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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渚是在一个周末的中午回家的。应该是一大早就上了飞机,他的头发和衣服看上去都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平时坐在办公室里的风度,可是这种放在别人身上会显得邋遢的着装,搁墨渚身上就只显得可爱。

黑色的头发不服帖地卷曲着,大衣的衣摆有些皱巴巴的,手里还拖着一个到膝盖的小行李箱,看着就像一个刚旅游回家的大学生,哪有一点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袁嘉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门口接过行李箱:“回来了?”

“嗯。”墨渚点点头,看上去有些不自在地张开了手,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袁嘉顺有什么表示,似乎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踢了鞋问,“我都回来了,你不是说想我吗?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啊。”袁嘉顺愣了一瞬,抬起还沾了些洗碗液的双手,“我、我手上还都脏着,我这就去洗手!”说着急匆匆地向厨房走去。

冲干净双手,袁嘉顺一边走一边在围裙上揩了揩手。墨渚一脸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就为了抱我一下你至于吗?真丢人。”却没用躲开袁嘉顺炙热的怀抱。

袁嘉顺和墨渚差不多高,他低头在墨渚肩上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对方身上清淡的玫瑰花香,闷声傻笑道:“我喜欢你,当然至于啊。再说了,我也不怕丢人。”

“嗤,也是。要是怕丢人你也不会还在这儿。”墨渚将他推开一些,从袁嘉顺臂弯里挣脱出来,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

“是啊。”袁嘉顺心里一疼,他知道自己是靠死皮赖脸地缠着墨渚才得到留在他身边的机会,但是被墨渚这么指出,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表情,“吃午饭吧,我准备得差不多了,都是你爱吃的,好吗?”

墨渚斜眼睨了他一会儿,才点头用轻哼代替应声。

袁嘉顺如获大赦,帮墨渚拉开椅子,逃也似地去端盘子了。桌上果真都是墨渚喜欢的甜口菜肴,除了墨渚昨天点的肉球意大利面,还有一条松鼠桂鱼,鱼首尾翘起,浇着亮晶晶的橙色酱汁,上面还撒着些松果。

袁嘉顺戴着厚厚的手套,捧着一口大碗出来,热腾腾的白雾蒸腾在他的脸上,模糊了视线。将餐桌布置好后,袁嘉顺便低下头不再开口,墨渚更是从不会主动同他进行交流,一顿饭吃得十分尴尬。

墨渚啃完最后一口南瓜饼时,袁嘉顺就好像要从什么洪水猛兽爪下逃脱一样,扛着一堆锅碗瓢盆的躲进了厨房。他看着水池里除了些许残余几乎没被剩下的食物,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至少他抓住了墨渚的胃,不是吗?

所幸袁嘉顺的心态不错,面对墨渚一脸不爽的神色也能扯出个笑来,甚至还用一如既往的语调问他:“对了,上次便当你不是忘家里了吗?还记得放哪儿了吗?家里没找到啊。”

墨渚眼神飘忽不定,声音听着心虚极了,甚至还破了音:“我怎么会知道!你公司里给我的那个在包里,洗过了。家里那个我不知道,不就一个餐盒吗,随便怎么样吧。”

袁嘉顺想想也是,嘀咕了句“要在家里早该闻着臭味了”便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下午暖阳洒在身上,晒得袁嘉顺昏昏欲睡,几乎没有了工作的欲望。他合上电脑,打算去阳台吹个风,却看到墨渚在通电话。他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双手快速地敲着键盘。

袁嘉顺本不打算打扰墨渚,对方却在他打算回避时对他比了个“等会”的口型,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便挂断电话拉开落地窗:“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就是想出来透透风……”话还没说完,袁嘉顺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墨渚本来还说得上柔和的笑脸一下子垮下去了,拧着眉瞪他。他连忙改口,“你、你在跟谁通电话呀?”

墨渚表情定格一瞬,接着反问道:“你很在乎?”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激动,甚至还是带着笑意的,袁嘉顺一下就猜到了他在跟谁通电话。

“渚渚……”袁嘉顺心里有些无奈,尴尬地笑了声,“你明知道我很在乎有关你的一切。”

“你——”墨渚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看着又恼又羞,酝酿了好久才说出了袁嘉顺早就猜到的答案,“……雪城,所以呢?关你什么事?”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拔高,像极了虚张声势的小孩。

“没什么,你们……”袁嘉顺咬了下嘴唇,难堪地笑了声。不知是不是错觉,昨晚被陌生男子侵犯的下身突然火辣辣地发着热,胸腔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捶打一样,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雪城都回来了,还要你有什么用呢?你本来就不讨喜,现在墨渚更不会要你了。

