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完回去的时候非丞已经睡着了,宿舍里异常的安静。
有个同学拿盆,没有拿稳‘哐’一声掉地上了,瞬间收获数道目光,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捡起盆就跑。
余庆不解的抓头,什么时候丞丞的人缘这么好了?
☆、第三十九天
程以飞扫了眼瞪着摔盆同学的刘宇聪一伙人,心里略好笑。
期末考考了两天半。
最后一科结束的时候,非丞也松了一口气,他把空闲的时间都拿来休息了,就为了在考试的时候能集中注意力。
反正尽力了,随天意吧。
他的东西不多没有急着收拾,而其他同学在早上就打包好了行李,这会儿考完打个招呼拎着就走,相当干脆。
程以飞帮着非丞收拾衣服,刚想问他怎么把行李弄回去,非爷爷和非奶奶就来了。
宿舍就剩下五六个不急着回家的学生,过道上垃圾成堆,一片狼藉。
非爷爷和非奶奶仿佛已经司空见惯,笑呵呵的踩着纸屑进来。
“爷爷奶奶好。”程以飞和余庆停下手里忙活的东西跟二老问好。
“诶,好好好~”她瞧见程以飞和余庆手里拿着自家孙儿的东西,笑容更慈蔼了,“辛苦你们了还帮丞丞收东西,他就是个大懒虫。”
非丞手里拿着拖鞋,正准备找个塑料袋装着扔桶里,闻言转身略惊讶,“爷爷,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有收好。”
非奶奶走过来摸非丞的额头,“等会奶奶帮你收,身体好些了没有?药有没有按时吃?”说完她脸上的笑容就变愁容,“怎么还是有些烧?”
非爷爷一听,也过来摸了摸,当机立断道,“得再去找戴医生,他说退不了烧要马上回去医院的。”
非丞稀里糊涂的被非爷爷拉到一边,非奶奶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利索的把行李打包好,她干了一辈子的农活力气大,提起就走,还不忘跟程以飞和余庆道:“我和他爷爷先带丞丞去看病哈,你们回家要注意安全,放假有时间可以来找丞丞玩,他没有什么事要忙的。”
程以飞和余庆乖乖的应下。
非丞被爷爷带走了,他到宿舍楼下才反应过来还没有跟程以飞和余庆道别。
余庆背起自己的书包小声道:“丞丞的爷爷奶奶真疼他啊,还特地来接,我爸妈连初一报名都不陪我来,开学放假都让我一个人搞定。”
程以飞把地上的垃圾全部扫进蛇皮袋里拿去丢了,听见余庆嘀咕的话,看也不看他道:“你确定你是一个人?”
余庆瞬间恢复元气,“不是不是,我还有你这个好兄弟陪着,走走走,回家。”
……
非丞连家都没有回,直接被他爷爷带到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坚决的让他住院治疗,高烧持续一个礼拜不退是很严重的事,得找到缘由。
非丞考完试后身心放松,病情趁机钻空席卷而来,翻身做了主人,导致非丞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都没有痊愈,时好时坏,捉摸不透。
医生也找不出原因,建议把非丞转到县医院医治。
这可把二老吓坏了,连忙打电话给自家儿子征求意见,电话那头的非父说听医生的转去县医院看看,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非奶奶守着瘦了一圈还在昏睡的孙儿,唉声叹气红了眼眶,恍然间她似乎想起什么,站起来跟非爷爷道:“老头子,我得去西皇庙问问。”
“对,去问问看,你别着急路上小心点,丞丞这里我看着。”非爷爷在床尾来回度步。
非丞不知道他爷爷奶奶已经快急死了,他的精神状态很差,说难听的,跟快死的人没什么差别,意识不清,终日沉沦梦境。
他在找人。
那个人也在找他。
他跋山涉水去了很多地方,森林沙漠,城市乡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不能醒来,醒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黄昏之时,他来到一片草地上,微风摇晃着树叶抚摸过他的脸颊,他觉得就是这里了。
他静静的等着,等着那个不停呼唤他的人出现。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奔来,他转身,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