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涵有些不好意思,狠狠瞪了年华一眼。年华用柔软的内衣袖擦了擦他的眼角,又在一边坐下。书香门第奸商,購買
“那你跟瑞王殿下的承诺是?”年华又想到那一茬,开口问道。
程子涵重新夹了一块冰放到碗里,吸了吸鼻子道:“在那两位将军的牌位面前念经守灵。”
“都这麽多年了,还守什麽灵啊。”年华皱眉道,“是不是瑞王在为难你?”
程子涵摇了摇头:“瑞王当年也被我伤得很重,他对我有怨气也是应该。但他所做的事情却让我有所解脱,今天他就是带我去两个将军的府上看望他们的家人的。”
年华翻著眼皮想了想,又重重地一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瑞王很狡猾的,子涵你不要被他蒙骗了。”
“济王殿下如今不过是刀下的鱼肉,本王还有必要蒙骗他吗?!”一个裹胁著怒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年华抬眼看去,只见元启大步地走了进来,面上一副气哼哼的神色。
“年华,我不知道我皇兄是怎麽打算的,居然会放你在外面到处乱跑。我已经派人通知我皇兄了,你等著他来拿人吧!”
(056鲜币)81渣皇帝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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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他好了,我才不怕。”年华不屑地撇了元启一眼,“我现在是自由身哦,你哥可管不了我。”
“你什麽意思?”元启眯起双眼看向年华。
年华无奈道:“就字面的意思啊。我说你们干嘛都拿我当元牧天的附属品啊,虽然我以前当过他的男宠,可我又不是一辈子都要当他的男宠。现在的状况是是我有恩於他,他有求於我,拜托你们两兄弟拿出一点求人和对待恩人的姿态好不好?!还有你也不要把子涵当成你的物品了,他只是暂时借住你家的,等他完成了以前的心愿,我会接他回家。”
“混帐!”元启一拍桌子,“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别说你本来就是个下贱的男宠。就算你不是男宠,你也是我元家天下的子民。就算我哥要你马上去死你也得听命,你还敢跟我们讲恩情!至於济王殿下,他是朝庭正经封赏下去的王,他来京城本就该是我等皇家贵族才能接待。你算个什麽东西,也敢说接他回家!”
“瑞王殿下,请你自重。年华说得本就没错,你却如此侮辱我的人,就是在侮辱我。既然瑞王殿下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里,那本王也不敢再厚颜叼扰下去了。”元启的口不择言让程子涵不悦地皱起眉头,语气冷若寒霜,维护年华之意显而易见。元启看向程子涵,又看向年华,脸色更是难看。
年华对元启骂的那些倒不生气,他只是有点诧异。这个瑞王殿下平常嘻嘻哈哈,笑面狐狸一样,并不是这麽易怒的人啊。他刚才的话要是在以前,哪里能惹他生这麽大气,简直像吃了火药一样,居然连皇兄都忘了叫直接叫哥了,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放在桌上的手感到一点点暖意,年华扭头看去,就看进程子涵含著安慰的双眼,自己的手也被子涵白晰好看的手轻轻按住了。
年华心里也是一暖。褪去凌厉表相的程子涵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不过这温柔似水的小模样真是叫人好受用。
年华心里正美著,元启那边却又冷冷地一哼,黑成锅底的脸色趁著两道灼灼视线,让年华莫名地有种被他深刻憎恨著的感觉。
“济王殿下言重了,本王对殿下向来敬爱敬重,难道济王殿下会不知道?!本王只是要提醒两位注意名声影响。”元启似乎收敛了火气,但年华却能感到他那深刻的敌意并没有褪去,反而似乎更加尖锐了。
“自从你二位随大军来到京城之後,军中流传出来的传言就从来没有好听过。二位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要为朝庭的面子著想,不要再如此肆无忌惮在人前状若无人地卿卿我我。”
年华初时听得一头雾水,听到最後便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个瑞王殿下根本就是看不惯他和子涵来往甚密,这算什麽,就是吃醋吗?
