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石娱,过量吸食五食散致幻,于相府后院肆意杀人,被前来祝寿的皇帝李凌风砍下首级,终止祸乱。
石平诚惶诚恐,跪在相府门口请罪,经陛下与宰相商度,兹事体大,虽其为傅氏宗亲,多年恪守本分,无功无过,仍着令将石平与其三子诛杀,其余同宗发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犯下多条命案的石娱,头颅被悬挂在城门上三日,以儆效尤。
听说那日参与寿宴的贵夫人们,雍容华贵地从戏园子走出,见了后院的惨状,一个个吓的三魂丢了七魄,一人没有仔细看路,滑倒在一滩血泊中,当即翻着白眼吐着口津昏死过去。
一个个到大门前登上自家的马车时,双腿发软,只能靠丫鬟们扶着。
孙国公府的马车穿过几条傍晚静谧的街道,俞夫人先下了马车,伸了手,亲自把车里的人搀下来,那人是面无血色,脚步虚浮的韶嘉郡主。
身量单薄得几乎撑不起那条华贵的孔雀翎披风。
勉强撑着走过大门,小厮把门关上,孙婵便软软倒下。
……
那夜果然发起高热,因来着月事,不能用重药,医师也束手无策,只能吩咐丫鬟拧了冰水浸泡过的棉布,时时擦拭身子降温。
头脑昏沉着,身子没了力气,肚子却绞成一团,孙婵极为难受,碧茹刚为她擦了汗,放了里间的珠帘便出去了,她卷着自己的轻丝棉褥,眼前模糊,怎么也看不清头顶的竹青纱帐。
窗户处似乎有些动静,她如惊弓之鸟,更深地往床里侧缩去,把头埋进被子里,眼里不断溢着热热的泪。
有人来到她的床前,扯着她的被子。
“不要……不要碰我。”沙哑的声音,气若游丝。
她卷着被子一阵阵发抖,有人隔着被子把她抱住,她抖得更加厉害。
直到不甚灵敏的鼻腔闻到那人身上的青竹气息。
她掀了被子,一张小脸被汗泪糊着,不管不顾投入他怀里。
“荀安,我快要吓死了。”
她把自己的手送入他的手心,向他展示今日拨弄土石落下的细微伤痕。
“我害怕。”
她带着哭腔,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为了不让娘亲担忧,她只道自己睡醒出去走了两步,撞见石娱大开杀戒,连忙回房间躲起,因此受了惊吓,为此她一路上藏起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