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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很怕他说出更伤人的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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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海滩不久,他们便走入两边都是半人高野草的小径,路上散步和遛狗的人多起来了,人与狗都是洋面孔,郁清弥走在前面,一边好奇地摸着被海风吹得歪歪斜斜的草丛,一边时不时跟陌生人打招呼,又对狗狗sayhello,询问它们的名字,活跃得不亦乐乎,没人留意到身后戴着墨镜的酷哥。

不多时,郁清弥侧过身朝斜前方一指,冲项适原笑道:“看到没有,那个就是圣迈克尔山,说是山,其实是一座潮汐岛。”

海风把他稍长的头发吹乱,遮住了大半张脸,然而还是能看出底下的笑容很灿烂。

玉荷花的信息素飘进鼻腔,看着这个笑容,就觉得这个人像是从小到大都被呵护得很好的,浑身散发出无忧无虑的气息,完全无法联想到他打电话时那股谄媚的腥甜,以及注射药剂时难耐疼痛的苦楚。

项适原忘记观赏圣迈克尔山的远景。

到了那道长长的堤坝前,项适原才知道为什么早上郁清弥说不用太早出门。

“潮落为山,潮涨为岛,大自然与人类的鬼斧神工。”郁清弥自豪得就像他是山上城堡的主人。

大理石块铺筑的小路将圣迈克尔山和内陆连接起来,涨潮时自然被海水淹没,退潮时显露出来,像一条朝圣的天路。郁清弥来过很多次了,他虽然赞叹,但今天主要是收集图像资料的,举着相机来来回回寻找拍摄角度,有时快趴到地面,有时直接踩堤岸两侧的礁石上,半只鞋子浸在水里。他原本以为项适原又会不耐烦,结果项适原只是站在那里,也不看城堡,光看他上蹿下跳。

郁清弥感慨,所以说人不能太早混黑道,缺乏艺术熏陶,无法发现美的真正所在。

“项总,”附近没有人,远处也只有老外与狗,郁清弥不怕这么叫他会露馅,“你闲来无事,站在那边给我当个模特儿吧。”

项适原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我不拍你的脸,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郁清弥跟他好商好量。

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算了算了,”郁清弥轻快地从礁石上跳回堤坝,把相机背带解下来,“我站那边去,你拍我,总行了吧?”

项适原被他烦得不行,总算勉强接过相机,郁清弥立刻打蛇随棍上地凑过来,很认真地教他怎么按键,从哪个角度取景。

项适原觉得他靠太近了,低头直接能望进大敞开的领口里,还有什么若隐若现,立时非礼勿视地往旁边一步,结果郁清弥不明所以地也跟过来,扶着相机讲解的时候指尖碰到项适原的手背,他为了拍照,双手一直露在外面,触感冰凉。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还在发烧吗?”郁清弥些微紧张地睁大眼睛,含春的桃花眼变得很圆。

“行了,快站过去,不然你想拍到什么时候。”项适原不客气地推着他。

退潮和涨潮只间隔四个小时,他在路上沉迷逗猫,来得有点晚了,现在还没上岛,当下只好听话地走到自己指定的位置。他没有不能在照片上露面的禁忌,于是像普天之下所有游客照一样,大大方方地伸手比着V字。

镜头里的郁清弥一袭修身的长风衣,翻出来的花衬衣领子增添一丝俏丽,头发被海风吹得肆意,处于大好青春的十八岁。

但郁清弥本人看到照片后却皱起眉头:“你怎么不按我刚刚说的角度拍呀,你看远处那艘轮船的桅杆被切了一半,整体有点斜,有点偏右……”眼看大佬的脸色越来越糟糕,又赶紧找补一句,“不过作为新手,你拍得很清晰!很多人刚用单反的时候手不够稳,拍出来的照片是糊的……”他彻底投降,软声细语地求饶道,“你可别一怒之下把我的相机扔海里,我打工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

冷面大佬可算有了反应。

“打工?项胥连相机都不舍得给你买?”难怪出来实地考察还得租房子,“还是你不敢跟他提?”

郁清弥后退一步,像是还怀有一丝侥幸,想确认他的眼神里是不是只有嘲讽。

他确认了。

“提了然后呢,”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比平时冷了几分,“用什么还?”

