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作者:果腹

第6节

和臻盯着那个号码看了许久,最后也没拨出去,只回了条短信:好。

文、和两家本就是世交,文正比他大四岁,两人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直到当年那件事后,母亲精神出现障碍,和亦年携妻迁居日本,两家之间来往才少了一些。如今两家手下主要都是经营餐饮,所以,现在来说,算是对手了?

和臻轻笑一声,他喜欢文正,从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开始,之后漫长的十几年,他只喜欢过这一个人。所以当初父亲放弃国内的资产,准备举家迁徙到日本时,他执意留在国内读大学,后又跟着文正去了美国读ba,但是有什么用呢?文正是直男,他甚至都不知道和臻是同性恋。

所以,那天陆友铭那么理所当然地对他说“寂寞的话就找个人谈恋爱”时,他的情绪波动才会那么大。谈恋爱,跟谁?文正吗?

对于爱情,他早就放弃了。

他是个被命运诅咒的人,是个该死的同性恋,是个不配被爱的人。所以他找床伴只找直男,只用金钱维持关系,这样就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期待。

和臻收拾了下走出会议室,该去看沐沐了。

五点一刻,和臻从大厅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台阶的正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瞥了一眼,绕过陆友铭,向司机正停在路边的等他车走去。

陆友铭早就等在门口,一不留神就发现和臻已经出来了,忙追上去:“和经理,等等。”

和臻闻声停住。

“和经理,我来给你送衣服。”陆友铭把袋子递给和臻。

和臻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继续往前走去。

“那个……”陆友铭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和臻往旁边趔趄一下,条件反射甩开他的手。陆友铭这才想起来,他有点排斥别人的碰触。

“对不起。”陆友铭笑着说。

和臻挑了挑眉,似乎在问为什么道歉?

“那天我不该那么说你。我也没有资格和立场评论你的生活。对不起,你当时很生气吧?”

和臻站直身体,抬了抬下巴,看着陆友铭一副做错事要讨好自己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却仍旧面上冷漠地答道:“没有。”

陆友铭脸上有点窃喜,“那我请你吃饭吧,当做赔罪。”

“不用了。”和臻说着继续往前走去。

“你想去哪儿吃都可以的,不用怕我请不起。我是认真的,想跟你道歉。”陆友铭解释着。

和臻突然停下脚步,拿那双清冷的眸子望着他,开口:“陆先生,你做什么事都这么认真吗?”

陆友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小声辩解着:“只是因为在意才……”

他声音很小,但和臻却听清楚了。他沉默地望进陆友铭的眼睛,像是在分辨着什么。

陆友铭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垂下眼,摸摸鼻子。正是如此,才没看到和臻深潭般的眼眸里少有地激起一层涟漪。

陆友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除了真挚再无其他,和臻抬起下巴,把手上的袋子塞到陆友铭手里,转身就走。

“诶诶?衣服……”陆友铭捧着袋子,叫道。

“那……陪我去看沐沐。”和臻回头。

“嗯?”陆友铭非常不能明白和臻的行为。

“怎么?不是说要道歉吗?做什么都可以吧?”和臻环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陆友铭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跑上去,还挺直脊背敬了个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和臻嘴角抽了抽,神色却柔和下来。

这是陆友铭第二次陪和臻去看沐沐了。虽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和臻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说了要赔罪,自然是不能讲条件的。

依旧那个开场白——捉迷藏。

陆友铭第一次见到沐沐,还以为她的孤独症并不是太严重,因为她跟和臻捉迷藏那段的表现很正常。后来他从李妈那里了解到,原来那段表演,已经被重复了上千次。

沐沐是重度孤独症患者。并且由于胎儿期受到了药物刺激,导致发育出现障碍,十五岁的她,身高却跟十岁的孩子差不多。而且,她语言障碍很严重,虽然一直都有很好的条件做康复训练,她能发音的词语仍旧很有限。她早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陆友铭了解到这些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和臻这种家庭,怎么可能会不重视孩子?竟然让她从胚胎期就受到了伤害,接着还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两人照例来到画室,李妈很亲切地跟陆友铭打着招呼,他之前单独来过几次,虽然没有遇见和臻,但是跟李妈倒是熟了些。

