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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贺丹辰在被迷昏的那条街上醒来。
衣服还是原样穿在身上,仿佛他只是睡了一小会儿。
然而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臭烘烘的精液、尿骚味,还有舔舐皮肤的口水。
他跪坐路边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在一片发黑中,他仓皇地拨通了路易斯的电话,被掐住脖子般嘶哑地喊出他的名字,“路易斯!路易斯!”
路易斯很快就赶来了。
他把蜷缩在街边的贺丹辰抱到车的后座,刚碰到对方的手臂,贺丹辰就反应很大地躲开了,急喘着抗拒。
“不!”
路易斯收回手,将风衣盖到他身上,声音温和地说。
“是我,路易斯。”
贺丹辰的牙齿还在打战,仍然陷在刚才疯狂的深渊中。
“路易斯”这个熟悉的名字激得他一颤,一把拽住路易斯的袖口,眼泪涌出来,语无伦次地哭着。
“救我!....救救我!我想回家...”
看到他被摧残凌辱得已经有些失控,路易斯的眼眸温和许多,试探地靠近。
“好,我带你回家。”
他又一次碰触到了贺丹辰的手臂,贺丹辰抖得很厉害,但抽噎着没有推开。
这次贺丹辰只能被路易斯抱回公寓。
他也无力在这时候在意是否妥当,毕竟路易斯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承受着什么的人。
他只能依靠这一个人。
回到公寓的浴室里,在路上稍微缓和一些的情绪在看到小腹上写下的英文单词时再度濒临崩溃。
路易斯听到浴室里的尖叫声,不紧不慢地洗了手,才走过去。
他敲了敲门,“丹,怎么了?”
等了几秒,他推门而入。
刚脱下来的衣服都扔到了旁边的地上,贺丹辰跌坐在浴缸里,窒息般大口喘着气,两只手粗鲁地用力搓着小腹的皮肤,搓得泛红也无法遮挡鲜红的英文单词。
Bitch。
FuckYou。
小腹与后腰被嚣张地写下了这两句英文,浸泡在水里的字样是血一样的红。
路易斯走过去,沉默地蹲在浴缸边。
贺丹辰似乎完全没有发觉他来,嘴唇哆哆嗦嗦着,似发狂又似崩溃地不停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擦不掉,为什么!”
被用力揉红的皮肤好似是单词晕开了,但它仍然鲜亮。
路易斯握住他的手腕,低声说,“这是油性记号笔,水没办法洗掉。”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
“不用洗,字迹也会慢慢褪下去的。”
贺丹辰摇着头,还在固执地擦着刺眼的红字,皮肤被擦得火辣辣也没有停下来。
他一刻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了,这样画在皮肤上的直白羞辱让他立刻想起了不久前被当众欺辱的场景。
好多声音,好多味道,好多人在侵犯他。
惊恐的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簌簌抖着,舌尖被砍掉般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呜呜地哭。
手腕被轻柔地握住,制止了他伤害自己的动作,路易斯耐心地说。
“酒精可以擦掉,我去拿,你别乱动。”
低沉和缓的话语在这时给了贺丹辰一种强有力的支撑,他心里还是羞愤得恨不得去死,劫后重生般的遭遇又让他无比惧怕任何可能会引起阴影的触发点,颤声催促着。
“你快去,快点。”
路易斯松开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贺丹辰抱膝垂着头,健壮的肌肉如同在短瞬间枯萎,他变得柔顺可怜,红色的字迹被水流映得有些歪斜。
真漂亮。
他这样想。
拿了酒精回来,他以贺丹辰不知轻重为由,承担了帮他清洗的任务。
贺丹辰暂时躺在了床上。
赤身裸体出现在室友面前已经唤不出他的羞耻了,他只死死地盯着小腹上的字迹,呼吸紊乱,指甲无意识地掐进路易斯的小臂。
Bitch,婊子。
字迹一点点地消退,这个单词却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没错,他被那么多人轮奸了,变得无比肮脏,不是婊子是什么。
贺丹辰发出一声凄惨的哀鸣,崩溃地抱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失控的情绪让他几乎喘不上气,心脏急速痉挛。
路易斯立刻扶住他的肩膀,试探地将他揽在怀里,极其耐心地安抚着。
“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这样温柔的安抚对于刚经历厄运的贺丹辰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他在路易斯的怀里痛哭,害怕地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们...他们好多人,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路易斯没有说话,缓慢地抚摸着他缩起来的身体,这样紧绷,这样脆弱,拔去所有爪子后虚弱地藏在他的怀里寻
', ' ')('求依靠。
那个风流快活,肆意张扬的贺丹辰被毁掉了。
路易斯微微一笑,喟叹般地轻声说。
“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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