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客作者:水獭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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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两下唇角,“大夫说我有些魇着了,开了些安神的药。”
“魇着?”容桓一挑眉,眼神唰一下冷了下来,瞥过枝茜和芙风两个丫鬟,当初就是她们亲眼所见赵灵运被掳走,“你们姑娘夜夜都睡不好?”
枝茜低眉垂目,“大姑夜晚睡的并不安稳。”芙风也跟着应和,罢了从袖子里拿出包蜜饯,“大姑,这是五爷让奴婢给您的。”
容桓收回目光,起身到一旁净手,“听说你弟弟也病了,现在可是好了些?”
“劳世子挂心,”赵灵运拿了手帕递过去,“承嗣自小身子骨就不好,那日听说我出了事,就犯了旧急。如今见我回来,也看过大夫了。”
容桓点头,随手撇开茶碗漱口。他是听说过这个赵承嗣的,正庸三十年举子,自小养在前中书舍人林庚望身下,而这个林庚望虽不在朝堂多年,还是有些名望的,更在青阳开了间书院,像前几次的殿试三甲多出于他那里。
赵承嗣少时多有慧名,可惜坏了身子骨,虽救回来了,这辈子多半也不会出入仕途。赵灵运一直不放权利,到今日沦为上京中有名的老姑娘,都是为了这么个嫡亲弟弟,至于容氏下毒谋害,一切缘由,他是明白的。
容桓突然就想见见这个有慧根才学的小少年了,他对赵灵运说,“既然都在你这留饭了,就去走一趟,如何听说病了却没探望的道理?”
赵灵运看了他两眼,罢了叫容桓稍候片刻,进的卧房换了身衣服,这才去了瘦园。
赵承嗣病后一直居在瘦园,反而是赵定夜夜宿在缀锦阁,不说这其中道理,容氏倒是没怀疑过赵灵运之事。
却说赵灵运和容桓二人进到瘦园,恰好碰上出诊的大夫。屋内烧着炭盆,三四月的天气恍若提前步入盛夏,热的人一身一脑门子汗,却也没有敢开窗打扇的,此时行针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赵承嗣半裸着趴在床上,头发湿淋淋的搭在额前,后背拔满了细竹筒,每一个竹筒里烤着烈酒和长针,床榻下还放着个铜盆,扔着沾了血的布巾、棉花。
松明叠了又叠布巾,再小心翼翼地给赵承嗣咬了,嘴里还要劝着,“我的爷,您小心咬了舌头,回头大姑问起,小的又该挨打了。”
赵承嗣费力地瞪他一眼,呜咽着,松明却知道他说的是:就你话多。
松明搔搔头,一转身看见赵灵运正站在后面,刚要作揖,又见一边站着个身材颀长英挺的男人,棱角分明,清贵威严。
“大姑……”松明一揖道,正犹豫着要给容桓做什么礼,被赵灵运摆摆手,自去了。
这一屋子帘子挡的严实,见不得一点风,又烧着炭盆,怕是没什么病先晕倒了。就像那趴着的赵承嗣,神色昏昏沉沉,旁边只有一个大夫挥汗如雨。
赵灵运没有出声打扰,一直站得不远不近瞧着那人一针一下手腕有力,好像他不是行针而是作画写字,行云流水,气定神闲。
直到最后一针行完,烈酒烧棉花,再把竹筒扣下,他回过身来,净手收拾药箱用具。
容桓看得分明,这人很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光景,已经有此技艺,当下颇为服气,“敢为大夫哪里高就?”
“有病治病,没病闭嘴。”大夫说话倒不客气,罢了抬目扫了眼过来,就见眉目偏阴柔,又携带着贵气。
赵灵运按住赵承嗣挑起的眉头,轻声道:“叫世子笑话了,此人乃菩若寺高僧了色大师的弟子,临渊。”
容桓扬唇轻笑,“却是了色大师的弟子,容桓唐突了。”
临渊似笑非笑,一甩袖道:“赵五爷,你这可是第五针了,再不好生养着,麻烦自己备好后事别再来找我了。”
说罢,提着药箱出门去。
容桓看赵灵运在给赵承嗣擦汗,又瞧了两眼桌上的香,“五爷这是日日要如此?”