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法医作者:fan君
第30节
千里之外位于高寒地区的w市,店铺前摆满庆贺用的花篮,彩纸散了一地,红地毯户外一直延伸进店里头。
尽管天气已经回暖了,昼夜温差很大,一大早还是有点冷,一群年青男女穿着单薄的西服、套裙站在街头路口,其中卷发女子搓手跺脚,跟旁边平头男抱怨道,“还是在g市好,暖和。”
“再好也别想。”平头男白了她一眼,“回不去了。”
“为什么?”卷发女子往手里呵气暖和。
“你新来的吧?”平头男压低声音,“那边已经出事了,我们这种公司不能在长时间在同一的地方呆。”
“你的意思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嘿嘿~”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指着他们的方向骂道,“我说你俩瞎嘀咕什么啊?赶紧干活去。”
平头男立马上前堵住正要去晨练的老汉,往他手里塞优惠券,“大爷,进去坐坐,新张大酬宾。”
老汉摆了摆手欲离去,平头男紧跟上去,“大爷,保健品有买有送,多买多送。”
一直追到马路对面,喋喋不休地游说道,“不买没关系,我们提供免费保健,量血压、测心率,还有专业人事给您拔火罐、针灸、艾炙、推拿、脚部按摩”
“全都免费?”老汉在他的糖衣炮弹的攻势下开始动摇了。
“当然,还有免费茶水供应。”平头男拉平西装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表人才,“您瞧我这老实人,能骗你么?”
平头男拉着老汉往回走,卷发女有样学样成功地把一个去买菜路过的大妈挽进店里头。
老汉和大妈一踏进店,仿佛唐僧进了妖精的洞穴,一个个盯着往上赶,端茶倒水、按背捶腰,还奉上热毛巾敷脸。
享受完套五星级全套服务后,开始了各种高价保健品的科普,这个能明目,那个能降血压,还有治糖尿病,没病防病、有病治病。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轮番攻势下来耳根也就软了,一不小心就掏钱买了。
最后老汉和大妈左拎三袋,右提两袋出门时还“贴心”地送上一本精美的彩页小册子,平头男嘴甜舌滑,“咱妈咱叔,公司免费请大家参观我们的最近的投资项目‘人参种植基地’,全程豪华大巴来回接送,中午八菜一汤。”
“可不是西红柿蛋花汤,是人参炖乌鸡哟!”卷发女指尖放嘴边,笑起来露出甜甜的酒窝,“还有礼品送,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大妈咂咂嘴,“不要钱的?”
“大妈,您放心!”卷发女按在她的肩上,“这是公司给咱们顾客的回馈。”
“对啊!你们买了我们的产品,公司可是给咱们大家发福利。”平头男加油添醋地说道,“大爷大妈,您可以带上你们的老伴、工友一起来。”
老汉将信将疑,“带来的人也不要钱?”
“我保证吃喝玩乐一分钱也不收你们的,咱们是大公司连锁经营,新店开张拿点钱出来搞活动咋会斤斤计较,你们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们的老伴就是我们亲属。”平头男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吃喝玩乐当然不要钱,吸引他们把积蓄拿出来“投资”才是最终的目的。
不远处肥肚腩中年男人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哪个销售不给力,他就上去帮腔,力图把每个老人家都坑进来。
店里热火朝天,销售员正口沫飞溅地介绍他们那些包医百病的保健品,红色的百元大钞“唰唰”地滚过验钞机,一个上午收银机不再空空落落,管事的中年男人满意点点头。
然而谁也不知道有一辆警车和工商执法车悄悄停在后巷,店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一辆看似普通实际上不普通的保姆车。
车上下来的数人戴着兜帽遮掩着塞在耳朵耳麦,穿着风衣牛仔裤,后腰衣摆下拱起的地方潜藏着□□。
相互使了个眼神,像个路人一样慢慢地朝保健店围拢过去,为首的带着数人直奔店里头,余下的不动声息地靠近盯着目标销售员。
“警察,请配合调查!”为首的队长亮了□□,跟在他旁边的人也跟着亮出证件,“工商,联合执法!”
