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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黑花”心魔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第2节

“没……没有追上是吧?那车开得好快,光是跑,肯定追不上的。”小花大口地喘着气,“还是回去先……通知吴爷爷吧。”

闷油瓶并没有理他,他只是盯着地上,地上有一条很淡很模糊的五颜六色的轮胎印记。这条印记几乎淡得看不清楚了,但是越往来时的路就越清楚。

小花刚才只顾跑,这回也看到了,惊讶地说:“这是什么?”

“吴邪的书包一定是被车门卡了一下,里面的颜料盒掉了出来,被轮子压扁了。”他轻声说,往回走了几步,“可是,到这儿也看不清楚了,不知道那辆车往哪个方向去。——”

小花听出他向来冷静的语气中也有些许懊恼,不由得安慰他:“不是你的错。我跟你一起回吴家,我会替你作证。”

他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感激的神情,只是说:“吴爷爷不在家,去新加坡谈生意了。”

“可是吴家总有人吧?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吴邪多危险啊!”

闷油瓶不回答,他想了想,然后看到了附近有个公共电话亭,就走了过去。

小花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走进电话亭,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公用电话卡,插了进去。

那时候,手机还不是很普遍,所以他们身上都随着带着电话卡,马路边也有很多这样的便民电话亭,小花见他熟练地拔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就接通了。

“吴爷爷,我是阿坤,吴邪放学的时候被几个陌生人抓走了,我……”他停了一下,低声说,“是一辆全黑色的轿车,窗帘是拉上的,车号是xxxxxx……我只看了一眼,可能没记全……恩,我知道,是!……我记住了。”

他放下电话,看见小花吃惊的神情:“你太牛了!看了一眼你也记得车牌号?”

他没理会:“爷爷说,这件事他会处理。你去和同学们说,那些人……和吴家认识的,只是一场误会,让他们千万不要说出去!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好!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这事我一定办好!不过,你不要瞒着我,吴邪的事你一定要和我说。”

闷油瓶只是点了一下头,独自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

他的耳边,犹响着刚才电话里吴老狗严厉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给我打电话了……为什么你没有和小邪在一起?……你不必解释!……你先回去,不要声张,让蒋妈不用担心,我会坐最快的班机回来,明天凌晨到!在我到之前,谁都胡说八道,擅自行动,绝对不能报警!照我说的去做!……”

夜已经深了。

虽然以蒋妈的一顿臭骂以及吃不到晚饭的惩罚作为一天的终结,但并没有让闷油瓶放在心上,他一个人关在房里,在床上翻来翻去,不时地看着时钟,觉得时间过得出奇的慢。

时钟终于指到了十二点上面,四周已经一片寂静。他将门打开一条缝侧耳听了听,确定整幢屋子的人都已经睡下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今天晚上只有一弯很浅的细月,屋子里很黑,不过他的脚步仍然很快,他记忆力一向很好,过目不忘,屋子里的陈设对他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出了屋子,他并不急着走向大门,反而朝着花园的方向跑去,很快就跑到了西北角,那儿有一片阴影,正是大黄狗柱子所住的狗窝。他很快地蹲下身去,嘴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口哨声。

随着他的呼唤,很快,柱子的脑袋从狗窝里串了出来。它已经不再年轻了,一年前就已经退休,吴爷爷现在的身份在商界日益提高,也不便带着它到处跑。但是柱子还是很机灵,很快就从狗窝里爬了出来,甩了一下脖子,两只耳朵高高地竖了起来。

闷油瓶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在它耳边小声说:“跟我去救吴邪。”

柱子低低地呜了一声,似乎是在答应。

他就起身往外快步走,柱子立刻也跟着他一起跑向了大门口。

一人一狗很快就跑到了大铁门前,他仰头看了看,确定位置后,立刻一跃,攀上了铁门里的钢条,十分灵活地翻了过去。等他落到地上时,柱子也从另一侧翻了出来。

他们没有再耽搁,一起就往空旷的马路上跑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起跑到了吴邪被绑的那条马路上。此时街上空无一人,有几盏路灯还坏了,只能看到林荫道两边高高的香樟树被风吹得哗哗地响。

闷油瓶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手电来,朝马路上照了照。还好并没有人打扫过,吴邪书包里掉落的被压翻的颜料痕迹还在。他朝柱子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上,柱子立刻凑上去用鼻子闻个不停。

