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同的时代,她没必要让他理解,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她的一点微末念想罢了。
“你明日还要去找她?”项天礼说收就收,立刻转换到原来的话题。
“嗯。”她立刻点头承认,去找姐妹玩也不是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事——至少在王爷让她插手之前,司空长婵都是她的小姐妹。
他眼底满是困惑,“你不是怀疑她吗?去找她还是为了试探?”
“不是,只是看她长得好看,所以多去走走,有问题?”她偏头对上他的视线,理直气壮地回答。
再度听到她谈到相貌问题,项天礼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停下脚步,认真地盯着她,“司空长婵的确貌若天仙,闭月羞花。”
啧,还夸起来了。她掩饰好面上的不悦,敷衍地点头听着他继续,看他能不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但在我心中,你才是那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人。”情话说来就来,她开始还随意点头附和,点完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瞪大眼。
“你不是在夸她吗?”她愕然,半晌憋出这么一句。
项天礼无奈,真挚地回答,“你在我眼里,万物不及分毫。”
“怦怦——”她似乎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她有那么好吗?
“你有那么好。”听到他笃定的回答,乾陵悦才惊觉自己说出了真心话,却听他继续,“润过春雨,甜比甘霖,美胜娇花,赏心悦目。”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如此密集且真诚地夸过。
更何况对方在她心中一直无比木讷,开口气死人,闭口不理人。
若非在这个时代,她确信不会有教人恋爱的课程,恐怕真的以为他私下报了个班。
“悦儿,你是……”
“好了,打住。”她抬手表示投降,实在听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她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那个,“你跟谁学的?”
项天礼一脸无辜,“没有,只是发自肺腑。”
莫名又被撩了一次的人脸颊微微红起来,心软成一片,之前的争吵与冷战早就被她扔到九霄云外,出于补偿,她主动问道,“最近伤口还在痛吗?”
“还好,没那么痛了。”不知她为何忽然问起自己的伤口,他如实回答。
“近日天气凉了,你的腿还好吗?”这种冷风萧瑟的季节,正是旧疾复发的好机会,项天礼的腿如果没有得到良好的保护,恐怕会在夜里让他痛不欲生。
他愣了片刻,回过神她是在变相补偿自己,柔软一笑,“半夜会痛。”
“叫太医来过吗?”她立刻紧张起来,上次诊断之后她便叮嘱过没事便让人多给按摩按摩,能起到预防作用。
但后来事情繁杂,加之要去新月,又添了新伤,地牢里阴暗潮湿,只怕加重了他的症状。
思及此,乾陵悦一阵自责,不等他回答便主动道,“不如我给你按摩吧。”
她中医方面虽然不太行,但按摩手法还是学了很久,而且她自己亲手做,比较有赎罪感,而且放心。
项天礼自然求之不得,直接带着她回了偏殿。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来往的侍卫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都微微瞪大眼,随后才若无其事地正视前方。
最近疯传王妃与王爷闹得不可开交,王爷甚至打算休妻,这么一转眼两人就和和睦睦地一起回来了?
“你先躺在这里。”乾陵悦想额外准备一些药油,给他安排好座位后,开始在自己包包里各种翻找。
项天礼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嘴唇动了动,半天才道,“你要是真的走了,谁来给我按摩?”
她脑子暂时没接上线,自然地回答,“府里太医这么多,一天一个也够你按一个月的了。”
“每个人手法不同,如果我不习惯他们的手法怎么办?”在遇到乾陵悦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时间说这么多的废话,问如此无聊的问题。
“那就努力一下,习惯习惯。”找到想用的药油,她眼角下意识挑了下,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跟前,示意他抬腿,边往上抹边解释,“这药油有舒缓筋骨的作用,你自己也可以按按。”
他的视线落在发亮的药油上,盯了会儿又转到她细长的手指,“你走了,就没人有这种药油了。”
“放心,我会给你留足的。”药油保质期还可以,至少够他用个一两年,相信两年的坚持足够状况好转。
“留足也会有用完的那一天。”项天礼不依不饶,视线由手指转到她的脸。
化身医生投入到工作中的乾陵悦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的专注总是会吸引人的目光驻足,这亦是她逐渐侵占他心房的一方面。
“王爷,您现在是在和我抬杠吗?”她的注意力都在手上,说话没留意,说话习惯自然地蹦出来,导致项天礼没能很好理解。
“不是抬杠,我只是陈述事实。”虽然不知道“抬杠”什么意思,但听她的语气不是什么好词。
“放心,就算我走,也会安排好一切再走的。”她甩甩捏得酸软的手,心道项天礼真是赚了,上一次她这么尽心尽力服侍的还是她老妈。
被服侍的人脑子里只有如何把她留下来,不惜找一些幼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