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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上仙离开后,叫人带来了岑艮。沈巽还立在画像前,呆愣地望着乾守,岑艮便在门槛外停下,示意小童不必打扰他。
屋内光线昏暗,岑艮站在门口,遮住了照入房中的大半日光,拉长的剪影正好落在沈巽背上,将他笼罩入其中。
可沈巽没有发现他,仍然笔直地矗立在香案边,桌上插着几支烧了半截的香,香灰落在桌上,已经烧了有一阵了。
许久之后,沈巽终于浑浑噩噩地回首,见到岑艮后并未流露出惊讶,也或许只是由于心事太重,无暇顾及其余的。
岑艮看他满眼愁绪,不自觉蹙起眉:“还没有解惑吗?”
“解开了。”沈巽抚上心口:“只是暂且未能缓过来。”
岑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倏而走至他身边,给予了他一个拥抱。沈巽倚入他怀中,听见耳畔勃然有力的心跳传入耳鼓,一时怔住。
“解开就好。”岑艮亲吻他头顶发旋:“至于消化这一切,慢慢来,不急。”
自从离开乌蒙山区,沈巽已不知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岑艮。好似前尘往事都是虚幻,冷酷淡漠的艮君才是真实。可再当他有幸面对这样的岑艮,却并无当年悸动,取而代之的,是自心底油然而生的疏离和痛心。
他很想告诉对方,如果只是把自己当作玩物,在床上玩玩就好,没必要用甜言蜜语哄着自己。可当他看见岑艮望向自己的专注表情,狠话到了嘴边,复又生生吞下。
“走吧。”他推开岑艮,往门外走去。
岑艮愣在原地,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久久不能回神。
——————
沈巽疾步离开神坛,选了一条偏僻的路赶回千岳宫离宫,就是为了躲避岑艮的追赶。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此地临近乌蒙河,正是洛坎从离宫到渡口的必经之地。
下人在往码头搬运行李,马车驮了一辆又一辆。泥地上尽是些凌乱的车辙印。想必洛坎来此地已是居住许久,否则不会需要这么多的用品。
沈巽尽量躲在人群中,不希望直面洛坎。可惜天宫有意作弄,没等他走出多远,迎面便走来了洛坎和他的新娈宠。
洛坎的手扶在娈宠的腰上,正笑意盈盈地衔过他用葱白玉指夹住的一颗荔枝。沈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他想逃,却意识到周围都是洛坎的人,自己无处可逃。
洛坎忽然转过头来,对着他,牙尖咬破荔枝,白腻的水自唇角留下,比他的眼神还要暧昧几分。而他的手正温柔且霸道地搓弄着男宠的腰——或是捏住他的软肉掐弄,或是用修长指尖轻轻扫过,引得身旁人喘息求饶不止。
沈巽脊背寒凉,硬着头皮,警告地看了回去。然而洛坎视线不见收敛,反而愈加直白,即便没有亲手为他褪去衣衫,也好似已经用目光将他的衣物焚烧殆尽,叫他什么都不剩地站在自己面前。
“好甜啊,你也尝尝。”
洛坎声音轻柔,笑容儒雅,又俯身去叼住他红唇,舌尖探入他唇齿间。不知是他有意抑或无意,两瓣唇没有紧紧的贴合,站在沈巽处,恰巧可以看见他们的纠缠的唇舌,和舌尖勾连的银丝。
洛坎的目光从未自沈巽身上离开过,似乎是察觉他想跑,所以用目光牢牢禁锢住他。而对于沈巽来说,这两人之间的暧昧,却好似强加在自己身上,就算洛坎亲吻着别人,也在用目光,强迫与自己行那鱼水之欢。
那娈宠被吻得失了神,两眼迷蒙地望着头顶,若不是被洛坎扶着,恐怕就会因为腿软而跌倒。
沈巽盯着他的脸,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此人的相貌未免与自己有些相仿!
