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大褂就走了,看到走廊里站着的秦声和肖笛,以为他们也是家属,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是苏妍的妈妈,车上秦声挂了电话就给她打电话,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到达苏妍的住处,赶到的时候苏妍正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摇也摇不醒,药片撒了一地,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
送到医院,洗了胃,确定脱离危险,秦声也打算告辞了:“阿姨,那我们就先走了。”
出于客套,后面应该跟一句“有事您给我打电话”,但他没说。
“麻烦你们了。”苏妍妈妈看了看秦声和肖笛,眼神里充满了歉意。
自己女儿的脾气她知道,总归是那丫头不懂事不懂得珍惜,纵然她再喜欢秦声,也只剩一声叹息。
“我会开导她,尽量不再打扰到你……你们。”
有护士从病房出来:“请问你们哪位是肖先生?”
肖笛迎上她的视线:“是我。”
“病人让你进去,”护士说,“一个人。”
肖笛跟秦声对视一眼:“那我去跟她聊聊。”
肖笛进了病房,秦声在外面等,然而眉头紧锁。
苏阿姨说:“我告诉妍妍是肖老师背她下楼的,她应该是想要谢谢他。”
秦声“嗯”了一声。
短短几分钟,秦声如坐针毡。
总觉得不能放任他们两个人在单人病房里聊,他忽地站起来,然而还没迈开步子,病房里就传来了吼叫声和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秦声立刻冲了进去,直接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肖笛的手腕血红一片,白衬衫也蹭上了很多血。地上躺着一串钥匙,钥匙扣上挂了一把沾了血迹的折叠小刀。
苏妈妈想要看肖笛的伤口,被秦声猛地推开:“别碰他!”
“过来。”他把肖笛拽到身边,不敢低头看,“跟我去包伤口。”
“不是我,不是我。”苏妍抱着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无助,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知是在对谁解释,“不是我,是他自己划到的,跟我没关系。”
苏妈妈把女儿抱在怀里,对秦声说:“你们先走吧,不要再刺激她了。”
惺惺作态!
秦声眼眶通红,没理会他们。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压抑着怒意。
他的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刚见到他,还没来得及温存,就因为他这边的破事受了伤。
“我没事,”肖笛把手交给护士,向秦声解释,“她要我把你还给她,我自然不肯啊,她就要割腕,我拦了一下就……”
秦声努力在爱人面前温柔,抵着肖笛的额头低语:“都怪我,都怪我。”
肖笛用另一只手安抚他:“我没事,没事的。”
走之前秦声去了趟病房,留了两句话:“你怎么折腾你自己随意,但如果再因为你伤到我的人,我可以不知道教养是什么东西。”
“呵呵,”苏妍失态地发笑,“真是低估你们了,连说的话都一样。”
秦声不语。
苏妍说:“他也是这么警告我的,那眼神可怕极了,他说幸亏我伤到的是他,如果动了你,他一定会报复的。”
火锅是没吃成,秦声在楼下的餐厅打包了吃的带回家。
这件事情,他跟肖笛是默契的,苏妍的所作所为目的只有一个,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根本就舍不得死。
床头柜上的水是温的,很明显是刚吃下药,她算了时间的。
而且8粒安眠药,若不是苏妈妈坚持,不洗胃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叫肖笛进病房也是别有用心,想伤害自己让肖笛解释不清,可惜没有得逞。
但代价是秦声不能接受的。
他万分后悔,早该做得决绝一点。
伤在右手,秦声像伺候祖宗一样喂肖笛吃饭,给他洗澡,肖笛也表现出了极强的依赖和乖巧,眼睛闪啊闪的任由摆布。
好像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能。
秦声的心揪着疼,闭上眼睛就是肖笛衣服手腕都带血的画面。
入睡前,他把脸埋在肖笛胸口,一遍遍的重复:“对不起,宝贝。”
是我优柔寡断,顾念旧情,不够坚决。
肖笛摸了摸他的头发,在寂静的夜晚幽幽开口:“是我该道歉,我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秦声抬起了头。
“故意受伤。”肖笛说,“我本可以避开的。”
☆、嫉妒
“为什么?”秦声把身子支棱起来,“为什么?”
他这一晚上提心吊胆地哄着,鞍前马后细心呵护,还止不住地内心谴责,躺在床上把人搂在怀里都不安稳。
搞了半天是故意的?
那丁点情商化为了乌有,他不明白,怎么可以故意伤害自己,让他心疼。
“因为,”肖笛声音软软的,从他腿边发出来,“我受伤了,你就不会再心疼她了。”
“我心疼她做什么?!”秦声几乎暴跳如雷,嗓子一开,洪亮的声音在墙壁之间回荡,“我心疼谁你看不出来?嗯?又说这种话来伤我的心,我哪里心疼她了?你说!”
被子里的肖笛没有声音。
秦声却越发心慌气闷:“你满身是血,我他妈吓得心跳都停了,我到底怎么了至于你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