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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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父母欠下的两千万, 祁寄还有裴俞声的一千万要还。

当初拳场表演赛以三千七百万成交, 裴俞声说过要折半, 兼职合同上最终写的就是一千三百五十万。以平均两日五万的价格抵消债务,到现在, 还剩将近一千一百万。

这还是没有算利息的数值。

祁寄对债务一向记得很清楚, 他说和人一起算算数额, 不过是为了给裴俞声一个清晰的帐目。

但还没等他开始这个计算,沉默许久的裴俞声已经开了口。

“不用算了。”他看着祁寄, 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受伤后的虚弱与疲倦终于展现出了威力。“还有两百一十三天。”

“……”

祁寄为这个太过精准的数字沉默了片刻。

这个答案回復得太快,几乎是脱口而出, 根本不像是现场计算的,反而更像是被早早存在心底一遍遍默念过。

祁寄望了过去。

交谈到此,结局已经落定,但对方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没有不可置信,没有继续威逼纠缠,面前的男人神色如常,理智依旧, 让祁寄都有些怀疑对方究竟有没有听清自己的意思。

但很快, 他就看见了裴俞声额前和颈间的冷汗。

紧实光裸的皮肤失了血色,只能看到透明的汗珠一颗颗滑落, 像是之前积累的痛楚终于在此刻倾数爆发,而原本还在坚强忍耐的人却突然失去了抵御的能力。

疼痛汇在一起,聚成一条汹涌的流瀑。

祁寄唇瓣几次开合, 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掌心里之前被掐破还没痊癒的伤口突突跳动着,提醒他面前这个男人正承受着更激烈百倍的疼痛。

男人一声未吭,更没有喊疼。

可祁寄反而更难不去想他的痛苦。

室内静了片刻,最后还是裴俞声打破了这片沉默。

“我知道你可能想用别的方式来还,”他一句话就猜透了祁寄之前的打算,“但以你目前的薪酬,挣够一千万的时间也很难比两百一十天更短。”

“而且还要除去平日的开销和你弟弟上大学要用的费用。”

从被拒绝中冷静下来的男人再一开口,已然让人无法辩驳。祁寄也很清楚,他很难再找到一个比目前这个工作更好的兼职。

况且就算裴俞声再怎么好说话,但对于这一段雇佣关係来说,他才是雇主,是主导者。只要他不主动提出解除合同,祁寄就没办法辞职。

最终,一切还是重新归于原位。

裴俞声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离开。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也没时间好好休息。祁寄则找出u盘,先回了公司。

但即使所有事情都说开了,他仍然有些心神不宁。

血肉模糊的伤口反復出现在眼前,还有男人那被冷汗浸湿的下颌与喉结,也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对于裴俞声的表白,祁寄早有过清晰冷静、不会更改的答案,但对他本人,祁寄却仍是无法放下惦念。

就算石子想去追寻自己的方向,它依然会眷恋温暖的太阳。

一天工作结束,傍晚,祁寄也罕见地没有留下加班,而是直接回了别墅。

别墅的门大敞着,不少人进进出出,祁寄进去才发现,别墅在重新装修,为的就是除去那些裴父安装的摄像头。

上午祁寄回来时看到客厅角落里有搬动的痕迹也是这个原因,现在别墅更是被整个翻修,彻底去除所有隐患。

裴俞声在三楼的一个小型会客厅处理檔,这里之前没怎么用过,安的摄像头也少。祁寄推门进去时,赵医生刚过来,正好让他搭把手,帮裴俞声重新换了药。

因为有药胶,出血已经止住了,但男人背上仍是一片血红,伤口附近翻卷的嫩肉更是让人难以下手,多看一眼都觉得替人疼。

可裴俞声却只是呼吸重了一点,一声未吭。

等赵医生上完药,祁寄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帮忙把桌上剩余的医用胶带递过去,却听见赵明臻疑惑道:“咦,这上面怎么有血?”

祁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裴俞声的后背:“伤口又流血了吗?”

但裴俞声已经转过身来,祁寄不仅正撞上对方的视线,还见对方皱眉伸手,钳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力度并不重,伸手的速度也不快,祁寄完全可以躲开。但他一见对方抬手时因为牵扯到伤口而不由绷紧的下颌,却鬼使神差地没有避开。

裴俞声将他掌心翻过来,眉心拧得更紧。

“你的手受伤了?”

祁寄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掌心那一排冒血的掐痕。

是他上次接电话时掐破的地方,还没好全,刚刚看裴俞声上药不自觉握拳,就又把伤口掐裂了。

刚刚那胶带上沾的不是裴俞声的血,而是祁寄的。

“怎么回事?”赵医生探头过来,“这是什么时候掐的……怎么指甲也翻了?”

