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者7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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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关灯之后,浓稠的黑暗便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弥漫,安东感到一些疲倦,但却并没有多少睡意。

他很难真正入睡。

虽然有时勉强能够进入类似睡眠的昏沉状态,但身体在放松的同时,精神却始终难以控制地高度紧张着,就像是被人在脑海里植入了一根始终紧绷着的弦。?

幼年期的时候——也没有很久,毕竟他们都是速成产物——大概在半年前吧,那时他还被关在实验室里被人做着日复一日的抽血化验一类的调试工作,时常会因为剧烈头痛而哭闹不休。教官因此跟负责照顾他的那位研究员纠缠了许久,直惹得对方不耐烦了,才得到一个“基因不稳定”的敷衍答复。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

所有涉及在内的人都心知肚明,包括他们自己,R国军方最引以为傲的王牌武器,除了被冠以“波塞冬”之名的番号之外、其余信息的保密权限全都高得可怕的水下特种作战部队,其组成队员根本就是一群掺杂了深海异形基因的杂种,他们复杂而紊乱、毫无规律可循的怪异基因组足以颠覆现代生物学的现有定论,甚至因此被认为是对造物主的一大亵渎、来自撒旦的邪恶产物,随时都有解构崩溃的危险。

而在科学院那些文质彬彬的白大褂口中,这只不过是生物在飞速进化途中所不可避免的一点基因缺陷,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缺憾,带给国家的是可以量产的超精锐人型兵器,以及至少跨越当今科技水平五到十年的宝贵先机。

机遇,危机,永不平息的战火,伟大的、必要的牺牲……

安东慢慢闭上了眼,任由思绪如同流水一般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几十分钟,或者几个小时,他说不好,时间的标尺好像悄无声息地融化了,他对此无法做出太好的判断,只觉得两边太阳穴的部位隐隐作痛,并且痛意越来越鲜明,像是有什么人在拿一只小勺翻搅脑浆。

冷汗不知不觉冒了出来,身体因为这阵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打起颤,他将牙关咬得死紧,隐约尝到了一点鲜血的腥味儿。

头疼没能得到丝毫缓解,而后来似乎连氧气都不能很好地滋润胸腔了,少年压抑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吵得向来睡得像死猪一样沉的尤利安都嘟哝着翻了个身,咂巴着嘴又睡过去了。

正在安东想要起身去补给箱里拿止痛剂的时候,一只熟悉的、粗糙的温热大手摸索着攀上他滚烫的脸颊,男人还带着点沙哑的嗓音随之在黑暗里响起:“安东?”

他说不出话,只能回以沉重的吐息。

“又头痛了?真糟糕,我忘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呢,还让你潜水潜了那么深……”

男人听起来有点懊悔与心疼的声音,不知怎么竟奇异地安抚了安东身上的不适,他放弃了去拿止痛剂的打算,转而挨靠住对方温暖的身体,强迫自己做着深呼吸。

索科洛夫怕他憋闷,索性将他的脑袋托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上,替他拍打着后背,“就是这样,没必要依赖药物,你自身就有能力缓解,别紧张,慢慢地吸进更多空气……”

重复了十几组深呼吸之后,安东的状况才有所好转,呼吸平稳了不少,只是额头上仍布满冷汗,眼前景物有些轻微的模糊。

“我……”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出口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要小得多,几近无声,“我听到了,那种……呼唤……奇怪的电信号,就在我潜到差不多八百米的时候,它们变得清晰,离我越来越近,我意识到它们也许是想捕获我……或者至少捕获到我的一部分组织……”

“你受伤了吗?”男人耐心地问,声音很温和,让人安心。

看来那支精力药剂的药效果然正如那句简介有力的广告词,“精力不济,一剂见效”——对方那种虽然仍略显疲惫,但已经不再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那样可怕的脸色透过朦胧的视线映入眼帘,竟使得少年心中不知怎么浮现出一个与当前谈话毫不相干的念头。

“也许吧,我不清楚。”他说,“那并不是实物,只是一种……生物波动,类似辐射一类的东西,它们不喜欢我,厌恶着我身上的某种东西,于是单方面断开了链接。那之后我就感觉有点不舒服,身体发热,头痛,但没有大碍。直到刚才,这些症状开始加剧。”

索科洛夫在黑暗里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下文。

也许是因为大脑尚未得到充分休息、转动得太过迟钝,男人困惑地思索了片刻,才从少年强作镇定无谓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有些迟疑地接着说下去:“是……的?这只是一次意外,是我考虑得不够深入,抱歉。”

“没什么。”

安东紧绷的语气顿时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上次体检的时候,西文博士说我的情况已经大致稳定下来了,基因组排列渐趋有序,大概率不会再产生异变。”

果然是因为这个。

索科洛夫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被冷汗打湿的额头:“安东,你们所有人都会程度不同地遭受‘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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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病’的困扰,这是进化的代价,无法避免,你不用太过在意这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

他没有再说下去。

安东也没有再开口,静谧的夜色里只隐约能听见尤利安小猪一样无知幸福的鼾声。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的时候,被中途打断的睡意也跟着围簇上来,男人不自觉地合上眼睛,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之时,他忽然又听见了一道极其低微的声音,像一阵清风似的从耳边掠过:

“……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不会放弃我,对吗?”

“嗯,不会……”索科洛夫其实并没有很好地理解这句问话的真实含义,全靠舌头与声带的本能震动在做出回答,他太累了。

“也会永远记得我吗?”安东并没有妥协,仍然在依依不饶地追问。

男人被骚扰得有些烦了,一抬胳膊,将少年还在发育期的纤瘦身体揽进怀中。

对方那片丰满柔软的胸脯紧贴着少年还发着烫的脸颊,这让他不由联想到母亲温暖的胸怀,那个他从未体会过的形象。他一下子哑了声。

“安东,”他听见教官略显疲惫困倦的声音说,“你们就像是我的孩子,我认得你们每一个人,我会记得你们每一个人,永远都会记得你们的付出……与牺牲。”

安东缓缓眨了眨眼。莫名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来回翻腾,他想不明白,头又开始痛了,眼眶里泛起酸涩。

尤利安那个蠢货。

他在闭上眼的瞬间,脑海里又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在每次听对方喋喋不休抱怨不停的时候都会冒出来的念头。

前辈们受到的那些优待,那些让每一个新人都眼红得心痒难耐的好处,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更年长、经验更丰富,理所当然地会被更早地“消耗”,而对于世界还懵懵懂懂、满怀热情的新人们则会是下一批的填补,他们迟早也会接受这项带着怜悯色彩的补偿。

安东思考过很多事,那些不被允许思考的事,那些在集中教育期间一旦提及就会遭受严厉体罚与十数天禁闭的事。他已经学会闭口不谈,隐藏一切有可能成为“危险”的想法。

可是今天,他得到了最信赖、最依恋的那个人的隐晦许可。

种种纷繁复杂的念头就像是第一场春雨过后的野草那样疯狂生长蔓延,将他的内心都填塞得充盈而满足,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翻涌。

在这种短暂而麻木,日复一日的服从与任务之中,消耗可消耗的一切作为祖国这轮巨型航船驰骋于世界之海的燃料,这样廉价的、毫无意义的一生,也会在某个人的记忆里留下哪怕一星半点的痕迹吗?

