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了。
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根据生理书上的内容,梦遗是步入青春期的标志,是正常的,并不可怕。
可他从来没听过谁的性幻想对象是同性!那个男的跟非丞长的一模一样,连声音都相同。
怎么会这样?
他大脑一片混乱,过了好一会才松开自己头发,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冷静。
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你在梦里明明知道那个人是谁,却没有选择放开。
他很清晰的记得和非丞肌肤相贴的亢奋感。
想着想着,程以飞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他妈真是疯了。
他换掉裤子,趁夜把该洗的洗了,然后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雨下个不停,吵得人心烦躁。
程以飞干坐了一个小时后突然想到,他现在这么清醒,再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也许是他很少和异性接触,也许是非丞长的比其他男人好看,所以搞错了?
他马上回了房间,悄悄拧开门把进去,发现他们都还睡着,只是才一个小时,余庆就趁他不在睡到了非丞的身边!
他想都没想的快步过去把余庆给拉开。
余庆睡得很沉,这都没有醒。
程以飞看着两人一左一右,中间还空出的一片,满意的松开眉头。
窗外的风雨渐大,噼啪作响。
程以飞蹲在床边,视力适应黑暗后能看出非丞的五官轮廓,他等了一会确定非丞没有醒来的征兆才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动作很轻,头发很软。
他摸着摸着倾身靠近,左心房的心跳声也随之加强,咚咚咚……近到非丞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
如果非丞在这个时候醒来,他应该怎么跟对方解释才能圆过去?如果圆不过去,非丞会把他当做变态吧?
程以飞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烦到手揪床单骨节泛白,等到腿都蹲麻了以后,他才破罐子破摔的屏住呼吸,低头凑近唇瓣相贴一触即离。
快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只剩下砰砰砰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他倏然坐倒在地,看了会毫无反应的非丞,抬手摸了摸嘴角,眼神有些茫然,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程以飞心想,刚才不算,再试一次。
这次他没有那么紧张了,慢慢的靠近,慢慢的贴合,停留,鼻息交融,心脏也打起了麻将。
过了足足半分钟,程以飞才站起来坐在床边。
他知道他完了。
老天爷很应景的劈下一道震耳欲聋的响雷。
非丞颤了一下被吵醒,冷不防看见床边坐着个人影,吓的直接蒙被子。
程以飞回头看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非丞,想笑又笑不出来,默默的伸手拍了拍道:“别怕,是我。”
非丞听见程以飞的声音好一会才从被子里冒出个头,正巧一道闪电下来,眨眼间将房间照如白昼,非丞看清程以飞的脸后,拉下被子声音困倦道:“程哥你怎么不睡啊。”
程以飞哑声说:“雨声很大,我睡不着。”
非丞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躺上来道:“睡着了就听不见雨声了。”
程以飞掀开被子躺进去,周身的寒冷瞬间被温暖包围。
非丞过来挨着他,胳膊搭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轻揪着他的衣服,困的口胡道:“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
程以飞:“……”
他动了动手指,犹豫了一秒才伸手圈住非丞跟之前一样搂着。对方身上有跟他一样的沐浴露味道,闻着很舒服,抱着很舒服,不想放开。
雨声渐渐小了,躁动的心也平静了,绵长的呼吸昭示着房间里的人都已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