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小婢女咬了咬牙,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桓公子的名声他早就听说过,这宫中都传言说他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也不像是狠厉、冷漠的样子,怕是真得要是生气起来,真的会要了她的性命,暗暗感慨自己躲过一劫。
这宫中的事情虽然桓鸩并不多管,可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规矩,只要是他说的话,所有的人就都会遵守,还有威严的存在,他的话更像是人们不经意间屈从在他的美貌之下,
美貌怕是有威慑人心的力量,所以这么多年来,从古至今才会有君王不早朝的例子,帝王可以爱美丽的女子,那谁人又规定美丽的男子不能令人心动呢?桓鸩就是还有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依旧面不改色的离开,只是苦了那名婢女,他走之后身边拥有三三两两的婢女,过来问其中的原因,或许在她们看来,桓鸩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而又为何会突然惩罚一个无辜的婢女呢。
“你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桓公子才惩罚你的?”
“对呀对呀,一定是你冲撞到了桓公子,才会受罚的。”
她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刚才的事情她深知自己不能说出一个字,只是说出去自己怕是性命不保,要是连累到自己的家人那就完了。
“我刚才看到长公主从这里出去了…”
她的抬起头,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若是流言从这些人的嘴中传出去,那怕是桓公子都要将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了,厉声说道,“不要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呢,我刚才真的看到长公主从这里出去,慌慌张张的,还有些衣衫不整!”
“呀…那莫不是长公主与桓公子…”
桓鸩在远处望着这一切,似乎是自己的惩罚引起了那些宫女的注意,所以对她不依不饶,一传十,十传百,怕是事情就这样传出去了。
“我的公主殿下,您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呢?”桓鸩喃喃自语对,自己说道,他似乎很愿意看到高晚悦被琐事烦恼的样子,想着他每天都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眉头紧蹙,就会觉得有些开心,这时他就会试探性的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然而每次她都会拒绝掉的,他却乐此不疲的问着,而她高晚悦,专注处理事情的样子的时候,才会有几分与夜鹞相似,他便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又见到了夜鹞一般。
高晚悦回到文妍阁将门紧紧的关上,那件披风被她扔在床榻之上,用水沾着水盆里的清水,脖子间以及锁骨上用胭脂勾勒的梅花洗掉,露出明显的伤疤,即使这疤痕丑陋,自己也要接受,毕竟是自己闯的祸,也要自食恶果,不能被人看到自己如此轻浮的一面,一国之长公主应该有着相应的端庄稳重,为民之表率,这样白天与夜晚她看起来仿佛判若两人。
“长公主殿下,您起身了啊,奴婢当真是该死。”红绡推开门进来,看到自己用冷水洗漱的高晚悦有些自责,凑上近前去又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心底有点怀疑,但是又不好说出口问。
“无妨,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她用手帕简单的将脖颈间的水渍擦去,转身看到床打上自己刚才放在那里的披风,也顺手将它递给了红绡,冷冷的说道,“把它烧了。”
这件披风所承载了昨夜自己轻浮的见证,真的是有人看到自己,但没有了这件披风也是不敢相认的吧,说到底还是自己有些做贼心虚,想要急于毁灭证据。
“那可是您最喜爱的披风啊…”红绡抱着手中的衣服,轻声说道,不知道为何今日长公主如此反常,曾经这件衣服压在箱子里,很久不舍得穿,也不舍得弄脏,如今竟狠下心来就要毁掉它。
“我不想再说一次。”高晚悦皱了皱眉,她决定的事情又有几时更改过,而且似乎红绡最近也越来越放肆起来,连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敢过问了。
看着高晚悦冷漠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是多么的愚蠢,只能轻声回答着转身离去。
等到高晚悦来到太极殿时已是接近正午,先是询问了高洋的动向,依旧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两位薛嫔很多圣心,竟也有了专宠的荣耀,不过还是放心的,还有王嫔时不时的分些恩宠,还是让高晚悦很欣慰的,不过想想最近确实没有时间与王嫔见面,因为自己现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找王嫔谈谈心,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传达,都会通过桓鸩来传达。
她依旧坐在太极殿批阅着奏书,换上了一身鲜亮的衣服,每天要看的有很多,也其中包括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各地都会上一些慰问的话语,要么就是伸手像朝廷要钱,每看一本眉头就会紧锁一分,可是每一本都不敢落下,必须亲自过目,这样什么事心里自己都有底,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更放心一些!
揉了揉操劳过度的双目,常听人说目如秋水,现在她的眼睛十分干涩,早已经没了当初的神态了,怕是眼瞎的感觉,长时间盯着这些烦恼的国事,视线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殿门被打开了,可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她的眼前一亮,兴奋的扔下了手中的奏章,飞快地跑了过去,“幼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