他在黑暗里呆怔了不知多久,突然扭过头,张开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左胸口之上,那个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淡淡的血腥味儿漂浮在近在咫尺的空气里。

男人的身体疼得一颤,但并没有挣扎,反而更加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嗓音变得低沉含混:“……好了,睡吧,明天还有训练。”

少年抿了抿嘴,将口腔中那点被唾液稀释的血沫压入咽喉,带着一点隐秘的、被宠爱着的欢喜,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此时的安东还太过年轻、太过稚嫩,自诞生以来就极度闭塞压抑的环境令他自以为的沉重思索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天真的影子。他不会明白,所谓的命运,究竟是抱着何等巨大的恶意在暗中窥视,以无形无情的巨手肆意摆弄着世间渺小与尘埃无异的蝼蚁。

以及,被他与所有同伴都视作至亲至爱的、最亲密无间的那个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协同中央军署一起向他们下达了那道几乎是必死的、向着“深渊”进军的残酷指令。

那一天,所有美好温馨的过往都在万米之深的极寒海水之中尽数化作泡影,挟着他们这些廉价制品的重量一同下坠,无尽下坠,直至永恒的黑暗。

8

三年后,新历436年。

在旷日持久的“波塞冬”计划正式终止的第二天,最后一批样本也随着来自R国首都的补给船队一起在具有外交赦免权的中立浮岛秘密登陆了。

“——我们需要立即见到索科洛夫中尉。”

这是双方代表在睽违多年的正式会晤之时,多伦诺夫中校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在她的身后,三四名容貌美丽得近乎梦幻一般的少年正怯生生地站着,神情畏惧,像是要给彼此打气似的挽着彼此的手臂。银白色长发一直披散到小腿,紫罗兰色的秀丽眼眸中似乎含了泪水,眼尾散发着可怜的红晕,脸蛋也有些发红,露在病号服外边的四肢皮肤素白得像是终年不化的冰雪。

安托斯冷眼瞧着这些少年,目光逡巡过他们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已经隐约能窥见日后风华的精致面孔,那些跟自己、跟朝夕相处的同伴们相似得可怕,几乎像是用同一副模子刻出来的面孔,脸色阴沉沉的,半晌都没有出声。

少年们被他毒蛇一样的眼神盯得脸色发白,单薄的身板都有点摇摇欲坠,中间那个气质尤其柔弱可怜的少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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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控制不住地抽泣了一声。多伦诺夫中校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劝慰了几句,又焦急地去向始终一言不发的青年交涉:“阁下,请您相信我们绝无恶意,那份协议仍然生效,联盟政体存在期间,索……那位中尉的所有权利都属于您以及您的兄弟。可是,您应当看得很清楚,这些孩子——”

她让开一步,把几个不安地相继往自己身后躲去的少年们推到前面去,试图唤起安托斯的一点怜悯之情:“这些孩子,他们也是您的兄弟。他们快要长大了,‘基因暴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我们对此无计可施,他们需要的是亲眷与伴侣的帮助……”

“……海。”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多伦诺夫中校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低头看向刚才出声的那位少年:“萨杨沙?你说了什么吗?”

“在……海里。”

名为萨杨沙的少年似乎有着某种语言障碍,简单的几个单词说得十分费力,只有一个“海”吐字格外清晰,没人会理解错他的意思。

安托斯突然冷笑了一声。

——来自深渊之下的,海底深处的“呼唤”。那是无法用任何现有科技手段进行有效阻隔的、源于基因层面的吸引,何况是他们这些本来就具备致命的基因缺陷、亟待修补的混血种。

自从深渊一方单方面解除信息屏障之后,所有的样本都难以避免地受到那些同源基因组的影响,连最基本的认知教育都无法顺利进行,生物自救的本能令他们近乎执拗地渴望回应那些可怕的“呼唤”,可那绝不是救赎。

一旦真正靠近的话,靠近那些打心眼里厌恶着混血杂种的异形生物……

多伦诺夫中校打了个寒颤。

注意到对面青年的神色在肉眼可见地变得不耐烦,她只得放弃了以同胞情谊打动对方的企图,苦笑着说道:“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批了。主席在国会上宣布‘波塞冬’计划永远也不可能重启,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已经销毁,培养皿也被送到后方的科技工厂进行集中处理……只是,在处理胚胎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部分胚胎自主激活了。”女人的表情十分无奈,“您想必也能理解,这些孩子对我们来说究竟有多珍贵,科学院那边首先就坚决反对把已经具备生物活性的样本销毁,主席是顶着近联盟三分之一选票的压力一力否决了对方提出的继续实验的议案,作为让步,我们也无权处置样本,如果想继续保留他们,就只能将他们送到这里,由亲眷照顾看管……”

“你们的决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安托斯收回审视的目光。

不可否认的,他的确从面前这帮站都站不直的小崽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亲切,越是强大的生物越是热心于关爱幼崽,可是有谁慷慨到愿意将本就所剩不多的猎物都拿出来与人分享呢?更何况,猎物还是如此美味、如此诱人,他们自己都尚且不够分。

想到那个已经被同伴们带去享用多时的男人,安托斯心中越发焦躁,急于结束这次谈话:“好了——”

“如果您愿意留下这些孩子,并且帮助他们稳定住基因问题的话,中尉的最后一项个人权利也将会终止。”多伦诺夫中校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是被政府承认的、尊重那迦族传统的正式婚姻,可是中尉毕竟还是受联盟法律保护的公民,他的女儿、从前的战友与部下都在要求与其进行公开合法的联络……当然,这对您与您的兄弟们来说只是一点小小的困扰,不足为虑,可是若有更便捷的方式能够解决一切麻烦……比如,在联盟户籍网络中正式取消中尉的公民身份,那样的话……”

青年目光一凝,他脸上自始至终都懒懒散散的神情,在此刻终于有那么几分认真起来的意思了。

由多伦诺夫中校担任总指挥官的运输船队于黎明时分离开浮岛所在的曙光港,留下了一批能供给全岛人员生活一整年的丰盛物资,以及几位与岛上常驻外交官样貌极度相似的孱弱少年。

厚硬的军靴靴底在细白砂石上碾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每响一声,萨杨沙都像是一只听到了雷霆霹雳的兔子,身体猛然一哆嗦。

在他这种胆怯得近乎可笑的表现中,旁边的弗拉基米尔与尼基塔也被带动得心惊胆战,彼此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胆子相对较大的尼基塔哆嗦着开了口:“你,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前方的脚步声一停。

“去能解决你们的问题的地方。”青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扭过头随口说了一句就要继续赶路。

尼基塔还想追问,但是被慢腾腾落在最后的伊戈尔伸手拉了一下,瘦弱娇小得像个小女孩儿的少年冲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感觉到了,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了。

