……指的是我吗?屠茨不禁有点伤心。而且这个无形之物被禁言了,怎么知道祂“准备好沟通”了呢?

他掏出织有治愈符咒的医用布条,准备给师尊缠上的时候,慈殊举着手说:“快拿新纸,血不能浪费了,我先画点符。”

“师尊!”

“哎!”慈殊应道,无辜地说:“快点,我拿会把包裹弄脏。”

屠茨又气又急,只得速速拿来新的符纸让慈殊画符咒。慈殊也不是故意让自己疼痛的人,他动作很快的画好了两张符咒,没有用朱砂或者宝石粉,直接用血写成的血符效果与血液主人所修之道有很大的关系。慈殊的血符会有什么用呢?这两张符咒一张布满了图画一样的扭曲线条——虽说他们是“画”符,其实写在符纸上的仍然是字,可慈殊的这个不是屠茨接触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并叠成五边形,另一张符纸干脆只是拿来擦了擦慈殊的手和瓶子上的血迹。

屠茨在符咒写好后马上把慈殊的手捆成粽子,迫不及待地问:“师尊,到底怎么了?”

慈殊简单解释道:“你被寄生了,我引祂寄生,准备了子母瓶,再用无可解把寄生转移解除。纯种梦魇人间罕见并且极难捕捉,把祂的能力和本体分离需要祂把自己的能力最大输出时才能分离干净,我想为了生存和自由,祂是愿意放手一搏的。”

“术式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屠茨震惊道,师尊果然很厉害,“我从未听说过。学堂的术式大全里没有记录过这样的,是您新创的吗?”

“不。是已经消亡了。术式大全只记录已有的术式和应对方法。”慈殊移开眼睛,放下瓶子,“所以开心吧,它不在你的考点里。”

明明师尊还在用,却说已经消亡了……结合那个梦魇说过的话,即便屠茨好奇得要死,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

慈殊从嘴里掏出两枚符咒,一枚血咒已经用尽,慈殊丢了。另一枚尚未启封,用抹了自己血的那张符包裹住,和新叠的符一起重新系回符链。

屠茨记得自己只给师尊喂了一枚血符……“我明白了。您一边转移祂到子母瓶一边让还有一部分在体内的祂感到您的真气快要用完,实际上您嘴里早就准备了一枚。祂看起来是趁被转移到瓶中彻底封印、您受到刺激失去了理智并且真气耗尽的最后关头逃跑,实际上您已经快祂一步,故意让祂第一次差一点成功,祂第二次为了尽快脱离自然会拼尽全力。”

“你在读我的心吗?”慈殊抬手赞许地拍拍屠茨的脑瓜,“真聪明。下次我们没准可以不打招呼就打配合。”

“绝对好好配合。”屠茨故意标准行礼发誓。

慈殊被他逗笑了,当着屠茨的面把封印了梦魇能力的头发和本体的子母瓶收进乾坤箱内,取出一袋钱说:“刚刚瞪眼太久眼睛好酸,我休息一会儿。今天自由活动,晚饭挑自己感兴趣的馆子吃,我的自己解决。喏,零花钱,想买什么买什么,不用报备。不要跟陌生人乱跑,这是警铃,遇到变态记得……”

也就是说师尊委婉的叫他晚饭后回去,屠茨试图挣扎一下,说:“您先等等,我端水来您边热敷眼睛边说。”

慈殊干脆拒绝:“我能照顾好自己。年轻人要学会拥有自己的时间。”

屠茨还打算死缠烂打,慈殊突然说:“对了,欠欧康纳一个人情。玩好了记得去一趟戏园子和书店,把最新的戏折子、话本和小说买回来。不要悲剧结局和没写完的,其余的全包回来。喏,乾坤袋和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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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茨拿着一大把明显超过“零花钱”和买书钱标准的碎银子和票子被匆忙打发了。

