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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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雪蒙天,已难分昼夜,他们二人累则眠,醒复相拥,醉生梦死,早已忘我。

有时铠带些吃食给玄策,自己喝酒,玄策闹着也要喝点暖暖身子,争夺推搡,唇齿交战,口有余香,便又闹到塌上。气氛深处,水乳交融,再没人管情诀当如何,只剩次复一次,终而又始。

直到万物冬眠,耳根清净,玄策搂着铠,望进他双眸,探寻不到他想要的便不罢休。

铠那双千金难启的薄唇,应该也有这样的作用。玄策轻轻地把自己的蠢贴了过去。无需铠做示范或任何人教他,玄策只觉得在两人如此深入的时候,应该拥吻。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玄策只是啄了铠一口。铠回应了,但他的吻并不专情,流连在唇角下颌,又跑到锁骨和肋骨上。或许根本不算吻,他只是在尽情享用玄策。

但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不知第几次被放倒的玄策,他的颈柔软的侧垂,或许是呼吸过度或许是情潮未却,脑子里嗡嗡作响,有虫鸣鸟叫,还有春光潜入。

啊,是春天。

玄策嗅着细不可觉的花香,嗅着铠身上茶酒难辨的气味,趴在对方胸口上。

他手指还在抖,意味不明地在铠衣襟虚掩的肌肤上画圈,像做错事的小孩。

像做错事的小孩。他在铠浅眠后,才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铠没听清。玄策已经走了。他又走了。就像不知道为什么来一样,铠也弄不清他为什么走。

走了也好,接下来的事,本就不该有他在。

立春,冰雪初融,风雨雷电联翩而至。

东君重整军队,要履行他的春日之誓。不几日精兵锐将临城下,白国城墙亦排列满弓箭手。东君劝降,白国不肯,继而号鼓声起,战火纷飞。

不出两日,城楼上者损失惨重,东君欲强越护城河,连夜运木石,可河深不见底,又偷袭城桥守卫,被反制。恼怒之际,白国投降书,欲和谈。东君不信,命数千将士埋伏,以防诈降。

翌日正午,两国君王隔城河而望。还未谈及重点,一暗箭直冲东君脑门。一旁铠挥御风,箭头只过头皮。东君额带血,大手一举,身后几发利箭齐中亲王胸口。

血腥味很快蔓延到铠的鼻腔,铁马金戈,嘶鸣怒吼,一切还是如期发生。东君人马中善水者负兵器渡河,攀桥蹬墙,城楼上火箭如雨下,暂可守之。两军僵持不下时,水中人呼喊“涨水了涨水了”,可战乱中谁人理会他。

紧接上游水如洪灾,水中有巨虎踏浪而来,将河中军冲散,城上箭浇熄。场面一时十分混乱,误伤者杀红眼者都纷纷举刀枪以攻虎。

一计长枪直入白虎后脊,它低吼一声,首尾扫荡开一圈人,很开又被层层围住。直至身中数箭,腹入数刀,不曾以爪牙伤害一人。白虎朝着天长啸,不久倒下。

空中雷雨大作,河水涨高仗许,水波不复方才的汹涌。底下的人依旧在厮杀,在血水烂泥里扭打,死去,或站起来。

山雪融,堤坝无以载积水,水满周村。白虎撞毁堤坝以身引渡水顺河床而下,救上游村落于水火。

然怒斥其毁堤坝声、淹坏田地声,更有叛国投敌声,声声入耳。

铠仰头看了看天,乌云中隐见电光闪烁。玄策的神劫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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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一点去赴约,是否江山不会易主,功勋不会改写,劫难也能算数。守约也就不用受这天火之苦。

就算他现在还在人间,也要历经这等劫难,才能飞升。

他会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抬头,你看见什么。

天,太阳,云。

嗯,“他”说了才算。

谁,“他”是谁,你是说“天”吗?

没关系的,他不会离开我们的,就算他死了,只要你永远记得他,他就不算是离开了。

这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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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视着那越来越刺眼的光亮,雨水直直落入他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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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幺呢,怎么没来?

没开仙骨,关在山里呢。

为什么选它当西神啊。

我也不知道,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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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雷从贴着他的耳畔而过,声音震耳欲聋。站在白虎身边的人无一幸免,全部倒地。但铠一动不动。他的瞳孔逐渐被碧色光芒占据,直至眼白也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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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死了?不是关在山里吗!

结界开了。

骗人,他没有灵力怎么可能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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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是有人害的它。

可能这是它的使命吧。

它的使命?谁定的,又是“他”吗?“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

青龙,青龙、铠,等等,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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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接下第二道雷,喉口涌出腥甜,吞咽下后,自言自语着:“都是你安排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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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那虎后肢伤得很重,行走困难,我擅作主张带回来了。

上点药,丢后山让它自生自灭。

是……

去时有真龙现身天云,可查清了是怎么回事?

今日麒麟神君宴请四海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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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让他满身罪孽的入世,受尽苦难,又背负骂名离开。

这也是你算计好的吗?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救他。当个普通老虎,痛痛快快死了多好。

天雷连下数道,铠在其中也无济于事,那雷穿体而过,直打在白虎身上。地上刀枪碰撞声止。是啊,何人敢于天作对。

不那么吵闹后,铠远远听见城楼有重伤士兵放声歌唱。词听不大清,在电光中,铠辨出了这事玄策哼过的曲调。

原来是这里的曲子。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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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其实我上次许的愿是:希望青龙神君能阻止这场战争。你听到了吗?算了,你肯定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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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求的不是神,不是自己,而是铠。

再又一次天雷打下时,铠的身体里冲出一条青龙,迎着吞下了那雷,他的左手变成蓝绿色晶体的龙爪,右手握着久未出世的青龙刀。劈开了风劈断了雨,却接不及那纷至沓来的雷。凯化出原型,腾飞而起,向着乌云中央劫难源头而去。青龙开口要散了云的一角,龙须和口腔冒出青烟,再咬第二口,那云化作了虎,双目闪着电光朝他反击。青龙蜷身箍住云团,云释雷电亦不肯松。云化气入体,又化水侵其鳞,一时呼啸龙吟撼天地。青龙就如此,一口一口将云团拆散,将雷电吞入,可云拆之又聚,雷吞之又起,无穷尽也。

最后铠无以维形,自空中落,晕倒白虎腹侧。

不知多久,天雷止住,细雨依旧,他看见水雾里走来一群兽。还未及看清,一袭金白羽衣挡在了他身前。

“放过玄策吧。”是守约的声音,铠感到安心了些,眼皮沉重起来。

接着,守约跪了下来。铠紧张起来,咳着血,用最后的力气拽守约的靴子,守约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用温润的手把他推开。

“您让我继母亲的神位我也继了,让我把西神西北的地界划给您我也给了,就连白国您遗漏的棋子我也清理掉了,您还要如何?”

在那群人走近后,铠看清了,是白狼一族。

“不要再靠近了,姑姑。”话音落,守约化成一只巨大的白狼挡住了来人。

朱雀神不是鸟,而是长者一对翅膀的白狼,华贵的羽翼和清冷的皮毛并不般配。但守约却是十分美的,他煽动翅膀,狼嚎卷着狂风,里面还有锐利的翎羽箭,直把敌人逼退几丈。

狼妖和朱雀神的结晶,一出生就备受争议。所以铠劝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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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仙,非当不可吗?

对,非当不可。你生来就是仙,自然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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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约的愁容和玄策的笑脸好像融成了一团。铠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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