某种东西,他们能感觉得到的从海底深处传上来的某种东西,以一种更为温和安全的方式来到了他们身边。

身体好像都变得暖和了一点,一直以来都深深地折磨着他们的基因病的苦痛在此刻也减轻了不少,伊戈尔原本苍白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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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上竟然都泛上了一丝红润的微光。

属于血脉相连的同族之间的生物信息素……以及,掺杂在其中的一种奇异的、如美酒般醉人的荷尔蒙。

——可是,这里明明不是“海”呀。少年们的心中几乎是同时升起了一丝困惑。

“海”被他们踩在了脚下,隔着厚厚的一层土地。

在登上这座神秘的浮岛之前,他们所有人——包括多伦诺夫中校——都以为吸引着他们的那种东西来自深海。

然而,在跟随着这位跟他们容貌相似、只是成熟许多的陌生青年走了这么一会儿之后,他们才有些迟钝地意识到,那种古怪的吸引力似乎并不来自……不,并不完全来自海底,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正从前方不远处的那栋高大而精美的房子里隐隐约约冒出头来。

安托斯停下了脚步。

有些不情不愿似的,这位相貌气质都有点过于锐利刺人的青年一句话也不跟这些还懵懂无知的后辈们说,只是粗鲁地一把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迈进那浓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去。

房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日光灯,却离他们很远;窗户很高,像是悬挂在半空中,透进来的自然光也少,光线昏暗,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阵奇怪的、急促而不稳的呼吸声越发明显,偶尔会泄出一两声模糊的、像是压抑着什么的沉闷低喘。

浓郁而缠绵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的鼻腔里,久久不去,仿佛能直通大脑神经,叫人不知怎么就觉得脑袋昏沉起来。对此表现得最敏感的萨杨沙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烫,像是发了高烧一样。

没有人说话,就连带领他们进来的安托斯都没有,只是那双颜色更加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着,慢慢亮了起来。

冗长的寂静逐渐蔓延,直到被一道柔美甜蜜的嗓音所打破:

“女士,休息时间结束了。我得向您确认一下,您是否仍然坚持自己最初的控诉?”

“……是的。”另一道声音这么说,尾音有点颤抖,尚未完全出口之际就变得含混,像是被什么人强迫吞下似的——

可是,那分明是个低沉的、颇具磁性的、沙哑的男性嗓音。

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年们在黑暗中茫然地睁大了眼。

9

也许是走得足够近了,也许是眼睛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光线,眼前的景物一点点变得清晰。

这边的场地似乎被装扮成了审讯室的模样,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日光灯忽明忽暗,但是各种装饰都极度夸张,更像是在出演一幕舞台剧。

审讯桌前,正端坐着的青年穿着一身煞有介事的警员服饰,手握一根乌棕油亮的皮鞭,目光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那个瘫坐在宽大的讯问椅上、气喘吁吁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的……男人。

单看外形的话,这是个十分高大结实的成熟男人,浑身肌肉饱满紧实,隆起的线条如丘陵般蜿蜒起伏,显得阳刚而英武——如果忽视他身上那件明显小了好几号的女式紧身长裙的话。

极深而长的V字领几乎一路开到肚脐,而那件黑色蕾丝边胸罩看起来也委实太小了一点,将男人本就健硕丰满的胸肌勒得鼓鼓囊囊的,两点深色的乳头被挤得露在胸罩边缘,乳晕涨大到不正常的程度,上面穿着两枚闪闪发亮的银色乳钉,仔细一看,那润泽的光亮似乎是某种乳白液体,不多,只有寥寥数滴,乍看之下竟仿佛是妇人产乳一般;

再往下,男人的腹肚隆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肚皮被撑开,看不清肌肉的轮廓,倒像是早孕的妇人,两条颤抖的结实长腿分得极开,几乎像是架在两边扶手上一样,整个下半身都叫人一览无余:大腿上套着的黑色丝袜上缘延伸至高开叉长裙中去,隐约可见一点同色的蕾丝内裤,一只丰腴肥软得令人想入非非的屁股被男人自己的体重压坐得软颤变形,黑丝在靠近臀丘的位置被撕开一个洞,两座颇为肥美的肉峰间夹着一只红肿可怜的肉嘟嘟穴眼,一股接一股的白色浊液正从那不住收缩蠕动的小肉口里汩汩往外流,皮质椅面上已经积攒了一汪蔚为可观的小水洼。

“女士,”那眉眼间拢聚着一股柔媚之意的青年再度开口,嗓音已经兴奋得有些发颤,“既然您无法辨认出凶手,并且仍旧坚持控诉,那么,就请您再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一遍吧。”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只是靠在椅背上艰难地喘息了一阵,才堪堪能直起身子。他时常咳嗽,声音粗哑,似乎是喉咙受了点伤,吐出的词句并不清晰,语调没什么起伏,像是念台词一样呆板乏味:“我今晚下班之后,天已经很晚了,没有路灯……”

“抱歉,容我打断您一下,”警官打扮的青年优雅地抬手示意,“您在哪里工作?”

“……酒吧。”

“哦?”青年意有所指地提问,“您的工作是?”

男人闭了闭眼,麻木而尽职尽责地开口:“艳舞女郎。”

“即使身怀有孕?哎呀,还真是不称职的母亲呢。”青年淫猥下流的目光从男人鼓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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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肚上一闪而过,“好了,您可以继续了。”

短暂的停顿,似乎在努力回忆。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一个男人……非常年轻的男人,袭击了我。”

“袭击?是抢劫犯吗?请说得明白一点。”

“……他强奸了我,把他的……恶心的精液,都射进了我的身体里。”

在说到“恶心”一词的时候,男人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感,眉头微皱,而这显然令负责审问的警官感到不快,讯问的进程一下子加快了不少,用词也变得露骨:“是吗?您这么笼统的说法可不行,我必须得掌握更具体的线索,要不然可不好找出凶手……他是怎么强奸您的?采用的是什么体位?你们有接吻吗?他除了肏您这只可爱诱人的屁股,还对您做过什么事吗?”

男人被这一连串毫不客气的下流问话砸得晕头转向,他张了张嘴,但像是卡壳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表情有些难堪,脑袋慢慢低了下去。

青年再三催促,他也不肯再开口,脸上像火烧一样蔓延起一层浓郁的红,那可怕的热度灼烫得他坐立难安,脖颈连带胸膛的皮肤都红了一大片,更衬得他胸口那些青青紫紫的手印咬痕触目惊心。

“我……我忘记了,想不起来……”男人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他实在说不出那些淫秽粗俗的词眼,只得硬着头皮胡乱答道。可是,话才刚一出口,他就猛地反应过来这种逃避式的回答恰巧会将剧情导入另一条分岔路,他刚刚才亲身体会过的另一种取悦对方的方式……

“不,不不!抱歉,我不是……这不是我的答案!让我想想……”

然而,男人仓皇失措的补救随即就被另外的声浪一股脑儿地压倒了。

“好啦,警官大人,既然这位女士想不起来,我们就还是用老法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黑暗退去,就像是幕布被拉开,露出几位坐在旁审室的年轻男人的脸——眼神灼灼发亮,涌动着亢奋欲火的、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