“你什么时候来过?”和臻把李妈送进来的咖啡递给他。

“就前一段时间。”陆友铭弯下腰看沐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上画笔飞快地描绘着窗外的风景,不由惊诧。

“为什么会想到来看沐沐?她也……不怎么认得人吧。”和臻啜了一口咖啡,问道。

陆友铭站直身体,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就是来看看,……我想可能会遇到你吧?像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正好给你送衣服,我想跟你道歉的话也只会来这里等你吧,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去公司好像太打扰了……”

和臻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拿出手机,说:“你号码?”

陆友铭明白他的意思,忙一连串报上自己的手机号码。

和臻存了后给他拨过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陆友铭拿出来,看着那个号码点点头,准备存上去,“和……经……”他默念着。

“和臻。”和臻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手机屏幕,挑了挑眉表示不满。

陆友铭抱歉地笑笑,乖乖存个了“和臻”。

“你这个人情商不怎么够用。”和臻冷不丁说道。

陆友铭喝了口咖啡,低着眼没说话。

“你很怕我?”和臻问。

陆友铭像被戳中了心事,心虚地摸摸鼻子,“也……没有啊。怎么会?”

和臻笑了笑,“其实那天本来就该我谢谢你。”

陆友铭:“那个,正好遇上,不用客气的。”

和臻:“那天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放纵会让人空虚。只是你那番话说的有点……自以为是?”他尾音微微上扬。

陆友铭没敢接话。他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和臻:“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爱情。何况是gay,l这种场所会存在,原因就是如此。”

陆友铭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和臻:“更何况我,呵……”他的语气有点慨叹。

陆友铭终于忍不住,“你根本就没有期待。”那种放纵,不是在寻找,原本就是一种放弃。

和臻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直看得陆友铭别开眼去。他说:“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只有存在的东西才会消失。’”

陆友铭难得地点点头,正色道:“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

和臻眼睛亮了一下,“你也读过?”

陆友铭点了点头,“以前读过,很喜欢这本书。”

和臻:“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陆友铭:“因为不愿承担失去的后果,所以不去拥有。可是……爱情也好,父母也好,就算消失了,也一定会留下什么变成我们本身。”

和臻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似放松筋骨般耸了下肩膀,转移了话题:“你是辍学了吗?以前学什么的?”

陆友铭:“嗯,只上过一年半的大学……”他抬眼看了看和臻,轻声说:“不过我从小就是学医的。”

和臻愣了一下,像想起什么转头望向窗外,“难怪。我那次见你……”他停顿下,“……上次你分析沐沐的情况,很专业。”

陆友铭抓抓头,“正好涉猎过这方面的内容。”

“一般人不会用那种专业词语。”和臻解释道。

陆友铭笑了笑,没说话,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两人站在沐沐身后,各怀心事地望着沐沐作画。

她永远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症患者,除了名字,其实跟孤独并无太大关系,因为他们并不是自愿地约束起自己的内心,她们是被推倒了第一块骨牌的多米诺。

但是……陆友铭偷瞄着和臻的侧脸,轮廓柔和、表情恬静,却莫名散发出一种冷漠的气息。他不由心下感叹,这样执意封闭自己的和臻,却恰恰像是一名——孤独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霜:和小受,你今天话好多,不怕形象崩了吗orz

和:谁让你家攻情商太低,从来都看不懂别人的脸色┑( ̄Д ̄)┍

陆:……【腹诽:你面瘫。。。而且,人是你家攻。

和:【面无表情,目光似箭

陆:【摸鼻子

霜:【流年不利,飞矢中膝】是我情商太低

☆、命运囚徒

两人从“拥抱星星”出来,天色微微发青。并没有逗留多久,沐沐基本上不会跟他们有任何交流,和臻因为工作关系没有办法全身心照顾沐沐,所以才会经常来看她,毕竟对于孤独症患者来说,她们还是能对亲近的人产生一定归属感的。

两人都有开车过来,和臻的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等在门口。本来应该就此分头,但陆友铭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我请你吃饭吧?”