祁寄匆忙解释:“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指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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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小心弄的,已经好了。”

裴俞声却皱眉:“为什么有两个伤口?”

祁寄掌心里一新一旧,两处明显都是指甲的掐痕。

就算撇开擦伤这个藉口不谈,第一道伤痕明显也是几天前留下的。

他什么时候养成了掐掌心的习惯?

祁寄道:“上次也,不小心擦破了一回……没什么事,一点小伤。”

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的男人面前,他实在不好意思用自己的伤耽误大家时间。

裴俞声没说什么,却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腕。

赵明臻帮忙把处理了一下伤口,掐痕其实远比祁寄轻描淡写所说的更深,一碰上消炎药水更是疼得让人止不住打哆嗦。

况且祁寄又一向怕疼。

可这次真正夺去祁寄注意的,却并不是那钻入骨髓的疼痛,而是腕上那只圈住他的手。

男人体温依旧很高,箍在手腕上烫得磨人。他的力度并不重,像是只是为了帮赵明臻固定。但他面对这点小伤口时的神色,却比对自己的伤还要郑重。

祁寄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心,指尖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一下。

裴俞声立刻注意到了:“疼?”

祁寄愣了下,摇头:“不疼。”

裴俞声放轻动作,抬起另一隻手轻轻横握住祁寄的指尖,同体温温暖着微凉的手指。

“没事,”他放缓了声音,“马上就好了。”

祁寄没有说话。

他的伤可能还没有裴俞声抬起手这个动作所会引发的疼痛严重。

可因着男人的话,祁寄的耳根却不可避免的升温发烫,甚至微微有些发麻。

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权接受,却仍会沉溺其中。

伤口处理完,施工队的监工上来,和裴俞声彙报了几句又离开。听着楼下一直未停的电钻声,祁寄忍不住问:“这个要装很久吗?”

裴俞声道:“整个监控系统都要更换。”

祁寄疑惑:“全部都要换吗?我还以为只是装了几个摄像头……”

“有新的摄像头。”裴俞声道,“但原来的监控系统也被从内部入侵了,可以直接监视。就算更换软体系统也会留下后门,不如换一套新的。”

祁寄微讶:“从内部入侵?”

裴俞声点头,神色微冷:“周礼做的。”

监控系统的安全性没有问题,但周礼有别墅钥匙,在裴啸林给予的技术支持下,他直接攻破了安保系统。

乍一听这个名字,祁寄也愣了一下。

“周特助?他……”

“他是我父亲的人。”裴俞声哑声道,“之前我回国来云图任职,我父亲不同意,我和他谈的条件就是帮他处理蒋家,并且接受周礼做总裁特助。”

从一开始,周礼就是裴啸林监视裴俞声的安排之一。

祁寄想起了当初陈子璇的话,她说周礼这个人简直比裴俞声还神秘,而且之前也从来没接触星海的业务。

原来他是裴父的人。

也难怪他那天在茶点厅会说出那种话。

楼下再度传来持续的电钻声,祁寄回神,忍不住问:“那今晚要一直装修吗?”

他担心裴俞声的休息。

裴俞声道:“十一点停工。”

祁寄问:“那晚上休息……”

收拾完药箱的赵明臻折返回来,听见这句话,便道:“裴总伤在背上,不能睡普通的床,今晚得去疗养院休息。”

和上次的精神疗养院不同,这次的疗养地是专业治疗身体创伤的地方。

祁寄便收拾好东西,和人一起去了疗养院。

老实说,虽然谈好了兼职正常继续,但因为上午的事,祁寄再想起陪睡这件事仍有些迟疑。

这次去疗养院休息倒是给了他一个暂时的缓衝机会。

之后几日,祁寄还像上次在疗养院时一样当护工陪床,同一个房间分床睡。时间渐长,裴俞声的伤慢慢恢復,祁寄也渐渐消去了内心的彆扭。

两人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晚上陪护,白天祁寄则继续忙碌工作。云图这边,虽然裴俞声仍然不是全天在公司,不过他的总裁特助已经悄无声息地换了一个人。

新特助其实不是新人,而是上一任总裁的特助,叫尚特。上任总裁离职时,尚特去了国外访学,这次回来,他就接替了周礼的位置。

尚特对云图相当熟悉,和公司上下的关係也不错,回来甚至不用怎么适应,就直接开展了工作,他和裴俞声的磨合也很顺利。

比起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周特助,大家自然更喜欢这位老熟人。

私下里,陈子璇也曾给祁寄和李安北吐槽过,说周礼这怎么看怎么像代理特助,等正主回来就被顶掉了。这种想法不只她一个人有,大家基本都这么觉得。而且即使离任,周礼仍然没有留下什么资讯,大家对他的瞭解依旧是白纸一片。

