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发软地往地上倒去,闷油瓶一把抱住他,也回头警觉戒备地瞪着柱子,他也害怕极了,即使他的警惕心够高,但都是对人,也从来没有想到平日里这么乖这么听话的柱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用力地抱着吴邪,用身体和手臂护着他,用尽全身心地镇静地着眼前不明的危险,他知道这个敌人比刚才更加难上千万倍!
如此僵持了一刻钟左右,柱子似乎终于开始清醒,全身坚立的毛渐渐地倒下去,它嘴里不住地发出凶残的低吼声也停了下来,然后,它慢慢地把爪子收了起来,从那男人皮肤里一个一个□□,带出了些许的血丝。但它并没有再大的动作,只是舔了□□掌,就慢慢离开了那男人的身体,转过身,朝着吴邪和闷油瓶温驯的摇了摇尾巴,眼中刚刚通红的颜色也褪去了。
可是吴邪还是害怕得话也说不出来,柱子似乎有点疑惑小主人怎么没像平时那样摸着它的头赞它乖,它侧了侧头,向前走了几步,吴邪立刻缩了一下,它似乎发现自己不怎么受欢迎,就停了下来,然后就安静地将四肢一跪,在地上趴了下来,摇着柔软的尾巴,耳朵也垂了下来,低下头慢慢舔着爪子上的血迹。
过了很久,它一直很乖地趴着,到后来枕着头开始休息,就像平时伏在吴邪脚下一样晒太阳一样。
天色渐渐地亮了,四周也开始清晰了起来,旁边的两人这才敢放松下来,吴邪仍然被闷油瓶紧紧地抱着,他的脸色苍白,从昨天开始,又惊又吓,身上又没有力气,早就脱力了,已不知不觉地靠在闷油瓶的怀里,晕了过去。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爷爷凌晨就回来,他们毫发无伤,算是虚惊一场。爷爷说那是生意上的对手,是他太过于忽略,他向吴邪郑重地道了歉,说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爷爷还大大地表扬了柱子,给他买了许多五花肉,又请兽医给柱子全身做了检查,确保无碍才放心。至于闷油瓶,他却没有受到表扬,因为如果他不临时离开吴邪独自回家,或许事情不会那么严重。所以爷爷只让他今后小心,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闷油瓶却自愿要求受罚,他在医院回来后,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也不喝,并且向爷爷保证以后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爷爷并没有坚持,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吴邪觉得不公平,他觉得柱子该受罚,小哥哥应该奖励才对,怎么能反过来?柱子咬人虽然是天性,可是实在太可怕了,将来一定不能带着它出去,一定要好好训练它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至于小哥哥,为什么拼了命保护自己还要受罚呢。
他替闷油瓶说好话,但爷爷却说:“小邪,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无论怎么弥补,都不能掩盖住他曾经因为做错而有可能造成的损失。这一次算是你们运气,没有出大事。万一你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阿坤就有主要责任!当初我把他带到家里来,本来就是来帮你的。我本想给你安排个成年人,又怕你不接受。不然,我这几年一直陪养阿坤是为了什么呢?爷爷都是为你好呀!”
“小哥哥不是佣人!也不是保镖!”吴邪不由地用上了那个绑架他的男人的话,“爷爷,他是我哥哥!他是我们吴家人!如果这次换成他绑架了,难道你不救他吗?这样是不对的,爷爷!”
爷爷却摇头说:“小邪,你要记住,每个人,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所做的一切,也不代表他所想的。阿坤拼命救你,你可以说是他对你好,也可以说是如果他不救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你只要记住自己应该做什么就够了,至于别人的想法,我们都是在赌博,如果你觉得这一把一定会赢,那么你离倾家荡产已经不远了!”
“……爷爷,我不懂,不是在说小哥哥的事吗?干嘛说大道理?”
