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不...长公主殿下。”安幼厥总觉得在这宫中特别是在这太极殿内喊她晚晚有些不合时宜,所以议政的地方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好。
“何必如此疏远?”高晚悦笑着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像从前一样叫晚晚,不就好了。”
“只是近来,这柔然使臣与阿那萝公主那里有些不安分...”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不知道多说下去,高晚悦会如何做,现在摸不准她的脾性,而且关于朝堂上的要做些什么事情也不会与自己多说。
草原上的人天性不爱拘束,像现在一样也不被召见,只是被关在宫殿内,应该是不会习惯的吧,但若只是安安分分呆着,有些怨言他也会自己压下来,不会上报给高晚悦,可是那阿那萝公主竟要逃跑,但是已被发现了,虽然不是他抓住的,可还是要来说一下,
“那有什么关系,找人看住了,不行绑起来也行。”高晚悦转身走回凳子上,端坐在那里,用手百无聊赖的摆弄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想起来那个阿那萝公主就是有些气愤,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她并不重要,所谓的公主尊贵的身份也是有国家依托才有的身份,若是灭了柔然部落,那她便什么都不是了,还有什么可以猖狂的呢!
“晚晚...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安幼厥声音低沉,只是觉得委屈了一个异族他乡的女子也不是大国风范,倒是显得小肚鸡肠起来,更让人觉得是高晚悦因为阿那萝公主在太极殿的一番话而记恨起来了。
“过?”高晚悦冷笑起来,“我当年在大魏为质子的时候,满朝文武职责我是妖姬祸水,人人都欲除之而后快,那时又有谁为我说过话?”
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润,那是她永远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噩梦一般,如今现在过着这般生活已经是万幸了,人人都在针对她,她只能巧用心智,以求自保,
这就是俘虏的命运,国破家亡,连尊严都没有,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就只能随波逐流,任人践踏!
安幼厥现在摆明了说要护着她,那位阿那萝公主,从来都没有为别人说过一句,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高晚悦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无论是谁要都遵守着这世间规律,更何况是一个不懂事的人!”
那位阿那萝公主一切都是谁心所欲的活着,她就是看不惯,自己的国家陷入危难之中还要如此任性,不能成长起来,这样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而高晚悦也是要感谢她,因为之前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的和亲,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口,一切都是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也要保护住齐国,个人利益于国家利益而言又算些什么呢?越是身处高位,越是要奉献出自己的一切,都是不变的规律,
而阿那萝公主似乎不明白,若是国家灭亡了,她又能得到些什么,这就这腐朽的世间,不可更改的定律准则,只要这种封建制度存在,这些准则就会存在!
“晚晚,你先不要激动,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也是我的无能为力,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是关系到与柔然部落和突厥部落的关系。”安幼厥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说到底她受得这般委屈都是为了自己,
若不是他的愚忠,以及陛下的六军不发,又如何会成了现在的这般光景,失去了孩子之后,她的性格也变了很多,
“报~五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王公公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噤若寒蝉,也不知道是否该说些什么,
“呈上来。”高晚悦伸出手,王公公将一个信封平铺在她的手上,虽是如羽毛般轻柔却是重比千金,
高晚悦将里面的纸张拿出,快速的展开,扫了两眼上面的内容,嘴角露出笑容,这斛律羡当真是得力的帮手,看起来没有这威震天将军,他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了,
因为高晚悦知道,现在即使让安幼厥去办这件事,他也是不会去的,所以只有斛律羡出面,她才能占了先机,
“幼厥,去把阿那萝公主带过来吧。”轻轻拍了拍安幼厥的肩膀,眉眼之间尽显笑意与张狂,他并不知道那封信写的什么内容,只是凭借直觉与柔然有关。
低头行礼之后转身离去,王公公站在那里,似有犹豫,往外走了两步,还是觉得要走回来,告诉她,“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公公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宫中的事情也已是见多识广的,有什么话就请讲,不用有所顾忌。”高晚悦对于王宪还是看重的,他的话有时也是为了自己好,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长公主对驸马似乎...似乎...有些强势。”
在陛下面前的长公主温婉顺从,而在驸马面前,她变得态度强硬,又有些决绝、不容置疑,或许现在国事都需要长公主殿下处理,才不得不用强势的铁手腕,可是在驸马面前,却不懂得示弱,怕是会夫妻不和睦吧。
“本宫知道了,王公公去伺候陛下吧。”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自古顾忠言逆耳,高晚悦也是从来不爱听这句话的,自己也不觉得她做错了呢什么,因为现在高晚悦即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