慈殊知道自己的行为显得有些太过急切,屠茨很敏锐,没准已经在心里犯嘀咕。但他实在忍不了了。

慈殊把屠茨送出门后,顿时脱力地靠住门,捂住嘴颤抖着调整呼吸,冷汗顷刻间浸透了衣衫。等积攒了一点力气,他才转身封门。好在他总习惯未雨绸缪,展开事先画好的封印符咒就行。他因裹着绷带而动作笨拙的手指差点把符咒弄掉,打开时不小心扯破了一点,慈殊顾不得一点小小的失误,把封印按在门上就跌跌撞撞往床上倒,不得法的拉扯着自己的腰带,只求迅速把自己从现在体感格外粗粝的衣服里解脱出来。

衣服被乱糟糟地踢到地上,慈殊的皮肤接触到尚且带着初春寒气的空气刺激得迅速起了鸡皮疙瘩,他因磅礴情欲而迷迷糊糊的脑子短暂的产生了一些清明。这一丝神识唤醒了他的羞耻感。

“我在干什么。”慈殊立马躲进被子里。尽管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慈殊依旧对自己饥渴的举动感到了不自在。他被烫到了似的把手从下半身抽出来,攥紧了被子。赤裸的身体在被子下依旧敏感的可怕,连布料小小的摩擦都让他爽得蜷起脚趾。慈殊咬住下唇,极力克制住触碰火热的皮肤。

这就是欲火焚身的感觉?慈殊努力把让直奔下半身而去的思维拉回脑子里,纯种梦魇的能力果然强悍,即便已经尽快把梦魇从身体里彻底清除,术式的余韵依旧让他的身体不可控制的产生了变化。

如果这个术式真的施加在了屠茨身上,尚未尝过情欲滋味的年轻人或许真的会如梦魇所说的那样变成一个只知道操的野兽。慈殊庆幸自己及时强行转移了转移了附身对象,尽管他最近攒发真气用的干干净净,眼睛干涩胀痛,慈殊依旧笑了出来——很好,自己的学生还活着,依旧是个好孩子,顶多受术式发动的一点影响做几天春梦罢了。

不过,为何人界会出现纯种梦魇?偏偏又附身到屠茨身上?这是此前的“看见”里没有的。尽管未来已经发生了改变,屠茨依旧被人盯着。

屠茨在未来的表现里像被夺舍,会不会是这个梦魇?

或者说梦魇附身屠茨是想要教唆他一些什么,背后还有其它势力?

好热......

三界彼此分离之后,对彼此的控制和窥探都难了许多,屠茨是魔界后裔,慈殊已经尽力断开了他与魔界的联系,他对自己的封印和结界术有信心。如果有人依旧能精准找到屠茨,其实力恐怕不可低估。

皮肤泛起潮气......被子好重。

慈殊把上半身的被子掀开,翻身抱进怀里,火热的皮肤因遇冷而微微发颤,正是他需要的凉意。

幸好自己的眼睛不错,除了因为时间阵法偶尔看得到未来之外,还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存在”。不过那个梦魇也说了“正要找天道”,人界的已经不会再诞生新的天道了,那么目标只会是自己。

天道有什么助于魔界的东西?他们需要“看”些什么?

慈殊尽可能细致全面地思索着,双腿却不自觉在被子下绞紧,以期获得微弱的快感。

“师兄......”他呼唤,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接近呻吟,显得有些软弱。

“我在。”低低的声音从脖子上传来。

慈殊被吓得差点蹦起来。

“宗主?”他问,拽出符链,裹着自己血液的那枚符咒微微发热,显示有术式正在运转。

“我在。”隔着符纸,方恩居的声音有些平板。

这是......生气了?慈殊心里的“方恩居警戒”铃声大作,他马上说:“我打算等......我正要联系宗主。”

“嗯。”方恩居推门而入,平静地说,“慈殊师尊云游后的联系姿势倒是奔放许多。”

封印符纸燃烧殆尽。

慈殊目瞪口呆。

小师兄他.....绝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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