“你以后会懂的,记住爷爷的话,做一个怎么输都能安排好退路的赌徒,千万不要把一切都压在你认为可以必赢的筹码上!……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
吴邪满腹狐疑地回到了房间,打开灯,他发现闷油瓶已经在地铺上睡着了。他悄悄地脱了鞋子,在闷油瓶背后挨着躺下,侧过身,伸出手,小心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
“小哥哥,”他小小声地说,“虽然爷爷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可是我绝对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责任,你是真的对我很好!……我们以后也要这么好,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就这么说定了!……”
☆、第五章青春的秘密
吴邪第一次看岛国爱情动作片,是在小学六年级毕业的时候,而且是和小花一起看的。
原因是,小花要转学,全家都要搬到另一个城市,所以两人会有很长时间不能见面,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面。毕竟是小学时的同学,一直到成年以后,中间会经历许多年,谁也不能有把握将来一定会还在联系。
为此,彼此都很不舍,虽然约好了电话和电邮一定不能中断,但还是决定要在分开之前彻底地放松一下。小花就说,不如去看看爱情动作片吧,他有一个堂叔有许多这样的碟子。
吴邪吃惊地说:“你看过了吗?”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看,我偷瞄过几眼。”小花悄悄地问,“要不要看?他白天上班去了,我去拿一张过来,我们家白天没人,咱们可以一起看。”
吴邪不好意思地笑,却不回答。这种东西,在男生中间并不算很新鲜,但是吴邪向来是个好孩子,再加上绑架事件后,他每天上下学,或者休息天里的行踪都是由司机老刘负责接送的,平时还有一个闷油瓶在身边。两人虽然感情好,但闷油瓶性格很沉静,不爱说话,吴邪对他的心理挺复杂,既亲密又畏惧,有时候他很想和闷油瓶好好地聊聊天,但每次一对上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他就好像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小时候他还可以耍耍无赖,做些无厘头的事,但随着年纪渐长,尤其是上次他拼了命地将自己救出来以后,吴邪反而不能够无所顾忌地在小哥哥面前放肆了,总觉得两人间的感情反而莫名地变得客气了起来。
是因为那天最终面对发狂的柱子时,他把自己紧紧抱住所带来的强烈的保护气息,让他震撼之余,却产生了一种特别的距离,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总感觉那目光里有许多沉重到让人窒息的东西。
“喂,发什么呆呀?”小花推他,“其实我早就想看了,我们太落伍了,班里的男生都看过,我看到他们还悄悄地讨论谁身材最好呢。”
“不是吧?谁说都看过?我们没看过,小哥也没看过。”自从那次被同学笑过后,吴邪就把小哥哥改成小哥,年纪大了,他觉得老叫小哥哥也挺别扭的。
“得了,他不是我们这一国的,也就你能受得了他,不会说话不会笑,比大冰块还没劲。上次竟然敢一个人去救你!好歹和我说一声,真是瞧不起人!”
“你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鄙视他?”吴邪不喜欢别人说小哥的不是,包括最要好的小花,“要不是他,我早死了!”
“你太夸张了,你以身相许好了。”
吴邪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小花一笑,转道:“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就一个人看。乖乖小奶娃,是不是不好意思?”
“谁是小奶娃?去就去!反正……反正就那么回事嘛!”吴邪嘴硬地说。
“那说定了,明天上午来我家里……”
“行,明天爷爷不在,我就说来温习功课。不过我怎么跟小哥说呢?——”
“你想让他也一起看?我是无所谓啦,我还挺想看看他看片子时的表情是不是还是这么淡定?说不定他早看过了,骨子里坏着呢,就你把他当成大英雄!”小花嘻嘻直笑。
“他没有看过!我保证!”吴邪喊,继尔又抓着头道,“算了,我明天一个人来,反正我也不太想和他一起看这种东西,好尴尬。”
“你又不是女生,有什么好尴尬的,是你心里有鬼!你怕他向你爷爷告密?”
“小哥不会的!你再说他不好,我就不和你做朋友。”
小花做了个鬼脸:“我懒得理你,明天见。”
“行!”
于是当天吴邪回去,装作一副很随意地样子对闷油瓶说:“明天我要去小花家玩,小哥你去不?”
果然不出他所料,闷油瓶摇头:“我不去。”
“去吧,小花初中就不和我们一个学校了,好歹大家都做了这么久的同学。”吴邪转着眼珠看着他。
“不去。”闷油瓶头也不抬。
吴邪暗笑,然后转身在电脑上的□□里,对着小花发了一个ok的表情以及夸张的笑脸。
小花回了一个很风骚的表情,流里流气地说:“那么明天咱们就一起爽爽吧!”
吴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回头却恰好看到闷油瓶也抬头正瞟着他的电脑,□□对话框上是最大化的窗口,上面的对话他应该全部都看到了。只见他微微扬了一下眉毛,又看向吴邪,嘴角是一丝了然的弧度,仿佛他什么都知道。吴邪不由得尴尬起来,离了座位,猛地扑到他身上,将他按倒在床上,无赖地说:
“笑什么笑?看到什么了?说!干嘛笑我?不许笑!”
