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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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救救我……”

在这场并不愉快的性事中,β青年第一次吐露了除气声以外的完整字节。在黑沉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兰赛特起初只当他是知错求饶,并没有什么想给予原谅的意思。他给了留燧明太多的自由与仁慈,也得让留燧明知道什么是服从与义务。免得留燧明以为自己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东西——分明只是一个战败国的贡物、一个用来打压帝国鹰派反抗心思的工具。

可后来他还是发现有点不对劲,开灯将留燧明翻了过来。留燧明的额发湿黏散乱,眼珠子直盯着天花板,突然受到光线的刺激才紧紧闭上,挤出两行生理性的泪水。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大张着嘴吸气。得以解放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兰赛特的手臂,指甲都要抠进他的肉里:“心……快……跳……”从他杂乱无章的语序里,兰赛特快速组织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想要说的是“心脏跳得太快”。

留燧明以为自己要死了。

被兰赛特标记过的十几秒后,他便觉得心跳渐渐加快,心脏的搏动又重又急。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耳朵里好像除了自己沉重的、如擂鼓的心跳以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一下一下砸得他晕头转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炸裂又重组再炸裂,如此循环往复。

“兰赛特少爷又标记了他?”家庭医生面色凝重,分开留燧明紧闭的眼皮用电筒照了一下,幸好瞳孔还能收缩,人还有救。

“是。”兰赛特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眉毛紧蹙。

医生手里快速地配着药:“α们的信息素是不可能相融的。夫人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葛温少爷的信息素和您的信息素都在争夺他身体的标记主导权。幸好夫人只是个β,如果是一个Ω……那种痛苦会让人觉得死亡都是解脱。”

兰赛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房间外面,走廊里已经站了许多人,连他父亲都被惊动了。α神情有些低落,向众人简单解释了一下,便让大家先散,有什么事等明天留燧明稳定一些再说。

待他又回到房间里,医生已经为留燧明注射了药物:“这种药会让他发烧。主要目的是促进排汗排尿,将信息素加快代谢出去。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了。”

医生走后,兰赛特坐在床边凝视着留燧明的脸。这个β的顺从里总透着一股极不情愿的感觉,在软弱无主的外表下好像藏着反骨,但稍一用力又变得服服帖帖。只有在这种时候,睡着放松的时候才显出一点本来面目。微微下垂的眼角再加上干涸的泪痕,显得无辜又脆弱,好像控诉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α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轻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翌日,家庭成员们都聚集到了堂厅。孩子辈的都没允许来,但已经成年的几个都在二楼拐角那偷听。兰斯特经过三个姐姐的时候瞟了她们一眼,面对这个联邦最年轻的将官α弟弟,平庸的她们向来是没有当姐姐的权威,只一眼就让她们悻悻地回房间去了。

“燧明怎么样了?”亚夏拉关切地问。

“发烧了,但总体还算稳定。”兰赛特声音喑哑,眼下也泛着黛青色。

沉默一阵,佩斯夫人站起来发话了:“兰赛特……这件事,是你哥哥不对。我们母子向你道歉。”她虽然不喜欢兰赛特,但为人精明,利害关系看得清清楚楚。兰赛特正是家族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得罪他没有任何好处。

兰赛特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副不肯低头认错的葛温,轻嗤:“就这么过了?您是希望我说‘没关系’么?他可是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哥哥总是这样……”他一边走近亚夏拉,眼睛却盯着葛温,“从小到大,姐姐们都害怕他,弟弟妹妹们更是不敢违抗他。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都得是他的,如果不是,他就会抢。腻了就毫不留情地丢掉。”

“哥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和珍惜。”

“行了吧,”葛温忍不住怒气,“你小子在祖母面前装什么无辜呢?要我把你上次做的事情说出来?嗯?在厕所里把我带来的人给上了,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留燧明是我的伴侣,”一直克制的兰赛特突然提高了声调,“是我在整个联邦的注视下交换过誓言的妻子!他可是帝国的贵族,是象征和平的桥梁。而不是从哪个俱乐部带来的人尽可夫的男娼!”