只可惜他们的气质截然不同,面貌更是有着差异,沈巽眉目修长,精致,但对方却是圆眼,浅色眉,洛坎喜欢看那人眯着眼的模样,因为连沈巽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他与自己最为相似的时候。
真是荒唐!
沈巽大慑——原来洛坎竟恨自己至此,要找个替身当娈宠来羞辱自己。
“沈巽。”
背后传来岑艮的呼唤,声音毫无温度。
沈巽身体僵硬,忽然想起洛坎方才暧昧的举动,不知岑艮什么时候来的,又是否看见刚才的一切,更不敢转头面对。
而此动作落到岑艮眼中,无异于成了心虚的体现:“为什么到这儿来?”
岑艮的声音含着薄怒,握住沈巽肩头的力道也丝毫不作控制,叫对方以为自己会被他捏碎。
“艮君。”洛坎微笑着冲他打招呼:“早。”
岑艮面部肌肉抖动,向他点头,似乎是极力压抑住内心的火苗,才不至于爆发。
“可惜我要走了。不能与二位深谈。”洛坎的笑容宛若三月春风:“既然这样,洛某祝二位接下来的行程一路顺利,心、想、事成。”
岑艮将后槽牙咬得咔嚓作响,若非顾及合作的情面,就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他:“一、定。”
洛坎不再回话,亦不再看沈巽,步履轻快地
', ' ')('搂着身边人上了船。
这场暗斗,洛坎逞了嘴快,岑艮得了人。明明没有输家,亦更无赢家,岑艮却像落得了个最狼狈的下场,只能怒视着他远去。
风穿树林,落叶簌簌作响。山雨欲来前,总是有风满楼。乌蒙江上,波涛粼粼,看似一副心旷神怡的美景,深入其中后,才方知其下暗涌。
岑艮忽然抓起沈巽的手腕,将他强行拖回了离宫。一路上二人无话,只有刮过鬓角的风声相伴。
两人走进院内,岑澜秋正欲笑着迎上前,但被岑艮一眼瞪回。岑艮把沈巽蛮横地拉进房中,反身落了锁,又推他至床上,取了他发冠,两手撑在他头两侧:
“原来你今日拒绝我,就是因为有了别的姘头。”
“……”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勾引别人?”
“……”
“脱。”
“轰隆”一声,惊雷滚下,紫蓝的闪电划破天际,窗外模糊的树影在风中剧烈摇晃。夏雨倾盆,来去匆匆而不留情。一场大雨,足以将所有人都淋得面目狼狈。
沈巽没有站在雨中,可耳畔砸至地面的雨点,让他莫名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
他的身体冰凉,并非因为雨水浸湿,而是因为岑艮没有温度的眼神,同样浇灭了他心底仅存的火苗。
——
这场情事进行得十分痛苦,不论岑艮也好,沈巽也罢,皆没有从中得到欢愉。
岑艮将沈巽的手铐在床头,将他的腿举在肩上,以居高的姿态在他的穴内大肆挞伐。沈巽紧闭双唇,痛苦地扭过头,可岑艮偏要他只能注视自己,以虎口卡住他脖子,不叫他动弹。
两人的连接之处,勾连出淫白的水线。囊袋啪啪地拍在沈巽臀瓣上,将那雪白的臀尖拍得绯红。
岑艮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他,自己是谁。起初沈巽不愿答,被他翻来覆去几番作弄后,便丧失了神志,呜咽着唤他“岑艮”。他身上零星遍布着青紫的吻痕和掐痕,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让人心头横生暴虐之情。
岑艮叼住他乳尖,用牙齿撕咬,又用舌尖舔弄,沈巽感受到胸前异痛,试图挣扎,然而越是如此,对方越是要收紧箍住他双腿的手臂。岑艮索性抓住他脚踝,挺腰狠肏他湿润粘腻的穴。
沈巽的想要求饶,可惜词句都在他的冲撞中破碎,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
在岑艮于他体内出过一次精后,沈巽瘫软在衾被间,以为这慢无休止的折磨终于结束。孰料岑艮赤身下床,拉开抽屉,取了一根狼毫,又在墙边拿了坛酒,拍开封泥。
沈巽气喘吁吁地趴在衾被间,穴儿尚未彻底阖上,艳红的媚肉略微外翻,男精沿着会阴汩汩流下,远看去,是好一幅活色生香的艳景。