神秘得像个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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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子璇对他的评价。

事实上,祁寄也是这么想的。

他之前因为裴俞声的事有些精神恍惚,那次在茶点厅被人拿话一激就被冲昏了理智,但现在再想,祁寄却总觉得周礼那日的表现很浮夸。

用李安北的话来说,就是很抓马。

虽然之前并没有深入瞭解,但同在一家公司,祁寄不可避免地和对方有过接触。他对周礼瞭解不多,却能感觉出来周礼那日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对方平日的性格,更何况,他和祁寄本来也没有多大的过节。

不只是入职和离任时的神秘,祁寄甚至觉得那天周礼嘲讽他时的表现也很像一个假人。

这也和祁寄逐渐冷静下来的理智有关係,他当时情绪上头,才听信了周礼的嘲讽。现在再想,那些话却有不少漏洞。

其他不提,至少在零食方案这个设计上,公司内部的初选就是盲选,根本没有个人资讯。况且当时采用的方案不只一个,只不过祁寄的方案反响最好,才逐渐演变成了一项长期项目。

裴俞声的确是能给祁寄的方案开后门,却没办法影响后续的发展。

对这件事,祁寄也就没再过多关注,而是重新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没多久,就到了寒假。

虽然还有假期补习,但祁鸣宇已经住回了家里。他一回来,祁寄也没办法再整日不回家,向裴俞声请假的次数就多了不少。

有时祁寄白天加班,晚上回家,甚至能有两三天见不到裴俞声。这样一来,两人本就退回原处的相处甚至比之前更少了一些。

祁寄自己觉得,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祁鸣宇刚放假的一周,祁寄在家过夜的时间几乎超过了一半。裴俞声虽然没说什么,但等最后两天,他又重新给祁寄打起了夜间电话。

祁寄也觉得自己该回别墅待几天了,虽然裴俞声已经不用再睡在疗养院,但他的伤却还需要漫长的休养。

但还没等祁寄和祁鸣宇说要在週末加班的事,祁鸣宇就先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艾瑞克又要来s市了,这次是多校联合的大型讲座,祁鸣宇负责他的接待工作。

艾瑞克就是祁鸣宇之前去阿根廷参与io比赛时偶然结识的那个乌克兰数学家,他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但几乎没怎么来过亚洲,上次应薛老爷子邀请过来,也只是参加了一个会议,只停留半天就离开了。但这次他来s市是要亲自开讲座,受到的关注自然也比上次多了许多,连不少知名教授都主动发来问询,想要同艾瑞克切磋交流。

闻讯而来想与艾瑞克合作的商业公司就更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祁鸣宇作为一个高中生能做艾瑞克的地陪,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除了艾瑞克,他还能借此机会见到更多的学界大牛。

祁寄也很替人感到开心。

再加上这次讲座在f大举行,等祁鸣宇提出想让祁寄一起去时,祁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陪裴俞声的想法,转而答应了祁鸣宇。

毕竟是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

讲座在上午举行,中午有个宴会聚餐,下午则是交流会。祁寄去了讲座现场才发现,现场规模远比他想像中跟盛大,熟悉的千人报告厅布置得格外隆重,甚至还有不少商家赞助。

最大的赞助商之一,正是星海。

之所以会有这种待遇,除了艾瑞克本人的学术成就,这和他几年前所创建的一套编码方案也脱不开关係。艾瑞克主攻数学,曾独立提出了极化码理论。而这套理论,正是移动通讯领域强有力的理论之一。

换句话说,极化码在通讯领域的商业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这也是艾瑞克此次讲座能吸引到这么多商业公司的原因。

现场宣传册和海报上都有相关介绍,祁寄越看越惊叹,对自家弟弟能结识这样的大佬更觉欣慰。讲座前后,除了跑来找祁寄说话,祁鸣宇一直陪在艾瑞克身边,算是他的贴身翻译,位置也离艾瑞克最近。

祁寄很开心能看到弟弟这么厉害。

讲座结束,一行人又前去附近五星级酒店用餐,除了艾瑞克的团队,同行的基本都是各大高校的教授和优秀学子。午餐极为丰盛,酒水更是一眼即知的昂贵,最重要的是,这顿午餐还对所有来宾完全免费。

听说这也得了赞助。

虽然已经瞭解过相关资讯,但来到用餐大厅后,祁寄还是为赞助商的出手阔绰惊叹了一下。他跟过云图的宴会后勤,知道这种规格花费不菲,这不仅证明了艾瑞克的学术成就之抢手,也证明了赞助商的大方豪气。

半年的工作经历直接改变了祁寄的想法,让他在一众痴迷数字的教授和学子之中,忍不住从公司角度考虑了起来。

不过即使如此,这也只是祁寄的个人想法。他甚至没把这种事说给祁鸣宇,只默默地端了几个自助餐碟,准备安静地吃完正常宴会。

毕竟他也不是数学专业的,交流不出什么想法。

但蹭饭计画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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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寄就在甜点柜前撞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祁寄:“……”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甜点的包装。

上面没有任何标誌,更没有“产自wonder”的字样。

但他身旁站着的男人,却明明白白就是裴俞声本人。

“……裴总怎么来了?”