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旁审室的大门一拥而入,像是饿极了的狼群一样目标一致地朝着唯一一只美味羊羔扑去,直到负责审讯的青年警告似的在桌沿上狠敲了几记皮鞭,他们才不情不愿地暂且停住正搂着那可怜男人肆意揉摸抚弄的动作,极其敷衍地一个接一个说起自己的台词:

“啊,我是酒吧的调酒师马特维,我看这位女士离去时孤身一人,就将客人托付给我的同事叶夫根尼,追出酒吧去送‘她’——”

“我是街道清洁工阿纳托利,是在附近的那家小餐馆对面遇见‘她’的,‘她’好像喝醉了,走路踉踉跄跄的,我出于好心就上前扶了‘她’一把。”

“达尼亚,网络工程师。我在家中睡觉,突然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于是下楼查看——”

“乔玛,也是听到了求救声才前去帮忙——”

……

青年们飞速说完台词,接着就紧紧地盯住了警官,期待着他的宣判结果。

警官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这条剧情线刚才已经走过一遍了,如果男人按照剧本的安排来回答,接下来就该是他因为害怕被按上卖淫罪的名头而主动引诱自己,被保释出狱后就顺理成章成为自己的情妇的剧情了,可是现在……

“好啦,女士,”他不爽地说道,“既然你认不出这些来帮忙的男士中究竟是哪一位强奸了你,那么就用身体来辨认一下吧,想必您的屁股还能记得把自己搞成这副凄惨模样的大家伙,谁第一个来?”

——安托斯怀着一丝遗憾的心情拍了拍手,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游戏暂且中止的信号。

“哦,安托斯,”警官——谢苗托着下巴,懒懒地从实为办公桌的审讯桌上看过来,“工作处理得怎么样?”

安托斯微微一笑:“还好。今天是新剧本吗?看起来很有意思。”不顾同伴们不满的连声抱怨,青年脱下外套,推着几个已经看傻了眼、直愣愣得像块石头的少年走上前去。

“怀孕的脱衣舞娘在下班途中被陌生男人尾随强奸,报警后又被当值的警员诱骗发生性关系……”谢苗懒散的语气在看到安托斯身前的少年们时一停,身子也慢慢坐直了,“这是?”

“新的麻烦,不过,报酬还不赖。”

索科洛夫看到了几张久违的、稚嫩的面孔。

在已经被不知多少人轮奸过一遍后又被曾经的部下抱在腿上奋力肏干,身体剧烈地上下颠簸起伏,脑子都被晃得晕沉沉的,思维混沌成了一团烂糟糟的浆糊,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极力压制下反抗的本能,放软了身体迎合对方毫不留情的凶狠攻伐,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然而,那只不过是来自心理层面的无用安慰。

胸部被两只从背后伸过来的手用力抓揉、碾按,贯穿有两枚冷硬乳钉的乳头几乎要被那过于狠戾的手指掐拧得从胸膛上掉下来,剧痛感压迫着心脏,呼吸都随之困难起来,可是来自后穴的顶撞还是一下狠过一下,似乎恨不得要将整根狰狞粗壮的巨棒都塞入那个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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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到极致的娇小肉穴。他痛苦地哀嚎出声,身体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但这并没能换来丝毫怜悯,冰凉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他被迫转过头去跟对方接吻,野兽一样的尖利齿牙撕扯着他的嘴唇与舌头,这下他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声苦闷的、哭泣般的喘息。

“女士,”他听见对方在唇齿相交的间隙含混地发问,声音里带着笑,却再没有曾经的温情,只有满满的恶意,“是我吗?是我强奸的你吗?”

“哈……啊啊……我,我不……知道——”他艰难地挤出几句台词,还没等他说完,余下的话语就被下一轮的凶猛挺动撞得粉碎,他猛地抽吸了一下,这一口气却久久都没能吐出来。

“是吗?不过,也许你需要再花点时间感受一下,感受一下我肏你的方式跟那个强奸犯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要忽视每一个细节啊。”

“呜啊……别……”

青年的动作实在狠戾得不像话,每一下抽插都深重得几乎要捅穿肚肠直捣内脏,窄小肉穴被撑开到几近胀裂的极致,失去肛塞的填充之后,肉棒每一次短暂抽出的间隙都会使得被灌得满满当当的精液滴滴答答地漏出些许,随着那只丰满肉臀底下的浓白水洼越来越大,男人被精水填塞得鼓胀的肚皮也渐渐小了下去。这一奇异的变化引得背后的青年发出古怪的哑声嘶笑:“啊呀,真不好意思,您的‘孩子’,好像被我干得流产了……”

说完,他两只洁白而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的手掌已经朝着男人微隆的小腹狠狠按了下去——迎着他自己耸胯肏干的方向。

“啊啊啊——!”

在被迫着挤出这半声凄厉惨叫之后,男人嘶哑的声音就慢慢微弱了下去,眼前阵阵发黑,晕厥感时隐时现。

视线渐渐模糊,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流出了眼泪。身体与心灵已经极度疲惫,他甚至有些期待自己能够昏过去,可是每次濒临昏迷之际都会被一阵粗暴得比强奸更甚的猛烈肏干硬生生弄醒,意识半浮半沉,像是漂浮在水中,惶惑而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男人已经彻底折服在这场残酷肉刑之下。

如果能张口求饶,如果求饶有效……

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几张熟悉得令人觉得可怕的面孔一齐撞入了他的眼帘。

“叶菲姆,游戏先暂停一下吧,让幼崽们先来,他们是第一次发情期。”

不知是谁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而背后的青年低声骂了一句脏话,随后动作就变得迅疾而粗鲁,简单冲刺了十几下之后就粗喘着射了进来,短暂的停歇之后,青年将他的身体从自己半软下来的阴茎上拔下来,随意推倒在铺了一层天鹅绒地毯的地板上,就像是随手丢弃一只灌满了精液的飞机杯。

——这么残忍地、毫不留情地折磨着他的人,原来是叶菲姆吗?