岑艮仰头含了口酒,掰过他脸来,去吻他唇,本该是个暧昧的动作,却被他做得粗暴,似乎不为与身下人调情,只为看他被自己折磨到妥协求饶的模样。
沈巽被酒呛了喉,一口酒一路火辣辣地烧到了胃中,等到岑艮放开他时,已是彻底涨红了脸,勉强靠伸出一小截舌尖消解辣意。他脖颈和胸膛上沾了酒渍,水光潋滟,乳尖色泽亦变得晶莹剔透,让人恨不得咬在嘴中逗弄。
岑艮就又用舌头勾住他舌尖,涎水自他们唇舌相交之处滴落。他手执狼毫,用细软的毫尖,绕着沈巽腰间打转。沈巽怕痒,躲闪着不要他作弄,岑艮则顺着他动作,来至肚脐,晕开蓄在肚脐里的一小滩酒液,而后再往上,到了他胸膛。
岑艮笔锋犀利,下笔极重,倏而于他胸膛划下一竖,最后落至沈巽嫩红的乳尖,重重一点。
沈巽闷哼一声,拼命挣动双臂,腕上被勒出了血痕。岑艮俯下身,咬他耳尖:“说说,我写的什么?”
说话间,笔尖未停,横撇竖捺书写着什么。可这平时妙绘丹青的微小之力,施加于身上,竟被无限放大,令沈巽每一根汗毛都为之战栗。
“不……哈啊,求你……不知道。”
“错了。”
岑艮冰冷打断:“继续。”
岑艮又下笔写了一遍,这次笔尖来至他小腹,时不时扫过挺立的柱身,毫尖刺进马眼,令沈巽全身一颤:
“我真不……唔知道,真的……哈啊,放过我……求你。”
岑艮有意找茬,不论他回答什么,都会否认。沈巽明白,岑艮就是想要自己这样,哭着哀求他,被他掌控身体,被他掌控灵魂。
岑艮将狼毫推入他穴中,穴口翕合着,渗出遗留的男精,似乎还在留恋侵入者的征伐,想要更粗暴的对待,只可惜毛笔不够粗,也不敌男人肉棒的火热,甚至毫尖会搔刮肉壁,更添痒意。
沈巽的意识早被情欲拉入万丈深渊,在欲海中起伏。
他不记得后来岑艮又说了什么,逼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在他每一次贯穿时,能清晰地感知到,心口短暂地闷痛。
身体被情潮占据,热得发烫。可惜热意抵达不了心口,在蔓延到血液的时候,就已被另一股寒凉抵消。
', ' ')('他们一直从早晨做到午时,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才肯罢休。后来岑艮出了门,让下人来为他收拾。沈巽闭上眼,不想更不愿再关心接下来的事,头脑放空地昏睡过去。
——————
沈巽醒来时,正躺在风之域的旧居。
他摊开五指,看向自己的掌心。一束阳光穿过纸窗,细碎的尘埃漂浮于其中。屋内陈设如他离开时一般,简陋的桌椅和床,还有放着他刀的衣柜——离开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特意没有带江巽澜为自己贴身打造的短刀。
如今想来,当年江巽澜要自己学刀,想必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栖。沈巽拔开刀,按住翘的手沾了一掌心的灰。
有人推门进来,沈巽回过头,看到一抹藏青色的衣角飘入房内,接着才是勾勒出他修长身形的立襟长衫和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许久不见,江巽澜并无变化,眉眼算不得漂亮,但干净文雅,眼角有褶皱,但相较于同龄人,岁月已对他施于额外的恩泽。
沈巽看到他,第一反应并非欣喜,而是想起神坛前,乌蒙上仙对自己说的一番话——“若想要知道,就去问江巽澜”。沈巽张嘴,正试图问些什么,江巽澜却先他一步开口:“栖,你回来了。”
沈巽一怔:“师父,我是沈巽。”
江巽澜蹙眉,对于他的反应有些不悦:“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沈巽沉默。
他本以为自己会像对乾媂那样,朝他发怒,抑或失望地离开。然而他出离的平静,即便仍会因为江巽澜的态度而心绞,至少表情毫无波澜:“师父,我是沈巽。”
“沈……巽……”
江巽澜表情骤然变得十分扭曲,不,不仅是表情,甚至是整个身体。
沈巽大惊失色,想要上前去拉住他,可眼前的江巽澜只是一个幻影——手生生穿了过去。
江巽澜双脚脱离地面,渐渐往高处升去,眼底冷淡的情绪令沈巽遍体生寒。他睥睨着他,像在看一枚弃子:
“如果不是栖,那便滚吧——”
“师父?”
