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硶走了,他的书还在,虽然这些年白硶总是把他带在身边教他读书写字,这些书本他早就滚瓜烂熟,可忍不住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齐悯便在这空房子里安了家。
他觉得,等下一次见到白硶哥,他还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命都可以不要。白硶哥就和神仙一样。
尊贵,高雅,淡泊,却能让他拼了命。
哪知,他悬梁刺股不过一年有余,就再次见到了白硶。
这时候的他依旧是白衣,却行色匆匆,满头大汗,喘息不止,像是被人拽下了齐悯为其备好的神坛,让那位出尘的公子,沾上了烟火。
“白硶…哥。”
那一晚,白硶一见他,眼中挣扎不过片刻,便急匆匆地把他扯进了他们曾经读书的书房,把他压在狭窄的床上,口中粗喘不已。
索性这里后来被齐悯垫了几层棉絮,倒是不疼。
齐悯觉得自己脑中炸开了花,曾经的白硶清冷得不可侵犯,今天却觉得……白硶哥怎么这么美,这么美……美得让他忍不住生了邪念。
后来也不知道谁强了谁,反正以后齐悯在和白硶的谈话中,齐悯总是委屈巴巴地说:“明明是白硶哥非要压着我的。”
白硶一说到这件事,再高冷的脸都会龟裂——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是下面那个。
后来齐悯才知道,白硶当初虽然逃了,但没逃多久,不过一年而已就被皇帝找到了,这才又抓进宫来。还卑劣猥琐得给他下药。
齐悯笑得一脸甜蜜,“哦,这样啊。”多亏了这次下药,他才……体验到白硶带给他震颤灵魂的美好。
齐悯问:“白硶哥,那时候为什么要离开?一声不响的。”
白硶却转移话题:“我走了,你有好好看书自省吗?”
齐悯立马乖乖回答:“每天都有,我连住所都搬来了,每日白天困了就睡在这里,晚上还带书回去看。”
他看出来了,白硶哥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便不问了。
白硶讳莫如深,“嗯,我这两天考考你。”
齐悯把白硶待会西宛,西宛人本就不多,这些年死了两个,跑了一个,另外几个年轻的攀了高枝,总共还剩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婆子和一个中年嬷嬷了。
一天到晚吃了饭就等死,西宛偏僻,没人管齐悯。如果没有每月来送例银和吃食的小太监,那条路上长的草都能淹死他。
遣散两个零星的下人,齐悯熟练地生起了火烧水,又架起另一口锅煮起了粥,“白硶哥会留几天?”
身后没有回答。齐悯转头,见白硶躺在床上已经睡去,齐悯平白里又幸福起来,漫天漫地的甜蜜快让他溺死了。他甘愿溺死在里边。
白硶留下来的半个月里,一直指导着齐悯的功课。一连半月,白硶跟没事人似的,还是冷冰冰的,食髓知味的闷头小伙子却一直想着那晚的事,又不敢提,憋的他躁动不已。
隐隐的,他把六年前做过的事又做了一遍——看吧,如果不是白硶哥撩拨了他,他会这么难挨吗?
齐悯心火难挨,可白硶连和他同床都不愿意。齐悯委屈得跟条找不到路的毛毛犬似的,呜咽了半天,忍不住自己动了手。
对于这件事,他无师自通了。
可白硶冷淡的态度终究还是影响了齐悯。
曾经的齐悯,总是把白硶奉作做尊贵的神明来爱,现在却总觉得不够了,总觉得……还是他身下的那个人更让他心痒难耐,更让他浴火难持。
齐悯白天不集中注意力,搞得白硶也火大。晚上睡不好,翻来覆去地翻着身,想着他自己的计划……冷不丁地床上就蹭上来一个人,哑着声音带了哭腔:“白硶哥,唔……我怎么办?我,我完了……”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无尽的黑暗的单恋,看白硶哥的态度也知道,白硶哥对他半点心思都没有。
可没想到,他蹭着蹭着,白硶哥竟主动吻了他。
山崩地裂,不过如此。
齐悯清楚地意识到——他真是完了。他这一辈子,都是白硶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好。
☆、第4章
白硶被新帝齐悯囚住之后,两人和和气气地相处了一段时间。不过这段时间里,两人最多的交流不是吵架就是上床。
有一次酣畅淋漓的大战后醒来,当时三更半夜,齐悯醒来没看见白硶,出门一找,发现白硶在老皇帝原先住的那座寝殿,呆愣愣地坐着发呆。
齐悯觉得,白硶真是在挖他的心。他第一时间不是怒气冲冲,而是恨,恨把他生出来的荒唐□□的老皇帝。
恨他抢了自己的人,又带着让他自己都不耻的心思,暗暗地羡慕他,居然让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死了都还惦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