“顺着气味找,一切都靠你了。”他低声说。

柱子一边嗅一边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一下子就往前串了过去,他紧紧地跟了上去。

☆、第四章生死突变(一)

吴邪缩在一间小小的四方水泥屋子里,腿上的绳子绑得他发麻,他想试着动一下,但根本无法动弹。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焦急,不时地望向墙上唯一的一扇小窗,星光黯淡,让他什么也看不清。

这间屋子是一个小套间,外面还有一间,绑架他的那两个男人就在外面,他们正在悄声地谈话,声音很低听不清楚,吴邪拼命地坚起耳朵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在电视里看过许多绑架案,在他印象中,那些绑匪都穷凶极恶,长得面目狰狞,有些人还拿袜子罩在头上,或者戴一张十分可怕的面具,会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毒打人质。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到‘人质’这个地步,一想到电视里那些可怕的场景,他就害怕得要命,不敢想象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虽然到现在为止,仅仅是把他绑了起来,甚至还喂了他点水,完全没有虐待他。

可是……接下来会怎么办呢?他还能见到爷爷吗?还有小哥哥……他好后悔,不该为了不让同学们笑话去疏远小哥哥。现在自己弄成这样,小哥哥一定急坏了,但愿爷爷千万不要骂他,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只是,他还有机会替小哥哥在爷爷面前说好话吗?他会不会死啊?……那些坏人会怎么对待他?打死他还是毒死他?或者干脆活活烧死他……

“汪汪汪!汪汪!”

猛地,窗外黑夜里一阵阵急促的狗吠声,声音震耳欲聋,很明显是用尽了全力在叫,而且就在附近。

是柱子!

吴邪猛地打了个激伶,原本昏昏欲睡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躺在地上的身体本能地想一跃而起,可是却忘了手脚被绑,身体没力气,尽管用尽全力地一蹦,但仅仅是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最多只是直着脖子将头仰了起来。

柱子!他全身一万个细胞都认出那是大黄狗柱子的声音!柱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爷爷回来了?还是小哥哥——

不容他细想了,就听到门外那两个男人也惊恐起来,只听到其中一个低声道:“妈的,什么死狗在外面乱叫!老子出去看看,你看着这里,别走开!”

“狗叫而已,别管了!”

“烦死了!老子一枪崩了它!”

砰地一声,是关门声,估计其中一个出去了。

片刻后,柱子的叫声更加的凶狠大声,它应该已经到了附近,说不定是在门口了,可能正在和那个坏男人周旋,因为叫声中不时有一些低吼声,那是它博斗时特有的声音。

吴邪又是担心又是惊奇,心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可是柱子是一条狗,再厉害也只能引开一个人,如果他想逃出去还是很难的。

“吴邪!吴邪!你抬头往上看!吴邪!……”

一个熟悉的声音轻促地在头顶上响起,在阵阵的狗吠声里,显得特别的微弱。

但吴邪还是感觉到了,而且第一声就听到了,他抬起头,竟然意外地在小窗户边看到了一个人影的上半身。

“小哥哥!”他吃惊得差点大叫,但是还是拼命地忍了下来,只是用力地朝着窗户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几分钟后,墙上的那一扇小窗的玻璃竟然卡擦一声,被闷油瓶很完整地撬掉了。

然后人影闪开了,他把玻璃片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平地上,不一会儿,他又出现在窗边,这一次,是用极为伶俐的身手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吴邪又是激动又是后悔,他此时强烈地后悔平时在和小哥哥一起上格斗课时自己总是在一边看书或玩闹,所以在被抓时毫无反抗能力,不然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此时闷油瓶已经快速地跑到他面前,他左手拿着一只小手电,用手掌拢着,小心地不让光散发开去,然后仔细地照了照吴邪的脸,确定他没什么事,就用右手把他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一下子又蒙住了他的嘴。

“别吵!”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柱子快挡不住了,我们马上从窗户爬出去。”

吴邪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见闷油瓶已经快速地将自己手脚上的绳子扯了开去,他马上拉住小哥哥的手,咬牙站了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迈了一步,就踉跄了一下。

“你……”闷油瓶呆了一下,“你怎么了?”

“他们,他们给我喝了一点水,我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吴邪忍着全身无力的感觉,“小哥哥,你快跑吧!外间有人,我无论如何爬不出去的!你快跑,把柱子带走!不能让它受伤!你快叫爷爷来救我!”

