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作者:池袋最强
胜者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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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生看似喜欢他,温柔宠溺,哪怕再生气也能被轻易哄好。但心里有人,还同未婚妻牵扯不清。真较真地说,他们半斤八两,谁也嫌弃不上谁。
游野握住了季钦生的掌,迎上这人视线。他在这人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笑得自然,说我们能有什么误会,没有。
他还说,就这么定下昵称了吗,喊他小野?季钦生直直注视着他,问他不喜欢?游野移开视线,是喜欢的,只要不喊他文文,喊什么都好。
那边一对情侣,将吵架作情趣,吻过再相视一笑,便和好如初。季钦生较于宴禹,反而跟闻延更熟一些。刚刚季钦生跟他解释了他和宴禹,可闻延是如何认识的,倒没有说。
季钦生同闻延就像许久没见的友人一样聚在一起,避开人群,开始谈话。宴禹走向游野,和他聊天。他大概是误会了游野如今是季钦生的伴,因此跟他解释当时旅游的事。
游野不太想听,但又好奇。宴禹的说法和季钦生差不多,他说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只是各取所需。宴禹学的是设计,要去巴黎取经。季钦生找他帮忙,顺便出了机票饮食酒店费用,他何乐而不为,不就是传段绯闻,给他人添点谈资罢了。
宴禹说得十分洒脱,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闻延那处飘,被游野捕捉到以后,还尴尬一笑:“我是一直知道他有魅力的,还是吃醋了。”
至于宴禹口中的他究竟是谁,那就看个人理解了。游野看着不远处同样出色的两位男子,赞同点头。
他们没有待太久,程楚已经不知道野到哪去了,因为程楚家中的事,游野知程楚虽然装得高兴,实际情绪不高,就算要走,也不太放心将人留在这里胡闹。
宴禹见他左顾右盼,寻找程楚,就笑着让他放心。他跟程楚认识许久了,作为派对主人,自然会负责将好友平安送回家中。
他这是让游野走,顺便带上祸水季钦生。那边季钦生跟闻延聊得很愉快,两人不时轻笑,让游野忍不住有些牙痒痒。
宴禹过去后,二人的对话停了下来。闻延搂着宴禹的腰,不知在人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宴禹惊讶望来,却不止是望他一个人的,而是在季钦生和他身上,来回扫视。
他问了句话,季钦生苦笑摇摇头,两人对话一阵,季钦生便朝他走来,跟他伸手,要牵着他:“回家吧。”
游野对旁人视线敏感,更何况宴禹那惊诧眼神过于直白。他问季钦生:“你们在说什么?”季钦生握紧他的手,摇了摇头。
不说就算了,他也懒得追问,游野有些负气地想着。
季钦生开了车,将他送了回去,他指使着人停入小区地下停车场。他买了车位,但停的却是他自己的。恰好私家车位旁边还有空位,季钦生便停了进去。
两辆车并列停在一块,游野看了几眼,只觉得刚刚的焦躁,渐渐稳了下来。他发现季钦生很喜欢牵手,又或者说是肢体接触。
搂腰,蹭脸,这些亲密又孩子气的行为,频频出现。游野刚开始就没有阻止的心,现下更没有了,他喜欢季钦生亲近他。
二人上了楼,一开门白狗就蹿到人的面前,疯狂摇尾,就差没两只前蹄高高举起,攀到人身上。季钦生喜欢狗,他伸手摸它,乐于看着狗将脑袋使劲往他的手掌心里顶蹭。
游野浑身酒气,难受得紧,他准备洗个澡,因此进了卧室,拿上换洗衣裤,扶着门框,他问季钦生洗过没有,要不要一起洗。
本只是个调笑,没想到季钦生却点头说好。可季钦生嘴里的一起洗,和游野心想的并不一样。本以为会是一场欢愉,没想到却是温情。季钦生放好了一缸热水,要同他洗头。
游野本就有点微醺,看着温暖舒服的浴缸,便毫无抵抗地躺了进去。季钦生替他洗头,从刚开始的笨拙,到后来渐渐熟练,动作轻柔,舒服得游野都快睡过去了。
迷糊间,他感觉到额头上被人亲了一下,湿漉漉的,很轻的一个吻。游野的心也跟泡在温水里似的,泡得酥软。他睁开眼,感觉季钦生湿润的手指抹过他的眉角。
季钦生的表情非常奇怪,他望着他,眼神非常沉重,像是在想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是望着他,又不像望着他一样。
游野从浴缸里坐起,转身,他抬手捂住了季钦生的眼,他寻到了季钦生的唇,吻了上去。这是不带任何情欲的吻,缠绵厮磨,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定是饱含爱意,满含珍惜。