项适原一怔,郁清弥却迅速摆手求饶:“好了好了,你不想拍就不拍嘛。”他好像很怕项适原说出更伤人的话,夺过相机就快步先往岛上去了。

郁清弥昨晚提前订了两张城堡的票。其实他来过很多次,对城堡也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项适原第一次来,带他顺便逛逛,现在想想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他对华美的内饰匆匆略过,站在外面的炮台旁,将镜头对准远处连成一片的天与海。

高处的风很猛,吹得衣摆翻飞,郁清弥今天穿得一点也不抗冻,简单拍了几张便想钻回去,差点撞进后头出来的项适原怀里。海风乱刮,他都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存在了。

项适原随手拉了下他的风衣带子助他站稳,很理所当然地接过他的相机,高贵的态度倒是纹丝不动:“要怎么拍,你告诉我。”

大佬给面,小弟不能不接,郁清弥只好取了个景让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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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原拿着相机,然后站到城墙边上。等项适原按下快门,他探头瞧了一眼:“不错。”便准备进门。

手肘被抓住了。

项适原显然对他的敷衍很不满:“不错?”

郁清弥只好说实话:“大哥,行行好,咱们进去再研究吧,这里太冷了。”

郁清弥都开始发抖了,索性另一只手也拖住项适原的手腕,把他拉进房间里。

两人离得极近,项适原看见他原本光滑的胸口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伸出手去抚平。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一向不做趁人之危的事,而且他没忘记郁清弥是谁的人。

郁清弥这时却歪打正着地把风衣领子裹紧了。他终于冻得舍弃风度。

出了城堡,两人沿着岛屿走了一圈,项适原帮他拍了不少照,并且很有耐心,很听从指挥,郁清弥本来就不擅长生气,此刻更是被微小的示好哄得心花怒发:“可以了,我们走吧,今天没有渡轮,涨潮前不回去就得游过去了,你昨天才游了那么久,今天歇息会儿吧。”

项适原感觉泡在冰冷海水里的经历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堤坝两侧的礁石都被海水淹没了,漂浮起不少枯死的海草,郁清弥捡了几根,收在背包里的保鲜袋内。

项适原俯身也想捡颗石子把玩,被郁清弥制止了:“沙子、石子不能捡,活的也不能捡。”等回到岸上,他怕项适原不高兴,又哄道,“哥哥这就带你逛超市,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刚刚才叫他“大哥”,现在又自称“哥哥”,项适原觉得此人颇不要脸,给点甜头就卖乖。

就让他嚣张到晚饭前吧。

郁清弥直接带项适原往远离海岸线的方向走,他记得那边有个挺大的超市,只是平时懒得走这么远。

到了超市,郁清弥挑了最大号的购物车让项适原推着,先去生鲜区买了两盒牛排,又多要了别的肉,然后沿着蔬果架子慢慢逛过去,在他对比菠萝莓和普通草莓的区别时项适原终于撂担子,扔下推车说要去外面抽根烟。

郁清弥见他一脸暴躁的样子,赶紧放他自由。

项适原抽完烟,并没有直接去找郁清弥,而是绕到别的货架拿了几样物品才回来,远远看见一个白人Alpha站在郁清弥旁边,听他热情讲解菠萝莓、鹅莓、蔓越莓和红毛丹的口味区别。

那个白人一只粗壮的手臂搭在货架上,另一只手刻意缓慢地拉开运动外套,紧身衣下鼓囊囊的,一身健身房里练出来的不中用的肌肉。也不中看。

郁清弥毫无察觉,直到白人并没有拿起任何一盒水果,而是暧昧地对他说:“你的信息素好淡哦,是什么花的香味?”边说边俯身想去闻他的腺体。

郁清弥这才反应过来,警觉地退后一步,今天第二次撞到项适原。

项适原把一堆物品扔进购物车,恶声恶气地用英文对郁清弥说:“我饿了,可以回家了没。”

“home”这个用词的感情色彩过于浓烈,郁清弥和白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他,那白人见郁清弥的表情并不热烈,闻着味明显也没被标记过,一时大胆妄为起来,当下咖啡味的信息素猛然爆发,郁清弥离得太近,扶住货架差点腿软。

比拼信息素对抗的时候项适原就没怕过,他的烈酒系横亘金字塔尖顶,瞬间让白人汗流浃背。

现代社会,在公共场合无端释放Alpha信息素相当于耍流氓,很快有店员闻讯赶来。郁清弥觉得即便没人认出项适原,但被扭送警局留下记录绝对也不是好事,慌忙把项适原拉开,又对着店员一通解释称是误会,他英文流利,嘴又甜,长得还是小孩儿模样,很容易让人信服。他回头瞪了白人一眼让他配合,白人忌惮一旁沉默的另一个Alpha,直接道了歉。

不顾半信半疑的店员,郁清弥抓紧时间买了单,拽着项适原溜之大吉。

“太乱来了!”走远之后郁清弥还心脏狂跳,忍不住埋怨项适原,“干嘛跟人家硬碰硬呢,你不帮我我也能脱身的。”

项适原知道。他既然拥有能被人用来献祭的样貌,自然遇到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其中很多次应该都是一个人面对的。

项适原深知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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