一瞬间,沈巽被暗无天日的漩涡吞噬,强大的力量拖拽他入深渊。似乎还有千万只手在拉住他的臂膀,捂住他的唇,箍住他的腿。
“唔……唔唔。”
沈巽的眼中倒影着远处逐渐缩小的光点,瞳孔倏而紧缩——
————————
挣扎之间,沈巽滚下了床,腿和手都被震麻,只能勉强抬起头。
他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像是脑部遭了重创,耳边跟着拉扯起尖锐的蜂鸣声,即便如此,也不难辨认出,这间房子,不是自己与岑艮的那间。
沈巽愣住,似乎在回忆岑艮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可惜,他没有搜索到任何相关答案。
房间里大都是些花梨木家具,价格不菲,丝绸垂在床沿,妆花锦被随他一起,落在地上。
桌上的熏香令他有些朦胧睡意,漂浮的紫烟萦绕于他鼻尖,也不知是什么香料。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扶着凳子,跌跌撞撞地爬起。
房间有些左右摇晃,如同行在水上,不过沈巽不敢确定,究竟是因为自己脚步虚浮,还是自己真的踩在船上。
很快,有人推了门,是个黑衣黑发的清丽女子。沈巽视线冷不丁地与她相触,不免一愣,旋即大喜:
“泗沄姐姐!”
但泗沄并无喜色,反而定定地立在门槛处,与他隔了段距离。可以说,尽管她面貌与天境宫女泗沄一样,二人气质与眼神却丝毫没有相似之处,与沈巽印象中,那个热情开朗的女子,相去甚远。
沈巽察觉到了什么,笑容僵硬在脸上:“泗沄姐姐,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泗沄似有不忍,叹息一声,提醒他:“沈巽,我叫什么?”
“泗沄……四?”沈巽低头喃喃,眼底流露出诧异和绝望:“四是你的代号,你是……死侍?”
泗沄不置可否,准确来说,是另一个不速之客抢先做出了回答:“没错,她是我的死侍。泗沄。”
洛坎的声音清雅温和,带着浓重笑意,沈巽甚至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定当是摇着扇子跨过了门槛。
往日里那些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近乎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而始作俑者就在眼前,怎能不让沈巽畏惧?他本能地往后退去,直到撞上身后堆积的木箱。
“沈巽,不用躲了。”
洛坎唇角勾笑,眼中有属于狩猎者的狠戾和残忍:
“躲不掉的。”
——
如此一来,当时雷晶石为何会出现在泗沄床下,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首先,洛坎与岑艮合作,表面针对雷谷,实则针对天境。薛震与乾媂素来不和,但碍于场面,加之乾媂并非冲动之人,不会轻易动手。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导火索来激化二者矛盾,从而让乾媂愿意与岑艮一起出兵,攻打雷谷。
而这导火索
', ' ')('便是雷晶石。
但沈巽并不确定,岑艮知不知晓洛坎具体激化天境与雷谷的计划,如若岑艮并不知晓,那么洛坎此人,也未免太过可怕。
沈巽颤抖着双唇,看着洛坎步步逼近,摆出戒备地姿态: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洛坎停在距离他不足尺的地方,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他:“终于想起这个问题了吗?”而后用扇头挑起他下巴:“不过晚了,乾媂死了。一把大火把天境离宫烧得干干净净,岑艮我不知道,应该还活着,但他救不了你。应该正被天境的人缠着呢。”
乾媂……死了?