闷油瓶平躺在床上淡淡地说:“我什么也没说,你想到什么了?”
“可恶!”吴邪故意用力地捏他的肩膀,“要不然你一起去好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做坏事!”
闷油瓶却轻轻地将他推开,起身站在床边,很不屑地回了一句:“不去。就解雨臣那人,能带你做出什么坏事来?”
吴邪爬到床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他欺负我,你帮不帮我?”
“那你别去好了。”
“在家里没劲死了,爷爷也不在,多无聊啊。”
闷油瓶没有再回答他,又坐到书桌前开始翻书,吴邪也习惯于他的沉默,就跑到电脑前打游戏去了。
次日,司机老刘将吴邪送到小花家就开走了,等下吴邪要回家时给他打个电话就行。现在吴邪已经是小大人了,而且个子慢慢长高,不太会碰到太危险的事。爷爷虽然把他当宝贝,但并不约束他,从小自由自在地成长反而对他好,现在环境又太平,基本上吴邪和别的孩子没有太多的差别。
小花早就在家里等着他,果然他家人都不在。小花住在一间二层楼的旧公寓里,四周很安静。他把窗户都关上,窗帘也拉严,将电脑打开,又跑到屋外去听,果然什么也听不到,这才放下心来。于是两人将门关得严严的,小花这才拿出一张光碟来,放进了光驱里。片刻后,电脑屏幕上就映出了影像。
一开始吴邪还挺兴奋挺好奇的,在最初的十分钟里,当女主角慢慢地诱惑地将衣服一件一件脱光时,吴邪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盯着看。小花坐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也有些不自在。两个人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看着电脑,谁也没有说话。后来当屏幕里的一男一女渐渐地进入状态,各种各样的动作和声音传出来时,吴邪不由得开始渐渐口干舌燥起来,就算冰可乐也无法让他平静,他很小心地挪了一下身子,感到西装短裤被汗水弄湿了,沙发下的棉垫垫着特别的热,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可是在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当屏幕上的一男一女已经‘做’了二十几分钟,并且还不断换着姿势和花样,一点也没要停下来时,吴邪开始觉得有点烦了,也不像最初那样想看不敢看,他盯着电脑屏幕,现在是女上男下的姿势,那女人的身材很好,如果穿着衣服裙子一定会很漂亮,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吴邪见她浑身汗珠在男人身上哼哼时,却觉得挺丑的。
他下意识地偷偷地瞟了一眼小花,果然小花也懒洋洋地倚在沙发背上,脸上的神情比刚才放松多了,似乎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吴邪就又喝了一大口可乐,再看向电脑时幸好里面的两个人终于结束了,一起都跑进了浴室里洗澡。本以为完了,没想到在洗着洗着在浴缸里又开始了。
吴邪忍不住看了一下时间,都四十多分钟了,这张碟大概是九十多分钟,这两个人不会还要继续五十分钟吧?这可真是标准的‘动作片’啊,不知道演员拍的时候会不会累得慌,他都看得视觉疲劳了,原来所谓的在男同学中间传来传去火爆无比的‘好东西’,也不过如此。
他张大嘴,终于忍不住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听到旁边小花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两人都一愣,相互一望,随即都笑了起来。
“关了吧。”吴邪说,“不好看,还不如看狮子王。”
小花点点头,走过去将电脑关了,回头问:“你也觉得不好看?”
“也不是。一开始还可以,不过老是这样,又没情节,太没意思了。”
小花表示同意,然后还是难为情地笑了笑,悄悄说:“其实一开始我还是挺有感觉的,不过现在看着有点恶心。”
“我还好,就是……说不出来,没有想象中的好。”吴邪喝完最后一口可乐,走到窗边将窗帘打开,让阳光洒进来,懊恼地说,“昨天小哥还看到我们□□上的对话了,他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呢!结果一点也不好看,真不值得!”
小花将碟子拿出来,往他手里一塞,笑道:“要不然你带回去给他看看?把他拉下水得了。”
“不是吧?被我爷爷看到就死定了!算了,这种东西网上也能下的。”
“小心病毒!”
“我说说而已。”吴邪转了话题,“对了,你这次走了,还回不回来?”
小花耸耸肩:“不知道,但是就算回来,也不可能上学了,我估计以我们家的情况,我最多只能到高中毕业,大学是不用想了,我还有弟弟妹妹,我爸工资又不够,哪里来的钱?”