“我就是来带你走的,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去?”闷油瓶坚决摇头。

屋外柱子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时强时弱,吴邪急得满头大汗,闷油瓶却毫不犹豫地猛地转身一把将他背了起来,快步地走到窗下面,对着他说:“我托着你,你踩着我肩膀,伸手尽量攀住窗沿,我把你送出去!”

“……好吧……”

吴邪不再多说,感到自己的双脚被闷油瓶一托托到他的肩上。虽然平时闷油瓶的力气比自己要大,可是毕竟是孩子,他两只脚踩上去,明显地感到下面的身子沉了沉,但马上又慢慢地挺了起来。

他咬着牙,知道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就用尽全力慢慢地伸出手,沿着墙使劲地往上伸,幸好屋子不高,他很快就碰到了窗沿。

“我……我抓住了……”他吃力着说。

“小心。”

底下闷油瓶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腿,用左手用力地抱紧,右手则托着他的脚底,把他硬生生地托上了去。

此时吴邪的上半个身子整个倾出了窗外,只要稍稍再用力一下,就可以翻出去,这间是平房,所以肯定不会摔死,他心中一喜,回头刚想说行了,却见屋里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男人在门口大叫,“臭小鬼!想跑!哼!”

吴邪被他吼得腿一软,眼看着就要往后栽倒,可就在此时,他感到脚底一阵大力传来,原来闷油瓶竟然无视于那个男人,仍然用力一托,几乎是用尽全力将他整个人都扔出了窗外,他只来得及看到那大个子男人冲过来,一把按住了闷油瓶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扭了过去。

扑通,吴邪掉在了地上,那是一片草地,上面还铺着一层外套,是闷油瓶临时脱下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受伤,可是他的力气也已经到了极限了,隐隐地听到墙内似乎传来了几声沉重的摔打声音,他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小哥哥!”他哭道,“你快跑出来!坏人!你要是敢打小哥哥!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而此时屋子里,闷油瓶也的确被那大汉拎住摔了好几下,本来以他的机灵程度,虽然打不过,但至少躲得过,可是因为一开始失了先机,就被对方抓了个正着,肩膀和手臂处被狠狠地扭住,又狠命地被扔在水泥地上,又用脚大力地踢了他几下,他只好先保住脑袋,咬牙承受住了。

可是那男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踢了他几脚,见他只是个小孩且已经无力反抗,就吐了一口口水:“妈的!让肥羊跑了!臭小子,老子没功夫跟你耗……老三!老三!你他妈的连只狗都斗不过!肥羊跑了!就在墙根下,还不快去抓回来!”

他不再理会闷油瓶,看了一眼小窗户,确定以自己的体形没法爬出去,就抬脚就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同伴。闷油瓶一见他要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使劲地往后拖。那男人差点被他拖得摔倒,不由得恼羞成怒,回头又是一顿猛踢。

这回闷油瓶有了准备,没有像刚才那样被动挨打,手上一用劲,将他的右腿使劲地往旁边一扯,他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那男人料不及,竟然被他扯得脚一弯,跌倒在地上。他刚想爬起来,闷油瓶整个人却已经扑了上来,用身体死死地压在他的手臂和大腿上,然后举起右拳狠命地打向了他的鼻梁骨!

那男人立刻发出一声惨叫,鼻血喷涌而出,闷油瓶的第二拳再一次重重地招呼到了他眼睛边的眉骨上,一时之间,脸上最脆的两块骨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打伤了,这个男人疼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差点痛死过去。但他毕竟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再加上又是成年人,所以当闷油瓶第三拳再下来时,他终于暴跳了起来,伸出巨掌啪地甩向了他的脑袋。

“死杂种!你以为老子真斗不过你!……你爷爷的!让你尝尝老子的滋味!”