这四字宛如坠下天际的惊雷,轰隆一声于沈巽耳畔爆开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唯觉得胸口发闷,好像堵着一团什么东西,既咽不下去,更纾解不出来。
洛坎扶住他腰,让他不至于坠下,却是为了贴在他耳畔,笑着述说些让他崩溃的话——
“那晚我与艮君喝酒,问起他关于你的事。我想找他要你,但他不给。我问他是否当真倾心于你,他却告诉我,只是玩玩。哪怕是玩物,也不愿意与人共享。”
沈巽面部肌肉略作痉挛,瞪大眼睛,放空似地看着前端。
“沈巽。”洛坎沉笑了几声:“你看男人的眼光,倒真不怎么样。”
“……”
沈巽扭过头,避开他的扇子。
洛坎倒也不露愠色,只是目光微沉:“在天境,你被乾媂当作旁人替身。在雷谷,薛震倒是对你好,不过雷谷长老似乎看不起你低贱且来路不明的出生。至于艮君——呵呵。我不说,你肯定也明白。”
沈巽浑身发抖,猛然回过头来,表情紧绷,似很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洛坎,再怎么样,那群人,也比你这个疯子好上千倍万倍!”
洛坎笑容消失一瞬,随即换上更危险的表情,继而用膝盖分开他双腿,将他强行钉在身后木箱上,又倾身,鼻尖几乎要贴上对方的:“的确,我是疯子。沈巽,你落在我手里,就别想再好好离开。”
说话间,扇柄机关发出一声咔哒轻响,尖锐的刀头自扇头弹出。沈巽紧闭着眼,等待皮肉之苦降临,然而对方却不打算伤他,反而挑开他衣物,任衣衫自他肩头落下,如同剥笋般,露出白皙的肌肤。
沈巽胸口起了层鸡皮疙瘩:“洛坎,你敢!”
“没什么是我不敢的。”洛坎拿扇头扫他乳尖,那尖锐的触感令沈巽全身绷紧,只怕对方一个不留神,扎进了自己皮肉中。
沈巽身上遍布着零星的吻痕,是不久前岑艮留下的,因为时间不长,所以印记格外清晰,如今落到洛坎眼底,就变成了扎眼。
洛坎依次扫过他乳尖,腰身,肚脐,但凡碰到吻痕之处,就会加重力道,用新的痕迹掩盖旧的痕迹。
沈巽下半身未着亵裤,两条腿光裸着,加之蔽体衣物被破坏,所以大半都露了出来,包括腹下那根半挺着的玉茎和白皙的臀瓣。
“我想在你这儿穿个环。”洛坎咬他耳尖,手指绕着乳晕打转:“然后等别的男人再脱了你衣物,看到这东西,就该知道,你有主了。”
沈巽战栗不已,赤红着双眼看向他:“洛坎,你杀了我吧,没必要这样折磨我。”
洛坎动作一顿,旋即钳制住他下巴:“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你了?你先是骗我,再偷我族中源晶,如若轻易将你杀了,我岂不很亏。”
他说话时,手不忘在沈巽身上轻薄地扫过,并且如预料般,感受到了掌心下,那具身体微微地颤动。
他用臂弯勾起对方的腿弯,让对方不得不坐到木箱上,粗糙的木制品摩擦着那细腻的臀瓣,叫沈巽难耐地闷哼出声。
洛坎扯过他头发,逼他同自己接吻,然后拿手包裹住他的肉柱,指甲按在马眼上,不叫他出精。
泗沄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屋子,一时间逼仄的房间里,只剩下纠缠在一块的两人。
从门口看,近乎看不见沈巽的踪影,只能瞧见他笔直的两腿跨过洛坎腰间。洛坎的背遮挡了二人交合的位置,背肌上留有几道浅浅的血痕,颜色不深,但偏生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沈巽目光涣散地望着屋顶,骤然又视线移向门口,似乎在寻找谁。
洛坎察觉他意图,便一面肏他穴,一面咬他耳朵:
“泗沄走了,怎么?想让她看你肉穴含着我肉棒的样子?倒也不是不行,你若想,我可以把全军营的人叫过来,但是得隔一层纱。沈公子光是叫声就那么好听了,如果看到被我肏得神魂颠倒的模样,岂不是人人都想来尝一尝?”