那个心软又腼腆,会因为他的一句夸奖而高兴上一整天的孩子……

索科洛夫颤抖的手紧抓着地毯,像是一种支撑,勉强让自己不至于狼狈到趴到地上。他缓缓喘出了一口气,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终于消退了几分。

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是另一只手,更多的手纷纷覆了上来,好奇似的戳弄抚摸着他的脸颊与身体。有人……几个人,在他跟前蹲下来了。

“你……是谁?”说不上是陌生还是熟悉的嗓音问,似乎还带着点紧张。

索科洛夫慢慢把头抬了起来,视线一点点聚焦。

眼前的这几张脸孔正如刚才匆匆一瞥之下的那样,美丽、天真、不谙世事,望着自己的眸子纯净得像是水晶,一丝瑕疵都看不见。

安东,尤利安,谢尔盖,奥古斯特维奇,阿布拉沙……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张同样的脸在他脑海里依次闪过,每一张脸都微笑着,满怀希望地注视着前方,每一张脸上的表情都定格在他们最鲜活生动的那一刻。

……这样一来,好像那些被漆黑海水席卷而去、连一片残骸都无法留下的冰冷画面,才是荒唐的假象,虚无。

男人黯淡而麻木的眼睛渐渐迷离起来。

大概是长期与异种高强度交媾、融合了对方大量体液的缘故,他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察觉到眼前的雄性——即使他们过分年轻——是急需自身抚慰的对象,男人体内像是坏掉了一样疯狂分泌着某种类性激素样物质,奇妙的、原始的性欲的气味如同实质一般飞速向外攀爬,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少年身体歪晃了一下,似乎无法再维持蹲立的姿势,“咕咚”一声坐倒在地,满脸通红,既像是害怕又像是渴望,把脸藏在同伴的背后,怯生生地偷偷瞧他,胯下却慢慢支起一个颇为显眼的帐篷。

旁边有人嘲笑似的哼了一声,仿佛是不屑的意思,可仍有一股不爽与嫉妒夹杂在内,十分粗鲁地嚷道:“快点完事,一会儿我还要接着干你!”

弗拉基米尔是同伴中最早熟的,懵懵懂懂也明白一点这档子事,当即羞得满脸通红,有点迁怒地大声喝问:“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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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半截话一下子停住了,眼珠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但是身子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慢慢爬到自己胯下,伸手握住了他的——

“你,你……我……”

脑子里像是正酝酿着一场翻天覆地的海啸,无数混乱的念头都被搅成了浆沫似的一大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男人低哑的、让人听了就觉得小腹麻酥酥的声音紧贴着他那个第一次出现这种羞人反应的部位响起:

“我是你们的教官……与妻子……”

10

来到浮岛上的第二个月,萨杨沙发现自己长高了。身高四肢都拉长了一大截,肌肉像是跟不上骨骼的生长速度似的,只有纤薄的一层覆在肢体上,显出一种格外的瘦削——但这并不代表不健康,相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充满着力量。

“这很正常,博士……还有前辈们说过,成功渡过发情期之后,我们的身体状况很快就能好转啦。”甜美娇俏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年笑弯了一双眼,原本过于苍白的脸蛋已经染上了几分红润的血色。

伊戈尔从花田里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沾着的浮土,抱着一大束鲜嫩的矢车菊就要走。

萨杨沙慢吞吞地把视线移过来,“你去……哪儿?”

伊戈尔低头摆弄了几下嫩黄可人的花瓣,“这儿的花可真漂亮,是不是?我以前只在实验室里见过那种干巴巴的小白花,一碰就碎了,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不像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们……所以我想把它们送给……嗯……”

萨杨沙歪了歪脑袋:“谁?”

少年脸颊上红意更甚,对于同伴的咄咄追问几乎都有点恼怒了,“送、送给……他!”说完,他扭头就跑。

萨杨沙想了想,也慢腾腾地提步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来得有些不太凑巧。天色尚早,他们渴望拜访的主人还尚未起床。

卧室被装饰成了一种有些古怪的奢靡暧昧风格,结实的实木房门外罩了一扇上了锁的铁艺大门,窗户宛如囚笼一样小而高远,采光极其暗淡。房间正当中摆放着一张床,宽大得足以容纳六七个成年男子在上面打滚的大床,床柱四周垂着颜色深沉的红丝绒帷幔,把床内风光遮掩得什么都看不清,只在边角处敞着一个黑漆漆的口子,仿佛某种隐晦的邀请。

伊戈尔踌躇着,有点扭捏地抱着花不愿意上前,萨杨沙却看不懂气氛,只略想了想就一把扯开了那些垂感十足的轻柔帷幔。

“嗯……”

外界光线一下子射进床帏里,正沉睡着的男人被这略显刺眼的光线弄得呓语了一声,下意识翻身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不过,他这一翻身正好压在了窝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尼基塔被他健硕结实、分量十足的沉重身体压得闷哼出声,顿时清醒了大半,呜呜叫着挣扎起来。“呜——!”

被他这一闹,索科洛夫的睡意算是彻底跑走了。

男人无可奈何地撑开眼皮,随之对方挣扎的力道把身体掀起来。翻身之际,右腿却不慎蹬在了像头缺乏安全感的小兽那样团成一团熟睡着的弗拉基米尔身上,体量娇小的少年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踢得滚了好几滚、一直摔到了床脚。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他就先气得吱哇乱叫:“你、你踢我干什么?小气鬼,不就是昨天咬了你两口,不想陪我睡觉就早说……”

他说着说着倒真觉得委屈起来,眼圈红红的,气鼓鼓地飞身扑到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胸前,发狠地又啃又咬,把更多的牙印口水都留在了那片丰满柔软的胸脯之上。

就像是被一只没长几颗牙齿的小狗叼着肉磨牙似的,索科洛夫一点也没在意,安慰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才笑着看向另外两名正站在自己床前的少年:“有什么事吗?伊戈尔,还有萨杨沙……唔?萨杨沙?”

萨杨沙木着一张小脸,也不说话,直愣愣地就往床上爬。

索科洛夫怕他摔倒,迟疑了一下就张开手臂要来接他,少年也不管,闷不作声地推开弗拉基米尔正贴在男人胸前乱啃乱咬的脑袋,自己一把搂住那相对于他纤细的臂膀来说有些过于丰硕的胸脯,一张嘴就叼住了半边奶头,一边狠狠嘬吸一边含糊地嘟囔:“我的……不准,你碰……”

“你也欺负我!”弗拉基米尔气得大叫,扑上去跟他闹作一团。索科洛夫一手抓住一个,像拎猫崽子似的将这两个分开,又好气又好笑,正摇头轻叹之际,眼前视线又一下子被一束活泼的嫩黄色所填得满满的。

他有些惊讶,下意识接住了这束即使在各项物资都相对充足的浮岛上也称得上珍贵的花,待看清后就不由露出了苦笑:“这不是谢苗的花吗……”

迎着少年亮得惊人的眼睛,男人努力咽下了所有疑问,只微笑着道谢:“多谢你的花,我很喜欢,伊戈尔。”

“不用谢,长……长官……”

虽然说是他们的教官与……妻子,但是每当想起男人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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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身份都让他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顶多在心里偷偷念几遍那个亲密的称呼。伊戈尔有点羞怯地在床边坐下,小脑袋枕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肩头,满足而欣喜地挨挨蹭蹭。

他好喜欢这个人啊,暖暖的,软软的,对他很好很好,会那么温柔地抱着他,哄着他,每次跟他睡觉都很舒服,身上本来难受的地方也会好受很多……

感受着从心底慢慢涌上来的那股渴望,少年低头玩弄着手指,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我想跟您睡觉,可以吗?”