“这场宴会是星海赞助的。”

几日未见的男人神色平静,看不出一点想要责备祁寄旷工多日的意思。

他甚至还顺手帮祁寄拿了块放在高处不好够到的黑森林。

“……谢谢裴总。”祁寄硬着头皮道谢,“那您过来是想找艾瑞克教授合作吗?”

“嗯。”裴俞声道,“为了极化码的研究,星海之前一直在给他所在的大学提供资金支援,但目前为止,一些专利的使用还有些困难。这次我过来,也是为了和他谈合作。”

祁寄有些疑惑:“合作需要裴总亲自来谈?”

“极化码应用的价值非常高,也是星海一直想签的项目。”裴俞声道,“但艾瑞克本人对来自星海的商业合作不太感冒,我这次过来,也是想表示诚意。”

更直接点说,艾瑞克之前对星海一直有排斥。

他对星海的偏见并非来自学术商业化,艾瑞克的团队也是在商业公司的赞助下运作的。这种偏见实际上是出于不同的理念信仰,艾瑞克本人是无政府主义,而国际上又一向对星海集团有着受政府管控的舆论评价,所以星海之前几次申请合作,都没有获得答覆。

这次裴俞声才会亲自过来,想和艾瑞克谈一谈。

听完裴俞声的解释,祁寄才得知原委。见对方是为正事过来的,他也不由松了口气。

不然总有一种……请假太多被上司逮到的错觉。

但祁寄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裴俞声道:“我之前不知道你会过来,人这么多又不好找,所以听说你来,我就来了甜品区这边。”

他笑了笑:“果然在这遇见了你。”

祁寄:“……”

不是错觉,他就是被逮到了。

祁寄干巴巴道:“裴总先去忙正事吧,不是要谈合作吗?”

裴俞声逗完小朋友,也没太过分,顺着他的话道:“好,那我先过去。”

祁寄点头,却又听见男人问:“你知道你弟弟在哪儿吗?”

“鸣宇?”祁寄疑惑,但还是给裴俞声指了个方向,“他在那边给艾瑞克教授当翻译,裴总怎么想起来问他?”

“艾瑞克的偏见比较深,之前连亚洲都没怎么来过。”裴俞声解释,“我们原本打算从他团队里的人入手,但得知他受朋友邀请,同意来s市来讲座之后,我们就改了计画,打算从影响他的朋友着手,再和他商量合作。”

能影响艾瑞克的朋友,自然就是薛教授和祁鸣宇了。

薛教授还没到场,祁鸣宇就成了裴俞声的第一个目标。祁寄听完解释,还是觉得很奇妙。

裴总居然能和鸣宇扯上关係,世界还真是小。

有了祁寄指的方向,裴俞声便朝祁鸣宇走去。恰巧艾瑞克去洗漱间,祁鸣宇一个人在,裴俞声过去时,也正好能和他交谈。

看见裴俞声,祁鸣宇的反应比祁寄更淡定。

裴俞声的特助将来意说明,祁鸣宇听完不置可否,只道:“我可以和裴总单独谈谈吗?”

特助看了裴俞声一眼,得到首肯后,便离开了。

祁鸣宇晃了晃手中酒杯,透明液体划过晶莹杯壁,映出的光亮却不及他眉眼间淡然神采的万分之一。

他看着裴俞声,挑了挑眉:“你和他告白了?”

和上次一样,祁鸣宇还是一开口就直接抛出了重磅消息,但比起上回,这次的威力显然要大得多。

裴俞声顿了顿,才道:“这也是你的推测?”

总不可能是祁寄自己说的。

祁鸣宇端起酒杯,慢悠悠抿了一口。

他喝的明明是水,却摆出了一种品味美酒的架势。

“这是事实。”

和上次相比,他悠然淡定得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毕竟风水轮流转。

裴俞声未语,祁鸣宇也没说什么,先抬头遥遥朝祁寄的方向看了一眼。

祁寄已经拿完了甜点,正在选汤,他安心专注着美食,对大厅另一侧两人间的暗流涌动丝毫未觉。

祁鸣宇收回视线,这才望向裴俞声,笑了笑。

他和祁寄的长相足有五分相似,笑起来却没有任何乖巧的意味,只让人觉得手痒。

“他还拒绝了你,对吧?”

裴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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