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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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能怎么样?他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廖今雪主动退出,他和梁悦好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和平,把日子过下去吗?

他难道不该希望廖今雪尽早发现,然后彻底离开他的生活吗?

许戚提高被子,盖住闷热的脸,一切计划都连接上正确的轨道,可是说不上哪里不对,不知不觉搅浑了整池心神。

廖今雪到来以后,许戚又睡着了,记忆被烧成混乱的片段式。

客厅始终有断断续续的烧水和泡药的声音,梁悦在家的时候,从来不会发出这些动静。

许戚的眼皮很沉,极力地睁开又缓缓耷拉下来,等恢復聚焦的力气,廖今雪不知什么时候端着一杯泡好的退烧颗粒坐在床边,“把药吃了。”

就着苦舌头的药,许戚吞下了廖今雪递过来的胶囊,没有问是什么,好像本能地知道廖今雪不会害他。这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信任让许戚恍惚了会儿,药的滋味使舌头往上卷了卷,想要快速地分泌口水,把苦涩压下去。

廖今雪接过空杯子,“你昨晚声音就有些哑,如果能早点发现,现在不会烧得那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许戚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蹦,窗帘遮盖住外头的光线,卧室昏沉,廖今雪的脸好像一会变成两道重影,一会看不清,就连声音也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冷淡飘渺:“你结婚了吗?”

浑身一个激灵,许戚骤然清醒过来,“对,结婚五年了。”

“刚才我看见门口有几双女人的鞋。”廖今雪的回答像是解释刚才那句问话。

许戚迟钝地点头,明知故问地接了一句:“你肯定也结婚了吧?”

“没有。”

廖今雪说完站起身,拿着手里的杯子准备离开,许戚看着他侧过去的背影,脑子里掌握理智的弦跟坏掉了似的,“廖今雪。”

待廖今雪停下脚步,回头等待他的后文,许戚已经抓不住刚才一闪而过的衝动是什么。

他置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攥紧,下定了决心,哑着嗓子问:“你能能告诉我之前为什么要辞职吗?”

许戚好像和这件事情较上了劲。

廖今雪的五官隐匿在暗色,打量着许戚的神情,深褐色的眼底弥漫无端的压迫,“你很想知道?”

许戚听见耳边雨点般急促的心跳,是酸涩的水腥味。他把自己的工作全都告诉了廖今雪,受的委屈也告诉廖今雪,现在,他只是想要知道有关廖今雪的一点点信息,这样的交换,明明很公平。

许戚埋着头,应了一声:“嗯。”

“你还记得蒋明吗?”廖今雪问。

“什么?”

乍一听见这个和事件毫不相干的名字,许戚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熟悉。

高中时泛黄的页面像走马灯般从眼前飞过,上面有林安楠受到委屈时,朋友边安慰边对嚣张的后桌敢怒不敢言。还有班上同学无聊的恶作剧,在他走到楼梯前突然从后背大力地推了一把,为首的男生看着摔下去的他,站在台阶上和朋友哄堂嘲笑:“许戚,你真没用,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许戚,你真没用’。

这句话多熟悉,每次他被迫接受那些恶作剧,为首的男生总爱对着他狼狈的糗样发笑。

许戚想起来,那个其貌不扬、仗着家里有钱横行霸道的男生,是他们年级里出名的恶霸,蒋明。

廖今雪的声音继续响起。

“有天他来医院拔牙,碰巧挂到了我的号,见到我后他聊起高中时的事情,让我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给他打折,但医院的收费不是我能决定。我如实告诉了他,他一下子变的很气愤,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我没有放在心上。两个星期后,他到医院闹了一场,说我拔错他的牙,这对于任何一个牙医来说都是严重的医疗事故,还好当时电脑里记录了他看牙的檔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他被保安赶走了,我也没有受到处罚。”

许戚无法想象廖今雪在大庭广众下被泼污水的模样,手指快要在被子上扣出一个洞,“那为什么还是辞职了?”

廖今雪说:“医院的环境不适合我,辞职的事我考虑了很久,这次污蔑风波后,科室里多了很多风言风语,我把辞职的计划提前,和几个学长一起合开了今硕牙科。”

“牙科是你开的?”

“不全是,里面有我一部分的股份。”

许戚努力地消化这些信息,烧懵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那蒋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句话似乎砸中了埋得最深的陷阱。

廖今雪提了一下唇角,笑意没有渗进眼底,折出一抹凌冽的寒光,“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周围是暗的,许戚却感觉自己这颗乌黑的心被扒光了放在廖今雪深沉如炬的视线下探照,许多模糊的片段扫过眼前,只是头痛欲裂,怎么都无法完整地拚接到一起,他感觉语言变得无比苍白,嚅动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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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今雪转开脸,走前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

关上了门。

许戚坐在床上,失神地想着有关蒋明,廖今雪,那段被强行牵扯出来的灰暗记忆。

高三寒假来临前,一切宁静都在那个寻常的午后被击得粉碎,往后宁城,没有第二个那样寒冷刺骨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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