沈巽视线勉强凝起,忿忿望向他,但很快便在对方地冲撞中散乱,变得支离破碎。
洛坎按他在木箱上泄了一次,又把他抱到床上。沈巽绝望地闭上眼,虽已放弃挣扎,但仍不愿亲眼目睹此人一再在自己身上为恶。
洛坎折起棉絮一角,在床板上摸索出两个连接在床底的镣铐,铐在他手上。沈巽虚起一只眼,十指紧握到发白。
', ' ')('洛坎指尖游走于他肩背,暧昧地轻笑:“沈巽,我们离洛涯还有很远,这期间,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
接下来连续几日,洛坎似乎都以折磨沈巽为乐,除了必要的用膳,如厕,休息,几乎都与他黏在一起,将那些春宫图里记载的淫乐手段都施了个遍。
沈巽趁他不注意时,三番两次地自戕,但无不以失败告终。洛坎便命人将屋内铺上软毯,影藏好尖锐物品,以防他得逞。
最后沈巽索性绝食,无论洛坎带来什么饭菜,都不吃一口。而这计谋似乎也真将洛坎威慑住,许久没来折腾他。
几天之后,沈巽已是两眼昏花,四肢绵软无力,更是站立不起,好像嘴里就只吊着唯一一口气,散了便再无生息。
有人走进了房门,却不是洛坎。沈巽掀起眼皮,疲惫地看着泗沄,而泗沄也看着他,眼底暗含不忍。
“你又何必?”她叹了口气,把食盒放在桌上:“吃一点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沈巽转过头,并不想看到她的脸:“出去。”
泗沄说:“沈巽,坎君很生气。我拦着不让他进来,否则真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沈巽讽刺一笑:“能做什么?他要强行让我吃下去?饭在我嘴里,我还不能吐出来吗?”
“不是。”泗沄摇头:“他说,你若不听话,他就起兵攻打风之域。”
风之域?
沈巽一怔,倏而转头,目色中闪过一抹畏惧和恨意:“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是风之域的人?”
泗沄掀开食盒,香气自里面溢了出来,让沈巽更觉饥肠辘辘: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坎君不知道的。坎君算无遗策,包括你的病,他也知道。回洛涯后,他会找医师为你治疗,只要你配合,他是不会动风之域的。”
沈巽闭上眼:“若他真是要为我好,倒不如一开始便别将我囚禁起来,我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泗沄端着饭碗走到他身边,为他舀了一勺汤,而后强行撬开他嘴缝,逼他喝下:“坎君在外面,别说了。”
沈巽不情不愿地盯着她,又按住她手,示意自己来吃就好。泗沄不像洛坎,要么趁机戏弄他一番再答应,要么干脆不让,就是要看他呲牙咧嘴满脸愠色的模样。
她老老实实将碗筷交予沈巽手上,无意间看到他袖袍下露出的一小截细瘦到快脱形的手腕,一时愣住。
沈巽显然不曾注意到她的眼神,许久未进食,正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碗里饭菜,腮帮子鼓着,眼眶也因为吞咽过快而有些发红。他只作略微咀嚼,食物尚未完全嚼碎就咽下,不小心卡进气管里,只能放下碗拼命咳嗽。
泗沄急忙扶住他:“阿巽,你还好吗?”
