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字还没说出口,管明淞再一次被宋瑾风无情地打断,宋瑾风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唉,这个地方信号真差。喂?喂?老婆你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了也。先挂了哈,等我回去。”
说完,宋瑾风真的挂断了电话。
远在外地的宋瑾风得意洋洋地哼着歌,挂管明淞的电话实在太爽了,以前都是他挂自己!
管明淞拿着手机发呆。他眨巴眨巴眼,实在没搞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跟宋瑾风提分手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种死了一次的心痛感他现在还清楚记得,宋瑾风是带着绝望离开这间屋子的,怎么过了才一个星期这人就傻逼兮兮地蹦回来了呢?
管明淞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想如果自己在一篇小说里面,自己一定是个努力把故事走向引入虐文阵营的角色,而宋瑾风就跟个倔驴一样,硬生生把故事的火车拖到甜文的轨道。
想到这里,管明淞脑海中浮现出一幅驴拖火车的画面。
就在管明淞发呆的时候,客房的门开了,管雪跟个幽灵一样钻了出来。她双臂环在胸前,倚在门边看着管明淞。
管雪眼睛一眯,突然义愤填膺地指着管明淞说:“渣男,大渣男!”
管明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管雪说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肯定不是白天我见到的那个男的,因为你问他的第一句是‘你在外地的工作结束回京城了?’说明他目前人在外地。接下来你跟他说什么‘分手’、‘以后别打电话给我了’之类的,说明你俩谈过,可能刚刚断了,但还没断干净。哼哼,不过我想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你趁着男朋友去外地出差的当口,勾搭了一个新男朋友,然后外地那个还不知情。”说到这里,管雪用力捶门,“脚踏两条船,渣男啊!大渣男!”
管雪像个正义的使者,跳到管明淞面前,用手指点着管明淞的肩窝说:“像你这种渣男人设,在小说里都是当不了主角的,就算哪个傻逼作者让你当了主角,你也是被骂死的份。”
管明淞面无表情地把管雪的手指拿开,郑重地说:“其他人这么说我也就算了,但你这个教唆别人为你打架自己却中途跑了的渣女中的战斗机,凭什么说我?”
管雪这么一听,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没理,便不服气地收回了手。
“你是怎么教唆混混头子为你打架的?”管明淞好奇地问。
管雪撇撇嘴,说:“他们两派人本身就不对付好吗,在这之前已经发生过几次小冲突。我跟甲搞暧昧,在甲面前说乙多么多么好;又跟乙搞暧昧,在乙面前说甲多么多么好。一来二去的,双方本来就存在的矛盾有了个契机迅速激化,就打起来了呗。我还想着谁打赢了就跟谁当真朋友玩玩,没想到都进局子了。”
管明淞感叹道:“合着你是在比武招亲啊。”
管雪打了个哈欠,说:“我渣女你渣男,博士哥你说,渣这种东西,是不是会遗传的?”
管明淞正在给自己倒水,听管雪这么说,他的手抖了一下,水差点洒了出来。
管雪朝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咱们姓管的这一家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管明淞定在原地,情绪有些不稳定。他闭了闭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把某些深藏于心底的记忆压下去。
第20章商场惊魂
第二天一早,管明淞做好了早饭,叫管雪起床吃饭。他在早餐快好的时候就叫了一遍管雪,管雪在房间里回应:“起了起了。”
然后她没出来。
管明淞做完早餐,再叫了一遍管雪,管雪又应:“来了来了。”
她还是没出来。
当管明淞把碗筷摆在桌子上时,管雪才半闭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站在管明淞面前,挑衅似的打了个招呼:“早啊,渣男哥哥。”
“不早了,渣女妹妹。”管明淞淡淡地说。
管雪刷完牙坐在饭桌前,管明淞问她:“为什么我叫了两遍你都没起来?”
管雪打了个哈欠,说:“叫两遍算什么,在家管修齐得叫上四五遍我才起。”
“下次,我叫第一遍你没出来,我早餐就不做你的份了。”管明淞非常严肃地说。
“不做我不吃了呗。”管雪撇撇嘴。
管明淞挑了挑眉,说:“不吃的话你损失很大。”他一边说,一边把一碟虾仁鸡蛋推到管雪面前。
管雪先是满不在乎地尝了一筷子,随即露出惊艳的表情,然后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惊叹声:“好好吃啊!”
当然好吃,挑嘴如宋瑾风都挑不出自己这道菜的毛病来,只能跪地叫爸爸。管明淞得意地想。
这个念头一冒出,管明淞就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他和宋瑾风生活太久,以至于毫不起眼的小事都能与宋瑾风联系起来。
管雪眼冒星星,崇拜地看着管明淞,一脸讨好地说:“我起来,我起来,以后你叫一遍我就起来。不过你为什么做菜这么好吃啊,肯定不是遗传管修齐的,遗传你妈的?”
管明淞淡淡地说:“不知道。”
管雪边吃边说:“管修齐给我发微信,说放寒假了,让我先在你这呆着,顺便补一补数学。”
管明淞面部抽搐,合着管修齐把烫手山芋扔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