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像似梦见什么好吃的,砸吧砸吧嘴翻个身面朝非丞,他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挨在一起的那两只,伸手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继续睡。
翌日清晨。
雨停了,路边的黑色电线上挂满一滴滴颇为圆润的水珠,时不时的往下滴一滴,地面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坑坑洼洼的地方积着浑浊的水。
乌云不散,天色阴沉,温度也从5度降到了1度,冷的非丞赖床不起。
相反,程以飞早早就起来了,八点的时候煮了热腾腾的鸡蛋面去叫非丞,结果非丞还是不肯起,他一脚把余庆给踹了起来。
余庆嗷的一声,闭着眼睛求饶:“妈,求您了,我再睡一会就再睡一会!”
程以飞不客气的把他被子一掀,“赶紧滚,回你家找你妈去。”
余庆冻的打哆嗦,睁眼瞧见程以飞黑着脸站在他床前,他以为自己没有睡醒,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才想起来他昨晚和非丞睡在程以飞房间了!
他赶紧跳起来穿衣服,边穿边瞅,看见裹成一团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非丞,嘿嘿笑道:“丞丞还在睡,看我终极无敌霹雳啪啦的叫/床方式,起来吧我的被子!”
他手贱的要去掀,结果被程以飞啪的一下打了后脑勺赶出房间。
非丞赖床赖到九点,终于被程以飞连人带被的拉了起来。
程以飞把捂在被窝里的衣服拿出来给他,看他那懒洋洋的样,手痒痒的,特别想帮他穿,不过他忍住了,故作随意的撸了把非丞翘起来的头发道:“赶紧穿好去洗漱,盆子里有热水。”
“哦。”非丞点点头,慢吞吞的穿着毛衣,穿到一半发现穿反了,又脱掉重新穿。
程以飞觉得他可能病的不轻,竟然觉得非丞很可爱,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对方犯迷糊。
他转身离开房间,少看几眼,正常点。
非丞对此毫不知情,九点半的时候,他坐在饭桌前才想起来问道:“程哥,鱼头呢?”
“回家了。”程以飞在厨房里说。
非丞听着油和食物碰撞发出的滋滋声,好奇走进厨房,看见程以飞在煤灶前忙活,略惊奇道:“程哥你竟然会煎蛋,非祁这么大了,连锅铲都没有拿过。”
程以飞熟练的帮鸡蛋翻了个身,“那你呢。”
“我肯定拿过,虽然目前还没有煮过东西……”
程以飞轻笑了一声。
非丞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看着鸡蛋煎成金黄色后被程以飞捞起来放在面碗里。
程以飞拿出调料瓶道:“奶奶厨艺那么好,煮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压根就没有你的用武之地。”
而他父母常年在外地忙生意,很少回来,越到年底越忙,一年当中除了寒暑假,他几乎都是一个人过,不得不自己煮。
非丞揉着发烫的耳朵,跟在程以飞身后出了厨房,“我爷爷也会煮,他炖的肉特别香,肉块脱骨又有嚼劲,一口下去,肉汁美味到能把舌头感动哭。”
“这么厉害?改天有机会尝尝爷爷的手艺,现在先委屈你把鸡蛋面吃了。”程以飞把面放在饭桌上,转而坐在非丞对面说道。
非丞说不委屈,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吹了吹,边吃边点头。
程以飞看见他鼓起的腮帮子就想戳,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对,默默的移开了视线,但没一会又会盯回去,他烦的起身进厨房,看不见总行了吧。
非丞等他进厨房后嚼着面条打量屋子,程以飞家里的家具很齐全,其质量和款式都比一般人家的好上太多,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程以飞的家境优渥。
但屋子里的生活气息太少了,除了程以飞的东西,压根就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
能暴露更多信息的只有客厅的那扇相册墙了,上面有程以飞和他哥哥的成长照,还有一家四口的合影,程以飞有个读大学的哥哥他是知道的,两兄弟都是优秀到令人发指的存在,嗯还是不要问太多。
他低头吸溜一口面条,听不见厨房动静,扬声问道:“程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下厨的。”
程以飞正靠着消毒柜思考人生,听见他的话,分神应道:“小学五年级。”
非丞一愣,“你当时那么小,叔叔阿姨放心你碰煤灶?”
“我当着他们的面煮,从开煤气到关煤气没有一丝差错,久而久之他们就放心了。”
非丞:“……”是你给人的感觉太沉稳了!
吃过早饭后,程以飞送非丞回家。
昨天天气也冷,非丞犯懒,直接窜上程以飞的后座跟余庆去镇上玩,然后又从镇子那回了程以飞家这边。
如果不骑自行车,从程以飞家走回他自己家的话,恐怕要走两个多小时……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