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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微粒愈发不明所以,在心里夸赞池总是男德典范,手机里连花痴小姑娘的电话都不存。
宋遥遥实习结束,对黄微粒带搭不理,拖着腔问她有何贵干。
“我是池遂宁,你在家吗?”
宋遥遥立刻换了娇羞的语气:“我在看展览呀,遂宁哥哥要不要一起来?”
池遂宁十分客气:“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想登门拜访姚总,能否请你引见?”
黄微粒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把刚才的赞美悉数撤回,在利益面前,道德模范也要牺牲色相。
宋遥遥可不这样想,反而高兴池遂宁肯向父亲服软:“好啊,什么时候?”
“现在。”
池遂宁攥着姚牧羊的手腕,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未擦干的泪痕,眸光晦暗,转向一脸怒容的宋雨,冷声质问:“你打她了?”
宋遥遥气喘吁吁地小跑进门,不懂池遂宁为什么走这么快,她快快乐乐地扑向宋雨:“妈,遂宁哥哥来向你问好啦!”
作者有话说:
偌大的书房里,四人分成两组,两两抱在一起,面面相觑。
率先开口的是最沉不住气的宋遥遥:“姚牧羊,你来我家?”
然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宋雨:“你还认识遥遥?”
接着是面容冷峻的池遂宁:“她打你哪了?”
盘问对象姚牧羊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个问题,赶紧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误会,都是误会。”
宋遥遥紧紧抱住妈妈,猛朝她使眼色:“你就算要来,也该先跟我打声招呼,让我帮你安排呀。”
宋雨见女儿吃里扒外,愈发生气:“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池遂宁根本不信她的话,小心翼翼碰了碰她脸上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红印:“她打你脸了?”
姚牧羊觉得事情发展有点失控,从三个人里挑了一个比较容易拿捏的,她拽拽池遂宁的衣袖:“咱们走吧?回家跟你解释。”
谁知池遂宁铁板一块,一把打掉她的手,把她身子拧向宋雨:“她怎么打的你,打回去,我就带你回家。”
宋雨这辈子也没被人这样无视过,挣开女儿:“谁给你的胆子?你在我家打人,难道还想全身而退?王全!王全!”
宋遥遥目瞪口呆:“遂宁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是我妈妈!”然后轻轻拽了拽宋雨的衣服,支支吾吾说:“王叔他们……都出去了……”
“都?去哪了?!”
“我让他们出去帮我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宋雨听了,恨铁不成钢:“你是我的女儿吗?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宋遥遥亦十分懊悔,拦在母亲身前:“池遂宁,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小人!姚牧羊,你要是敢打我妈妈,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姐姐!”
宋雨听见“姐姐”二字,差点气晕过去:“池遂宁,我本想放你一马,但从今天开始,我和池家势不两立!我让你在京城待下去,我就不姓宋!”
池遂宁一脸淡定,仿佛没听见,扶着肩膀姚牧羊的肩膀往前送:“去吧,打坏了算我的。”
姚牧羊一脸难色,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难以收场。
她哆哆嗦嗦拿起桌上的报纸,走到母女俩面前,客气道:“得罪了,这不是我的本意。”
然后抖开带着墨香的纸张,盖在了宋遥遥脸上:“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但是母债子偿,姐姐对不住你了。”
趁着母女二人没反应过来,姚牧羊拉起池遂宁就跑。
池遂宁的车严严实实堵着胡同口,人想要进来,必须得踩过这辆价值千万的库里南,怪不得他对自己的调虎离山这么有信心。
她竖起大拇指:“池总车停车技术真好,请问现在怎么开走呢?”
池遂宁冷着脸不理人,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引擎盖上,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又轻巧地跳下地。
姚牧羊叹为观止:“池总好身手!”
池遂宁双手抱臂:“等我抱你?”
她赶紧溜着边滑下来,问他:“你的车不要了?”
池遂宁转身就走。
她拉住一位热心市民:“这车停得太缺德了,把路都堵上了,这事儿也没人管管,太气人了!”
热心市民立刻拿起电话报警,边骂边说:“一会儿就给他丫拖走!”