“阿巽?”
沈巽甩开她搀住自己的手,嘴唇开始不停地颤抖,似乎在为这个称呼而恼怒:“别这么叫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泗沄的手被他拍开,有些无措地悬在半空,又见对方转过头来,眼底拉满了血丝,字字泣血地质问自己:“泗沄,你知道当年在天境宫,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你出现在我周围,我当时是有多感激你吗?我早该料到,早该料到的,一个人怎可能平白无故帮扶我!雷晶石又怎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你床底下!都是计谋!都是骗局!”
“阿巽,冷静点!”
“冷静不了!”
沈巽陡然一甩袖,碗飞了出去,继而似撞到什么柔软的物体,发出一声闷响。下一瞬,泗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印痕。
“泗沄……”
泗沄杵在远处,也不动,任由沈巽慌乱地上前为自己擦拭。
“没事。”泗沄平静地看着他:“火消了吗?”
沈巽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却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灵动和活泼,似乎老天给她留下的,就只有一具美丽的空壳。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原来这才是她的本貌——冷淡,无情,但对君上来说,足够忠诚就行了。
沈巽没由来得难受,心口一阵绞痛,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沈巽为她擦拭的力道有些难以把控,可即使被弄疼了,泗沄也不说,像块木头一样看着他。
沈巽战栗着垂下手,眼中隐隐约约有不甘和愤怒的泪光,但并未发泄出来,转而将这股情绪憋入腹中:
“出去吧,让洛坎给你用点药。再……让他给我送一份吃的进来。我不难为你了。”
泗沄答“好”,顶着沈巽复杂的目光,转身出了门。
而洛坎正侯在门外,沉默地看着她走来。
“主人。”她跪在地上行礼。
洛坎盯着她眼尾的发红处,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不是什么重伤,去仓库自己拿点药。”
——————
后来航行的几天,洛坎似乎良心发现,未再折磨沈巽。而沈巽也终于有片刻休息的机会。
', ' ')('为了防止他逃跑,沈巽房中仅有一扇门和一扇封闭的窗。即使是白天,也只有微薄的一点光从窗外透过。沈巽便拖着镣铐坐到窗边,去看浪和群山的剪影。
沈巽想起了江巽澜和风之域,睽违故土已久,也不知道那里究竟变成了怎样?
沈巽还会想,江巽澜从前总让自己学着结交更多朋友,于是在风之域时,自己就广交好友;江巽澜想教自己变得乐观开朗,于是自己就学着变得心宽,无所谓。
可那些所谓的好友,在得知他病情后,纷纷离开他的四周。而放不下的,不管他再怎么故作镇定,也改变不了。
他是对不起江巽澜期待的。
悲观终究扎根在了他的骨子里,化作无形的枷锁,将他锁于宿命之中。如果再算上自己当“栖”那些年,沈巽觉得,自己这辈子,到头来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不论怎样,沈巽还是很羡慕岑艮,羡慕他那敢于与宿命斗争的勇气。
不过,沈巽想,只有在置之后地时,人才能后生。或许自己还没有到那一步。可凤凰涅盘也需要勇气,一旦投入业火之中,谁知道究竟出来的是凤凰还是一捧灰烬。
他终归还是有放不下的东西。作为栖时,是自己的主人,乾守。作为沈巽时……那就有太多了。
或许有朝一日,当他愿意放下一切,他便有勇气和上天来一场豪赌。
看看究竟谁能赢。
——————
大概傍晚的时候,船行至了洛涯港口。枫县三面环水,交通发达,是洛涯南端的要塞。
沈巽被人压着进了驿站,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大概都是被提前驱逐走了,只剩空荡荡一条街。
洛坎看透沈巽的疑惑,解释道:“最近准备打仗,征兵后各地便少了许多人。你若现在去雷谷,天境或者千岳宫看,一样萧条。”
他一边说,一边为沈巽解了镣铐,趁着沈巽警惕地活动双手时,又从衣襟中拿出一个木匣,并递给他:
“打开它。”
沈巽一怔,有些犹豫地接过。木匣上刻着冰菱图案,是天境的标志。也不知洛坎从哪里找来的天境宫用品交予他的。
他打开锁扣,却发现红棉布中间正放着一块天蓝色的传讯石,沈巽几乎是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在天境宫外竹林丢失的那枚!
