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打那么重,段屿今天上午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都不敢抬头……”
“……还能是谁,肯定他爹呗。你没听段屿之前说,他家是暴发户,他老爸脾气特别暴躁,一逮到他逃学就狠狠地揍他一顿。那昨天咱们整了那姓裴的以后,不是一起去游戏厅了嘛,我走的时候都特别晚了,段屿还没要走的意思,指定给他爹逮了……”
“……怪不得啊,好像段屿上次退学,不就是因为打群架,他爸掏了不少钱,才把他塞到咱们学校来的……”
“……真假……我怎么不知……”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裴醒才拽开门栓,推门出去。
洗手的时候,还算平静,拐个弯儿的功夫,他细想着刚才那两个人的话,一个稍显恶毒的念头,慢慢浮现在他脑海里。
——被打的那么狠,他竟然都忘了,武力斗不过,他还可以用脑子的。
但凡在他身上作恶的,他总要一一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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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还剩一天就期末考试,其实也很快,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这天陈家的早饭是油条鸡蛋,还有白粥咸菜。陈长宁起了个大早,用油条和鸡蛋摆了两份儿“100”,还邀功似的捧给裴醒看,“吃了就能考一百,百试百灵。”
裴醒轻笑一声,“那要是考不到呢?”
陈长宁含笑的眉眼一下子耷拉下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你说说你,这还没考呢,就说这丧气话,呸呸呸——”
裴醒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最后那句,陈长宁就把盘子推给他,又顺带解释道:“人家说,不好的话说出口,要是被老天爷听见,不定就会成真,只要再说个‘呸呸呸’,老天爷就不会当真了。”
真幼稚。裴醒心里这样想着,顶着陈长宁略带希冀的眼神,还是无可奈何地开了口,“好——,呸呸呸。”
陈长宁满意了,嘿嘿笑了笑,又递给裴醒一双筷子,俩孩子就坐下吃饭。
裴醒上的是五年级,考试内容对他来说简单的不值一提。头一场考语文,裴醒很快写完了自己的卷子。他回过头一次,看到段屿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显然是什么也不会,草稿纸撕的乱七八糟揉成球扔到地上,这会儿又在玩儿转笔。
他又转头看周围,有四五个认识的,大多是跟着段屿,曾参与过欺凌他的男生。各班的考号打乱了排的,多巧,他正好和他们一个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