“那你要做什么?现在高中毕业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要不然……”吴邪突然想到,“你来找我啊,我让爷爷给你安排,我们家公司很大的,我给你个经理当当。”
小花咄之以鼻:“我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你帮忙?别瞧不起我,我一定会闯出一翻大事业来的!”
“好哇,那我等着你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吴邪的功课在学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虽然小学才毕业,但成语已经说得很顺,小花也很有信心,用力点点头:“那你等着我吧,将来,我们还是要一起当好朋友,再在一起看动作片!”
“不要了,这么难看!”
“不会的,听说长大了就会喜欢看,我小堂叔每天都要看,而且——”小花指指下身,挤着眼睛笑,“我偷看到他关在房里弄这个,那表情别提多享受了!我刚才也有点硬硬的,你呢?”
“我……”吴邪满脸通红,但还是承认道,“有一点,不过很快就没了。”
“嘻嘻。”小花朝他做了个鬼脸,问,“别说这个了,要不要出去踢球?”
“当然去!走!”吴邪精神一振,两人抱着球都跑出去了。
吴邪一直到傍晚,才由司机老刘接着回家。他走进客厅和房间,却找不到闷油瓶,蒋妈告诉他闷油瓶在院子里,他就又跑出后院里,果然看到闷油瓶坐在杏子树下正全神贯注地做一个帆船模型。
杏花早就谢了,杏子也都已经熟了,绿油油的叶子长得特别的好,亭亭如盖,把阳光都遮得阴凉阴凉的。闷油瓶席地而坐,背靠着树干。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短裤,白色的球鞋。他的皮肤向来都很白,衬着蓝白相间的衣服裤子特别的干净,他微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挺直挺直的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透明的汗珠,但他仿佛并不觉得,全神贯注地做着手中的小帆船,这是学校里劳技课的作业,也是闷油瓶最喜欢的爱好,他有一双特别修长灵活的手,可以做出许多漂亮的模型来,包括十分复杂的火箭和战舰。
柱子很安顺地趴在闷油瓶的脚边打盹,它金黄色顺滑的毛和夕阳的颜色映衬着,听到吴邪的脚步声,它抬起头,亲热而安静地摇了摇尾巴。
闷油瓶也转过了头,看见他,淡淡朝他笑了笑。
这一瞬间,吴邪心里的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他想到刚才在小花家,他看过的那部爱情动作片,男人和女人脱光了衣服,满身是汗水,在床上交缠,他们的嘴里发着夸张的□□,用各种奇怪姿势的动作来取悦屏幕前的观众,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扭曲的,如野兽一般的丑陋,而在电脑前的自己,竟然在一时之间,还看得脸红心跳,甚至下身还有了奇怪的感觉。
此时此刻,穿着白衣蓝裤,皮肤干干净净,做着白色的帆船模型,有着淡淡笑容的闷油瓶,却像一面特别纯净的镜子一般,把他照得无比丑陋。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好低级好龌龊!
“吴邪?”闷油瓶看出他的不自然,询问般地喊了一声。
他回过神,勉强回了他一个笑容,然后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闷油瓶看了看他,不再多说,又低头开始做手里的帆船。
吴邪抱着膝看着他粘着帆船白色的风帆。
“小哥,你做这个干什么?”他问,“我们毕业了,又没暑假作业,不用做这些的。”
闷油瓶却不答,他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片帆粘好,然后才回过头,将帆船放到吴邪的手心里。
“咦?”吴邪捧着掌心中精致又小巧的帆船,“给我吗?”
闷油瓶点了点头,深深地看着他。
“好好的送我东西干什么?今天不是我生日。”吴邪不解地说。
“不要吗?”
“当然不是。”吴邪将小帆船合在手心里,笑道,“很不错。要不然,我也送还你一样东西吧?这叫礼尚往来。”
闷油瓶却仰天躺倒在草坪上,用手枕着头看着金色的晚霞,“我想送就送,不用还礼。”
吴邪仍然是坐着,转头看着他,闷油瓶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空,把视线也转回到他的脸上,然后落在他额间的汗珠上。
“去踢球了?”他淡淡地问。
“恩……我……”吴邪脸上一阵发烫。
闷油瓶却没有再问下去,重新看向天空。
吴邪也就不再说话,他看到有片树叶落下来,落在了闷油瓶的白球鞋上面,他捡过来,把树叶盖在小帆船的船头。
“小哥。”他说,“你现在送我一艘船,长大后,我请你坐船去全世界旅行,就咱们两个人,好不好?”
