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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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燧明单方面开始了与西里尔斯的冷战。在一起生活了段时间好不容易气氛有些缓和,却在西里尔斯说“我爱你”的那一天倒退回了原点。

α没有生气,只觉得这个人有点过于紧张了——面对这么柔软的三个字却视之为洪水猛兽。从留燧明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人和他表白过,乍一听见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说喜欢他、爱他,他不高兴,反而像受到了什么亵渎。

“你对我生气可以,但在我的家人面前,我们多少得表现得和睦一些吧?”悬浮梭平稳地行驶着。亚夏拉?西里尔斯,也就是兰赛特的祖母邀请他们去度假地小住。兰赛特在军部的工作很忙,他们确实没有渡过什么“蜜月”,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借此机会也正式让留燧明接触家族里的人。

“我会看着办。”留燧明冷淡地回答。

度假地是一个树木掩映的湖畔庄园,空气清新、景色宜人。除了亚夏拉之外,兰赛特家的这一支也来了。留燧明一一和众人打了招呼,得以窥见这庞大家族的一角。

兰赛特的父亲彼得曼?西里尔斯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男人。作为这一支的大家长,他向留燧明表示了欢迎。留燧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父亲”,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称呼。兰赛特和他有七分相像,只不过没有那么冷硬。

还有彼得曼的三位夫人,两女一男。大夫人佩斯,育有长子α葛温和一个Ω女儿,显得很有主母的矜贵气度;二夫人薛郢,有两个女儿都是β和Ω,和他沉默又平庸的女儿们一样,站在旁边向留燧明点了点头,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四夫人就是乔伊芙,她的孩子们年纪都不大,三男一女最长的约十一二岁最小的才两三岁的模样,她热情地要孩子们和留燧明打招呼,笑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还未出阁的少女。

“我的爸爸是乔伊芙夫人的哥哥,也是第三位夫人。只不过很早就病逝了。”兰赛特低声向留燧明解释。留燧明望着这一大家子人,心里复杂。联邦的习俗和他的认知相违背,帝国的伴侣都是一对一结成的,哪里会有兄妹二人同嫁一夫的情况。乔伊芙的孩子既是兰赛特的亲弟妹也是他的表弟妹,大夫人长子葛温的年纪足以做最年幼的几个弟妹的父亲。

“我和几个哥哥姐姐的关系不太亲近,你不用特别在意,”他摸着留燧明搀在自己臂弯里的手,“你该多和祖母接触,讨她欢心,这对你有利。”留燧明动了动手指,终究是没挣开。

亚夏拉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很是高兴:“我知道你们才新婚,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就这点时间,让我好好认识一下我的孙媳可以么?”“当然可以了。”兰赛特将留燧明引至她的身旁。

留燧明没有什么家庭生活的经历,和长辈相处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亚夏拉慈蔼得像是故事书里的奶奶,邀请他一起去湖畔散步。留燧明帮她推着轮椅,绕着湖边走。

“来到联邦生活还习惯吗?”亚夏拉问。

“谢谢您的关心……我觉得还挺习惯的。”这回答客套的成分居多,从一个闷头钻研军事技能的军人要转变成长袖善舞的“交际花”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况是他这种不善言辞的人。

亚夏拉听出他话语中的迟疑。实际上,留燧明的表现她一清二楚——不够圆滑,也不会来事,更没有什么社交嗅觉灵敏度。从“夫人外交”的角度来说,放眼整个联邦有头有脸的家族,基本上没有比他更失败的夫人了。

“呵呵,你不必拘谨。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地方怎么可能很快融入这里的生活呢?”亚夏拉安慰道,“我知道一点你的身世……我很抱歉,这么多年来孤独一人,辛苦你了,孩子。”

“但是希望你也明白。从你和兰塞特交换誓言的那一刻起,你就拥有了家人。”她回过头来看着留燧明,后者的脸上有点不知所措的神情。

留燧明被这一双非蓝非绿的眼睛注视着,像是旁侧幽邃的湖水。兰赛特的眼睛和她很像,但颜色要浅得多。“谢谢……”留燧明发自内心地笑了,亚夏拉拍了拍他的手。她的手掌已经满是皱纹,但身上却传来柔软毛织物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壁炉、毛绒、呼噜噜的猫儿之类让人放松的事物。

乔伊芙的孩子们在前面玩耍,采来了鲜花与嫩叶拢成一束送到亚夏拉的面前。四兄妹中唯一的女孩子也怯怯地给留燧明递上一朵黄色的小花。“孩子们很可爱吧,”亚夏拉轻嗅着手里的花束,各色小花挤挤挨挨地簇在一起,算不上多艳丽但透着青涩蓬勃的气息,“看着他们的时候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留燧明捻着手里的黄色小花:“是啊。”