和臻忍不住笑了,笑得露出了脸上的小酒窝,他说:“那明天吧,今晚我有约了。”

陆友铭突然如蒙大赦,使劲点着头,“好好,明天晚上怎么样?你想去哪里?不用怕我请不起的,那些高级饭店是不是得提前预约?你先跟我说说你想去哪里?”

和臻觉得他很好笑,又不由心里有点暖,没有人对他这么认真过。

他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做饭就不错。”

陆友铭懵了,这啥意思?我做饭?

看他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和臻又笑了。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漫不经心地说:“你家方便吗?”

陆友铭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下血本的。

“方便方便,简直太方便了!”

“那就好。我赶时间,明晚联系你。”和臻冲司机打个招呼,坐进车里,对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明天再见。”

直到和臻的车已经拐出了街角,陆友铭还站在原地,对和臻摆着手。怎么突然觉得和臻变得很亲切呢?他摸着下巴心里暗暗欣喜,这种莫名僵硬的关系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第二天上午,正在公司忙活的陆友铭却接到文正的电话,说中午有点要紧事,想把见面推迟到晚上,征求他的意见,陆友铭想着这些高层们真是忙,见个面还得再三预约的,于是没多想就答应了。

直到吃午饭……他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了和臻晚上请他吃饭的!他满脸一个大写的“懵逼”!

他饭也顾不上吃,权衡着,文正就快要出国了,事关非非的未来,他知道文锦添这条路是怎么也走不通的,想要他们放手,只能从文正这里下手。似乎……这件事更重要一点。

于是,他很无可奈何地准备给和臻打电话道歉。……他想好好道个歉,怎么就这么难呢?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但给人印象总是不那么好的。

还好,昨天留了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听声音是在外边,略显嘈杂。和臻清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倒显得没那么冷淡,“陆先生?”

“嗯,是我,和……和经理对不起啊,我这边突然有件急事,晚上大概没时间给你做饭了。”

陆友铭满是抱歉的声音传进和臻的耳朵,他不禁眼皮跳了一下,声音却依旧平静:“没关系。”

“改天,改天我一定好好请你。”他语气恳切。

“好。”和臻回答。

寥寥几句话,事情算是解决了?但双方都还没挂电话,陆友铭不禁问了句:“那你吃午饭了吗?”

那边停顿了下,答道:“正在吃。”

陆友铭觉得自己似乎打扰到了和臻,有点抱歉地说:“抱歉啊,打扰你吃饭了。那,再见。”

他准备听到和臻的“再见”后就挂断电话,不料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句:“陆先生,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低姿态的,你又不欠我,我也没有任何瞧不起你的意思。”

陆友铭愣了下,无声地笑了笑,怎么解释呢?

和臻听他没回答,难得地继续解释道:“你拿对文正的态度对我就可以。你连他都从容以对,为什么对我总有一种……嗯,无端的讨好感?”

陆友铭张着嘴哑口无言,过了好久,只干干说了句:“你不一样。”

和臻是没能明白这个不一样指的是什么,但这句话本来就有着一种蛊惑的力量。他嗯了一声,没打算在电话里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说了句:“那下次再约,再见。”

电话被挂断,陆友铭扒拉了两口凉透的饭,心里却暖洋洋的,他越来越感觉和臻实际上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

晚上八点,陆友铭来到跟文正约好的西餐厅。两人约好是八点半,他怕市中心堵车于是提早来了一会儿。

这种气氛的地方,让他多少有点不自在,幸好坐在窗边,还能转一下注意力。侍者给他送上来一杯柠檬水,他一口一口地喝着,心里组织着语言,该怎样说动文正。

西餐厅在大厦顶楼,坐在窗边,他能看到漆黑的天空,有几颗星星若隐若现。

月亮被一絮乌云遮住,眼前猛地暗了下来。

梁高峰点燃手里的打火机,打开这座废弃的集装箱做成的仓库的铁门,陈锈夹杂着灰尘从门缝落下来,粘在他满是黏腻汗水肩膀上,他毫不在意,眼睛发红,嘴里发出一声变态的笑,“哈哈哈,美人儿,看今天还有谁来救你!”