袁嘉顺鼻子有点酸,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你们这样……挺好的。”

空气沉默了片刻,袁嘉顺调整好表情,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大大的笑容,他半开玩笑道:“我知道你有多喜欢他,现在他回来了,真的挺好的。你们是不是约好了要出去?”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开明,袁嘉顺还握着拳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是今天吗?那我晚饭就不做了。”

墨渚面色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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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地站了起来,用力一拳狠狠砸在小桌板上。袁嘉顺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被墨渚攥在手里几乎要变了形。墨渚瞪着袁嘉顺什么都没说,最后轻轻笑了一声,拿着盒子走进了卧室。

“渚渚!”袁嘉顺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以为墨渚不希望自己阻拦他去见雪城。他诚然是不愿意墨渚同老情人叙旧的,但是他不敢再听到墨渚对他的冷嘲热讽了。他还想追上去,却看到墨渚换了身衣服,衬衫西裤看上去迷人得不行,四肢修长的美人站在门前。

墨渚看着袁嘉顺呆愣的样子,嗤笑道:“挡着路做什么,不是让我去跟雪城会面吗?”

“渚渚,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袁嘉顺听到墨渚这么说,心脏好像被拧抹布似的揪成一团,回过神来他已经抓住了墨渚的胳膊,哀求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我不是真的那么想……别去,好吗?”

“滚开!”墨渚挥开袁嘉顺的手,后者趔趄着退了几步,用悲伤的眼神望向他。墨渚皱眉片刻便像没看见一样,“我去见谁轮得找你管吗?”甩下一句狠话,便头也不回的就摔门出去了。

袁嘉顺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墨渚的体温。他虚握了两下手,跟了出去。经过楼下垃圾桶时,袁嘉顺发现黑色的垃圾堆里挤着一个显眼的白盒子,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好像就是墨渚之前拿着的那个。他也不管脏不脏,更顾不得路人怪异的眼神,翻开酸臭的垃圾袋,剥出那个盒子拆开,发现里面安安静静地卧着一枚耳钉。

耳钉是漆黑的,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名堂,放在太阳光下则能看出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这是要送给谁的吗?袁嘉顺心想,如果是送给雪城的怎么会扔在这里?留着自己戴就更说不通了……

这么想着,他把耳钉拔出来,发现那不是枚耳钉。针被替换成一个小巧的夹子,应该是给没有耳洞的人戴的。

“啊。”袁嘉顺突然感觉背脊一凉,接着是焚心燃骨的疼,两滴眼泪落在沾了脏污的耳夹上,他却顾不得脏地将耳钉戴到了耳朵上。他第一次戴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手法笨拙,戴了好几次才不松不紧地卡在耳垂上。

“渚渚……”袁嘉顺双手握拳抵在脸上,用手背搓了把眼睛才抬起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夜幕将至,繁华的酒吧街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新年的装饰还没被取下,显得这些装饰着高脚凳、陈列着各式洋酒的酒吧不伦不类。袁嘉顺是在一家清吧找到墨渚的。

发现墨渚时,他已经趴在桌上喝得烂醉,外套也掉在地上,任凭袁嘉顺怎么拉他都愣是扒着桌子不肯动。红着眼睛嚷嚷着不要回家的样子就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仗着大人宠他就无法无天。

“渚渚乖,太晚了,回家好吗?”袁嘉顺摸了摸墨渚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哄他。

“不要!我不回去!”墨渚甩了甩脑袋,看着就很嫌弃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袁嘉顺无奈地又一次道歉,他敏锐地察觉道自己每一次道歉都会让墨渚心情好一些,听到自己的话甚至嘴角都会不明显地翘起来。他好声好气道,“真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袁嘉顺又觉得墨渚眯着眼睛鼓励他继续说的样子就像一只猫咪,悠闲地舔着爪子看他的两脚怪上蹿下跳为他担忧。

“墨渚我回来……嗯?袁嘉顺?”

袁嘉顺刚想再哄两句就把人带回家,雪城穿这件灰色大衣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俩。

墨渚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酒精转到脑子里,他思绪迟缓,张开了嘴却什么都没说。雪城看了他一眼,回头又问袁嘉顺:“你来接他?”

雪城身上带着冷气,袁嘉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失礼,赔笑道:“嗯,很晚了,我有些担心。”接着他意识到雪城并没有在看他的眼睛,而是错开了些视线在看他脸颊附近。

“嗯?”袁嘉顺摸摸脸,“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没什么。”雪城摇头,随即脸上浮现一个颇为嘲讽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你和大二那年一点都没变。”

雪城的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在袁嘉顺脑袋上,墨渚还抓着他的胳膊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袁嘉顺的思绪却擅自漂回了大二那年昏暗的生日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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