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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蛋脐橙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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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铁皮卸,不见尤物,只一团皮肉似要破笼而出。木条发出断裂声响,下一刻断木横飞而出,裂口尖直入一人胸口,当即血溅半空,倒地毙命。这才看清是一巨型白虎,一时座下地上人头手脚不分,尖叫呼叫不绝。

铠依旧悬立原地,神色漠然。

白虎纵身一跃,一掌摁住一人,一口含下两身。顷刻掌下人爆腹裂肠,口中人只剩半截。骨裂声自其口中出,接着是吞咽声。

惊恐乏力者皆入虎口,四蹿奔逃者才出院门,身后梁断墙倒,跑不及的倒于乱石中,白虎踏过,颅骨被压得粉碎。

也有几人跑上大街呼救,此时街上空无一人,街坊早已被守约贴的假宵禁告示哄入屋,门户皆落锁紧闭。闻声启窗探看者,见是平日嚣张跋扈的商贾贵族,不为所动。有动恻隐之心的,动摇间,就目睹白虎吞食活人。哭嚎惊叫都在白虎一个抬眼下噤住了声,颤抖着缩进内屋。

白虎嗜血成性,把这些人拆吃入腹后依旧在抖鼻吸嗅,忽顿不抬头,房瓦上单立一人影,将圆月破成两半。微风拂,束发轻卷,那人轻换了句“白虎”,越过一排房顶,翻过城墙,隐没荒林,白虎亦大步跟上。

日东升,却无人敢出门。宫外人心惶惶,宫内亦是一团乱麻。在天子眼皮底下竟发生这等凶案,此城君王懦弱无主,去求助国师,国师闭目打坐,手边一张信纸。

上述其传谣言,征活人炼丹,与高管勾结,从中获利等诸多罪名。君王惊退,不慎推搡国师,国师懈而倒,原已死了。君王一时错愕,继而又哭又笑,疯疯癫癫跑了出去。

不日,推出摄政王暂理国事。摄政王乃君王胞弟,为人谨慎,本无心争夺皇位,在朝中当个挂名亲王。此事出,众说纷纭却无良策。亲信告亲王昨晚白虎行凶之异事,命人讲国师尸体悬挂城楼,把事情罪行全部推给死人,君王为奸人所惑,整日忧心忡忡,常求白虎神君救助,愿以命相抵,如今白虎显灵,贪官污吏得以铲除,而君王龙体受损,若此时民不聚,国将不国。

大概意思如此,他请了些文官加以润色,贴出去后情况有所好转。又命护城将把街上血渍和破损物件收拾掉,放出被困地牢的众人,遣送回乡,几日后,一切如常,城街复有人烟。

铠和白虎周旋城外,待守约返。

“怎么才来。”

“去处理了些私事。你们怎么不回去等我。”

“守约,我……”

守约安静听他说完,表情难得没了笑意,反复问铠:“一定要这样吗?”

“这样总比他清醒后受罪来得强。”

“我不同意。”

“你不需要你同意。”

“你——!”守约噎住,负气离开。

守约一走,铠一掌击晕白虎,把龙鳞链置其舌下含住,剖虎腹,掏出胃中腐肉烂骨,送往亲王府。只说是自己是林中猎户,养的凶兽出走,起此祸端,以杀之谢罪。

亲王得之大喜,又是一顿玄乎其玄,举行盛典厚葬白虎。

守约在巨大的白虎碑下挖玄策的时候,才觉得铠是在报复自己。当年他以翎羽化人,在汪泽镇救白虎又归功青龙,铠因此晋神。

而今铠故技重施,白虎不日将晋神……

现在举国上下无不信服白虎者,更有魔怔的要入山寻虎的,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要不是铠自己地界出事了,也不会落得个把柄让守约从早数落到晚。

“你把人肚子剖开,埋那土里就不管了?”守约是气笑了,在铠案前来回踱步,“真有你的啊青龙神君,我若晚去一步,这西神是不是又要命陨人间了?”

铠握书卷的收抖了抖,守约还在骂他:“你看看这都多少天了,哪怕受天惩也不过昏迷个半日多吧,西边乱成一团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又得帮着管人界还要帮忙照顾玄策,我真是哪吒有三头六臂我也忙不过来啊。你要真不喜欢他,嫌他,一早告诉我就是,何必假惺惺照顾他这么久,还给他施那种下作的法诀。”

说到这铠终于抬头了,他看着守约的眼睛,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悲伤。铠很久没见守约这种表情了,自他在下界历劫回来,目睹自己人间九族被诛之后,就再没有过那种悲伤又不肯置信的表情。

“我真没想到你……”

“是我之过……”铠想打断他,自己话没说完,仙童进来了。两人看着仙童,又对视了会儿。守约像接受了什么苦难的现实一样,缓缓坐下,乏力地朝铠挥挥手,说:“你走吧,你走罢!玄策我会带回朱雀苑,你再别来见他了。”

铠走了,听见守约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哈哈,是我蠢,是我笨,怎么能期待恶因结善果呢。”

恶因只结恶果。

铠到了东君在皇宫里建的青龙庙,看着金玉铸造的神像,奢华里透露不出一点铠能欣赏的美。他暗道自己的恶果来得真巧。

仙童说此人在下界常以青龙神君名义四处征战,统一了东方大地,改号“东君”。

白虎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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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摄政王改国号为“白”,然暮去朝来,白国君王精神异常之事到底还是藏不住,一时传出千里。东君欲插手,一举攻占白国,此将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若战成,东君称霸天下,众国服顺,往后百年再难起战事,其一生将功抵过,尚大有余,死后可列仙班。

麒麟神君的意思是,让铠助东君征战西土,以此弥补他插手白国和重伤西神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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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从呢,天惩将收我命乎?