一时间店里头鸡飞蛋打,老人家被这阵势吓住了,按摩椅上的连保健品都忘了拿就往外走,泡脚的连袜子来不及穿光脚捅进鞋里,正在拔火罐的差点打翻酒精灯给火灼烫了一下
店员也想跟着跑却被堵住,在外拉客的销售员闻风想逃都被风衣男们拎回来。
“把你们的主管叫来。”队长扫了眼站成一排的销售员和店员,每个都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搅着手指头不敢吭声。
后巷传来喧闹的声音,一连串的踹门、踢翻杂物的声音,最后是中年男人嗷嗷地叫声。
肥肚腩贼眉贼眼的中年男人被一名身穿警服的人反扭着手臂押进来,企图从店后面的仓库逃逸却被守在后巷的警察逮个正着。
“金队,他就是这里的主管。”木莹甩了甩长长的马尾,松开了手踹了他一脚,中年男人脚步踉跄地站到包围正中央。
“高贤。”身高八尺壮如牛的金队抓着男人的头发逼迫他抬头,对比了随身带着的照片,朝穿着工商局制服的男人点点,“容局长,负责人是他。”
“我们是合法经营。”这名叫高贤的男子想挣脱束缚却被死死按压住,梗着脖子看向挂在墙壁上的营业执照,“证照齐全。”
“有牌照不代表你们就合法。”w市工商局容局长指着牌照,“领的是食品流通许可证,只能销售预包食品,这类医疗保健药品,你们有食品药品监督局核发的证照吗?”
高贤不吱声,别着头躲开容局长目光。
“没有!对吧?”容局长负着手在他面前踱步,“那就超经营范围。”
“高贤,你还涉嫌与g市一起‘虫草基地’投资经济诈骗案有关。”警局金队长瞧g市经济大队的木莹看了眼,“我们是跨省联合追捕,将会把你押回g市交由g市检察院立案起诉。”
次日,木莹和同事押着要犯飞回g市接受审讯。
☆、自杀(一)
两周后,g市墓园。
清明的时候连通道都停满了车,平时却连个人影都找不着,乔烈儿一直不明白那些网络拜祭有什么意思,页面上装模作样地贴上几朵虚拟的鲜花,来几柱熊猫烧香,如果在外地还不如面朝故土来几个深鞠躬厚道。
乔烈儿捧着一束白玫瑰,严靖曦妈妈生前最爱的鲜花,可惜在世时贫困舍不得买,偶而驻足花店流连忘返。
骨灰已经千里之外的s市迁到g市,严靖曦从存放大楼领出骨灰安放在拜祭桌上,点上香烛奉上鲜花。严靖曦深深鞠躬三次,乔烈儿托杯殿上香茶三杯,是上好的凤凰单枞,严妈妈生前爱喝却舍不得喝。
“妈,这是小乔。”严靖曦把乔烈儿拉近自己,“我的爱人,相信在天之灵你也会喜欢他的,虽然他不是你所期望的女子,我们不能生儿育女,不过我相信你更希望我找到一生所爱。”
乔烈儿奉上三柱香,合掌参拜,“阿姨,你好。”
一阵风带过,拜祭台的树瑟瑟作响,仿佛有人在低语。
“你听到吗?”严靖曦拉着乔烈儿的手,除了守墓人,整个墓园空空落落。
乔烈儿侧头看向他,“那是风的声音。”
“不。”严靖曦摇摇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我觉得那是我妈,一定是她同意我们在一起。”
乔烈儿没有答话,作为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他从不相信鬼神佛,但他会尊重别人的信仰,此时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
“妈,我现在有了自己的事务所,也算事业有成。”他的手心按在骨灰盒上喃喃自语道,“我们当律师有时候身不由己,不过我向你发过誓,强女干犯的官司绝对不接,这事我会铭记在心。”
这段话听起来不仅仅在向他的妈妈诉说,似乎也在向乔烈儿倾诉,为什么不接强女干犯的官司,乔烈儿从来没有主动问,他知道那跟严靖曦的身世有关,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不会愈合更害怕被揭开,永远藏着、掖着。
风吹得猎猎作响,日薄西山,把人影拉得老长。
