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说啥好,只是喝酒。
然后他抬头问我:“还有钱吗?这点儿钱不够我重新装修店面。”
我差点被他气到一命归西。
“我账上还有十几万。”我忍着掐死他的冲动没好气的说,“过两天银行卡补办下来了,都给你。”
他又哭了。
这次是真哭了。
“小厉,我不是真的要你去被人包。”他说。
“其实店没了也没事儿。我们去丽江开酒吧。”他还说。
“你他妈的不必要这么跟姓陈的纠缠不清。”他哭的一塌糊涂。
我端着他调的那杯竹叶青加龙舌兰还加了芥末的莫名其妙的酒,半天说不出话来。喉咙被那可怕的酒烧的似乎要断裂,有什么东西压在咽喉里,一直没有出来。
阿海还在哭。
画的蓝色眼影顺着眼角画出滑稽的曲线。
我看他很久,最终将那杯可怕的酒一干二净。
他在说梦话,我知道。我比他清楚这家酒吧对他意味着什么。
我让阿海别哭了,他告诉我他刚被第十九个男人甩了,所以他停不下来。我无奈的叹气。
他可以被十九个男人抛弃,却不可以没有双龙酒吧。
他不可能去丽江。
因为他放不下这家酒吧。
我也不可能去丽江。
因为我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
我们俩被自己的欲望和无奈,拴在北京这个地界里,就跟站在奈何桥上似的,只能往前走,却不能再退让。
在阿海被第十九个男人抛弃的第二天,我把行李全部打包,正式搬入了望园路的新房。
又过了两天,北京迎来了奥运会。
所以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日子。
第一个男人(11)
21
老陈给我的这套房子,客厅有个全封闭式阳台。下面正对着小区花园。
我搬进去第一天就买了把躺椅,放在阳台上,晚上就坐在那里看夕阳喝啤酒抽烟。
他是大概七点半左右来的,手里提着个公文包,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神色匆匆,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一归家的丈夫。
天边太阳都落了,隐隐发红,我在楼上开了灯,坐在那里看着他从下面走进楼。
五分钟之后,他开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