不至于,你若不从,那此事就落到玄策头上,毕竟是你俩二人辖地之争。

那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罢。

你本来就是大恶人噢,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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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随军出征两年,偶见玄策于天界慈恩降雨,心中悬石方落。西神将归位,土地重获生机,摄政王减赋税,布衣百姓又挂笑颜,眼看生活重回正道。东君遣使者送战书至。

白国虽不能御,却有气节,不肯降。不出十日,两国开战,白国占尽地理优势,东君见此地易守难攻,更是扬言半年内要擒了那发病的白君,杀了那硬脖子的摄政王。

战至大雪纷飞,足陷难行,方休。这几月,东君一行俘虏了几片村庄以落脚,有的村妇与其手下兵将结发,此地早已归顺东君。因而他们打算在此地熬过冬天,等冰雪初融,就速战速决了白国。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铠跟着东君,整日扎在军营,见惯了红的血白的雪,看见红发白衣的玄策自雪地里步步走来时,只觉心有篝火,水汽氤氲眼底,恍若隔世。

“玄策。”铠往前跨了一步。

玄策听见他主动打招呼,笑着加快了脚步,扑过来挂在铠脖子上。他用不知是冻得还是激动得有些抖的声音说:“铠!新年好啊!”

原是过年了,怪不得今天营帐里没人,东君也是一脸沉闷。铠抱着玄策的手紧了紧。这种时候他又感恩起守约的慈悲来,大抵是什么也没跟玄策说。

“你怎么下来了。”

“新年好多祈愿,我下来看看。哥哥说你也在这,就顺便来看看你咯,”玄策的鼻子冻得粉红,嘴里一口一口吐着白雾,扑到脸上又散开,他的手不住往铠的袖子里缩,“穿这么少你不冷吗?噢,神不会饿不会困,所以也不怕冷的,对吧。”

铠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汪泽镇大变样了哦,去看看吗。今天肯定有夜市。”

“好。”

其实也没有变多少。铠一直在下界,这里的变化是他亲眼见证的,夜市也来过几次,何况活了这么久,什么新鲜玩意儿没见过。但玄策想去,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玄策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中长白卷,一身灰黑麻布衫,外面再披个大袄子,毛领遮住自大半张脸。还不等铠用眼神对他的行头评头论足,他便先开口解释道:“我怕被认出来,毕竟他们眼中的小乞丐已经死掉了。”

这一团看起来很软和,铠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揉了揉毛领子。

大概腿上伤也不痛了,玄策一蹦一跳逛到前头去了,见到感兴趣的摊铺就驻足少许,等铠跟上了,把喜欢的物件拎给铠看。

一根细竹片,一端贴了很多毛毛,像蒲公英一样。玄策拿来瘙了瘙鼻子,打个喷嚏,那商贩开始同他介绍价格。玄策并不理会,转头问铠这是什么。

“采耳棒。”那商贩自作聪明抢了话去。玄策依旧不看他,直到铠说,掏耳朵用的,他才恍然笑开了。

铠以为他喜欢,便买下,玄策却误会了,直问:“回去会给我掏耳朵吗,那我要变成老虎,那样比较舒服。”

玄策东看看西看看,其实他没什么喜欢的,只是好奇,逛到后边就成了别人买什么他也图新鲜,跟着买一样,把玩够了丢给铠。

现在铠头上挂着白虎面具,腰间系着几个荷包玉佩和穗子,左手糖人糖葫芦桂花糕,右手花灯剪纸和炮竹。若不是他样貌出众,旁人会上前来问他花灯多少钱一个的。

“来来来,来许愿了。”玄策拉着他到桥边,放了两盏花灯。

花灯飘飘忽忽从桥洞流过去,这桥是新修的,水是从西神山那边流过来的,顶上游修了个储水的堤坝,就在阿忘那村子附近。玄策不停的介绍着这里,很有一地之主的样子,这些铠也早知道了,他没有打断玄策,等他说完才问:“你向谁许的愿。”

“啊?”玄策似乎不懂。

“他们都是求某个神,你呢?”铠声音平缓的说,语速变得和远处即将消失的花灯一样慢。

“我自己就是神,我干嘛要求神。”

铠完愣了会儿,笑问:“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不灵的,”玄策嬉皮笑脸着,“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希望我快点晋神,这样就可以保护阿忘他们了。”

他们又玩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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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策随铠回了东君营地。月光照着雪地,映着些亮,倒也看得清路。

“非晋神不可吗。”铠忽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说完他皱了皱眉,心口升起熟悉的压抑感。

“这不废话,不变强大怎么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啊。”

“变强也不止晋神这一种方法……”

“你今晚好怪,”玄策侧头看了他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难看起来,“铠,你该不会想让我堕魔吧?”

“……”

回了营地,大家都入睡了。铠自来下界,可以说是两年没合眼了,他也不困。但玄策困得直打呵欠,铠只得给他找了个空营帐歇下。玄策迷迷糊糊问他为什么还不睡觉,话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雪,来时的路被封上了,东君被困在营帐,整日只是吃喝睡看地图,铠自然也不好多走动,玄策待了几日实在无聊,忍不住到无人的雪地里玩雪撒泼,留下的痕迹有时被人看见了,传到营帐就成了“有巨熊出没”,军队的人严加看守,更不敢外出了。

每每玄策顶着一头雪回来,铠都劝他回朱雀苑去,这里确实没意思。可玄策总充耳不闻,哼哼着不知道哪学来的小曲,变成白虎就压在他身上。铠见劝不动,便也不劝了,有时得闲,也会抱着白虎大脑袋,给他掏掏耳朵。

终于等到雪大得不能视物,天灰蒙蒙一片。户外再没有一个守卫的人,大家都缩进屋子或是帐篷里,吃肉喝酒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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