姚牧羊善完后,一溜小跑追上车主:“我帮你解决好了,你派人去交警队交罚款就行了。”
池遂宁拉开路边风驰e1的副驾驶车门,对她疾言厉色:“进去。”
她赶紧乖乖上车坐好,还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瞬间启动,在马路上狂飙,越开越往城外,速度也越来越快。
“去、去哪儿?你、你别激动,慢点儿开……”她声音有些发抖。
池遂宁冷笑:“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去找宋雨不害怕,这会儿倒害怕了?”
姚牧羊攥着拳,声音高了几分
', ' ')(':“超速驾驶危害生命健康,我当然害怕了,哎哎哎不要外道超车啊!”
“你觉得宋雨危害不了你的生命健康?姚远峰这么多年对她唯唯诺诺,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姚牧羊好声好气解释:“我本来也没想找她嘛,正好姚远峰不在,我就跟她聊了两句。她是个有傲气的人,挺讲道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找过我的麻烦。”
“没找你的麻烦,是因为你对她没有威胁。她就一个女儿,最怕的就是有人分她女儿的资源,本来现在就对你有所忌惮,你还往枪口上撞!”
姚牧羊陪了一路小心,池遂宁还是冷着脸,她仰倒在座椅上看向窗外,决定等他气消了再说话。
车子一路向西,越开越远,已隐隐能看见夕山的轮廓。
池遂宁孤独地驾驶了十几公里,终于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去找姚远峰?”
语气仍旧带着怒气,但好歹是个邀请沟通的姿态。
姚牧羊绞尽脑汁,极尽委婉:“聊一聊嘛,好歹沾亲带故,让他差不多就得了。”
池遂宁一针见血:“道歉服软,请他放风驰一马?”
“差、差不多吧。”
“我和你保证了那么多遍,风驰的事我会解决好,我有对策,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非要冲锋陷阵?”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的对策又难又险,要花费好大力气,他只是要我低头,那我就低一下呗,又不碍事。”
池遂宁踩了刹车,停在紧急停车道上,拍亮了双闪。
“姚牧羊,我生气的不是你不相信我,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不把自己放在前面!道歉换上市,从别人的角度看确实是一本万利,可是你自己呢?你坚持了这么多年,过得这么辛苦,你就舍得这么对自己?”
姚牧羊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抓过他的手,放在他手心里。
是一枚小小的白色贝壳。
“你记得它吗?”
池遂宁怔怔地看了它一会儿,然后合上手掌,别过脸去。拳头紧握,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颤。
“记得。”
他声音低而断续,像一声哽咽。
姚牧羊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我以前确实觉得自尊心很重要,但我失去了真正重要的东西以后,就觉得它不值一提。而且你不是去给我撑腰了嘛,全世界打过宋雨的,估计也就我了。”
“可是,”池遂宁转过身:“你的自尊心,对我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
今天很短小,但我尽力了!
有人说爱,是今夜月色正好。
有人说爱,是我偏要勉强。
也有人说爱,是你坚持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车里很热,姚牧羊打开车窗,初秋的风吹进来,干燥而爽快。
但只凉爽了一秒钟,池遂宁就升起了玻璃,一脚油门踩下去,又开始疾驰。
新能源车往往比传统燃油车加速更快,姚牧羊吓了一跳:“我理解错了吗?我以为咱俩已经和好了。”
“外面风大。”
“谁和你讨论风了,我说的是你能不能慢点开车?”
“不行。”
“到底为什么?!”
“我要迟到了。”
池遂宁从不迟到。他的日程表以分钟为单位,从不会在无谓的事上浪费时间,也从不会耽误任何一个约会。
姚牧羊看着面前越来越宏伟的夕山轮廓,有些不确定:“你一路超速,是因为怕约会迟到,还是为了吓唬我?”
“纠正一下,超过限定时速10以内,不受行政处罚。”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刚才就是吓唬我了!”
池遂宁终于松了神情:“你胆大包天,谁吓唬得了你。”
她最爱听人夸自己胆子大,有点得意:“你既然有约会,把我放路边吧,我打车回去。”
“我约了喻主任。”
姚牧羊立刻坐直,指着路尽头的山脉:“就你们俩?约在山上小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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