他不想让季钦生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所有底牌都露了底,而季钦生,成了那位胜者。在说明白,弄清楚时,他不会轻易让季钦生知道,他已经爱了他。
从浴室出来,他湿着头发,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季钦生还在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让这个房子里充满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他闭眼,轻轻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沐浴香味。明明是平日里用惯的,可偏偏不一样了。他有些困了,却忍不住看向浴室门口。
磨砂门后人影憧憧,季钦生就在那里,在他的屋子里,浴室中。游野忍不住笑了,就跟得了件宝贝似的,不想给谁知道,只想好好地藏起来,偶尔舔几下,那必定是甜的,丝丝入心。
游野倚在沙发上,渐渐陷入了睡眠里。那又是一个梦了,却没有那么美好。昏暗的车厢里,摇摇晃晃,他嗅到了铁锈的味道,来自于自己嘴里的,到处都在痛。
他双手被捆住了,有人将电话粗暴地递到了他耳边,让他跟那边说话。他咳嗽着,声音嘶哑。电话是免提,他听见了那边冷淡地回答了一句什么。
一股撕裂的痛攥紧了游野的心脏,紧接着天翻地覆,游野被摇醒了,他恍惚地看着面前浴后的季钦生。这人惊讶地望着他,拇指拭过他的眼角。游野这才发现自己落泪了,他勉强地牵起嘴角:“做了个噩梦。”
季钦生拥住了他,拍着他的背心,问他梦到了什么。一股没有来的软弱让游野回抱住季钦生,他摇了摇头:“没事,一个噩梦而已。”
第38章
游野将噩梦说出后,倒也不怎么害怕了,反而有点害羞,一个大男人被吓醒,还向旁人要搂要抱,不过就是场梦而已,何至于如此矫情。
他干咳一声,退出了季钦生的怀抱,揉揉脸,定定神:“感觉有点饿,我去煮点面,你吃不吃?”
晚上酒喝多了,胃不太舒服,酒后用点暖呼呼的东西养胃,会很舒适。季钦生点头,要跟他一起吃宵夜。游野从沙发上起来,正准备去厨房,腰上却被一揽,被迫停住脚步。
季钦生说他去做,他手艺还行。游野便含笑望他,下巴点了点厨房方向:“那我就等着季大厨给我大显身手了。”
季钦生围上围裙,从冰箱取出食材,洗净砧板,切丝打蛋,动作非常利落,看起来是下惯厨的。游野靠着厨房门口,看他这么熟练,有些惊讶:“怎么回事,你哪学的?”
季钦生盯着食材,嘴唇轻勾:“出国的时候别人教的,我也只会做这一样。”
游野没问是谁教的,他拉开冰箱,拿出牛奶对季钦生晃了晃:“热点牛奶喝怎么样?”
季钦生快速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了些什么,可非常快,游野来不及看清,便垂下去了,季钦生点头默认,游野就从橱柜里拿出奶锅,开上小火,加上砂糖,再把牛奶缓缓倒了进去。
两个大男人挤在厨房里,手臂肩膀时常触碰,蹭过,游野莫名觉得这时倒比刚刚一起沐浴亲密很多。他忍不住偷笑,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
蛋入油锅的时候,季钦生轻轻将他拉开,让他站到一边,免得被油溅到。游野见他这么防备:“怎么,之前被油溅痛过?”
季钦生点头,盯着锅:“我从前不会做的时候,面和水一起下锅了,教我那个人因为这事笑了很久。后来我被油烫到,他就笑不出来了,虽说要教我,但总是担心我被油溅到,说我没有天赋,只教了我这一道。”
季钦生说这话时,语气里的怀念让游野喝够了一壶醋。不用说,定是那个文文教的了。游野不太服气,抱着手道:“不就是鸡蛋面吗,我教你做好吃的炒饭,也很容易的。”
鸡蛋面谁不会做,他也会啊,他也能教别的。季钦生闻言回头,眼里带了点笑意,他说好。没多久,鸡蛋面出锅,游野洗出两个碗,装得满满的,端了出去。
牛奶他早就热好了,放在桌上,一人一杯。游野跟季钦生面对面坐下,桌下两双大长腿免不了碰在一起,膝盖抵着膝盖。游野本来想着,要挑剔一下这个面的味道,顺便委婉地表示他自己做得更好吃。
但一口下去,他就全忘了。要么是那个文文的厨艺比他好,要么是季钦生是个好学生,青出于蓝,这鸡蛋面暖胃又好吃,让人呼噜噜地停不下来。
等一碗下去,连热乎乎的汤汁都饮尽后,游野舒服地打了个嗝,这才想起对面季钦生还看这呢。他尴尬地抽出纸巾,压了压嘴角:“酒喝多了,胃里有点胀气。”
饭后,他自觉去洗碗。季钦生今晚却很有服务精神,碗也没让他洗。可惜季钦生虽然鸡蛋面做得好,本质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碗一打上泡,他就完全捏不稳了,在洗碗槽里将碗洗得哐哐响,那动静让游野有些牙疼。