年华自然也知道他和子涵之间如此交往在外人眼里看上去有多暧昧,但他同时还十分明了,曾经的子涵就是需要那样的靠近才能得到一丝安抚。所以他从来也舍不得推开子涵寻求温暖和依靠的亲密动作。没想到这反而成了别人口中污秽不堪的事情了。
年华察觉到瑞王看著他们交握著的双手的眼睛都快能喷出火来,怎麽看都像是醋意大发的样子。
程子涵却轻蔑一笑,淡淡回道:“身正影端,这麽简单的道理瑞王殿下大概也是想不明白的。我和年华都不在乎那些传言,不劳瑞王殿下多管闲事。”
元启恨恨地看了程子涵一眼,又一脸阴沈地看向年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却又不走,直接坐到一边,冷著声音唤下人给他上茶。
程子涵也不管他,只管继续和年华闲话些别後经历,又说道等为那两位将军守完灵,就要搬回去跟年华在一起。
年华一边应和著,一边注意著被晾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瑞王殿下,还真担心著他哪一刻忍不住了就要发难。
不过年华还没有等到瑞王忍不下去暴发的那一刻,就听到外面的守卫整齐划一的齐呼万岁之声,又有一个尖细的嗓音匆匆忙忙地传道:“皇上驾到。”
年华刚刚站起身来,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元牧天负手走了进来,目光阴沈地看著他。
前面一个元牧天,旁边还有一个积怨甚久的元启,年华心里暗暗叫苦。这个皇帝不该很忙的吗,怎麽真能为了捉他就大下午的跑了过来。还有这两兄弟都是什麽毛病啊,有话却不好好说话,却要先拿刀子似的眼神剜人一顿。
元牧天冷冷地看了年华片刻,又看向程子涵。
程子涵从容地站起身来,也不行礼,只是坦然地看著元牧天。
元启走到程子涵身前,向他哥道:“皇兄,你快些把人领回去,以後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看好了,不要让他动辙跑到我这里来。”
元牧天看著年华,冷哼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年华,朕记得是让你去侍卫营报到了。你倒是说给朕听听,你是如何报到瑞王府来了。还是你想通了不想去侍卫营了?你若想通了就向朕明说,朕必定允你反悔。”
“我没有反悔。”年华忙道,“只是侍卫营还要安排给我的考试,要等凌统领下班回来。我看下午没事,就来看看子涵而已。我又没想去哪里,皇上你何必……”
“考试?”元牧天不听年华说话就皱起眉头,“朕已经跟吩咐下去,你直接去副统领手下领了文职就好,谁还敢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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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要求的。我不要去副统领手下!”年华咬唇道,“我文化课都没学好过,做文职根本就是当米虫。人家还都当我是攀你关系才能进呢。”
元牧天眼神凌厉起来:“放肆,年华,朕已经很宽容你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恐怕是皇上吧。”站在年华身边的程子涵突然冷冷地开口道,“以年华救了你一条命的恩情,你就算封他一个将军王侯都不为过。年华只不过想作一个小小侍卫,你都不许。忘恩负义大概就是皇上这样了。”
“你闭嘴,皇兄有问你话麽。”元启扯住程子涵的手臂拽到自己身後急道。
元牧天却也没被激怒,只是冷著脸看向元启道:“元启,你把济王殿下带下去休息吧。朕和年华还有些话要私下说。”
元启点了点头,拽著程子涵就走。年华哎了一声,追上前一步,却还是停了下来,无奈地看著元牧天。
“放开我!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你能带我去哪里!”程子涵一把甩开元启,几步跑回年华身边道,“年华,你好心给他萧国出力,人家却根本不想领情。既然如此你现在就跟我走,这天下之大,还没有你我容身之地吗!”