闷油瓶被他狠打了一记,也跌倒在了地上,可是他脸上却毫无畏色,也不抹嘴边的血迹,愤怒地瞪着眼前比自己高大好几倍的魁梧身影,一声不吭又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妈的——”那男人恶笑了起来,在他眼里这个小孩毕竟是个小孩,像这种破绽百出不要命的扑法,只会自投罗网,根本毫无章法可言。

男人很自然地往旁边侧了侧,躲开了闷油瓶的扑咬。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闷油瓶突然整个人停住了,没有再扑上来,出乎意料地迅速转了个方向,朝着门口就没命地跑去。原来刚才那一扑是假的,逃跑才是直。男人一惊,一把伸出手去抓:“想跑!没门——”

就在他的手刚刚要碰到闷油瓶的肩膀时,闷油瓶已经猛地一矮身,整个人向下一蹲,又急速地用尽全力,回头狠狠地用脑袋撞到他的小腹上。这一撞,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男人终于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去,上身碰到了墙壁,脑袋也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这一撞可不得了,他只是翻了一下白眼,就瘫坐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闷油瓶连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仍然回身往门外跑,但是此时此刻门外却又冲进另一个男人,很轻易地一把就抓住了他。

“往哪儿跑!——啊!!!!!!”

惨叫声从那男人嘴里猛地发出,手上自然一松,闷油瓶趁机挣脱了开去,那男人手忙脚乱地去捂屁股,原来柱子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啊呜一口狠咬住了他的大屁股上。

闷油瓶没敢再做停留,飞也似地跑出去了。

☆、第四章生死突变(二)

闷油瓶很快就绕到了屋边,一眼就看到了吴邪,原来吴邪没有跑远,又摔倒在了地上。

“吴邪!”

他跑过去将吴邪扶了起来,吴邪满脸是泥,手上也擦破了皮,他哭着说:“小哥哥!我真没用!我想找人救你和柱子,可这附近都没有人……你受伤了!”

他并不多言,只是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二话不说,又一把将吴邪背了起来,吃力地向马路边跑。

这是一处废旧的待拆迁居民区,几乎都已经搬空了,好多地方都拆得七零八落,满地的碎石。幸好这间水泥房附近有一块空地,那辆车子就停在那儿。之前柱子凭着轮胎里残留的颜料气息追到这里就不知道怎么找了。他急中生智,让柱子大叫,引起注意,把绑架吴邪的坏人引出来,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落脚处。

只是虽然离大路不是很远,但此刻他受了伤,再加上又背着一个吴邪,脚步明显慢了许多。再加上路很难走,地上都是拆屋落下的碎石,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好几次差一点腿软摔倒。

“小哥哥……”吴邪用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哽咽地说,“没关系的,你慢点……别摔着……别再受伤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回家了!”

“没事……柱子在挡着……我们能跑出去!”他咬着牙说。

但吴邪却并不乐观,柱子毕竟只是一条不算很高大的狗,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两个凶狠的坏人?小哥哥也受了伤,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他们两个肯定死定了!……

果然,不到一会儿,闷油瓶跑得越来越慢,而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

“站住!你们跑不掉了!给我站住!”

闷油瓶不理会,仍然背着吴邪跑。

此时离大马路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天又黑,那只小手电也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掉了,所以看不清路,跑得很慢,身后的人终于追了上来。

“小哥哥,你放我下来!你快跑!……你叫爷爷来,不然谁都逃不掉了!”

闷油瓶却打断了他,“我不会扔下你的!”

可是当他讲完这句话时,却真的停了下来。

吴邪在闷油瓶的背上抬起头来,朦胧的星光下,他看到前面不知何时已经拦了一个人,他手上正举着一个东西,那是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离得他们太近了,直指着闷油瓶的脑袋。

“小兄弟!你太勇敢了!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小孩!不过——”那男人嘿嘿笑着,“讲义气也不能不要命!你年纪太小了,再怎么勇敢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是把乖乖把人放下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闷油瓶没有作声,吴邪一时之间也不害怕了,竟然镇静了下来,还问了一句:“柱子呢?……那条狗呢?”

“狗!呸!”那男人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屁股,“早被我崩了!死狗!”

“你!——”

“吴邪!”闷油瓶立刻开了口,“别听他胡说,他骗你的,别上他的当!”

“哈哈,死到临头还挺冷静的嘛!”那男人又走了几步,“喂,我说你还是把小肥羊放下来吧,不然的话,子弹不长眼,我可不知道会不会穿过你的脑袋钻进他的身体里去,到时候,啧啧,就可惜了。”

“你有胆就杀了我们。”闷油瓶冷冷地说,“你别想利用吴邪拿到一分钱!”

“大爷我是要钱!但是事情总有意外,你们太不听话了,我自然先要了命再说!”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就抬了下头:“这样吧,我和吴邪交换,你放他走,你绑架我,一样能拿到钱。”

“哈哈哈哈!”那男人又发出一阵大笑,竟然直接一伸手用枪头抵住了他的额头,“小子,你算个屁呀!我打听过了,你不过是吴老狗收养的一条狗而已!对,就跟那条狗一样!你不值钱!你可比吴小肥羊差远了!要是真让你们调了包,吴老狗理都不会来理你,我可是亏到姥姥家了!”