等季少爷把碗洗好,那几个碗怕也缺胳膊少腿,全是口子了。他让季钦生洗手,去把湿头发吹了,准备入睡。
那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普普通通的,就跟两个日子处久的老夫老妻一样,一起宵夜,一起刷牙,再一起入睡。
季钦生睡觉的习惯还有些粘人,像只大狗,喜欢凑过来,长手长脚地缠住他。在有些冷的天气,这么一个热乎乎粘人的暖炉,还是很受用的。
游野凭空生出了点家有娇妻的感觉,他自己都觉得搞笑。也不知什么时候入睡的,这一觉没有噩梦,睡得十分好,以至于第二日早上,季钦生轻手轻脚起来,要收拾去上班时,游野还有点不高兴,闭着眼在床上动了一会,将被子盖到脸上,企图再来一顿好觉。
可惜季钦生将他的睡意都带走了,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这才慢吞吞爬起来,穿着单薄的睡衣,找季钦生。季钦生已经收拾齐整了,在他家客厅,神清气爽,帅得要命。
游野一大早就享受了一把视觉福利,很是满意。季钦生却不满意,让他回房多加件衣服,早上温度低,要顾好身体。
游野真的就回房加衣了,听话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出来时,季钦生正在接电话,蹙着眉,有些疑惑,问什么信。游野听到他问信,也想起了自己有一封。
看来这个年头用信的人真不少,大家都很有情调啊。季钦生大概是明白那封信究竟是什么了,表情有些恍惚,带了点魂不守舍。
游野进了厨房,带着困意给人做了顿早饭,端出来时,随口搭了句话:“有人寄信给你?”
季钦生在想事,没应声,游野继续道:“我最近也收到了封信,还不知道是谁寄的。”
这话让季钦生终于抬眼:“你看了吗?”
游野愣了一下:“还没拿呢,不过很有可能是什么账单或者银行卡吧,按理说没人会寄信给我才对。”
如果是朋友,大概只会给他邮一张明信片吧。
早餐过后,游野送走了季钦生,他出趟门,去超市补充食材。他打算等季钦生下次来,做顿饭给人吃,让季钦生知道,他手艺也很不错。
路过信箱时,游野发现自己的信箱锁好像坏了,松松的,轻轻一拧就打开了。他往里面一翻,果然翻出一叠信封,全是些账单之类的无用东西。
游野也没在意,将信箱门反手扣上,也不管到底关不关得上,把账单装进购物袋里,便离开了。
第39章
季钦生开着车,扣上蓝牙耳机,联系对象是家中佣人,让人将信拍下给他看。红灯停,他看向副驾座。上面除了他的外套,还有一封信,搭在最上一层。
信封是带了点幼稚的卡通图案,光屁股男孩抓着爱心气球。季钦生注视那信封久久,直到眼睛酸涩,喉头发紧,这才狼狈移开。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体,收件人是陆文,地址却是游野。他恍惚记得那人将信投入箱中时的遮掩,他不让他看,还笑着来吻他。
说来可笑,他们相爱两个月,季钦生曾经以为这就是永远。他们甚至差点在国外登记,只在一次饮醉后。陆文买来一对戒指,哄着他戴下。
陆文,游野,都是同一个人,他以为的爱情不过是游野的一场游戏。就像杨俞说的,他一直在骗他,从未说过真话。
一个连真名都不敢用的骗子,一个将他当作题材写入书中的作家。他所以为的恋情,不过是一方的一厢情愿,一方的彻底利用。直到昨夜游野说的那个梦,他从程楚那里得知游野出过车祸,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游野,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不是在装作不认识他。
季钦生攥紧了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疾驶而过,走在长长的公路上。他跟陆文相遇在两年前的法国,一个小镇。
杨渝是他好友,刚开始说的帮忙,不过是假装情侣,哪知后来越玩越大,完全失控。他猜到这位好友大概对他生出了些许心思。
季钦生自开窍来,便男女不忌。他模样好,家世多金,俊男美女,遇到的对象很多,他喜爱调情,也知道分寸,点到即止。对杨渝这位朋友,那是真的朋友。
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杨家和季家是世交,他不会轻易玩火。没想到最后到被他这位青梅狠狠摆了一道。
在法国的日子,他一边学语言,一边认识了些朋友。但到底没有国内方便,比如在国外,大概是因为亚洲人的缘故,不少人都觉得他是下面的那一方。他对被人压没兴趣,更不打算压比他高壮,体毛丰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