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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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又断在了半截。

每一次聊到廖今雪自己的事情,他都会清清楚楚地提醒对方规避脚下的红线,这条线外,他能体贴得让人迷失自我,可即将触碰到,他又能冷漠地拒绝对方更进一步。

廖今雪的客气是假的,礼貌也是假的,唯有那股最令人心烦的居高临下是真的。许戚确信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廖今雪的真面目,无论是曾经的杜澜,现在的陈远,廖今雪身边的同事,朋友没有一个看见的是真正的廖今雪。

谁让廖今雪伪装得太好,偶尔几个瞬间,把他也差点骗了过去。

陈远重新检查一遍许戚的牙槽,摇了摇头,“缝针吧,你的凝血功能太差了。”

许戚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还是落到耳边,陈远说完就去准备缝合需要的材料,看起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廖今雪开口:“拔牙的创面很小,缝两针就够了。”

这种时候,廖今雪的话也很难起到安抚的作用。许戚当然不会反抗,这里是医院,他清楚必须要听医生的建议,可心理建设迟迟没有搭建好,他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躺上椅子,接受今天第二针麻醉。

紧张的时刻,许戚手里总是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刚才他一直攥着挂号单,去打针的时候扔进了电梯前的垃圾桶。现在手里空空如也,他只能胡乱地扯住衣角,抬起时手指突然碰到掌心的轮廓,带着不属于他的体温。

许戚的眼皮颤了一下,被口腔灯的强光模糊了视野,隐约望见廖今雪开合的唇,对他说了一句话:“别害怕。”

心隔着那层纱被重重揉捏了一下,本该是疼的,可被一股酸涩冒名顶替。

又来了。

不让他越过红线,还偏偏每次都要装出体贴,他没有见过比廖今雪更加虚伪,可恨,惺惺作态的人。

作为报復,许戚死死地握住廖今雪的手,他想,也该让廖今雪疼一会。

不要对我毫无防备

这个晚上,许戚睡得并不安稳,身上仿佛压着沉甸甸的铁块,时而发烫,时而坠入冰窟般发冷。

客厅传来梁悦离家的动静,比闹铃更有用。许戚模模糊糊地醒来,感觉隻睡了半个小时,窗帘泄进来的阳光却提醒他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许戚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咳嗽了几声,干哑的喉咙被异物摩擦,撕扯着声带。他摸了摸烫得吓人的额头,身体像披了一层火燎过的壳,里面的血肉还是冷冰冰。

发烧带来的恶心和乏力,许戚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的头一直没有停止过疼痛,碍于拔牙的威力,这种不适感被暂时压製,此时报復性地一股脑涌了上来,带着快要烧掉他理智的灼烫。

至少他现在不用向公司请假,也用不着去医院开什么证明,许戚苦中作乐地想。他强撑起忽冷忽热的身体烧了一壶热水,等待的时间里测量了体温,385度。

是因为拔牙时出的那层虚汗,还是创口发炎了?

许戚不想再跑一趟医院,以前每次生病,陈芳都会让他先忍一忍再说,除非到实在忍不下去的地步,医院是最下等的解。他已经习惯接受这套治疗方案,就像一种心理暗示,再怎么难受,忍过去就好了。

柜子里翻找很久,许戚没能找到还没过期的退烧药,他喝了一杯热水,又躺回床上,睡到半梦半醒时,放在床头的电话吵起来,许戚摸到后接起,“喂?”

对面静了一会,廖今雪的回復裹挟在沙沙的电流音里,显得有些失真:“你的声音怎么了?”

“起床的时候喉咙哑了。”

许戚迷迷糊糊地说,如果这时对面问的是银行卡密码,脑袋烧晕的他也可能会直接说出来。

两句话的功夫,廖今雪已经察觉到了问题的根源,“你发烧了吗?”

“有一点,”许戚翻过身,浑身骨头都在咯吱咯吱的疼,他终于把电话那头的人和廖今雪对上,心像被敲了一榔头,嗡嗡的震,“你打给我有事情吗?”

廖今雪回答:“我想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刚才给你发了微信,你没有回。”

感觉很不好。

许戚一声不吭,电话两端的人都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这个答案。

廖今雪继续问道:“烧到几度了,你量过了吗?”

“385度。”

“这个温度不吃药降不下去,你现在身边有药吗?”

“没有,家里就我一个人,”许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半张脸埋进枕头,吸了吸鼻子,“药都过期了。”

这样的话和昨天被他删除的聊天内容没有区别,都像在矫情地博取同情,期待对方给出想要的答案。许戚乱糟糟地放空了几秒,他想要廖今雪给他什么样的回復?

半晌,廖今雪清冷的嗓音贴在耳边说:“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买点药送过来。”

“好。”

廖今雪挂断了电话。

许戚把家里的地址发过去,得到廖今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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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嗯’,没有了下文。许戚怔怔地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手机滑到床上,钻疼的脑子里全是廖今雪最后那句‘送过来’。

如果廖今雪发现房子里梁悦居住的痕迹,该怎么办?

许戚的慌张好像起起伏伏的海浪,一会把他淹没到窒息,一会缓缓退潮,来回几下终于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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