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冲过去,就在这个地方把他呆住的身子推到。
齐悯本以为自己给了白硶一个教训,他总会记得的,可没多久,事情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
有一天齐悯处理完政事,再一次在老皇帝生前最爱去的藏宝屋发现白硶后,他跟疯子似的冲出去,气急败坏地嚎叫:“你他妈有完没完?现在你是老子的人,你怎敢,怎敢啊……”
白硶轻轻挣开了他,“皇上,你的荒唐事已经传遍朝堂了,现在是要闹得天下皆知吗?”
白硶对他更冷漠了。
齐悯活得最畅快的便是在他征战西北的日子。他本性中弑杀狂猎的性子完全释放,战场上像条不要命的狼,逮着敌人就砍。
他前十五年一直生活在西宛,可那次白硶忽然出现了半个月,有忽然消失了,但他一直记得白硶迫切的愿望——白硶哥一直希望他变强,很强很强……然后保护他……
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民间,把一切知识付诸实践。他才能不凡,做的事都不小,大大小小的风华事迹之后,再一次三个月的大雨之后,兰江决堤,他在这次治水疏散中立了头等功,被皇帝召见。
在那之后,皇帝才晓得他有一个拥有雄韬伟略的好儿子。
此儿有大才,可以利用。但皇帝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承认他的地位,放他回了民间。
后来做了一品太尉的得意手下,这才晓得他这便宜儿子武功不凡。有一次赏花宴上,皇帝宴请百官,不曾想欣赏亭亭净植的白莲时,水里钻出个妖娆的舞女,最后一剑刺到皇帝面门,他才晓得这个美女是个刺客。
幸而齐悯救了他。
皇帝依旧高高在上,哼笑了生。只觉得这是这小子耍心机,想让自己承认他。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对这位太尉带来的小生不喜欢。
皇帝看齐悯在他面前努力表现,跟看猴似的。他总觉得齐悯还会更殷勤。哪知……他淡淡地行了个礼,半点不留恋他这个父亲的赞扬。
倒是因为这次刺杀,齐悯和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熟悉了起来。
一次,那位御前侍卫和人换岗,邀齐悯来宫里和他一聚。便是这次小聚,竟然叫齐悯遇见了消失了三年的白硶。
他还没上去打招呼,便看见白硶身边又走出来一个人。
是皇帝!!!
齐悯按耐下自己雀跃的心思,眼睛总飘向另一边,连兄弟拉他,他都不理,就悄悄躲着等那两人谈完了事,他就去找白硶。
侍卫似乎看出他对那位白衣公子的关心,砸了声,小声问:“认识?”
齐悯点头:“嗯。”
“啧,你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他?”
“他是我……朋友。”
“罢了,可不是我说你这位朋友,他现在是皇上掌中宝,三年了都还没失宠,这手段……啧!好了,皇帝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东西过分觊觎,我们赶紧走吧,否则杀头之祸难逃。”
齐悯:“……”他僵硬得像石头,偏偏白硶还嫌他心不够硬,于是给皇帝填了杯酒,两厢笑得惬意自如。
当天晚上,齐悯潜入宫中,不断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皇帝逼他?
齐悯急得冒汗:“我!我可以帮你,你不用委屈自己,你离开这里,我带你离开,你信我,我的功夫带你出去不是难事。白硶哥……我们一起走吧,就算没有权势,以我的能力,照样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呵……”
齐悯听到一声清冷的笑,把齐悯心口的火热扑哧一声浇灭了。
“白,白硶哥…”
他凉凉道:“愚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除非坐上那个位置,否则,到哪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晚上有侍卫巡逻,你走吧。”
齐悯没动,一阵艰难的静谧过后,他突兀地开口:“为什么?”
白硶:“什么为什么?”
齐悯愣愣的:“你,不喜欢我吗?”
这次寂静时间更长。
直到齐悯再次问,声音很小,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不喜欢我,你又对我那么好,从来没人对我那么好……”
白硶没看低落的男人,他道:“齐悯,我有我的事要做,再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托付的?”
齐悯猛然抬头,像是被围困的洪水忽然找到了突破口:“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的命都是你的,真的,我不骗你,我很早就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