“所以啊……我盼望着你和兰赛特的孩子,”她深沉地说,“兰赛特没有一母同胞的手足,从小也是个孤独的孩子。但现在有了你,你成了他最亲近的人……在你还没有来联邦的时候,他就已经对你念念不忘了。”留燧明沉默且困惑,他觉得兰赛特是在戏弄他,但在旁人的口中,这人又显得那么深情。

晚餐的家宴安排得很丰盛,气氛也融洽。留燧明并没有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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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赛特所说的那般恶劣。

“这个季节的湖鱼最鲜美,燧明不喜欢吗?”乔伊芙热切道。

“呃……,”留燧明有点尴尬,“我只是不太擅长吃鱼,鱼刺很麻烦。”话音刚落,一个盘子就放到了他的面前,里面躺着一条剃去骨刺的整鱼。一旁的兰赛特放下刀叉,他的面前码着一条完整的鱼骨。

“呀!兰赛特亲自帮你剃鱼呢,”乔伊芙笑说,“他可讲究这个,从小吃鱼都能剃得又快又好。”

留燧明看着这盘鱼,低声憋出两个字:“谢谢。”

夜色渐浓。在这里无人知道他和兰赛特分房的情况,自然是将他们安排在一起。但留燧明还不想那么快回房,面对兰赛特他仍然觉得不自在。

“你可以在宅子里随便逛逛,天黑就不要到外面去了。”兰赛特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也没有强硬要求。

“放心吧,这里只有我们家的人。很安全。”

夜晚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湖畔的凉湿还让人觉得有些冷。留燧明在露台上站着,这里是一个看星星的好地方。庄园里佣人也不多,现在更是无人打扰。他手肘撑着大理石栏,仰望天空——无数的星辰闪烁,像在漆黑的天幕里洒满细碎的宝石。

这样的景象他看过无数次。但再也找不到自己故国的那颗星星。

“看来他是没有告诉你,在这个家里要小心谁。”蓦地一只手从后面扼住了留燧明的喉咙。力道之大,让他完全发不出声音。“呃……”在窒息的慌乱之中,他好歹还保留着军人的职业本能,用力肘击了身后之人,对方吃痛才得以摆脱桎梏。

“咳咳咳……”留燧明剧烈地咳嗽着,看清了来人。葛温?西里尔斯,兰赛特的兄长。“大哥……你……”“不用叫我大哥,你和那个婊子养的一样,不配。”来人森冷地笑道。留燧明背靠着栏杆摆出防御的姿态,葛温看着他就像看一只羽毛偾张的麻雀。

弱小又虚张声势。

葛温轻蔑地说:“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但从你做了那小子的人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和平相处。”

“你以为我会和你打上一架么?”

“要让你听话,没有那个必要。”

分明和葛温保持着距离,但留燧明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连带着周身的肌肉,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来自于α信息素的威压。

Ω是事物的终结,α则是万物的开端。α们立于社会的顶端并非无缘无故。他们是领导者、是支配者,拥有上天赋予的权能,令其他人群无法反抗。

葛温走近,捏着留燧明的下巴:“放心,我也不会杀了你。只不过是让兰赛特也尝尝自己的人被侵犯的滋味。”

β青年的身上信息素味很淡。更令葛温奇怪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兰赛特的信息素。虽然β是不可能被永久标记的人群,但朝夕相对、同床共枕的话,再怎么样也会染上一点对方的信息素。

“怎么……”葛温上下打量着留燧明,“他没有碰过你么?”留燧明哑声低吼:“放开我。”这点威慑并没有什么作用,α脸上恶劣的笑容反而绽得更大了。他猛地撕开留燧明的衬衫,扣子崩落得四处都是。“那更好,子爵大人的第一次,由我收下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碰触他。留燧明感觉身上缠着一条令人作呕的毒蛇。他狠了很心,猛咬舌尖。疼痛将他从信息素的麻痹威压中解放出来,他狠狠地往葛温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来了一拳。没想到葛温的反应也不慢,硬生生挨了一拳后依旧凭借着α强悍的身体素质将留燧明摁倒在地。

留燧明的脸在他的掌下被压得扭曲,皮肉被大理石冰冷的地面摩擦着。但他依然不肯放弃反抗,不停挣动四肢额角都爆起青筋。

葛温欣赏着眼前人的挣扎,星光为留燧明裸露的皮肤渡上一层冷光。

干净的,青涩的,又带着屈辱神情的β。

多么美妙啊。α垂首,就着那一段光洁的后颈狠狠地咬了上去。

留燧明找回自己的神智时,只看见床边乔伊芙关切的面庞。他重重吐了一口气,乔伊芙惊得跳了起来:“燧明、燧明!你感觉怎么样?”留燧明坐起来,只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刺痛,用手一摸,竟然还摸到点血迹。乔伊芙立刻给他湿了毛巾擦拭,他谢绝了对方的照顾,自己用毛巾捂着,呆呆地坐在床边。

兰赛特沉着脸推门进来,乔伊芙迎上去和他说了些什么。留燧明都没有注意。

“今天先好好休息吧,你得多安慰他。”乔伊芙轻声嘱咐着兰赛特,离开时还回头看了呆愣的留燧明一眼。

留燧明没注意兰赛特已经走到跟前,他拿开毛巾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已经不流血了。

“疼吗?”