“倘若他有了什么好歹,这就是外交事件。你担当得起吗?还是指望整个家族来为你鲁莽的行为负责?!”

兰赛特一席话塞得葛温哑口无言,气得嘴唇明显地颤抖起来,刚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够了!”彼得曼人虽然严肃,但不轻易动怒。两个儿子干过的这些荒唐事现在全抖到亚夏拉面前来,实在是让他丢尽了脸。

“葛温,从现在起,你卸下公司的职务,给我滚回家反省。”

“父亲!”

“亲爱的……”

“够了!”彼得曼绷着脸,“葛温你成天鬼混,给你订的亲你不要。几个弟妹都结婚了,你身边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换得倒勤。也没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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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时候这么上心过。”

“现在,外面的人玩不够,还来觊觎你弟弟的伴侣?!”

他从没这么当众骂过葛温,大家长一怒,别人都没敢说话。

最后还是亚夏拉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嘴:“葛温是该收收心了。”她一句话,算是给葛温下了裁决。

半小时后接葛温离开的悬浮梭就已经开到了庄园里。佩斯夫人私下里千求万求自己的丈夫,至少别把葛温在公司里的职务撤掉。彼得曼挥了挥手,没和她说一句话。

临行前,葛温等着站在门口的弟弟,目光几乎要把他烧穿。经过盛怒后反而还冷静下来。

兰赛特和他本就不和,在明知道他也在庄园里的情况下还放任留燧明自由行动……这,莫非是这小子故意诱导他为了报复而对留燧明出手?!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兰赛特的脸上也没有刚才那般为留燧明动容的模样,就那么遥遥地看着他,好像是一匹获胜后趾高气昂的孤狼。

“兰赛特,你陷害我!你小子……”

年轻军人轻笑了一下:“哥哥现在说什么都是错,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吧。”他转身走回宅子里,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众人已经散去,但彼得曼还在堂厅里坐着,显然是在等他。“父亲。”兰赛特态度尊敬地叫了他一声。彼得曼冷不丁地问他:“满意了么?”兰赛特在他对面坐下,慢慢摩挲着沙发的扶手:“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父亲抢先一步处置哥哥,是在保护他。否则要是等祖母出手,还不知道是不是卸任公司职务这么简单了。”两双宝石似的眼睛相对,兰赛特讥笑道:“有时候,我也想做哥哥这样的人。就算犯了猥亵弟妻这样的丑事也可以不痛不痒不了了之,只因为是长子、α、母亲家也同样有权有势。”

他站起来,大声诵道,低沉的声音像末日的洪钟回响在空旷的堂厅里:“我是α,是万物的开端,是一切的首先,是所有的起始!我会将一切踩在脚下!”

兰赛特回头望向自己的父亲,收了声音:“只要是α,哪怕是废物,家族也会留着他的。是不是这样?父亲。”男人没有回答。青年冷笑一声:“对,就是这样。”

葛温迟早有一天仍会站在他的面前,带着鄙夷与不屑,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自己面前他一无是处。

那就让这一天来得再迟一些吧。

“这不是你该多想的事,”彼得曼没有被儿子的情绪所影响,“你得考虑其他的事,比如……为什么到现在你的伴侣还没有怀孕的迹象,他来到联邦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你是家族优秀的支柱,也要为家族诞下优秀的子嗣。这是你的责任、你的义务……也是你祖母的意思,”男人冷静地说,“男性β可是受孕率最低的群体。”

“如果还不能怀孕……你知道得怎么做。”

作为α,彼得曼也履行着为家族开枝散叶的职责。只可惜他的子嗣中目前只有两个α,四个最小的孩子还没有到分化的年纪。Ω会当做利益的交换嫁往别的家,β则作为家族的工蜂。生下孩子,并且是α才是最有价值的。

“感情什么的,不用太在意。”彼得曼看得出来,实际上留燧明和兰赛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兰赛特短暂沉默后突然笑起来,满含着无限柔情说:“您在说什么呀,父亲。”

“他可是我的妻子。”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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