他们也不作久留,顺着台阶往下走,手机的铃声划破长空,乔烈儿神色凝重地听着,垂下的长睫毛在脸颊投下一抹阴影。
“怎么啦?”严靖曦待他打完电话关切地问道,“谁的电话。”
“她走了。”乔烈儿把电话揣进衣兜里,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到底是冷还是伤感。
前天清晨六点,寂静的大街上只有环卫工人扫着落叶垃圾的“沙沙”声。
一个矮小佝偻孤单的身影出现在文化公园的湖畔,环湖的枝叶茂盛,雾气还没散尽,四周一遍迷蒙,谁没也在意这时候这地方不应该出现这个人。
那道身影迟疑了一下,岸边涉水的泥土有点松软湿滑,踩上去差点打了吡咧,稳住了身子再往前处走,水漫走布鞋。虽然春季已过,但没被太阳温过的水依旧冷得掺人,打了个哆嗦咬紧牙关继续往深处走。
水渐渐没过膝盖漫过腰,直到下巴冷进五脏六腑,这时候回头还来得及,犹豫了一下最后口鼻没入水中。
垂死的挣扎、痉挛、扑腾,溅起的水花再度落入湖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从水底冒出的水泡逐渐减少,最后消失在湖面,那一潭绿水又归于平静。
映着初升的娇阳,鱼儿跃出水面,光滑的鳞逆着光让人看不透它的颜色,似乎又是一个平静的晨曦,谁都不知道十分钟前一条鲜活生命终结在湖底中。
“两天后她涨成一个球浮出水面,被泛舟湖上的清洁工打捞出水。”乔烈儿瞌起眼,“支队的阿沈负责尸检,dna的鉴定出来了。”
严靖曦搂上他肩,“她是谁?”
乔烈儿抬起眼眸,深吸了口气控制了一下情绪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周姨。”
☆、自杀(二)
云苑小区有几幢是省中医的宿舍楼,虽然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一直在财务科工作的周姨,他们兄弟俩从小看到大。
圆嘟嘟的乔烈儿不到一岁,有段时间逮住什么咬什么,打他屁屁哭过了下次又犯,乔妈拿到他没辙,只能向周姨讨教。
每次小家伙张嘴要咬时周姨就把乔烈儿的手往他自己嘴里塞,小屁孩傻乎乎地一口咬下去,直到疼了才愣愣地松开,看着沾满自己口水藕瓜一样的小手臂,哈濑子还趟在嘴角边上,乌溜溜珠子瞪着周阿姨,还不会说话的他张大嘴“咿呀、咿呀”,大概想不明白是想咬别人,咋最后咬了自己。
没想到这方法好凑效,反复试了几回,小家伙就不再逮住什么咬什么。
有时候妈正在轮班忙得走不开,饿了哥就拉着他找周阿姨,她会给他们吃的。记得周姨抽屉里的华丰方便面,兄弟俩不爱拿水泡,最爱撕开包装袋洒上调味料干啃,吃得满嘴咂咂声,前年回家的路上碰到她,老人家从塑料菜篮子里拿出几包方便面确塞给他,“小乔,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个。”
乔烈儿看了眼牌子,有点惊愕:“华丰的。”
“是啊!我刚好在对面的小超市买的。”周老太太笑得像个小孩一样合不拢嘴,“现在都卖统一和□□,这个不容易找,我记得你们兄弟俩爱吃这个,阿文和阿贤也爱吃。”,阿文和阿贤是周老太太的一对儿女,北上读书就留在外地没回来,人老了便啰嗦,儿女嫌她烦甚少回来g市,丈夫早逝的周老太太成了空巢老人,孤零零地独居一隅。
“谢谢周阿姨。”乔烈儿收起方便面。
刚走出两步又被周老太太喊,老人家笑呵呵地又从篮子里掏出两包方便面,“多带两包给你哥,买不到他喜欢的海鲜味,先拿着这个清炖鸡味。”
“我代哥先谢过了。”接到方便面那一刻起,乔烈儿已经瞄到这几包面过期了,周姨眼睛白内障细节的东西早看不清楚,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笑纳了,那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不管它还能不能吃。
“她为什么要自杀?”