闷油瓶眼睛闪了一下,却说:“两个人?没有别人?”
吴邪一怔,忽然觉得这也是一个问题,万一小花要去,他总不能说不让去。
“如果小花也要去的话……也好,人多热闹点。”他有些勉强地说。
“船太小了,坐不下。”闷油瓶从草坪上一跃而起,拍掉身上的草屑,又去摸柱子的脑袋,“走,吃饭了。”
吴邪忙也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泥土,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吃饭吃饭!”
柱子摇着尾巴欢快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跑进屋子里去了。
☆、第六章无可替代(一)
其实吴邪也和闷油瓶看过那种片子,而且比小花还要劲爆得多。
那一年,他们刚上初二。
冬天来临时,吴邪在某一个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发现自己一个人走在白雾迷漫的森林,辩不清方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并不是很害怕,心里也空落落的,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找什么人,但却说不清楚,只是全身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类似痒痒的,热热的,这些迷雾就像顽皮的小孩一样,把他包裹着,让他感到说不出的燥动。
突然,远处似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时响时弱,时长时短,有男人也有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喊声,断断续续的,好像在喘气,又像在□□……
吴邪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过去了,他感到燥热感越来越重,从头发到脚趾都像不安份地要跳跃起来,全身的细胞叫嚣着想冲出包围。于是他慢慢地加快了脚步,忍不住跑了起来,不断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那声音仍然时断时续,越来越清晰,果然是一男一女在□□,如醉了一般,让人暇想连篇。
猛地吴邪的脚步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浓雾渐渐散去,他竟然看到了!有一对男女正滚落在草丛中,他们都没有穿衣服,四肢交缠,他们所在做的,赫然就是他看过的那些片子中的画面!
吴邪只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冲去,在眼前这对看不清面容但动作却异常清晰的实体演习里,竟然没有了最初看片子时感到的恶心与丑陋,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蠢蠢欲动的兴奋。他明显地感到身体的某一部分正在前所未有的渴望。
“来吧!过来吧!”草丛中那个被压在身下的女人突然探出头来,她的脸仍然是模糊,但如水蛇一般的身形却全然展开,做出一翻□□的姿势,她用她那如水一般幼滑的声音召唤着吴邪,雪白的手臂向他招着:“过来……想要吗……过来吧!”
吴邪咽了一口口水,他的身体难受得几乎想爆发,面对着女人极致的动作和诱惑,他忍不住艰难地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每走一步,身体就更难受一分,像一只被吹得胀鼓鼓的汽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突然——那女人身上的男人一下子回过头来,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大吼。他的脸骤然变形,扭曲,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魔鬼,张开血淋淋的大口朝吴邪扑了过来。
“啊!”吴邪大叫,身子重重一震,整个都瘫软了下来。
“吴邪,吴邪!醒醒,吴邪!……”
有人在摇他,轻声而有力地唤他,把他惊慌散乱的意识一点点地唤了回来,他挣扎着抬起沉重的头,睁开了眼睛。
是闷油瓶的脸。
房间里灯光并不亮,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躺在自己床上,闷油瓶站在床边摇他。温润的光芒照在他干净的脸庞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吴邪的肩膀。
“吴邪?醒了吗?”
“小,小哥——”他喉咙干得要命,也哑得要命,“我……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幸好,是个梦……”
闷油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话,同时将眼光往他身上看了看,被子大都被踢到了床下。
吴邪已经大半清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凌晨两点多,瞬间又想到刚才梦中的情景,不由得全身一紧,咬着牙说:“我,我……刚才是不是在梦里说了什么?”
闷油瓶把目光转到他脸上,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你只是在不断地□□和喘气。”
吴邪愣愣地张了张嘴,但到底没好意思细问下去,讪讪地道:“是,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被恶鬼追,不好意思小哥,把你吵醒了。”
然而闷油瓶却只是扯住了他身上的被子:“起来。”
“啊?什么?”
“起来。”闷油瓶拉他,“被子和床单不能睡了。”
吴邪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感到裤档似乎有点异样,他慌忙一低头,掀开被子,然后整个脸就腾的一下子红了。
他的短裤竟然已经湿透了,床单上也有一大片粘粘的痕渍。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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