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她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马先安答:“还有纪斐。”
听到这个名字,晏遥又点了点头,暂且安下心来。
“可是……”马先安犹豫着说道:“可是这消息,也瞒不久。”
“嗯。”晏遥轻声应道。如果这真是东越的阴谋,那么短则十天,长则一个月,那边也必然会将此事发酵,搅浑这一池春水。
“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她蹙眉道。
“主子的意思是,您想亲自去……”马先安说着,也皱了眉,他为难道:“这哪里是件容易的事。”
“马副将的难处,我明白。”晏遥垂眸,“要你拿前途做赌注,去赌一个连真假都不确定的消息,是我强求了。”
东越与阙国关系本就紧张,就是寻常百姓,在过境之时也少不了里里外外的重重盘问。
马先安是将领之身,他在这个节骨眼踏上东越的领土,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只怕通敌叛国这顶帽子,眼瞧着,就要给盖下来。
此人过去为李玗做事,后来又受到推举,得以跟随公孙渊一同作战。
李玗对他而言,算得上是有知遇之恩,但他如今的位置,却也是真刀真枪自己拼来的。
马先安毕竟不是纪斐,跟随李玗多年,情谊深厚,能够自请留在尹县继续找寻李玗,已是尽了情分。
晏遥明白这些,却仍是耍了个心眼,利用了马先安的脾性,嘴里将他的“难处”给直白地说了出来,实际上,却是教他没有退路。
传言东越国民风彪悍,与狼为友,还有的说那里沙尘遍布,漫天黄沙……总之,就不像是个能待人的地方。
也正因如此,这几年,东越国才动作频频,试图向外扩张自己的版图。
尹县与肃县相隔数十里,肃县又在东越国的中部地区……
晏遥从未去过那里,更不知放消息给马先安的人姓甚名谁。
她如今全然没了倚仗之人,只能拖了马先安下水——他既然能得到那边的消息,必然是有他的门道的。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马先安急了,连称谓也顾不上改口,“若非殿下赏识,末将绝不会有今天,我又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晏遥低头致歉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副将莫怪。”
“这……”马先安冷静下来,倒是反过来宽慰了晏遥,道:“主子也是心系殿下的安危。”
晏遥以余光去看马先安,心中到底起了几分歉疚之意。
或许他那句话的原意并非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凉薄,可她却不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