“不就是因为‘虫草基地’。”乔烈儿叹了口气,想起上月还去了一趟周老太太家,“案子是告破了,但钱拿不回来,我妈说她不敢出门总躲着人。”
事发后,刚开始周老太太不敢去文化公园,怕舞蹈团的姐妹们向她讨钱,后来发展成买菜也绕着道走,老说小区的人在议论她,出门必定戴上兜帽、口罩、墨镜,眼神儿本来就不好偏要戴墨镜,好几次差点踏错梯级摔了下去。
渐渐地连门坎也不愿意出,饿了订餐送上门,电话也不愿意接,神叨叨地说有人向她追债,整天拉上窗帘躲在屋里头黯然神伤,对于被骗这件事大家也知道她是受害者,虽然不爽嘴里骂上两句,其实真没人向周老太太讨债。
乔妈有时候也会去她家里劝劝,但还得顾着自己的家,可不能长时间待在她身边。警察联系上她在外地的儿女,钱财他们虽然心疼但也不太在乎,对于那些钱来说他们的生意赚的钱更多,除了打电话跟周老太太聊了几句以示安慰就不了了之,根本没打算回来g市,说是走不开,到底还是生意比老妈重要。
走在前头的乔烈儿戴着兜帽双手□□衣兜里,侧面看去额发下鼻梁笔挺,“她得了抑郁症,所以想不开。”
“有妈在身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严靖曦自嘲地笑了笑,“难道等到失去了才想起她的好。”
“那伙人是流窜作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专门开公司坑老人。”乔烈儿停在脚步回头说道:“骗了这么多钱才判五年,宣判时有老人家当场气得病发。”
“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与集资诈骗的差别。”
乔烈儿问道,“什么差别?”
“两罪的刑罚差别很大,非法吸取存款罪的最高刑罚为10年有期徒刑,集资诈骗最高刑罚可判处死刑。”严靖曦解释道,“检察院起诉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数额特别巨大,应定性为集资诈骗罪。”
“对啊。”乔烈儿觉得不解,“那就不该轻判五年。”
“问题在于你怎么证明‘非法占有为目的&039;?”严靖曦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如同深潭,“检察官必须有证据证明被告有积极集资、消积经营的诈骗行为,打个比方,被告解释他只是经营不善才倒闭关门,充其量也就是非法吸取存款罪,要是能掌握行为人将集资款完全控制自己手中,或者个人随意挥霍、使用、转移,或者逃匿隐藏等等,则以证明非法募集公众资金为目的。”
严靖曦握拳,“所以检察官必须牢牢掌握这个关节点才能锁定胜局。”
经他那么一说乔烈儿也明了,由衷地赞道,“你要是检察官,一定能以集资诈骗罪把他们入罪。”
严靖曦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看着捧在手中的骨灰盒。
“对不起。”乔烈儿知道触到他的疼处,“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严靖曦腾出手揽上他的肩,“现在不也挺好嘛。”
“那是。”乔烈儿浅笑道,“等会上哪吃饭?”
“你整一个吃货。”严靖曦捏了捏他的脸,“要是当检察官,那点工资会不会养不起你?”
