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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抹在眼角可以使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花钿,贴在眉心可以将目光吸引到上半张脸。
衣领要低,肩与锁骨半露;腰带勒紧,下裳松散,显得姿态窈窕。
玉芍在醉花荫称不上绝色,胜在善于取长补短,性格又活泼直爽,很是招人喜欢。
玉芍是个认真的人,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懒于选择,鲜少有主动打破命运轨迹的时刻,习惯全心全意地随时遇生活。
机缘巧合进入青楼,便用心研习梳洗打扮琴棋书画房中秘术,乃至有恩客赞她为“章台女状元”。
因而玉芍轻易不作决定,作下决定也不会瞻前顾后。
玉芍心中有些紧张、激动和兴奋,为她决定要做的事。
她吹了吹涂好红色花汁指甲,放大声音道:“直接进来吧。”
钟晟犹豫着推开门,绕过屏风,进入内室——他还从未进过女子闺房,在幽香萦绕中耳根发热,只敢低头看鞋。
“姑娘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玉芍坐在妆奁前的圆凳上,抿唇一笑:“凭感觉。”
钟晟微怔:“姑娘会武功?”
玉芍微微摇头:“没有武功的人才更敏感。”她站起来,走近钟晟,对上他的视线,“所以,钟公子临时造访,有何贵干?”
更香了。
钟晟尽量压下慌乱,稳住声线:“姑娘昨日说需要帮忙的是什么事?”
玉芍道:“我本要知会你们,公子不必着急。”
钟晟道:“怎么,不方便提前说吗?”
玉芍道:“也没有。只是……你们不是一起的吗?若我没看错的话,那位异族的公子,大约是你的主人吧?”
“是,姑娘慧眼。”钟晟和玉芍维持着一拳的距离,这让他不太适应。
“你要越过主人作什么?”玉芍正因看出钟晟如芒在背的样子,觉得有趣,才故意如此一句句说话。
“我只是想问问,”钟晟不自觉收了收手指道,“如果不困难的话,我独自帮姑娘可好?”
玉芍忽然上手捏了捏钟晟肩头,像打量一块称斤足两的肉,夸道:“嗯……公子的本钱还不错。”
比教主更纤细、柔软的手指。
钟晟有点不明所以的慌乱,想躲开,却又停住:“那个,男女……”
“授受不亲?”玉芍弯唇一笑,“公子还不晓得此为何处么?”
钟晟道:“姑娘莫要开玩笑了。”
玉芍才放过他,坐回凳子上,翘起腿:“我可做不了你的主。话说回来,我还蛮好奇,你们三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钟晟道:“机缘巧合凑在一块儿罢了。”
玉芍本要再刺探几句,又转念一想,既然互为过客,了解太多反成累赘,于是道:“走吧,去看看他们在哪。”
……
林禾鹊已经习惯起床时灵台沉重如坠铅石、内府四肢虚软无力的状态,不会像起初时胡思乱想如睡熟时是否被投毒下药云云。但一觉醒来衣服被里外换掉仍让林禾鹊惊慌了一瞬。
他试着活动了下身体,却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
林禾鹊出了内间,乔铭也恰在此时撩开门帘。
乔铭前夜撂下林禾鹊后,不知怎地辗转反侧未能成眠,熬到凌晨,去给林禾鹊换了衣服,还简单擦洗了他下身。
虽然修习内功使得武林中人较常人精力充沛得多,但乔铭一连多日不曾完整歇息,今早只躺了一个时辰,久违地感到些倦怠。
林禾鹊双臂交叉,走到乔铭面前,兴师问罪:“不知乔大侠有无留意,昨日有人进了我屋里?”
乔铭微露诧异,转而面色平静道:“不用疑神疑鬼的,是我。”
林禾鹊愣了下:“你?”
乔铭马上续道:“林教主昨晚梦游把上衣撕坏了,我才好心帮你的。”
“啊,是吗?”林禾鹊干笑两声,抱住乔铭手臂摇了摇,即刻换了张脸,仰头眉眼弯弯道,“那真是辛苦了。”
乔铭僵了一瞬,衣袖下的皮肤不自觉地绷紧:“谬赞,不辛苦。”
“不过,乔大侠可否给个解释,为何给我换了件女子穿的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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