“呃,好啊,不过我现在还不困……”

——这不能怪索科洛夫,虽然这位联盟的前中尉目前的境遇跟深陷淫欲地狱也没什么两样,可是新来的这些少年们实在是太纯情、太可爱了,即使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因为种种不可抗力而滚作一团,并且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他自己主动引导,可是男人还是很难将这些几乎浑身发光的小天使跟那种淫邪的勾当联系在一起,因而也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不是,不是那个睡觉……”伊戈尔着急地比划着,他还太小,心智情感都过于稚嫩,怎么都不能把那些下流得不像话的词眼说出口,最后还是枕着男人弹软大腿打哈欠的尼基塔好心地替他开口:“他是想问自己今天能不能肏您,长官,可以吗?我也想。”

正打闹着的萨杨沙与弗拉基米尔两人也停下动作,两双亮晶晶的眸子一齐看过来,满怀期待。

索科洛夫原本正抚摸着少年柔软发顶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毫无疑问,他一直都很疲惫,从早到晚的每一刻都是如此。他已经快四十岁了,精力体力都远远比不上当年,每天还要承受那种即使是专业的性工作者都不一定能应付得了的高强度性爱,年轻男子的性器与精液取代了从前的机械枪支,变成了他如今工作的日常,每一天都挣扎在无尽的高潮与痛苦的交织地带,每一天都很辛苦,只有当这些孩子到来之后,他那群年长的“丈夫”们才难得愿意赐给他一点宝贵的闲暇时间,以便他有足够的体力来帮助同族的幼崽们安全平稳地渡过发情期。

可是,长久的亏虚并不是偶尔的几次充足睡眠就能完全补偿的,虽然才刚刚从酣然甜美的梦乡中醒来,男人还是很快就感到了倦怠,他渴望卧床休息,可是……

四张可怜兮兮的、像是扒拉着主人裤脚讨食的小狗一样的脸,一起眼巴巴地凑到了他的身前。

该是何等铁石心肠之人才能对着这样的脸说出“不行”二字呢?

“……好吧,”他终于妥协了,“不过,你们的动作最好轻一点,我……下面,还有点不舒服。”

男人无奈的、宠溺的目光从这些还带着青涩的面庞上拂过,微微勾了勾唇角,“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吗?”

“啊,当、当然!我们很乐意……”

“——不可以。”

少年们惊喜交加的欢呼声还没来得及完全出口,就被几道虽然音色不同、但同样冰冷的男子嗓音彻底掐断,连同室内原本轻松愉快的空气都一起凝固了。

11

“……工作?”

尼基塔吃惊地瞪大了一双猫儿似的圆圆眼睛,显然是并没有理解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的目光老是忍不住朝旁边瞟去。

旁边的床上,那厚重的红丝绒帷幔已经又落了下来,有几个人……那些让他们又敬又怕的前辈们,一进来就以一副熟练到近乎怪异的架势掀开帷幔钻了进去;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整张大床都开始用力摇晃起来,调笑声,喘息声,已经在他们脑海里留下一点模糊印象的那种肉体撞击声,然后是男人急促的、像是在忍受极大痛苦一样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透过那片深沉的红色,他只能偶尔瞥见几个模糊纠缠着的黑乎乎影子。

……他在哭吗?他是不是要哭了?他说过他们很温柔,不会弄痛他,所以愿意跟他们做那种事……前辈们,会让他很痛吗?

尼基塔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空前地混乱了,种种他想不明白的问题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要先问什么;伊戈尔和弗拉基米尔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大家都不明白,萨杨沙刚往床边走了一步,就被一脸不耐烦的阿纳托利揪着后脖领拎到他们跟前,语气很不好地开口:“小鬼们,发情期结束了吧?是时候该干点正事了,别整天就知道惦记那个婊子的骚屁股!”

“整理下边送上来的文件,搜集情报,或者去接待那些不知道走什么路子找上门来的工业代表,随便你们干点什么,总之别老在我们跟前晃!”青年烦躁得咂了咂舌头。

他已经被那边隐约透过来一点的哭喘呻吟弄得起了反应,无比渴望能立即加入到正在纵情享受的同伴们中去,可这帮讨人厌的小崽子们还不肯乖乖听话消失!他当然知道他们仍对那个男人垂涎三尺,可这么多天的优待已经足够了吧?他们自己这些天不仅干不到那只又紧又热、湿软得宜的肥屁股,晚上睡觉都得自己一个人睡,早就忍无可忍了!

“长,长官……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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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在委屈地呼唤着他,那嗓音可怜得叫人心里发颤,可他已经分辨不出来,模模糊糊间似乎听见阿纳托利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毫不留情地把那些孩子都赶了出去,就像是把一群刚刚长出乳牙的小兽驱赶出洞、逼迫它们自力更生。

好像是给他们安排了什么工作……可是他们那么小,刚刚走出实验室,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实在——

这样一个飘忽的、微不足道的念头,顶多也就在脑海里转了一个来回,却也被青年们敏锐地捕捉到了。

按住髋骨的手掌猛然发力,将他整个人都向下方拖拽去,本来就已经几乎被填得一丝不剩的肉道内部竟然还有余裕,黏膜与粗红胀大的阴茎摩擦发出一点轻微的咯吱声,就像是用小一号的橡胶套硬生生套紧粗大针筒,每一寸褶皱都被撑到几乎崩裂的程度,剧痛与怪异的刺激同时袭来,大脑都仿佛空白了一瞬,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惨叫出声,嘴巴里的那根玩意儿的尺寸简直跟驴马无异,似乎能从口腔一路插到食管中去……

下面的那根……正插在他屁股里猛烈耸动、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顶穿的的东西,它在肏哪儿?腹腔深处有什么部位在被用力搅动……是他的肠子吗?或者是肝胃一类的什么其他的内脏……被顶破的话真的会死吧……

紧张惊恐之下的错乱幻觉,或者说某种可怖的预感,他本人已经无法分清了。

混乱的思绪仿佛变成了几幅揉杂在一起的抽象派画作,每一个短促的线条都像是蠕虫般毫无逻辑地乱晃,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怎么都连不成完整的意思,直到右耳廓猛地一疼,一道阴冷的、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样的声音才紧贴着他耳边响起,就跟要把这句问话直接递到他脑子里似的——

“我说,你很喜欢那些小崽子?”

他本能要张口否认,可是直到用力地吸了一大口鸡巴才反应过来,对方似乎并不是想要他的回答。

“唔……呼……呼……”

他喘不过气了。因为那根自从艰难地把自己塞进他嘴里——为此卸掉了他的下颌关节——就不怎么动弹、也实在是没有余地再动弹的粗硕肉棒,突然像是冬眠苏醒之后的饥饿巨蟒,开始懒洋洋地欠腰摆尾,仿佛要捕捉胆小怯懦、极擅打洞的兔子那样,一寸寸地把自己探入了更深处的密洞——那正蠕蠕颤动、胆战心惊地迎接着外客来访的脆弱喉管。

“啊……”青年舒服地轻叹了一声,似乎在为这阵与以往不同的热腾腾的柔嫩触感陶醉不已。不等男人暗含着惧意的目光完全凝聚,他就已经咯咯笑着,像是找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那样迅猛地前后抽插起来。

“唔唔……!呼、呃唔——”