他把一个麻布袋子往地上一扔,打开一旁悬挂着的球泡电灯,冲着布袋踢了一脚,“打开!”

他身后两个手下忙上前把袋子解开。

和臻头发凌乱,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捆着,嘴里被塞了一块脏布,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睁不开眼。

“啧啧,你还像当年那么漂亮啊……”梁高峰蹲下来舔了舔唇,曲起手指色情地滑过和臻的脸。

和臻眼里露出一股厌恶,胃里翻腾着直想吐。

下班的时候,他看到ey发给他的短信,说有急事想请他帮忙,结果他来到约定地点,没见到ey,却被这个流氓绑了来。

他看见这个人就恶心,若不是他,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啧……别露出这种可怜的小眼神,我会忍不住的。”梁高峰说着扳起和臻的头,在他的脸侧舔了一下,还故意发出恶心的丝溜声。

和臻狠狠瞪了他一眼,被塞住的嘴,只能发出类似呜呜的声音。

“别急嘛,这就让你说话!”梁高峰把他扛到一旁铺好的木板上,重重扔下,取出他嘴里的脏布,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不怀好意。

“ey呢?”和臻被摔得头脑发昏,没想到自己还能冷静地问出口。

“还惦记着那小子呢?被出卖了还不知道?”

和臻心惊,怎么可能,ey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他冷冷开口:“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小骚货,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梁高峰捏着他的下巴说道。接着连带手下两个小弟,三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和臻看到他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把光亮的水果刀,冲他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和臻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

“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会猜不到?!”梁高峰抓起他的衣领,目眦欲裂般瞪着他,眼神里满满地恨意,声音中透着一股变态的兴奋:“毁了你!”他额角的青筋突出,咬牙切齿地说:“像你当年毁了我那样,毁了你!”他说着手掌贴在和臻的胸前慢慢往下滑去,直到他的小腹,猛地抓住他的下身,和臻吃痛地“啊”了一声。

“嘶……”梁高峰仰起头,血红的眼睛里露出兴奋,一脸享受般打了个冷颤,把刀贴在他的脸上,缓缓移动着,“叫的真好听啊,连我都要硬了!来,再叫两声……”他的手覆在和臻的下身,隔着薄薄的裤子毫不怜惜地揉搓几下。

和臻咬紧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却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身体颤了颤,脸蹭上了刀刃,划出一道血痕。

“啧啧,这么漂亮的脸,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他说着继续转了转刀柄。

一阵刺痛,和臻的脸上再次被划了一道伤口。他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梁高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汗水,按着他的双腿,开始解和臻的皮带,并且握住他的下身重重揉捏,像要毁掉它一样。

和臻挣脱不开,只能咬紧牙关忍耐着。不知刚才他们喂自己吃了什么,这会儿四肢绵软,浑身无力。他心中充满了耻辱感,紧闭着眼,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能崩溃!

一阵突出其来的凉意,他的裤子被退了下去,他睁开眼,努力地往后挪着身体,眼神一如冷箭,声音却开始发颤:“你别过来。”

“我就过来了,怎么样?”梁高峰俯身调笑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动手扒去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那双沾满汗水、粗糙黏腻的大手,像蚯蚓一样不停地在他身上游弋。

恶心,他蜷着腿,垂下头开始干呕,心理濒临崩溃,十六年前的那一幕不由自主地闪现出来,他拼命摇着头想要把回忆从脑海中赶出去,但是……没办法……他大口地喘着气,快要不能呼吸。

“打开!”梁高峰对着手下一声命令。

一束亮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和臻眯着眼望过去,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那人手里似乎捧着一台黑色的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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