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喜色地从桌子上跳下来,那几个男孩儿还是不太敢靠近她,她一下来,他们就手忙脚乱的往后退。
尤其是段屿,脸都肿得不像样子了,明明也不敢往前,还非要嘴硬逞强:“疯子!你是不是女的啊,你个疯婆子!姓裴的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这个疯婆子!”骂骂咧咧,没完没了。
陈长宁不耐烦了,右手的钢筋一扬,一群兔崽子瞬间噤若寒蝉,再没人吭声了。
裴醒这才注意到,陈长宁手里的东西。左手是半瓶红色液体,但看瓶子内壁上的残留,大概之前是满瓶的。右手也是约半米多长的钢筋,小姑娘也不嫌沉,拎在手里再轻松不过了。
说真的,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就是前世陈长宁欺辱他的时候,也只是恶毒刻薄,而非现在这样霸气侧漏、意气风发。
“怎么回事儿?”裴醒轻声地发问了,还上前一步,把陈长宁背上滑落到胳膊肘的书包接下来,提在自己手里。
陈长宁一脸骄傲,但没有立刻回答裴醒的问题,而是转头轰撵段屿他们。
“还不滚?再不走我就继续揍你们,让你们欺负裴醒,本姑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段屿他们霎时如惊弓之鸟般四下逃窜,教室门好像成了救赎,不出几秒,全都溜了个干净。
“现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裴醒见她平安无事,已经放了心,说话又恢复成以前那样。
陈长宁狡黠一笑,举起了手里的塑料水瓶。
“这是辣椒水,特别辣那种,我在瓶口戳了几个洞,他们谁敢靠近我,我就呲他们一脸。这水多烈性,呲到脸上脸像火烧,呲到眼睛里,疼他们个半死,等他们一个个捂着眼睛叫魂儿的时候,我就用棍子打他们,他们打了你哪儿,我就通通还回去!”
陈长宁兴高采烈地,眼里都迸射出极兴奋的光来。她眉飞色舞地向裴醒描述当时的一切,听的裴醒直惊掉了下巴。
“裴醒,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我特别记仇的,他们敢欺负你,还欺负的那么厉害,我心里窝着一团火,我非揍回去给你出气不可。”
陈长宁说着说着就笑,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仗剑江湖的女侠,豪迈又仗义,让裴醒一恍惚,忽然觉得,她根本不像是个才八九岁的小女孩儿。
她甚至知道自己打不过,还准备了武器,准备得这么周全,冒着险,也要替他报仇。
她怎么这么勇敢呢。
她还得意,滔滔不绝地:“而且我发现那个段屿不打女的,我揍其他人,他们打不到我,还要薅我头发,段屿被呲了辣椒水,什么也看不到,抓住我好几次都没下手。呸,装什么君子,他当初怎么欺负你的,我可记得清楚,我才不来那一套虚的,狠狠地打了回去。”
裴醒看着她,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打断她。
他忽然觉得他大概是上次挨揍鼻子留了后遗症,怎么又开始鼻酸地想要掉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