男人被他粗暴得几乎与性虐无异的动作弄得直翻白眼,异物进出口腔咽喉的感觉让他本能地反胃,强烈的作呕感从腹中直冲而上,然而应激的几下干呕却并没能如愿将这根堵得自己无法呼吸的巨棒排出,反而使得喉头嫩肉抵住龟头更加剧烈地蠕动挤压起来,仿佛是另一张知情识趣的紧嫩肉穴,几声舒爽至极的瘆人低吼之后,对方的抽插肏干的动作愈发狂暴凶狠,肉贴着肉的摩擦挺动几乎要在脆弱的肉管内打着火,呛咳被半路截停,上涌的气流无法顺利呼出,他的脸色渐渐呈现出一片窒息的青紫。

“唔……”

令人绝望的黑暗在眼前破碎成无数的光点,低弱但绵长的嗡鸣声彼此连接成一片,将他的全部思维都震成了颤栗坍塌的碎片。

耳边不断传来“嗵嗵”的奇怪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冲击着血管。胸腔内仅剩的氧气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急剧消耗……生命力也是。就在他无力地放弃挣扎,纵容自己滑向那片静谧黑海的前一秒,嘴里含着的这根东西猛地一颤,大量温凉黏稠的液体在口腔中迸射开,随着半软下来的器物缓缓撤身而出,氧气与熟悉的腥膻气味一同涌了进来。

窒息的感觉在身体里停顿了三四秒,之后才慢慢消散。被强迫中断的咳嗽声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精液和着口水一起喷涌而出,他仓皇间伸手捂住嘴,但还是无法那些浑浊的浓浆从指缝间溢出。像是要补偿什么似的,他咳得根本停不下来,呼吸间急促收缩的腹部肌肉连带着下方快要被撑裂的括约肌一起泛着可怕的酸胀。

可就是在这样极度痛苦的折磨之中,他仍然高潮了。不是依靠前方那个被锁在阴茎环里的无用器官,只是在濒临窒息之际被另一根灼热肉棒剧烈摩擦前列腺,就迎来了类似于女性独有的那种绵密悠长、似乎连灵魂都被撼动的性欲巅峰。

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与年轻男子紧密相贴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向外散发着高热,骨头似乎已经融化了,他的身体软得不成样子,四肢都像是煮过头的软烂面条,紧紧地,毫无选择余地地瘫倒在身后之人怀里,正牢牢裹含着对方的肉穴不时抽搐般蠕动几下,仿佛是另一种低贱的讨好。

马特维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他想说点什么,就像以前做惯了的那种调笑或者凌辱,可嘴唇才刚动了一下,谢苗便伸手扳住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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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下巴,替他将脱臼的关节正位。素白指尖摩挲着被精液染得斑白的丰厚唇瓣,不过几下抚弄,指腹就已经沾上了点点血丝。

“哪里出的血?”谢苗问,嗓音还因为刚才那阵销魂蚀骨的致命快感而略带着几分沙哑,表情却冷静了下来,目光沉沉,深邃的紫罗兰不曾映透一丝光亮。

“……喉咙。”男人嘶哑地回答。

“疼吗?”

“疼。”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像是要以此压下涌上喉口的腥甜,舌头温顺地缠上了抵在自己唇边的手指,熟练地细细舔舐,仿佛是在为另一根袖珍阴茎口交,脸上没什么耻辱的表现,神态是一种近乎麻木的温驯谄媚。

谢苗冷眼看了他半晌,忽然扬手打了他一耳光。

不算重,只不过让那张已经满是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的脸偏到了一边去,连个手掌印都没能留下。

“贱货。”青年轻声说,“以前不是很不乐意吗?千方百计要躲……现在倒是乐在其中了嘛。”

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放弃的呢?尊严,自由,荣誉,灵魂……一个人所能拥有的一切。

他们这些肮脏的异族混血种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的人生,如同烈火般焚烧着生命的爱情,永远归寂于黑暗的同伴……

全都,一文不值。

12

今天过来的人很多。

自从停战协议正式签订之后,驻扎此地的外交官们就变得尤其清闲,作为唯一的一位消遣对象,他们一向乐意在他身上消磨时间,可是还从没有一次性来过这么多人。

也许是因为索科洛夫前段时间一直在陪伴那些新来的孩子的缘故,年轻男子本就旺盛吓人的欲望迫不得已遭到压缩,一旦爆发就像是崩泄的山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沉闷的空气,浓郁熏人的雄麝气息,在肢体交缠的片刻间隙投下的重重人影,温度与赤裸直白的肉欲味道一起不住攀升。

“唔嗯……啊……呼……”

男人艰难地用两条胳膊支撑起身体,以一种等待配种的母兽的姿势趴伏在柔软的床面上,后腰下塌,臀部却高高地翘起,极其柔顺地吞进了一大根粗硬鸡巴。

结实饱满的身体随着正抓着自己腰侧耸动抽送的动作来回颠晃,两块曾经漂亮干练、线条利落紧实的胸肌在经历岁月流逝之后不可避免地松软下来,又因为青年们充满淫猥意味的抓揉玩弄而最终变成了丰腴惹眼的两团软肉,正如水球般晃悠悠颤个不停;胸前两枚乳头因为穿了银钉而始终沉甸甸地挺立着,乳晕色泽随着男人年岁渐长反倒愈显浅淡,尖端透着一点莹莹的粉,大概是叫人叼着尖儿狠狠嘬吸过了,这两颗小小的肉珠水汪汪的,看起来鲜嫩又可爱——直到一根通体青紫发黑、狰狞粗壮的肉棍毫不客气地挺了上来,涨得紫红的硕大龟头蹭了蹭乳头,有人大咧咧地命令:

“身体抬起来,我要干你的胸。”

索科洛夫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汗水从额际淌下,有几滴可能滴落进了眼睛里,他总觉得眼球酸涩刺痛。出于冲刷排解异物的本能,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将他的视线都模糊成了混沌不清的一片,可是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男人还是努力抬起胳膊,蹭了蹭眼泪与汗水,费劲地睁大眼睛,想看清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都不喜欢自己被错认,认错人的下场恐怖到让他想一想就忍不住发抖。

“唔……根纳季……”

“嗯?竟然没说错啊,我都想好了要怎么罚你呢。”青年笑嘻嘻的,俯身下来亲了亲他,“怎么认出来的?乔玛的痣不是长在这里的吗?”