年华被程子涵拉著手,也动摇起来,跟著往门外走去。
元启扭头看到元牧天越来越阴沈如水的脸色,连忙上前拉开程子涵和年华,用力抓住程子涵的手腕,对年华恶狠狠地道:“你给我留在这里,哪也不准去!”说著竟拦腰抱起程子涵,不顾程子涵的怒骂挣扎,大步地向外走去。
年华一惊之下,就想要去解救程子涵。只是他一眼望见程子涵怒睁著双眼看著元启的目光。
虽然他看不懂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当中的复杂情绪,但他却看得出来,那里面并不全然是恨意。年华又想起程子涵向他讲述往事时讲到元启的神色,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举起的手也犹豫著放了下来。
元启走得极快,不一刻就没了踪影。上一刻他与子涵促膝长谈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他和那个让他越来越看不懂的元牧天了。
年华咽了咽口水,对上元牧天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上的若有所思的视线,向椅子上指了指:“呃……皇上,你请坐。”
元牧天却一步步地向年华走来。年华看了他阴鸷的脸庞一眼,被他周身的气势压迫得条件反射地向後一跳,摆出一副戒备的姿式。
“你干嘛!你你你给我站住!”年华大叫道,“保持安全距离懂不懂!”
元牧天眼角微微一跳,动了动唇,竟然有些疲倦地道:“年华,朕的年华,你到底想要什麽呢?你要如何才肯像以前一样乖乖听朕的话,不再违抗朕?!”
(072鲜币)82皇帝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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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愣怔了片刻,眨眨眼睛看著元牧天:“你……你这是什麽意思。”
元牧天慢慢走向年华。年华猛地後退一步,却看到元牧天抬起双手,柔和地道:“年华,不要怕朕。”
年华定住脚步,神色复杂地看著元牧天走到他身前,微微低头看著他。
──衰啊,他已经到了停止长个子的年纪了,怎麽还是没皇帝长得高。
年华抬脸与元牧天对视的时候心里竟然还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年华,朕想了很久,朕还是……喜欢你的。”元牧天的语气和表情几乎堪称温柔了,他的话却把年华吓得汗毛起立。
元牧天伸出手,用手背在年华光滑的脸庞上摩梭了两下,还想继续的时候,年华却已经猛然反应过来,後退一步偏著脸躲开他的咸猪手。
元牧天的脸色又有点不好看了,难得他却还在尽力克制。
“朕只是想摸摸你。怎麽,你可以和那程子涵如此亲密,却连朕的这一点好意都不愿意接受麽。”
年华咽了咽口水,又後退两步抵到门边,指著元牧天道:“保持安全距离,好好说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一副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模样很丢脸,可他却实在怕了元牧天的喜怒无常。
元牧天果然冷哼了一声,脸色一沈,有些不悦地道:“年华,你几次三番忤逆於朕,朕都没有和你计较。你上一次胆敢回绝朕的封赏,你可知这一条罪名已经足以杀你千次。可是朕却依然舍不得动你,朕甚至还满足你的心愿,让你去侍卫营当值。朕已经对你恩宠如此,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元牧天看著年华那望向他的黑白分明的双眼,显得无辜又澄澈,如同夏日里清净清凉的潭水,竟让他看著看著就有些著迷起来,竟让他舍不得对他严厉。
曾经也是这一双眼睛,看著他的时时刻刻都饱含著倾慕爱意,好像他就是整个天地。那个时候是为什麽会厌倦了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个人呢。
如今年华对他只有戒备,还有他完全不想要的客气和敬意。元牧天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瓦解年华面对著他时的那一层坚固甲衣,让他触摸不到他越来越疯狂混望的那具柔软躯体。
他不只一次地回想起曾经那个小男宠任他为所欲为的日子,然而最让他食髓知味的却是两人狼狈地在野外的那一夜。
没有红宵暖帐,没有被打理得如同精致的瓷娃娃一般的侍寝宫妃。昏暗的黑夜之中还能够听到兽吼虫鸣,清冷月光透过墙缝照进破败凌乱的小屋,身下的青年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直认真地注视著他。
他虽然中了毒,却还没有神智不清到什麽也记不得。相反,他却清楚地记得,那双透露著担忧和不舍的眼睛烧没了他最後一丝理智,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修长柔韧的身躯在自己身下柔顺承欢,还有他哭泣著请求自己的温柔对待,热烈地回应缠绵的亲吻……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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