“谁要你养。”乔烈儿头骄傲地微微一扬,“我可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
“那还得比比大小。”严靖曦不怀好意地往他库裆看。
“想哪去了,啧啧~”乔烈儿“唰”脸红透了,抬了抬下巴,“也不想想还捧着你妈的骨灰。”
在严靖曦眼里逗乔烈儿也是件很甜蜜很有趣的事,两人边聊边走,把骨灰送回存放楼。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
☆、挟持人质(一)
法:公检法司,他们当中的法医、鉴证、警察、律师、检察官、法官等都掌握“法”这个武器,孰是孰非,孰真孰假,法律面前是否人人平等都与这些人悉悉相关。
一年半后,z市。
进入春季末段,再没有冷空气的南下,低气压带来潮湿闷热的让人烦躁的感觉。
“我说老大,上头是不是觉得我们太闲了。”后座上的韩睿剥着橘子皮,“连砍人也归咱们管?”
副驾位上赵捷飞跟韩睿要了一半橘子,“砍完挟持人质逃窜就关咱们的事。”
开车的郭明祥指尖敲着方向盘,“那就不是闲事。”
赵捷飞接过橘子时,韩睿瞥见他手腕上空空如也,“老大,你的玉扣呢?”
他不说赵捷飞也没察觉,栓着玉扣系在手腕上的红绳不翼而飞,低头找遍了座椅上上下下都没找着,也搞不清啥时候丢的,更别说是在哪丢的。
赵捷飞不信邪,反正丢了就丢了,顶多让老妈知道后唠叨两句,也没放心上去。
凤山前的龙城村。
隔着铁门已经听到里头痛苦□□声,男人坐在地上按压着不住地从肩侧冒出的血,半边身子被染红了。
正在为他的肩缠上一圈圈止血绷带的120医生闻声抬头跟赵捷飞相互打了个招呼。
“邹先生,是你报案?”
男人虚弱地点点头,绷带扯得有点紧,疼得“嘶”了一声,“医生轻点。”
“再往上一点就砍到大动脉了。”包扎的医生反而加大手中的力道,“包得松松挎挎还不如不包。”
赵捷飞示意韩睿去找联防队员了解情况,然后继续问道,“邹武,你能大致说说情况吗?行凶者你认吗?”
“有烟吗?”邹武抬眼看着赵捷飞。
医生打岔道,“你现在不适合抽。”
“认识,他是我哥。”邹武装着没听到接过赵捷飞抛过来的烟,“阿sir,给个火。”
“你只说要烟。”赵捷飞瞥了眼满脸写着不满的医生,“他说什么时候能给火就给。”
看见邹武拉长了脸,医生窃笑。
“他为什么砍你?”
“疯了。”邹武想起那一幕还心有如悸,“我购瓷砖路过给他们一家子送点钱,刚进门就冲过来砍了我一刀。”
“干嘛给他们送钱。”赵捷飞从邹武的叙述中大致了解事情,“你的意思是他无缘无故地砍你。”
“嗯~”邹武点了点头,从夹克外套内袋中取中染血的信封,里头装着一叠崭新的人民币边角处也染了些许暗红,“我哥窝囊,养家糊口都成问题,刚收笔款,钱财松动接济一下。“
这时韩睿向联防队员了解完情况回来。
“怎么样,他们往哪边走了?”
“后山。”韩睿指着窗外不远处绿盈盈的连绵不绝的山丘,“联防队员开始追了一段,邹文把刀驾在妻子的颈上不让他继续追。”
“你负责第一现场,袁晟来了让他跟着伤者去医院。”在没找到邹文之前,赵捷飞不能尽信邹武的一面之词,“我跟小郭去后山找人,特警已经到了。”
赵捷飞带着郭明祥沿着通向后山碎石小路走去,离村比较近的道路上还能依稀看到渗在沙土中的血滴,临近后山就再找不到血迹,想必刀刃上的血液被抹干了,赵捷飞在山道的入口与所属区的派出所民警汇合,山头的地形地貌他们比刑警队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