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归晚是不是还在生气,过段时间再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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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冷战
沈归晚不知道杜之年把自己拖进黑名单又放出来的事情。
他从中午睡到了凌晨三点,迷迷糊糊坐起来时往床边摸了一下,冰凉的触感惊得他瞌睡全无。
沈归晚打开灯,白炽灯的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看着凌乱堆在床上的被子,才想起自己已经回到了沈家。
从门缝里吹进的冷风吹过他的脚踝,刺骨的寒冷扎进骨头里,沿着骨骼向上攀着。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加寒冷了些,沈归晚靠过杜之年温热的胸口,再一个人睡总觉得有些难熬。
他盯着被塞在床垫缝隙里的手机,用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脸颊,从衣柜里翻出了毛毯。
毛毯很大,沈归晚把它对折铺到床上,将被子盖到最上面,拉开毛毯开口的那一角钻了进去。
温暖的绒毛将沈归晚完全包裹了起来,隔绝了从被子和床单渗出的寒意。
沈归晚的腰还有些不舒服,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卷着毛毯缩成了一团。
沈归晚花了一整天补充睡眠,到第二天早晨才开始打扫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没有太多东西,换过了床单,唯一需要打扫的只有那张书桌。
书桌的架子上摆满了书,沈归晚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就算打扫完了。
他看着空荡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天气太过寒冷,除了窝在床上和看书之外,他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在房间里游荡了一会,沈归晚坐在书桌前,拿起了书架上一本边角泛黄的书。
他看着封皮上印着的柠檬,鼻尖突然嗅到了一丝清香,那香气里带着微弱的温度,像是杯热水浸泡过的柠檬散发的气味。
沈归晚想起了杜之年家里的柠檬茶,也想起了那本还没看完的医学专业书。
柠檬片被热水浸泡过,酸涩的味道变得浓郁,空气里散发着柠檬的气息,寒冷的的冬天变得不再枯燥。
杜之年的专业书晦涩难懂,但新鲜的知识让艰难的阅读变得有趣,填满了沈归晚空虚的心灵。
沈归晚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重新体会这一切,但他清楚自己不能沦陷于此。
他是杜之年的情人,不是其他更亲密的关系,等杜之年厌倦了,他又会回到被圈禁的处境。
就像现在。
沈归晚站起身,将手里的书重新塞回了书架的最顶端。
沈归晚在房间里窝了一周,除了必要的活动之外,几乎不曾踏出过房间的门。
他用最苛刻的方式逼自己习惯这一切,然而经受过多年折磨的身体和精神比他想象的要顺从。
它们在第二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对寒冷和饥饿毫无抗拒,仿佛从一开始就生活于此。
沈归晚拖着这样的身体浑浑噩噩度过了剩下的日子,在沈禄预计回来的前一天,他终于想起了被遗忘的客厅。
沈归晚站在客厅里,将窗户重新打开。
客厅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了,即使开着窗通了风,依旧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沈归晚站在桌旁,手指压在实木茶几上,沿着桌面轻轻划过,再抬起手时,指腹粘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走进厨房,洗掉黏在指尖的灰尘,取出抹布打湿,一点一点擦拭着布满灰尘的家具。
沈禄这个人虚荣又爱张扬,客厅里摆了不少华而不实的东西,长时间不打扫,摆件细小的凹槽里已经卡满了灰尘。
沈归晚擦了很久,洗了好多次抹布,手被冷水浸得通红发麻,才勉强把客厅打扫干净。
他把抹布丢进水池,脏得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抹布泡在水里,粘附在表面的脏东西慢慢落下来。
水被染成了浑浊的灰色,沈归晚揉了揉冻僵的手,洗干净了抹布,又蹲在地上把铺着薄灰的瓷砖一块块擦干净。
客厅很大,沈归晚蹲了一会就觉得两腿发麻,但跪到瓷砖上又冻得膝盖酸痛。
沈归晚不知道沈禄回来之后,自己又要在这些瓷砖上摔多少次,现在打扫得干净一点,至少倒下来的时候不会那么难受。
他蹲着擦了一会,又换成跪的姿势,等到膝盖受不了了,再起来休息一会。
反复了无数次,沈归晚终于擦完了地板。
他拖着麻木的腿回到了房间,坐下来撩开裤腿,发现关节处有些红肿。
沈归晚轻轻碰了一下红肿的地方,一阵钝痛从骨缝里蔓延开。
膝盖肿得不算严重,但冬天恢复得慢,沈归晚从抽屉里取出药酒,倒在手心里揉搓了两下,才把捂热的手掌按在膝盖上。
温热的药酒抹在红肿的地方,钝痛虽然没有消退,但至少不那么难受了。
沈归晚把药酒收回抽屉,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了一下。
这个振动的意味不言而喻,沈归晚却没有急着拿出手机。
他收好了药酒之后还去洗了手,擦干净了水珠才慢吞吞地拿出了手机。
沈归晚的左手插在口袋里取暖,右手点开屏幕,看到了两条未读消息。
他不用点开都知道这是杜之年发来的,但没等他查看,杜之年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屏幕上显示着杜之年的名字,沈归晚恍惚了几秒,回过神时手指已经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