“告诉你个消息。”洛坎坐到太师椅上,插着手,翘起二郎腿:“乾媂没死,不过成了重伤。如今还是昏迷不醒,眼下天境宫一片混乱,正商量着换位的事。”他理了理蔽膝,故意看沈巽一眼:“我呢,就这个时候去打他们,他们说要与我协商,我便让人送了这枚传讯石,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你的吧。”
沈巽阖上木匣,神色变化莫测,不知怀揣了什么心思,沉默地看向他。洛坎继续说:
“我在天境宫时,还见你带着这的玩意儿,后来雷谷的探子回报消息时,就说你的传讯石不见了。所以推测掉在了天境宫,果不其然,被乾媂捡到了。”
沈巽复又打来木匣,意味不明地望着那块联系着自己命脉的石头。洛坎好整以暇地坐着,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他:
“不联系江巽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很想他。喔,对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已经拿走了,水晶石这个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沈巽甚至没有朝他投去一个目光,面无表情地将传讯石放在了耳朵上,然而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恐惧。
内力形成的电流发出滋滋声响,传讯石中,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沈巽……是你吗?”
“江巽澜,”沈巽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冷漠到不似他本人:“你是不是骗了我?”
江巽澜尚未从找回沈巽的欣喜反应过来,便被他的话问得发懵:“沈巽,你在哪儿!快回来!”
“江巽澜,你把我当成栖,对不对?”沈巽没有回他话,自顾自道:“在你眼中,栖才是我,沈巽只是一个附属品,哪怕你要沈巽死,也要栖活着!”
“沈巽!你听谁说的胡话!回来!”
“乌蒙上仙!”
沈巽也冲他失控大吼,甚至将握住传讯石的手指捏到发白。他面颊微微颤动,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胸膛不停地起伏:“乌蒙上仙告诉我的!你个骗子!你就没把我当人看!你还给我装什么师生情谊!滚——”
“沈巽……”对面的声音逐渐微弱,不知是被说中了内心,还是因为不知如何反驳:“别这样……”
“别哪样啊?”沈巽笑了,眼底却满是黯然,比起笑容,更像是在哭:“就这样吧,江巽澜,我感恩你养了我这么多年,但是我也想好好活着,就这样吧,我走了,任务你再快些找个人,我不回去了。就此别过吧。”
洛坎震惊地看着他,折扇摇到一半,堪堪停住,似乎在为这样的沈巽感到陌生。
沈巽垂下手,将传讯石砸了个粉碎,随后咧起嘴,想要笑,但眼底有泪,掩盖不住:
“好了……终于好了。”
', ' ')('他扬起头,像是疯了一般,对着天咯咯地笑着,倏而胸膛一股血气上涌,遭了重创,只能低下头猛烈地咳嗽。
洛坎沉下眸色,罕见地失去了笑意。沈巽却拍开他伸来的手,往后踉跄几步,再抬头时,发丝黏在脸上,泪水划下腮边,本来异常狼狈的一张脸,因为目中戾色染上了煞气:
“你看到了,江巽澜和我绝交了,以后我对你失去了用途,你也拿我威胁不了他了。我会满足你的,洛坎,算我求你,别动他,别动风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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