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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怡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少年。
皮肤很白,身上却有很多被折磨出来的伤痕。
穿着不成体统的衣服,身子骨瘦小,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脸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似的。
任人一看就知道这少年是个卖屁股的,他不仅眉头一皱,说:“抬起头来。”
少年听话的抬起头。
他有着一张楚楚可怜,比女人还要妖媚的脸,加上这身上的痕迹,让人不禁唾弃。
“为何要偷东西?”
秦鸣哑着喉咙一字一句回答,“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求你,求少爷赏口饭,为奴为仆都可以!”
“我们少爷是问你为何要偷东西!不是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快点说实话,不然把你衣服扒光扔到街上去!”凶巴巴的阿亚发了话,凶狠的瞪着秦鸣。
秦鸣被阿亚的话吓到,不再隐瞒:“我本是魏府怕……魏家少爷的床奴,我是逃出来的……”
“你竟然是那个逃跑的奴隶!”阿亚一声惊呼,“你这肮脏的东西竟然逃到祝家来了!!!”
就在仆人想把他赶走时,祝怡眉毛一抬,好心开了口,他想知道原因。
“等一下。你为什么想逃走?”
秦鸣露出手臂上的伤痕,给这位金贵的少爷看。
“那魏少爷手段变态,每日每夜都在折磨我,你看我手上的刀痕,每隔几天就割破我的手腕,取走我身上的鲜血,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等非人的折磨……才逃出来的……”
秦鸣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祈求贵人垂怜。
“求祝少爷可怜可怜我,给我一条生路,赏我一口饭吃,别把我送回去,他们会杀了我的…………”
少年的惨状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没想到他会遭到这样非人的虐待。
一时间要赶他的厨娘放下了打人的工具,凶巴巴的阿亚也颇有些同情他的遭遇。
祝怡深知魏见离的狡诈,但却没想到那人如此变态,竟然这么折磨一个人。
虽然阶级和贵族是不可跨越的阶梯,但不代表着身为贵族人,就有折磨人的癖好,而且他也唾弃这种行为。
“好了,我不责罚你。也可以赏你一口饭吃,你先在我府上留下,过几日我再决定你是去还是留。”
“多谢祝少爷!”秦鸣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感谢,至少在这里他不用害怕被人折磨。
阿亚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留下这个身份低贱的人,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只会议论少爷。
他的担忧,祝怡都看在眼里。
可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仆,翻不出花样来。
回到屋中,寒冷的风雪被门隔绝在外。
阿亚点燃炭火,开一扇小窗透气,把火盆搬到公子脚边,给祝怡取暖。
“公子,那种南风馆里出来的仆人,心思多的很,公子还是把他送走吧。”阿亚心想,同情归同情,有些人鬼点子多,帮助了只会惹麻烦。
祝怡脱下披肩,躺进暖呼呼的被窝里,脑海中全是那仆人身上狰狞的伤口。
“我只是很好奇,魏见离为何这般在意这个奴隶,难道他有什么不同?”
其实,祝怡最在意的便是这个人有没有伺候过魏见离。
虽然他已经不爱魏见离了,但曾经被伤过的心依旧留着疤痕,只要提到跟魏家有关的事,心中不免还是会有些难受。
“公子你就是多想了。”阿亚不赞同的回答。
他才不觉得那种低贱到卖屁股的人,可以爬上魏见离的床。
祝怡:“但愿如此吧。”
…………
半个月后。
大雪融化。
田野间的小草已经迫不及待的发芽,争先恐后的爬满田坎,还没冒出头,被放牛娃牵着的毛牛,给吃得干干净净。
一年未曾过来,君成喜看着远处扬州城的城池,只觉得变了不少。
聂十四跟在青年身后,哈着热气。
“先生,桃花都开了!”
君成喜看向一旁的桃花林,满满当当错落有致的生长在河边。
一眼望过去,一片乍绿之中,泛起点点粉色,好像那春姑娘打翻了墨盘,又撒了点胭脂。
古代的风景真美。
聂十四感叹道:“真美啊!”
说出了他的心声。
进城后,君成喜没有在路上耽搁时间,带着聂十四去了茯苓医馆。
医馆今日闭门谢客,硕大的店铺内空荡荡的。
君成喜等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一个半大的药童。
小孩看着门口的客人,以为是抓药的。
“今日医馆闭门谢客,不问诊,不开店。”
君成喜说:“我们不是看病的。”
他拿出信封,递给药童。
药童看着信上医馆的印章,还有老板的亲笔提名写下的字,马上便知眼前这位就是老板心心念
', ' ')('念的客人,赶忙施礼道歉,把人请进内屋。
“原来是贵客,刚才多有冒犯,请原谅。”
“无妨。”君成喜不在意,问道:“你们家老板最近身体如何?”
药童摇摇头,一脸伤心:“老板他近日老是咳嗽吐血,身体也差了许多,饭量也不行。”
“人总有这么一天的……”君成喜低声说着,跟着药童上了楼。
这茯苓医馆在扬州城开的时间有好多年。
最初是一个年轻的老板在这里开店铺的,同辈的人都知道,当时老板还有一个朋友,两人经营,生意红火。
后来,店里便只剩下了一个老板,另一个不知去向,但店里的生意依旧很好。
药童把人带到阁楼房门口。
看了一眼面前这眉目俊俏的青年,误以为这是老板的远方亲戚。
“老板在屋里休息,客人请进。”
君成喜回头对身后的聂十四说,“我进去见一个朋友,你在此等我。”
聂十四乖乖点头,“好。”
青年进去后,药童打量着聂十四。
这小孩穿着光鲜亮丽,衣服也价值不菲,看起来身份不简单,难不成是那位先生的儿子。
药童问道:“你和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聂十四面色阴冷的看了一眼药童,眼神冷冰冰的,看的药童心里发毛。
“不说就不说嘛,干嘛瞪我……”药童害怕的跑开,心里骂骂咧咧。
聂十四只有在君成喜面前表现的温文乖顺,凡是他不在的地方,便挎着一张脸,态度十分冷淡。
离了君成喜,他的眼中就不存在第二个活物。
或许这就是反派通友的毛病,冷血自私,唯有那么一个人走进他的心里,便觉得全世界都不重要,其他人都是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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