他这一翻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闷油瓶的脸色顿时煞白,这几句是真正地打到了他的痛处。

吴邪气得大喊:“你少胡说!不管是谁被绑架,我爷爷都会来救的!他是我哥哥!他很重要!”

“哥哥?佣人还差不多!”那男人并不跟吴邪多说,用手扣了一下板机,对着闷油瓶歪着头说,“怎么样?清醒了没?不用我提醒,你比我心里更清楚!我看也别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了,我敬你是条汉子,放你一码!你马上把小肥羊放下来,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跑出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大家出身都不好,就当卖个人情,怎么样?”

“……”

“小哥哥……你走吧……我们打不过他的!跑一个是一个!”

闷油瓶又沉默了片刻,似乎真的在认真思索,然后终于慢慢地退后了几步,弯下腰,将吴邪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想通了?所以说嘛,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那男人仍然用枪指着他,嘴上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亲兄弟都明算账,别说是假兄弟了!快跑吧,两分钟,我从现在开始计时,你跑得快点,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闷油瓶垂着眼睛,他仍然蹲在地上,回头看了看吴邪,吴邪泪汪汪地回看着他,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吴邪。”他问,“你真的不用我救吗?”

吴邪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吴邪,如果我现在跑了,他可能拿了爷爷的钱又把你弄死了,你怕不怕?”

“……我……我是男孩子,我不怕!……”吴邪抖抖索索地说。

闷油瓶不再说话,却仍然是不跑,反而干脆在地上在吴邪旁边坐了下来。

“喂……”那男人也傻了眼,“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跑不跑?只有一分钟了!我说过你不值钱,为免麻烦,我会先干掉你的!”

他坐着平静地说,“你不用多说,我既然来救了,就不会扔下吴邪一个人跑。”

“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杀你就像杀一条狗!”他抬起了枪。

闷油瓶还来不及反应,吴邪却急得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杀他!”他大喊着一字一顿地道,“你听着!你敢杀他的话,如果我能活下来,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让、你、偿、命!”

吴邪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眼中还带着泪,但刚刚那种胆小怯弱的神情却一扫而光,他的眼神变得十分勇敢坚定,竟然还带着仇恨的戾气,即使是在黑夜中,也竟然让对面的男人愣了愣。

这一愣,却让他再也无法回过神来。

因为几乎在同时,从他身后的乱石堆里突然跃出一个黄色的影子,几乎如利箭一般地伴随着低低的吼声,用两只锋利有力的前爪死死地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竟然是大黄狗柱子!

柱子这一扑力量惊人,那男人又没防备,妈呀一声,手中的枪落地,一下子被扑到了在地上。他的肩上瞬间涌出了鲜血,他也算反应快的,双肩狠命一甩,将柱子的前爪甩开,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过了身,正想爬起来,但是他的动作哪有狗快?仅仅是将上身仰起,柱子又猛扑了上来,它的四肢爪子犹如铁勾一样,一下子就刺进了男人身体的皮肤里,在惨叫身上,柱子狂吼着,通红着眼睛,张开大口,一口就咬向男人的喉咙……

“柱子!”吴邪本能地大叫,“停!”

他这一喊并没有让失控的大黄狗停住动作,不过总算是主人声嘶力竭的阻止声让它将头偏了一偏,那锋利闪着白光的牙齿已经深深地落在男人的肩膀上,紧接着,咄地一声,柱子甩了一下头,竟然连着衣服带皮肉活生生地撕下一大片。

男人惨叫着,眼睛一翻痛晕了过去。

柱子四肢还是劳劳地压在他身上,嘴上血淋淋的,全身的毛都直立着,血红的眼睛犹如黑夜中的恶狼一般,发着凶残的光芒。

吴邪吓得刚刚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他从小和柱子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它这么可怕的样子,记忆中这只永远对着自己蹭着脖子当小马骑的温驯小土狗一瞬间竟然会变得如此的凶残陌生。

比起刚刚男人举枪威胁,竟然还没有这一刻让他极端的恐惧。如果此时柱子仍然狂性大发,转头咬他们,也是毫无反抗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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