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这事,他最开始提过两次,慢慢就不提了,扫兴。每次提的内容都一样,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这次,秦声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怎么说,说我担心前女友的安危,怕她真的想不开?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肖笛回国之前把这件事搞定,不要让他受到打扰。
于是,秦声不再顾及扩大事态范围对苏妍形象的影响,联系了苏妍的父母、朋友和校方,让她们多加留意。
然后下了决心,不再理会她。
时隔一年,肖笛终于回来了。
秦声站在接机人流中不那么显眼的位置,也足够肖笛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秦声却有点不敢认,他盯着肖笛看了看,又过了两个月,他宝贝又给了他一些惊喜。
一侧的头发被整齐利落地掖至耳后,好像更白了些,还带了副墨镜。
活像明星的机场走秀。
“真他妈好看。”秦声在白嫩的脸蛋上啃了一口,然而被鼓起来的腮帮顶了一下,“吃什么呢?”
肖笛舌头包着糖伸出来给他看:“薄荷糖,喝了咖啡嘴有些苦。”
又在撩人!
秦声:“我刚抽了烟,嘴也有些苦。”
……
肖笛四下瞻望,大家都行色匆匆,没有人关注他们。
他脚步没停,快速靠近秦声,咬上他的嘴唇,灵巧地撬开齿关,把这颗含化了一半的薄荷糖渡了过去。
而后,肖笛舔了舔唇角问:“是这个意思吗?”
☆、万幸
秦声把这颗糖嚼碎了咽下,有些欲言又止。
肖笛很少见他这样子:“怎么了?”
秦声:“我给你承认个错误。”
“什么事这么小心翼翼的。”肖笛说,“跟我用不着这样,只要你没看上别人,就都没事。”
秦声上来一股作死的冲动:“那我要真看上了呢。”
“真看上了?”
明显不相信的语气,眼神里还有无限宠溺。
秦声想说“我真看上了”逗逗他,又怕逗大劲了不好哄。
一时犹豫,肖笛先开了口:“你知错就改,那也没事。”
还伸手帮他整理衣服领子!
妈的,越来越会了。
秦声咬了咬下唇,这不是自己表白过的话吗,还真会活学活用。
“说不说啊?”肖笛捏着衣领的手紧了紧,“想急死我?”
“就是苏妍,她最近一直有联系我,还去小区门口堵过我,我都尽力避开了,除了……”见肖笛脸色微沉,秦声有些拿不准,但也一口气说了,“除了有两次她说不想活了我电话挂得晚了点以及她往马路上闯我拉了一下。”
“拉她哪儿了?”
“胳膊,隔着衣服呢。”
“就这样?”
“就这样。”
要说怎么还真没怎么。
但秦声的态度就是:你觉得我做过了我就收,你生气了我就哄。
你就是我的原则,一切都没你重要。
果然,肖笛没让他失望,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我当什么事呢。”
但也没再多说,没表明态度,到底是在意还是无所谓。
行李箱吐出来,肖笛上前提起自己的,另起了一个话题:“好饿,咱们去吃火锅?”
“火锅简单,回家弄吧。”秦声接过其中一个,有点被噎住。
肖笛惯爱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吃点小醋,怡情,他很喜欢。
对于他真正有歉意的事情,又会给予充分的宠爱与宽容,他也喜欢。
但潜意识里又有些隐秘的期待,某个瞬间,他甚至希望肖笛对他发个火,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彻底隔绝那个女人。
可怕的人性,邪恶的欲.望。
秦声觉得还是控制一下为好。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念,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知足的。
开着车,秦声总是不自觉向右看。
副驾的位子他一直给肖笛留着,借口座位会滑动,把乐团的同事都撵向后座,连林俭要坐他也没让。
断断续续长达一年的两地分隔,黑白颠倒的时差,终于画上了休止符。
他的爱人回来了,就坐在旁边,安静而美好。
一伸手就触摸得到,一个眼神就有回应。
从此这个人会陪伴他每一个清晨日落,相拥每一个漆黑夜晚,一想到这些,他就幸福得快要落泪。
万幸的是,他爱的人也同样爱他。
或许更多。
“手给我。”秦声从方向盘上撤下一只手,把爱人递过来的手握在手里,紧攥着。
肖笛吃痛瑟缩了一下,他心里正想着别的事。
而且想什么来什么。秦声的电话嗡嗡响起,切断了这一刻的含情脉脉。
依然是未知号码。
“不接吗?”肖笛问。
“不接。”秦声说,“不管它。”
“是……苏妍?”肖笛把电话拿在手里,想着事情总是要解决,“那我可以接吗?”
“想接就接。”秦声说。
肖笛按了免提,还未开口,电话那端就传来了虚弱的声音:“秦声,救我。”
医院里。
一位白大褂和一位中年妇女从病房里走出来,白大褂向中年妇女叮嘱道:“家里人以后看紧点,8颗安眠药,死不了人又要洗胃,我们折腾点就算了,关键是她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