青年侧了侧脸,一点鲜艳红痣在眼角下熠熠生辉,这是他在过来之前突发奇想用画笔涂上的。

“因为我正在肏他啊,白痴。”乔玛紧了紧正箍在男人后腰的手掌,迫使他将上半身抬起来,露出丰满诱人的胸部,同时还不忘朝同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少废话了,你干不干?不干我就——”

“……不是,痣。”男人低低喘了口气,像是以此换回一点说话的力气,只是从受伤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叫人有点难以听清,“他脸上的是一种原态生物素……注射后的后遗症……为了观测、咳咳……唔……观测新发现的87号元素……”

乔玛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正午阳光下的冰雪那样一点点消融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哦,”根纳季问,“那我呢?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的手腕……”

他似乎也并不在乎男人的回答,刚问出口就显得兴致了了。也不等对方说完,他就有些烦躁地抓住面前两团柔软乳肉狠揉了两把,在男人控制不住的痛哼声中用力将其推挤成类似乳房的形状,又把早就勃发硬挺的阴茎插进这两团蜜肉之间,带着一种亟待发泄的火气极其粗鲁地上下挺动起来。

“啊……”

自从穿过乳钉以后,男人本来算得上钝感的乳头就变得对各种刺激都格外敏感起来,这两颗软软的肉豆几乎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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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刻不在挺立着,此时更是被那毫无温情可言的凶狠顶肏磨擦到火辣辣发疼,让他吃痛地不住哼吟。

索科洛夫到底不是真正的女人,他这对饱满的胸肌也并没有发达到可以像真正的乳房那样供人乳交的程度,只堪堪能包裹着大半柱身,根部囊袋与头冠都不得已暴露在外。根纳季觉得不够爽快,便又用力往上一挺,强逼着男人用嘴含住龟头,手掌也覆上来随着抽动按摩精囊,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好好舔,舌头跟嘴唇都用上……”

他依言点了点头,尽力张大嘴,用嘴唇完整地含住龟头,舌面摊开,紧贴在马眼附近细细地舔舐吮吸。

在谢苗之后,索科洛夫又相继为两个人进行了口交,并且每次都做到了深喉,把所有射出来的精液都乖乖吞了进去。他态度顺从,不曾有片刻挣扎,可是受伤的喉管能连续使用两次已经算是勉强,等第三人也兴冲冲地把阴茎插进去之后,他实在控制不住喉腔肌肉痉挛般的反应,大声呛咳着将那根东西吐了出来,随之而出的唾液里也染上了明显的血色。

在那之后他们就不再强求他深喉。

现在,作为辅助乳交的一种手段,他只是尽可能地将龟头含入口中,并不敢咽得太深,只配合着对方耸动的节奏嘬吸着舔弄,这不算费力,熟练之后也不会影响呼吸,算是难得的比较轻松的性爱姿势。索科洛夫紧绷着的心弦也松懈了几分,困倦感慢慢翻涌,他有点困了。

——当然,男人无比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在此时得到睡眠的恩赐,只得强撑起精神,努力地手口并用地伺候着口中巨物。不过神态难免地慵懒下来,成熟硬朗的眉眼之间倒多了些异样的风韵,伸着舌头一下下舔着鸡巴的模样简直像只懒洋洋舔水的母猫,看得围观的青年们心里也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不安分地四处抓挠,一股火气渐渐从下腹涌上来,过于炽烈的热度甚至将那梦幻飘逸的紫罗兰都烧成了一片赤红。

“唔……嗯……”

几团阴影围了上来,深深浅浅地笼罩在身体上方。

正在专心口交、同时卖力地扭腰摆臀迎合着来自身后的激烈顶撞的男人发出困惑的一声轻哼,可是随即就是模模糊糊的几声交谈,还没等他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根纳季忽然骂骂咧咧地从他嘴里抽身出来,随手抹了抹不小心带出来、正挂在他唇上的黏腻银丝,又将他低伏的身体一推,彻底推回乔玛怀里。

后者嘟囔着抱怨了几声同伴的急性子,就抱着他往后一坐,膝盖微曲,顶开他两条大腿。姿势的变化使得那根本就在他体内埋得颇深的阴茎又挺进了几分,几乎把他的整个腹腔都塞得满满的了。

男人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轻轻扭动着腰臀想坐起来一点,然而很快就感觉胸口一窒,横亘在他胸前的手臂奋力一勒,逼得他不由得挺直上身,手脚自然而迷茫地顺势抻开,呆呆地看着那根刚从他嘴里退出不久的阴茎再度凑上来,不甚温柔地径直塞进他微张着的嘴中;属于其他人的柔软微凉的手掌紧跟着摸上他的身体,不怀好意地、极其淫猥地揉捏不止,双手被人虚握成拳,两根炽热滚烫、硬勃得吓人的粗壮肉棍一齐插了进来,几声遗憾自己动作慢了一步的叹息过后,便有人摸上了他的腿弯甚至脚掌……

等、等等——

男人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片刻的僵硬之后,他喉头一哽,艰难而不可置信地挣扎起来。

自己如今的处境……难道还可以有更不堪、更下贱的余地吗?他们、他们把他当成什么了?哪怕是暗窑里那些最末流的妓女、街头卖身的野鸡,也绝不至于要遭受这种侮辱!

这种……这种完全蔑视对方人格,完全将其视作与发泄性欲的器皿等同的无耻行径……

已经熄灭的火焰,在淫邪下流得令人发指的穿堂风中又隐隐有了重燃的征兆。

可是看着昔日的长官、高高在上的教导者对着几根鸡巴露出这种夹杂着愤怒恐惧的目光,奇异的电流好像“滋啦”一声贯通了脊背神经,青年们亢奋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就像是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美味嫩肉,仿佛是安慰,又仿佛是恐吓地摸了摸他的脸——那紧咬的,不住鼓颤抽动的腮部,那愤恨的、抽泣一样的急促惊喘,多么美妙啊,就像是在共奏一曲空缺已久的婚仪乐曲。

他是他们的配偶,妻子,淫荡可爱的雌兽,他们有权力对他做任何事。

青年们微笑起来,开始了自己的淫乐享受。

“啊——!唔唔……”

男人的半声叫喊噎在喉咙里,然而最终也只能转为无力的软弱呜咽。

他已经无法再挣扎分毫了,身体被牢牢地固定在下方那根硬热壮硕的肉楔之上,因为重力的缘故他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下沉,万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地将这柄刑具般的器物吞得更深,小腹满胀酸麻,对方每一下猛烈至极的恶劣挺动都是落在脆弱肉壁内的沉重一击,每一下都能让他难受得忍不住干呕,更何况是这种又快又猛、直顶得他臀腿肌肉啪啪作响的粗野干法;

胸口被大力地重重揉捏着,中间夹着的一根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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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棒一直挺进了口腔中去,并不算深入,可是却也将他破釜沉舟般的激愤大骂也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半途,推拒抵抗的唇舌也不过充当了另一种为快感加码的无奈手段;手掌与脚掌在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拿持抓握的功能,只能勉强当个供给鸡巴解馋的肉洞,他们肏弄他的手脚就像是肏他的另外几个根本不存在的肉穴,一边像毫无廉耻道德的牲畜那样拼命耸动一边用种种夸张的词语赞美或者辱骂这些美妙的“洞窟”、极乐的去处——

这难道会比普通的自慰更爽快吗?不,他们只不过是想以此侮辱他,他们只是将他当作泄欲的容器,只是在享受彻底碾碎凌辱一个人的心理快感……

无数张一模一样的美丽脸庞拥簇在他周围,就像无数朵盛开的花。每一朵花的根系都深植于他的体内,每一朵花都渴望能彻底吞食消解掉他的血肉。

美艳而恐怖的怪物们……

男人猛地闭上了眼,浑身颤抖着、强行忍耐着这些可怕的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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