“不疼。”

“觉得难受吗?”

“没有。”

“那休息吧。”

“……我睡沙发。”

“就睡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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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冷硬短促,留燧明根本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不像刚从葛温那救出来的时候,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这是他们共度的第一个夜晚。留燧明侧着身躺在自己的那一边,很挨近床沿了,似乎要把自己的存在压缩到最小,要让呼吸都不存在。

兰赛特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身边的人身上传来葛温信息素的气息——留燧明被葛温标记了。虽然对于β来说并不长久,但切切实实。葛温的牙齿刺穿他的皮肤,信息素经过唾液侵染了他的腺体。他再怎么不情愿,都会在一段时间内对葛温产生依赖、会在他的信息素之下驯顺得像一只羔羊。

留燧明当然也没有睡着,和并非标记他的α同床共枕让他不自觉地从生理上感到不适。当然,他自己并不明白这是标记的作用。因为本来他就没和兰赛特这样躺在一起过,这种感觉很奇怪。于是他悄悄爬起来,打算睡到沙发上去。

“你去哪?”兰赛特在留燧明动的那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我还是去沙发上睡吧,”留燧明解释到,“要不然你也觉得不自在。”

“那么葛温标记你,你就觉得能接受了?!”兰赛特猛地抓住留燧明的手腕,一把将他摁回床上。留燧明对于被葛温标记的这件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即使摸着那清晰的齿痕,脸上也没有任何动容。这种反应让兰赛特恼怒。

留燧明被牢牢摁在床上,α覆了上来。他瞪大眼睛只能看见一点对方模糊的轮廓。

“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

时隔不过数个小时,留燧明再一次感受到了被α的信息素压制的恐惧。

轻薄的睡衣被粗鲁地掀起,兰赛特顺着他的腰线吻上来,说是吻不如说像是野兽的噬咬。留燧明肌肤战栗,推着他:“你不会碰我的,你说……”

“我说?我说过什么?”兰赛特的声音从无边的黑暗里传来。留燧明才想起,的确,对方没有给过任何不碰他的承诺。与其说是绅士,不如说是施舍给他的仁慈。

“我只是给你一点时间,留燧明。”兰赛特的手指穿过留燧明的黑发,将他的头颅紧紧固定。

“你该不会天真到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吧?”

“留燧明,醒醒吧。我们不是在玩过家家,你现在是我的合法伴侣。”

“是帝国献给联邦的贡物。”

“我操你,天经地义。”

他被兰赛特狠狠吻住了。α的舌头入侵到了他口腔的每一寸,汲取着他的津液,像是要将一口本不丰沛的泉眼榨干。留燧明想咬他,但做不到。他被扣着下颌接受这个吻。

睡衣被褪到肘弯处,形成一个禁锢他的绳索。他也挥不动拳头。

α的舌头刚退出来,就塞进了两根手指,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他。留燧明大脑昏沉,被兰赛特的手指夹着舌头、搔刮上颚的粘膜戏弄,不停地泌出唾液也无法下咽,沿着唇边慢慢流了出来。

兰赛特将他翻了过去,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内侧,强迫他分开双腿。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背,将他摆成一个臀部翘起的姿态。像一只等待交配的雌兽。

没有多少爱抚,更没有耐心的扩张。但怒火已经让α狰狞的性器勃发。就着那一点可怜稀薄的唾液,兰赛特将性器强硬地捅进了β那未经开拓的处女地。

留燧明的后颈被他死死掐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哀鸣。

稚涩的后穴,又因主人的惊惧激动而变得高热,死死咬着兰赛特的性器不让他再进一丝一毫。兰赛特当然也不好受。但这无疑也是“战争”,他必须要让留燧明先服软。

后颈的手突然松开了,留燧明得急喘几口气。但是潮湿温热的鼻息贴近,勾起他不久前不好的记忆,还未来得及伸手捂住脖子,钝痛再一次传来。

“啊……!”

兰赛特罔顾葛温的标记,咬上了留燧明后颈的腺体。一次不够,第二次、第三次……

留燧明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α给予他的信息素太强烈了,满满地传达只有一个讯息——臣服于我。雌伏于我。

后穴也放松了,层层叠叠的细致肠肉再也无力保护主人,反而成了进犯的帮凶。

兰赛特掐着留燧明的腰狠狠地撞击,像是骑着一匹不服管的小牝马。干了很久才听见隐隐约约的抽泣。

“救我……”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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